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阳台外夕阳漫天,不久暮色漆黑。
姜饮名吃完早饭,休息一会儿还不见人回来。他发消息询问一下,转头拿了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看手机上消息没人回,姜饮名皱了皱眉。
时间不过八点,姜饮名拿了书去床上看。看着看着入了迷,下意识侧身往旁边倚,可没有谢唯的胸膛给他撑着。
姜饮名拿起手机,已经十点了。
可谢唯还没回来。
他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有人接听。
“老婆?”
是谢唯的声音,不过说话大舌头。
姜饮名:“不回来了?”
“回。”
“在哪儿?”
“车上。”
“到哪儿了?”
那边谢唯也跟着他问:“到哪儿了?”
姜饮名听到了他助理的声音。
“姜先生,还有十分钟。”
姜饮名挂了电话,掀开被子起身。他先去厨房弄了点醒酒汤,十分钟后,门铃响了。
姜饮名开门,还没伸手,喝得醉醺醺的谢唯自己就踉跄扑过来,挂在他身上。
姜饮名被他冲得后退两步,隔着肩膀看着他助理。
“姜先生,我就先走了。”
姜饮名正点头,视线被挡住。喝红了脸的人低头拦住他道:“不许看。”
姜饮名看着他。
“只能看我。”谢唯霸道宣誓。
这哪里是一个助理能听的,他当即帮忙关上门。姜饮名在门内反锁,搀扶着人去沙发坐着。
他蹲下,谢唯跟狗似的低头追来,鼻尖离他的脸不到一掌距离。
“醉鬼。”
谢唯低低地笑,唇轻轻蹭着他的脸颊。
姜饮名起身,去厨房给他端醒酒汤。谢唯想拉住他手腕,却因为脑子晕,拉了个空。
姜饮名端着醒酒汤出来,还没将碗递过去,腰间一紧,被谢唯圈了过去。碗里的醒酒汤晃动,差点就洒了出来。
姜饮名抿唇,拍了下蹭在胸口的大脑袋。
“喝了。”
谢唯抬头,抓着姜饮名的手腕,咕噜咕噜就喝完了。
姜饮名弹了下他落下的一缕发,道:“也不看看是什么。”
醉酒的人没听进他的话,还将他往身前抱了抱。
姜饮名将碗搁在茶几上,抬起他的下巴。谢唯迷蒙,眨巴两下眼睛,下巴在他掌心轻蹭。
“为什么喝这么多酒?臭死了。”姜饮名捏他脸,人还傻兮兮地笑。
“庆祝。”
“庆祝什么?”
“庆祝……”谢唯低头,脸埋在他手心。脑子想了好一会儿,咕哝:“庆祝谢氏、谢氏没了威胁。”
姜饮名拉开他手臂,想坐在他旁边。
但谢唯跟章鱼似的,缠着人不放。姜饮名只能拍了他脑瓜子一下,转而坐在他腿上。
醉酒的人跟狗似地抵埋头在他身上闻,姜饮名都习惯了。他拿了手机,搜索今天的新闻。
一看才知道,渚洲成了谢氏的大股东。
看来这几天一直在忙的事情有了结果了。
姜饮名看得入神。
怪不得今天早上谢唯走的时候还黏糊糊的。
时间差不多了,姜饮名放下手机。
他将谢唯探入他衣摆里的手拿出来,又将标记味道似的在他肩颈上啃的人推开。他起身,一粒一粒扣好被这人解开的睡衣扣子。
谢唯看得发痴。
“洗澡。”姜饮名伸手。
谢唯撑着沙发起来,扣住他的手十指相缠,整个人趴在他背上。
姜饮名道:“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谢唯鼻尖蹭着那玉贝似的耳垂,“不想别的事烦你。”
“我想听。”
谢唯搂紧他的腰,慢慢将公司的事说出来。
对谢氏的收割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不过当时年轻,想得天真,只想搞垮谢氏。后头经历多了,便知道这想法过于意气。
好在江渚怀就是学管理的,在知道谢唯也是谢家的人且跟他们不合后,两人慢慢合计,暗自针对谢氏。
他开始收购谢氏的股份,联合不起眼的那部分股东。后头又让江渚怀笼络谢氏人心,等到这会儿谢唯的事被谢家人知道了,谢严又想搞他,这部分股份就有了用处。
正好,他的股份占比超过了那个私生子,还有谢严。不巧,一下子成了谢氏第二的大股东。
至于第一,还是谢贺州那老头子。
但就算这样,他也不敢来招惹他了。今天的股东大会上看他们吃瘪,谢唯舒坦了。
他断断续续地讲着,姜饮名听得认真。
知道谢唯能轻松些了,他眉目温软,将人往浴室里带。
“自己洗澡。”
他拉开人的手,看他愣住,也不管,转而出去给他拿睡衣。
现在十一点,姜饮名慢慢打个哈欠。
拿了睡衣正打算给他放好,却见里面的人脱了给精光。站在蓬头下,懒懒看来。
姜饮名脸一红,提醒:“别摔倒了。”
醒酒汤应该起了作用,不然照着谢唯刚进门时醉醺醺的样子,说不出刚才那些话。
姜饮名在门口等着,像谢唯以前那样。
没多久,里面水声停了。门被打开。
见人头发滴着水,睡衣上都深了几块。他拿走他手上的帕子,道:“低头。”
谢唯低下脑袋。
姜饮名将毛巾盖在他脑袋上,胡乱揉搓着。动作轻,手指偶尔在那短发上拨弄两下。
还是这样摸着舒服些。
“去床.上。”
姜饮名将他的脏衣服收到洗衣机里,回来时,见人坐在床沿闭眼打盹。
“困了就睡。”姜饮名摸了一把他头发,干得很快。
他拿了吹风,站在谢唯跟前给他吹头发。
洗干净的人身上带着自己常用那款沐浴露的清香,姜饮名眉头都舒展了些。
五指在男人发丝中穿梭,舒服的触感弄得谢唯搂紧他,额头抵在姜饮名身上。
“好了。”姜饮名拍拍他胳膊。
谢唯意犹未尽地蹭了蹭,弄得姜饮名肚子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谢唯一顿,微微撩起衣摆,轻轻在他肚皮上啄了一下。
姜饮名脸红。
腹部一紧,将谢唯推倒,飞快窜入床里背对他。
“睡觉,晚安。”他闭上眼,眼皮直颤。腹部似还在发烫。
谢唯侧身凑近,将他搂进怀里。
温热的体温隔着轻薄的睡衣交换,姜饮名翻个身,在谢唯怀中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窝着,缓缓睡了过去。
谢唯熄了灯,适应了会儿黑暗,又忍不住将人往怀里藏。
力气大了,姜饮名轻哼。
谢唯亲了亲他,闭眼睡觉。
而此时,谢家宅子灯火通明。
谢贺州难得回到家中,章墨云被他在楼下谩骂的声音惊醒。
她本身睡眠就不好了,听到外面房门都挡不住的暴躁声音,她开门到走廊上,趴在栏杆上目光落下。
淡漠而麻木。
他在骂谢严跟谢唯。
女人太阳穴抽疼,在男人看来时,丝毫不惧地蹙眉看去。
“都是你养的好儿子!”
章墨云垂眸,想回房间。她回忆起自己给谢唯打的电话,他是铁了心要跟他哥作对。
一个两个没一个顺着她的心意。
男人上楼梯的声音越来越急,像鼓点一样敲击在心里。她也跟着难受。
章墨云想,或许是自己失眠好几天了,心脏负荷不了。
手臂刚搭在门口,却忽然被谢贺州抓着手一甩。
章墨云一个不察,直接摔在了地上。
她蹙眉:“你干什么?”
谢贺州看着她的眼睛。
就是这样,结婚这么多年,她始终高高在上,不经意展露出来的优越姿态令谢贺州作呕。
就连生出来的儿子,都抢了他的公司!
暴虐的情绪在胸腔中肆意,谢贺州一时间红了眼睛,直接冲着女人挥了拳头。
一声惊叫。
别墅之中被呵斥出去的佣人都听见了。
章墨云不可置信,但男人落她他身上的巴掌跟拳头是实打实的。
好痛,好痛……
鲜红的血液让谢贺州兴奋不已,看着女人从愤怒到低低地哀求,他痛快急了。
他眼神精光闪动。
心里不断重复着,打死她,多狼狈啊,就要这样。
渐渐的,女人好像没了反抗。
谢贺州回神,看到女人倒在地上,呼吸微弱。手上沾染的血迹让他腿上一软,瞬间想到了章家。
章家!
他哆嗦着擦干净手,飞快下楼。
走到一半,他冷静下来,又迅速掉头回去,将女人送到床上,收了房间里一切通信设备,门直接反锁。
他看着衣角上的血迹,手臂掩着,一切如常地下楼。
管家在门外候着,低头上前。
谢贺州威胁看着他一眼。
“别墅里的佣人不许再来这边,请家庭医生来给夫人看看。没事就让夫人好好养病,不要出门了。”
“是。”管家低头。
心中骂人。
这下好了,辞职都不一定能辞掉了。
*
第二天早上,姜饮名睡舒服了起来,谢唯还在家中。
看着一桌的早餐,他疑惑:“不上班?”
“今天周六。”
姜饮名点点头。
“大剧院今天有一场热门舞剧,姜姜想不想看?”谢唯将手机点开,递给姜饮名。
姜饮名扫了几眼,有几分兴趣。
“去。”
谢唯轻笑:“晚上场,上午跟下午想做什么?”
姜饮名杵着下巴,视线在他身上转了转。“带你去个地方?”
“好。”谢唯坐在姜饮名旁边。
“不问去哪儿?”
“姜姜又不会把我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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