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应该才收拾完正准备第一次外出试炼,主角是在这次历练上“捡”的洗髓丹,我得搞快点了!】
*
林元夕拿着白映檐给他准备的行李连夜下山,说是行李其实是一枚须弥戒,里面有一块能存放物品的小天地。这类储物戒在修真界常见却昂贵,一般修士都是腰间别个储物袋便完事,虽然挂在腰间略显累赘,但它便宜省事还能装。
林元夕对这须弥戒的价值一无所知,他阅读原著时主角刘严直接使用的系统空间,关于须弥戒没有什么笔墨描写,只以为这类东西很常见罢了。
他一蹦一跳地下石阶,白映檐本来说送他去外门,可他不愿意,在那小院内软着嗓音撒着娇将人拒绝。
嘴上说着不忍师尊劳累、不愿暴露身份之类的话,实际上心音早就将他暴露了。
【开什么玩笑!才不让刘严看见师尊!】
林元夕气愤地想,想着想着又酸起来。
【……要是师尊见了他……】
【还是会收他为徒吗……】
原著一直未交代的白映檐收徒的原因,像一根刺一样鲠在林元夕心里。
【这是小说的世界,是存在所谓的主角的……】
白映檐收拾须弥戒的手一顿,想去揉揉眼前低垂着的头,迟疑了一下,他拍拍林元夕的肩,将须弥戒递过去,“收好,里面有常用的疗伤丹药,和一些糖丸。”
林元夕立马回神,双手虔诚地捧过,失落的情绪一闪而过,双眼冒光,“谢谢师尊!师尊对我真好!好喜欢师尊!”
见徒弟心情回转,仙人嘴角微勾,抬手揉了揉眼前毛茸茸的脑袋,指尖轻点他的眉心。
林元夕只觉得被师尊手指点过的地方微凉,随后是一阵酥麻,一直蔓延至全身,令他不禁打了个颤,眉心麻麻的,他摸了摸。
“我留了一道灵识,”仙人帮他理了理衣襟,“如若有事,可在脑中唤我,我会听到。”
“师尊?”
“嗯。”
林元夕迫不及待地试验了一番,他集中精力感受眉心师尊留下的印记,在脑中轻唤,随后果然得了回应,他笑起来露出一枚可爱的小虎牙。
*
在下最后一阶石梯时,林元夕没站稳脚尖在石梯上踢了一下,踉跄向前扑了几步才稳住身子,他拍了拍胸口,深呼吸,被吓了一跳。
一只手伸出来摸了摸他的头,林元夕吓一跳,抬起头看见柳捻雪,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放松。
“师兄不要吓唬我呀……”林元夕蹭了蹭柳捻雪的手心,嗓音软乎乎的。
在清风殿的一个月内,柳捻雪来了看了他几次,身后还跟着个谢相昭。每次来柳捻雪都会捏捏林元夕脸蛋儿,然后给他几瓶糖丸。
柳捻雪轻轻笑,“师尊让我带你去大殿一趟,随后我再领你去走一趟外门入门流程。”掌心被人蹭过,触感柔软细腻,于是便又捏了几下。
“好、好的师…呜兄。”
林元夕将自己的脸蛋儿从魔手下夺过,谢相昭眼疾手快地将自己的手握拳塞进柳捻雪想继续伸向小孩的手心。
柳捻雪握着谢相昭的拳头,乜了他一眼,也没放开,空着的另一只手拍拍林元夕后背,叫人向前走。
白云遏山腰间有个传送阵,能直达星天外主峰大殿。
林元夕一行人从传送阵直接过去。
大殿内余盼可站在中间擦拭自己的佩剑,柳捻雪按住林元夕的肩,示意他稍等,然后自己上前两步躬身行礼:“师尊,我带小师弟来了。”
唰——
余盼可挥剑入鞘,转身扶起柳捻雪,然后将人撇到一边,径直走向林元夕。
林元夕紧张地看着她走来,她今日穿着素净的白衣,和柳捻雪他们的有些相似,素白上有些金色的星星暗纹。
【有点像……校服?】
林元夕胡乱想着,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是余盼可身上传来的。上次都没敢仔细闻闻……林元夕悄悄嗅了嗅,有点像橙花香,轻淡清新,掺杂一点若隐若现的甜橙,香气浓郁但不腻人。
“好闻吗?”
林元夕听见问话,下意识点头:“很好、啊对不起对不起掌门师叔……”小脸涨红,林元夕脚趾在鞋里尴尬得缩紧。
余盼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么害羞啊,真可爱。”
林元夕低头看地,不敢吭声。任由余盼可拉过他的手,一股暖暖的灵气潜入他的体内,顺着他灵气运行了一圈又出来。
至少林元夕是这么个感受。
余盼可收回灵气,她刚刚在林元夕丹田处“看到”一缕青色灵气,或者说她从灵气探入林元夕的经脉开始,那缕青色灵气便出现在她的灵气附近,时刻监视。
灵气没有灵智,只会奉行主人的命令。
这青色灵气是谁留下的无需思考,余盼可放下小孩的手,眸中闪过一丝新奇。
“炼气初期。”余盼可思考了一下,“我记得你入门时还未引起入体,一个月能修炼到炼气初期。”
“资质不错,你师尊也不错。”
林元夕听见师尊二字,连连点头,红通通的脸都抬起来了。
余盼可又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拿出一个白色的珠子,林元夕还没来得及接过,从他袖口咻得一下钻出一道黑影,含住了那颗珠子,转头顺着林元夕的胳膊一路跑到人肩膀上蹲着。
余盼可没有阻止,任由那个小家伙含走。倒是林元夕呆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本来稍稍褪色的脸颊重新通红,结结巴巴道歉:“对、对不起!”他弯身鞠躬。
“欸!”余盼可伸手拦住他,笑眼盈盈地点了点他的头,又戳了戳团子,“小家伙动作很迅速哦。”
林元夕尴尬地摸摸鼻子,将团子揽进掌心,想将它嘴里的那颗珠子抠出来。可惜小团子看着份量不大,力气却很足,尖嘴叼着珠子,一时半会儿林元夕居然还弄不出来。
余盼可勾着唇角,“没关系,这本来也是给你们的见面礼。”话头一转,“对了,你师尊给你带星泽水了吗?”
星泽水?林元夕仰着头,一脸迷茫。
余盼可轻蹙眉头,“白映檐没带你去过天澹星泽吗?”
天澹星泽?林元夕恍然大悟,使劲点着小脑袋,“去了的去了的,师尊让我在里面打坐!”
“……打坐?”余盼可喃喃重复道。
林元夕握着小拳头更加用力点头。
“雪儿……扶着为师,”余盼可佯装捂住额头,左手伸展让柳捻雪搀扶上,“上次叫你去你白师叔那儿取星泽水,那池水……是活水吧?”
柳捻雪歪头思考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回答,“是、是吧?”他转头看向谢相昭想得到一个答案,却只见黑衣青年也迟疑了下。
三人相互对视,随后低头看向林元夕,林元夕抱着团子被人盯得有些紧张。
“怎、怎么了嘛……师兄?师叔?”林元夕求助地看向柳捻雪,然后又瞟眼余盼可,然后鼓起勇气说:“天澹星泽应该是活水,虽然那池面一直很平静,但是我打坐的时候会听见流水声。”
声音带着小孩儿自己都没发觉的颤音,余盼可回过神来发现人被吓住了,便挥挥手,“雪儿将你小师弟带去外门吧,把人安顿好,我这有事,就先走一步。”话罢,余盼可转身走了两步,红色的倩影便消失不见。
柳捻雪揉揉林元夕的脑袋,“没事,师尊她就随口一问,毕竟之前……咳,师尊让我去向白师叔求一瓶天泽入药。”入药二字说到含含糊糊,林元夕也没听清,只当余盼可之前也去天澹星泽打过坐,乖巧地点点头,任由柳捻雪领着走。
边走边在心里感叹,这就是修仙吗,人说走就走,移形换影,好神奇啊!
另一边,白云遏。
“白映……檐?”余盼可看着这山头多出的一座宫殿。
匾额上“清风殿”三个大字亮晃晃的。
余盼可十分惊讶,快步闯入清风殿,环视一圈,没见到人,便从侧门穿过直奔后院棋台。
“白师兄,不是酷爱清修吗?如今怎么还住上宫殿了?”余盼可径直走到黑发仙人对面,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然后一饮而尽,尝罢感觉嘴里甜滋滋的,“……冬酿?不是说不喜欢喝甜的吗?”白映檐半阖着眼,即便余掌门到跟前来了也未曾抬眼搭理。
“罢了罢了,我来这儿也不是为了这个。”说着,她横眉一竖,厉声道,“天澹星泽成了你徒儿的浴池?上次找你要了点星泽水,你吝啬地只给半瓶,现在又让你宝贝徒儿在里面洗澡?!”
白映檐听罢,慢吞吞地饮完手中的茶,薄唇轻启,“安顿好了吗?”
余盼可一头雾水,“什么?”随后反应过来,“雪儿带小孩儿去了,你不是有水镜吗?怎么不看?”
“等等不对,你赶紧回答我的问题!”
白映檐抬眸看她,淡淡地说:“池中水,你受不住。”
余盼可思考了一下,“你徒儿打坐的地方和池中央互不干扰?”
白映檐颔首。
“那就行。”余盼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冬酿。
“你怕我给的,是洗澡水?”白映檐似笑非笑地发问。
余盼可含进嘴的冬酿一口喷了出来,白映檐眼疾手快地挥袖,无形的屏障将其挡下。
“我可咳、没这么说。”余盼可咳嗽着狡辩。
忽然,她摸出一张泛黄的符纸,着急地说道:“雪儿寻我,估计是有急事,先走一步。”
白映檐看着她在那儿表演,传讯符上的符文没发光,根本没被使用,也不知是哪儿来得急人、急事。
黑发仙人合眸,指尖轻轻敲着手腕,片刻,他面前聚起一片雾气,白色的雾气凝聚成一面透明的镜子,白映檐垂眸看去,镜子里是林元夕,他正独自在外门弟子的宿舍里整理东西。
白映檐注视着他,看着小孩儿将发下的床被拾掇整齐,又褪去鞋袜爬上床躺下。小孩儿刚闭眼,又像是想起什么,翻身坐起,光着脚啪嗒啪嗒跑去门口落锁,又啪嗒啪嗒去窗边关窗,等到屋子关得严严实实了才回床上,掀开被子盖好躺下。
白映檐合眸,水镜就这么继续开着,他打坐,小孩儿在床上翻来覆去。
半响黑发仙人无奈睁眼,小孩儿翻腾的声音频繁且响亮,似乎是睡不着,林元夕掀开被子背靠着墙盘腿打坐起来。
白映檐瞧了一会儿,小孩儿进入状态了,他指尖轻敲台面,镜子里,从林元夕丹田处飘出一缕青色灵气,缓缓缠绕至小孩儿周围,为他护法。
做完这一切,白映檐重新阖眼。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