房间内灯光昏黄,洁白的桌布被打翻的汤汁洇出一片褐色。一个男人倒在桌上,紧握餐叉。
安室透仔细观察着凶案发生的现场,眼神略过桌面倾洒的汤汁,在餐叉上停顿下来。
我妻月咲看着安室透专注的神情,却不是对着自己,心里像是有虫子在啃噬。
在走进包厢前,安室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可现在……
他眼含恶意地扫了一眼男人的尸体,轻微地拽了拽对方的衣角。
“我妻君?不要乱来——”
安室透感受着身后人的手隔着一层布料,与身体若即若离地滑落至腰间,玩笑似的警告了他一眼。
零酱……在看着我……
我妻月咲的身体因兴奋而有些战栗,他的眼神炽热,好似眼底蕴藏着火光。
两人的眼神对视了一瞬,安室透便一脸了然。
面前的粉毛猫比以往有所长进,但依然耐不住寂寞。
果不其然,他很快便听到对方的声音。
“透君……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妻月咲声音越发低哑含糊,带着轻微的颤抖,“我…我第一次见…凶案……有点害怕。”
安室透闻言,回想起以前一起追查凶手时,月咲总是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眼角有些抽搐。
七年的时间……能让一个人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吗?还是……太入戏了。
他有些无奈,像是看装可怜的猫咪一样看着我妻月咲。
面前的人一只手有些害怕地挡在下半张脸前,眼圈微红,眼泪似掉未掉的噙在眼中。
“没关系,你站在我身后就好了。”
瞧见对方好似尾巴耷拉、湿漉漉的样子,安室透心里有些异样。
他下意识向着前侧迈了一步,挡在我妻月咲身前。
我妻月咲感受着安室透的关怀,身体因兴奋而有些战栗。
他在关心我——
他的视线终于回到了我身上!
我妻月咲难耐地捂住眼睛,视线一片黑暗,而安室透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却越发清晰。
“谢谢你,透君。”他轻柔地说道。
我是不是被迷惑了,安室透背后一紧,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无论是不是都没有关系,我都会肩负好教育的责任和义务……
他咪起眼睛,打量着我妻月咲——
我妻月咲的手部挡在脸前,灯光透过指缝,在脸上形成一道稀疏的投影,隔绝了安室透的视线。
……
柯南站在门口,感到十分怪异。
既对死者倒下的姿势感到怪异,也对安室透的行为感到奇怪。
一直以来拒绝搭讪的人,不仅和第一次见面的人交换了联系方式,还直接允许称呼名字……甚至处处关照?
柯南探究的看了一眼我妻月咲,想要看穿他的特殊之处。
“又到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出场的时候了。”毛利小五郎没有在意场上奇怪的气氛,十分自信地站出来,“这种小案子,很简单嘛。”
“毛利老弟,怎么又是你啊!”目暮警官挤进餐厅的包厢内,“你真要去神社除一除晦了。”
“不过,这次真的要靠你了。”目暮警官补充道,“我们目前锁定了三个嫌疑人,和死者大江先生吃饭的小松先生,服务员川木先生,还有……旁边的我妻先生。”
“什么?我妻先生刚刚和我们在一起呀。”毛利兰听到最后一位嫌疑人,吃惊地说道。
她本能地扭头寻找我妻月咲,却见他站在安室透身后,湿漉漉的眼神里满是害怕。
像是没有听主人的劝告,下雨天出去玩却被雷声吓到的小猫。
“我妻?先生?”毛利小五郎后知后觉问道,“我妻桑居然是男人吗!”
柔和的灯光洒在我妻月咲的发丝上,衬着雌雄莫辨的面孔越发模糊,像是某种柔软的植物。
毛利兰对着毛利小五郎无奈的叹了口气,“爸爸!你这样很不尊重人家!”
“没关系的,毛利小姐。”我妻月咲低下头,语调柔软又带着几分颤抖,“经常有人认错,我已经习惯了。”
安室透在听到我妻月咲的名字的瞬间,心中的靴子高高挂起。
他心知,我妻月咲的“前科”太多,从小到大有数不清的极端行为。
凡是破坏了他所认定的,都会被迫“消失”,即使安室透一直在影响着我妻月咲,但也在上了警校后,对方行为才温和起来。
然而死者和死者朋友看起来并不认识月咲,安室透打量着周围人的神情和举动。
目暮警官看似也不认识月咲,他毕业失踪后究竟在做些什么?
安室透的下颌微收,将调查我妻月咲的优先性在心中提高了一级。
“是这样的,经过鉴识科初步判断,大江先生死于中毒,小松先生和大江先生同桌吃饭,川木先生是204包间的服务员,二人都有机会接触到菜品。”目暮警官解释道。
“那我妻哥哥呢?怎么我妻哥哥也在嫌疑人里面呀?”柯南假装好奇地问道。
目暮警官弯下腰摸了摸柯南的头,解释道:“我妻先生和大江先生、小松先生互不相识。但经排查,我妻先生在隔壁205吃饭,包厢内另一人目前陷入昏迷。”
“什么?!”×3
毛利小五郎一行人不敢置信。
佐藤健——真是昏迷了也不安分,早知道……
我妻月咲产生一股恶意,顾念着身边的安室透,又强行压下。
他没有在意他人的情绪,只是直视着安室透灰蓝色的瞳孔,心中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零…零酱难道也在怀疑我吗?要远离我吗?
没关系的,如果零酱又要远离我的话——锁起来吧——
锁起来吧——
我妻月咲自虐般想象着安室透看穿自己皮囊下的本质,又无法克制的期待着这副画面。
猩红的床,汗水顺着深褐色的肌肉滑落,金色的锁链和发色呼应,随着呼吸和动作不断起伏、碰撞。
我妻月咲呼吸急促,面上浮现出一层红晕。
安室透心中的靴子稳稳落地,但又被我妻月咲**裸的、充满侵略感的目光看的脊背发麻——对方内在如预料般丝毫未变。
他像未分开前一样,自然地拉住我妻月咲的手,像安抚猫咪般,轻微挠了下对方的手心。
“应该不是我妻君,我妻君与死者并不相识,缺少动机。”
刚说完,安室透便感受到我妻月咲的手指强势的深入到自己的指缝间,充满占有欲的将自己的手压在他的手下。
对方不容拒绝的侵占着他的领地,湿热的触感让安室透的皮肤有些战栗。
但安室透没有挣脱,只是勾了勾我妻月咲的小拇指,将他的挑逗限制在手中。
“确实有道理,可205包厢里昏迷的人是什么情况?”目暮警官摸了摸下巴。
“是…是他喝醉了。”我妻月咲的心神都在二人手上的动作,漫不经意地解释道,“佐藤君因为一些事情,约我出来喝酒,但喝了两杯就晕倒了,我出来透气,就遇到了……”
我妻月咲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安室透,脸色微红,状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众人了然的点点头。
柯南却心有疑惑,多问了一句,“那位哥哥酒量这么差吗?两杯就喝醉了。”
“佐藤君酒量一向不太好。”我妻月咲没有在意柯南的疑问,简略地补充了一句。
高木涉上前一步,“205包厢里酒气很重,但都是洒出来的酒水。”
“是我不小心碰倒的,我想出来透气,但佐藤健把路挡住了,我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啤酒。”
我妻月咲听着不停的质问,有些烦躁的挠了挠脸。
就应该直接把佐藤健解决掉的——
应该在发生一切之前就把零酱直接带走——他压抑不住地想到,恶意不断在心中翻涌。
下一秒,我妻月咲感受到手心里传来安室透轻柔而缓慢的安抚。
痒意和兴奋,爱欲与占有翻涌而上,顺着我妻月咲的脊柱向上游走。
他一个激灵,像是猫咪炸毛一般。
“是……是吗?”目暮警官没有注意到我妻月咲的异样,只是尴尬的挠了挠头,“那快叫小松先生和川木先生过来吧。”
小松先生刚进入包厢,就大声解释:“真不是我杀人的,我和大江先生是会社的同事,我们关系很好,没有矛盾。”
“不…不是我干的,我只…只是来打工的。”川木先生同手同脚跟在后面走进包厢,有些结巴道。
“那可不一定。”小松先生反驳道,“大江他在点餐前训斥过你,说不定是你一气之下杀了大江君。
“我知道了!”毛利小五郎自信的指向川木,“凶手就是你,你很有可能因为被训斥而怀恨在心,并且有充足的时间作案。”
听见毛利小五郎的话,小松先生微微松了口气,脸上带出一份喜色。
“毛利老师不愧是名侦探!”安室透一心多用,真情实感地吹捧道,“这次又能看到毛利老师的推理了!”
一旁的柯南眼镜闪过一道白光,敏锐地觉察到小松先生的情绪。
我妻月咲却对这些打扰二人相处的人感到烦躁。
他回味着手心中的触碰,暗示般收紧和安室透五指交叉的手。
“你的嫌疑更大一些吧,小松先生。”安室透顾不上理会,只是有些急切地推理道:“你的表情出卖了你。”
川木闻言,连忙补充道:“我在上菜的时候有听到大江先生对你进行职场霸凌,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你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大江先生。”
众人的目光又从川木转到小松身上。
“这也很有可能啊。”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那凶手就是你——小松先生!”
话音刚落,他便一阵手舞足蹈,运用高超的跳舞步伐,稳当地靠在墙上。
“出现了!沉睡的小五郎!”目暮警官喊到,“看来毛利老弟已经知道凶手了!”
“我前面跟大家开了个小玩笑……其实凶手就是小松先生……”
“你凭什么说是我!”小松先生激动地大喊。
“自然是有详细证据的,刚刚在你们争论时,我就让柯南去寻找线索……”
我妻月咲漠视着眼前的闹剧,手上却暧昧的摩挲着安室透的手指,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在他耳中自动过滤成白噪音。
这场推理秀怎么还不结束?
我妻月咲漫不经心的想着,视线在安室透身上浮动,最终停留在对方手腕上的金色手表。
安室透的心神被手上的触感吸引了一瞬,便注意到对方的目光,心知我妻月咲发现了自己身上的“毛线球”。
他晃动手指,无声地回应着我妻月咲。
“这个手表……?”我妻月咲用气声,在安室透耳边问道。
安室透不自在的侧过脸,耳尖悄然泛红,“是你送的。”
我妻月咲有些惊讶,零没有发现里面的感应器吗?
还是说……他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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