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汐看着施菀菀被送进产房, 医生护士们都进去抢救。
乔汐的眼里只剩下一片鲜红,她已经知道施菀菀之后的情况。
她早已经听说,陆惑的母亲是因为生陆惑死的。
但事实不是这样的, 不是因为陆惑, 乔汐愤恨的眼眸刮向站在走廊里,一脸担忧的姚兰雅, 如果不是对方将施菀菀推下楼梯,施菀菀根本就不会死。
陆惑不会没有妈妈, 也不会背负克星的罪名。
姚兰雅担忧的神色并不是装出来的, 对比其他人希望施菀菀平安无事, 她在祈求对方最好救不过来,同时, 她还在担心陆遇闻那边的事。
姚兰雅趁着陆家的人不注意,她拿着手机, 悄悄地走到走廊的尽头处,她站在窗前,明明是夏天的夜,却有种说不出的幽凉。
她赶紧打电话给周胜:“现在是什么情况,陆遇闻和陆遇深在一起, 他们在赶来医院的途中。”
周胜自信道:“你放心, 人我早已经安排好,陆遇闻的位置我这边也清楚。”
姚兰雅握紧了手机, “但是陆遇深也在车上,如果不成功, 你知不知道我们会有什么后果?”她不敢想象失败的后果。
“你想临时放弃?”周胜问她。
“不!陆遇深也必须死!”如果被陆遇深查出是她推施菀菀下楼,她的下场必定生不如死,既然这样, 倒不如陆遇深死。
正好,陆遇深和陆遇闻在一起,能一次铲除。
以后,陆家就是她儿子的。
乔汐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姚兰雅,原来陆惑的爸爸和叔叔的死,也是姚兰雅和周胜设计谋害他们。
这两人简直心狠手辣,恶毒到极致。
乔汐很气恨自己此时什么都做不了,也救不了陆惑的父母。
电话那头,周胜笑了几声:“那就好,你等我的消息。”
姚兰雅挂断电话,她脸上的忧色并没有减少,只要周胜那边还没有好消息传来,她都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陆遇深的车子在黑夜中急速行驶。
车子里的气压很低,陆遇深峻冷的眉目紧蹙着,神色严肃到极致。
陆遇闻坐在副驾驶座上,眼镜下,他的眸色沉着,心里也难免担忧,“大哥,大嫂不不会有事的。”陆遇闻不是善于交际的人,也不懂得安慰人。
陆遇深的眸色晦暗,他沉默着,脚下加重踩油门,车子飞速行驶,在黑夜里就像是咆哮的野兽。
而这时,一辆大卡车像是失了控,迎面开来。
陆遇闻的眉心狂乱地跳了一下,他搭在窗边的手收紧,下意识开口:“大哥。”
大卡车丝毫没有避让,甚至是加速疯狂地撞向陆遇深的车子。
“大哥,小心。”这会儿,陆遇闻的瞳孔急速收缩。
陆遇深的眸色凝住,他狠命地踩下刹车,快速打着方向盘。
路上的行人惊叫出声,甚至有家长下意识捂住了孩子的双眼,不让孩子看见大卡车碾压上那黑色的车子,血腥至极的一幕。
医院里,陆老爷子被管家告知大儿媳妇发生意外,滚下楼梯后,他的睡意全无,立刻赶来了医院。
他等在走廊的外面,神色刻板又严肃,老爷子被医生告知施菀菀的情况并不太好。
“遇深人呢?”陆老爷子问管家,让他赶紧通知大儿子来。平常大儿子最是疼爱施菀菀,现在这样的重要时刻,怎么会不见人?
“爸,大哥和遇闻出去了,在来医院的路上我已经打电话给大哥,告诉了他关于大嫂的情况,他应该在来的路上。”姚兰雅的心情也着急,周胜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
她担心在医院里看见陆遇深和陆遇闻。
陆老爷子皱眉,“怎么这么晚了,他们还出去?偏偏是这个时候不见人影。”
而这时,陆家的手机响起,他接通了电话。
下一秒,他的脸色大变,几乎握不住手机。
乔汐站在一旁,她的心跳得很快,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捏紧,她快要透不过气来。
她已经猜到管家将要开口的话。
“发生什么事?”陆老爷子也注意到陆管家的神色变化。
姚兰雅在一旁,她偷偷握紧了手,因为紧张,她的身体发麻,像是期待,又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消息。
管家的眼睛通红,他艰难地开口对陆老爷子说道:“警方打电话来,大少爷和二少爷……”
陆老爷子精锐的目光狠盯着他,“别吞吞吐吐,他们怎么样!”
一向稳重的陆管家哭了出声:“老爷,大少爷和二少爷在路上发生了车祸,他们两人当场死亡。”
陆老爷子的头一嗡,眼前一黑,他的双腿连续倒退几步,“你说什么!”
陆管家赶紧上前扶着他,“老爷,两位少爷他们……”他几乎说不出话。
姚兰雅听到管家的话,她的身体一软,像是有什么重担被卸下,她瞬间哭了出声:“不可能,遇闻不会有事!”
“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姚兰雅像是天崩了般,整个人伤心又激动,她确实是喜欢陆遇闻的,那样不沾红尘,清贵又帅气的人,如果不是对方整天冷落她,他们也不会走到现在这样。
陆老爷子像是受到了狠狠的击打,他眼前发着黑,整个人都是懵,哪怕在商场上,在集团里他久经风霜,但此时此刻,他是两位孩子的父亲,一位脆弱的老人。
“他们……他们……”陆老爷子绷不住脸色,他一向精锐的眼睛发红,手也是发颤发抖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见他们。”
陆管家跟在陆老爷子身边这么多年,他从没有看见过老爷子这样失态。
乔汐红着眼记录眼前的一切,哪怕知道了结果,但她亲身经历一遍,这样的伤痛,无奈,无力,她想要逃避。
这时,产房的门打开。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他的神色带着几分哀色,“很抱歉,孩子平安无恙,但伤者没有抢救过来。”
陆老爷子的眼前阵阵发黑,同一天,陆家失去三条人命!这是天要灭了陆家?
“大嫂!”姚兰雅大喊一声,她整个人伤心欲绝得站不稳,往后倒退了几步,只能无力地靠在墙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乔汐立刻冲进产房。
里面,血腥味很重,传来了孩子有力的哭声。
乔汐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睛紧闭,眼角有泪痕滑落的施菀菀,她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医护人员再整理收拾产房里的一切,乔汐乌黑的眸子红透,她关掉手机的录像。
她趴在施菀菀的身旁,贴近施菀菀的耳边:“你放心,你的儿子会健康长大,他很聪明也很厉害,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不让他孤独,难受,害死你和陆遇深的人,我和陆惑都不会放过他们,一定会让他们得到该有的下场。”
女护士过来将白布盖过施菀菀的脸。
乔汐的泪珠子大颗大颗地从眼里滑落。
她的陆惑,没有了父母。
陆老爷子没有进来,他陆管家扶着离开,赶去看两个儿子,进来的人是姚兰雅,她刚才在外面大哭异常,脸上还带着泪痕,像是伤心到极致,她没有靠近施菀菀,到底是心虚的。
她对抱着孩子的女护士说道:“是男孩?孩子怎么样了?”
“是的,太太,孩子很健康,没有多大问题,我现在先抱他去清理身体。”
姚兰雅看了眼哭声不停的孩子,“去吧。”
姚兰雅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现在施菀菀和陆遇深,陆遇闻都不在了,她的一颗心已经是安放下一半。
她站在产床前,她对着床上的施菀菀说道:“对不起,只能怪你当时太多事,如果你没有站在我的房门前,没有听到不该听的话,就不会躺在这里。”
乔汐乌黑的眸子浸满了碎冰,她直直地盯着姚兰雅。
对方做贼心虚,根本不敢在这里停留,姚兰雅冲忙离开产房。
乔汐去到陆惑的身边,她发现刚出生的陆惑很小很脆弱,他一直哭闹不停,不管护士怎么哄,都没有停止哭泣。
乔汐的手想要抚摸他,原本她以为像其他人那样,她的手会直接穿过陆惑,然而,下一秒,她的手落在了陆惑的小额头上,真实感受到了他的体温。
乔汐通红的眸子微愣。
她试验地手伸向护士,但她的手却穿过了对方的身体。
唯独陆惑,她是能触碰到他的。
乔汐泛红的眼睛又是流泪,又是弯起,又哭又笑。
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这是她目前唯一开心的事了。
陆家失去了三条人命,这样的惊天消息根本掩盖不住,外面的谣言纷纷,有人说陆家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被上天惩罚了,有人说陆家刚出生的孩子克父克母,克陆家,是天生的灾星。
尤其是陆氏集团的股价大跌,没有了掌权人,公司的人心乱成一团,丧失两个儿子和儿媳妇,一夜病重的陆老爷子拖着几乎被压跨的身体,去公司主持大局。
车祸的事,陆老爷子已经让人调查了。
事故司机是醉酒驾驶,加上对方身患绝症,活命的时间没有多长,哪怕对方坐牢,陆老爷子也难以解除心头的恨意,还有丧失两个优秀儿子的痛。
至于陆惑,从他出生的那一天开始,陆老爷子也没有见过他,陆管家心疼这么小的小少爷,他问陆老爷子关于小二少爷的名字,陆老爷子当时说了一个名字:“陆祸。”
陆管家一愣,“老爷,第二字是哪个字?”
陆老爷子根本没有心思管这个小孙子叫什么,陆管家这才大胆做主,给小二少爷用了“惑”字。
陆惑一直由姚兰雅找来的月嫂照顾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父母在身边,小小的陆惑经常哭,但只要乔汐靠近他,他的哭声便会停下来,睁着黑亮水灵的眸子看着她。
乔汐的心软得一塌糊涂,陆惑小时候简直就像一个白白嫩嫩的包子,奶萌又可爱。
乔汐白天一直跟在姚兰雅的身边,晚上才会去陪小陆惑。
她知道姚兰雅被周胜威胁了,从对方通话中,乔汐知道周胜为了留下要挟姚兰雅的把柄,防止被姚兰雅一脚踢开,他每次和姚兰雅通话都会录音。
乔汐还知道,姚兰雅听从了周胜的建议,她找了一个所谓算命的人,让对方找机会故意在陆老爷子的面前为陆惑算命。
她心肠恶毒地让对方告诉陆老爷子,陆惑克父克母,克陆家,只要他待在陆家,陆家的运势全部折在陆惑的手里。
在陆惑出生的当天,陆家同时丧失了三条人命,就连陆氏集团也受到重创,陆老爷子重病,他不得不相信算命的话。
为了让算命的话更有说服力,姚兰雅狠心地让陆荣耀跑冷水澡,导致他感冒发烧。
她告诉陆老爷子,陆荣耀陪着陆惑玩了一个下午,当晚就病了。
这一次,陆老爷子完全信服了算命的话,认定陆惑是陆家的灾星,他让人将别墅后的杂物房清理干净,让月嫂带着陆惑去那边住。
乔汐气愤得不行,却又无能为力。
夜里,乔汐去到熟悉的小房子。
月嫂早已经睡下,陆惑醒来了,他安静地躺在小床上,乖乖的,没有哭。
乔汐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他过分柔软的头发,“陆惑,我要回去了。”
她知道他之后的生活,坐在轮椅上,像一个小透明只能住在小房子里,经常被人欺负,小心翼翼地守着自己尾巴的秘密。
这些全是拜姚兰雅和周胜所赐,还有陆老爷子对他的忽视。
乔汐的眼睛酸得很。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暴富的小奶音响起:“主人,你回来了,你喜欢这份礼物吗?”
乔汐坐在床上,她抱着膝盖,沉默着。
原本她想回去,记录陆惑父母对他的爱,没想到,她还发现了他父母的死是另有隐情。
乔汐的心里难受,她的陆惑原本可以很快了,受尽父母宠爱长大的,他原本该是天之骄子。
“主人对礼物不满意吗?”暴富说道:“但是只能选择一次礼物,主人不满意,也没有办法退换了。”
“不。”乔汐摇摇头,“我喜欢这份礼物,也庆幸选择了这份礼物。”
否则,姚兰雅做尽坏事,还风光地做着她的豪门太太,永远没有人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
冬日的清晨,天色放亮得比较晚,天色会朦朦,还没有来得及完全大亮,别墅的门卫便看见的乔汐来了。
他赶紧打开门让对方进去。
陆惑醒来的时候,他走出客厅,一眼看到坐在黑色沙发上的女孩。
“汐汐?”陆惑有些意外,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告诉我?”
“才来不久。”乔汐一整晚都睡不好,她想要快些见到陆惑,她伸出双手,求抱。
陆惑大步走过去,动作自然地将人抱进怀里,他刚睡醒不久,从被窝里出来,身上炙热又暖和,乔汐依赖地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她的双手抱在他劲瘦的腰两侧。
“发生什么事了?”陆惑轻易发现,女孩的情绪不太好,她身上穿着也不多,蹭在他脖子处的脸蛋冰冰冷冷的。
“你抱我去你房间。”乔汐低声道。
陆惑微愕,随即低笑一声,“好。”
他直接将怀里的人儿公主抱起,大步走回房间,他直接将人放落在他的床上,然后扯过一旁残留着余温的被子,裹在她身上。
“现在可以说了。”
他床单和被子都是冷色调的墨蓝色,包裹着白嫩水灵的女孩,像是粽子叶包裹着透明的水晶粽,让人想要咬一口。
乔汐掏出了手机,她把自己的手机交给他,“我说过要送你一份过年的礼物。”
陆惑漆黑的眸子看着她,“礼物在手机里?”
乔汐点点头,她倾身过去,小嘴亲了一下陆惑的唇角,“陆惑,我会一直陪着你。”
少年一下子笑开了颜,清冷的眉目柔和了下来,“今天怎么这么乖,主动来找我,还亲我。”
乔汐没有说话,她按亮手机的屏幕,然后点击了里面的视频。
陆惑看向手机,里面出现的高大男人让他的瞳孔急速收缩。
小时候,陆惑每天夜里都会看父母的照片,幻想自己一觉醒来,就能见到他们。后来慢慢长大,懂事了,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永远不会再出现。
陆惑猛地抬头看向旁边的女孩。
乔汐抿了抿唇,她低声说道:“你先看完。”
陆惑低眸,继续看着手机的屏幕,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很快,屏幕里还出现了一个温婉女人的面容,陆惑握着手机的手瞬间收紧。
屏幕里,他的父母很恩爱。
他看到母亲神色温柔地对他说话,帮他做了很多小衫,袜子,他看到父亲会每天对着还在肚子里的他说话。
他们一直期待着他的到来,精心准备所有他需要用的东西。
他们会讨论他的名字,会讨论他的将来,会期盼他成为怎么样的人。
他们会每天醒来对他说,他们爱他。
乔汐看见,旁边的少年逐渐红了眼。
当看到施菀菀快要被姚兰雅推下楼前,乔汐赶紧伸出手,捂住了少年的眼睛。
“汐汐!”
陆惑低沉的声音喊着她,手机里传来的喊声,足以让他清楚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乔汐感觉到自己的手心窝被烫了一下,少年的泪沾湿了她的手掌。
那潮湿感让乔汐的心尖一痛,她的手被他挪开了。
乔汐看到,陆惑的眼眶通红,翘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他哭了。
视频很长很长,乔汐记录了很多。
她一直安静地守着陆惑,在床上坐得双腿发麻,还是乖乖地没有哼声。
她陪着他红了眼睛,陪着他哭,感受到他的身体怒得发颤,她会沉默地抱着他。
直到他看完视频,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房间里光线昏暗,只剩下手机屏幕的亮光。
乔汐坚持不住,她趴在陆惑的腿上闭眼睡着了。
陆惑放下手里的手机,他的手已经举得发酸,眼睛也通红酸涩,而胸口里烧灼的恨意,让他几乎沸腾起来。
他的眸光晦暗,冰冷至极。
此时的少年就像是潜伏的凶猛野兽,下一瞬就会将敌人撕碎。
突然,他的大腿上一阵异动。
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他看到乔汐的小脸在他的腿上蹭了蹭,睡得很熟。
陆惑发麻,冰凉的指尖轻轻地触碰上女孩温热的小脸,他混乱疯狂的意识才稍稍回拢。
乔汐缓慢地睁开眼帘,她对上陆惑过分通红的眼睛,“看完了?”
“嗯。”
乔汐坐起来,她看着他,“你有什么要问我吗?”
陆惑的声音很哑,“汐汐,谢谢你。”
他将女孩抱进怀里,紧紧搂着,仿佛她就是他的全部,“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他知道她有她的秘密,他没有问,她是怎么得到这样不可能存在的视频。
*
乔汐告诉陆惑,周胜的手头上,有他和姚兰雅的录音。
虽然她的视频能证明周胜和姚兰雅的犯罪,但她不能把全部是视频交出去,毕竟视频来得太诡异,而周胜手头上的录音却是很好的证据。
监狱里,周胜怎么也没有想到,来探监要求见他的人竟然是陆惑。
周胜震惊又疑惑。
陆惑冷声开口:“我在你的住处里找到了一个U盘,你觉得,我听见了什么?”
周胜的瞳孔急速紧缩,脸上的神色几乎维持不住,“你擅自进入我的住处?”
陆惑漆黑的眼睛盯着他。
周胜倒是笑了,“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U盘?我家里有很多这些东西,你要就随便拿去。”
“你和姚兰雅合谋害死我的父母,叔叔,三条人命。”
周胜的神色凝固,他浑身发僵,刚才还勉强维持的镇定,一下子被击碎,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陆惑,一字一句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惑怎么会知道那个U盘的存在,他又是怎么找到的?
这根本不可能。
周胜再怎么掩饰,也遮掩不住他眼底的慌乱。
“里面的录音我全部听了,也会交给警方做证据。”陆惑冷冷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将死之人,“你好奇我怎么知道你手上有证据?”
陆惑告诉周胜,“是姚兰雅告诉我的。”
“不可能!”周胜大声反斥,“她不可能告诉你,她更不可能知道我把U盘藏在树底下。”
陆惑的眸色凝了凝,缓慢开口:“原来藏在了树底下。”
周胜猛地看向陆惑,“你在诈我!”
陆惑根本不知道他把U盘藏在哪里。
陆惑站起来,转身离开。
阴狠如周胜,也不得不着急:“你回来,你怎么知道我有U盘……”
看着陆惑的身影走出去,周胜整个人软倒在椅子上,一切都完了。
很快,陆惑让人在周胜住处的树底下找到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U盘。
陆家。
陆管家收到了一个匿名的包裹,里面放着一台手机。
他无意按亮了手机,录音直接响起。
听着录音的内容,陆管家瞬间变了脸色,他没有再听下去,而是拿着手机迅速去书房找陆老爷子。
“进来。”
陆老爷子神色疲倦地捏了捏眉心,“什么事这么慌张?”
管家把手机交给陆老爷子,“刚才我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放着这台手机。”
陆老爷子看了眼手机,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陆管家按响了手机里的录音,“老爷,你听。”
下一秒,手机里响起熟悉的声音。
姚兰雅告诉周胜,陆遇闻发现陆荣耀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要与他离婚。
霎时间,陆老爷子像是被棍子重重敲击了一棒,他捂着胸口,拿着手机的手都抖了。
“这……她说荣耀不是遇闻的儿子?”陆老爷子问管家,“我是不是听错?”
陆管家也不敢相信,他劝慰道:“老爷,这手机不知道谁送来的,这段录音或许是假的。”
录音在继续。
接下来的一段是姚兰雅与周胜谋划怎么样杀死陆遇闻。
陆老爷子神色一震,他捂着胸口,几乎透不过气。
“老爷,你怎么样?”管家赶紧扶着他。
陆老爷子被气到极致,“她竟然这么狠毒……她敢,她敢……”
这段的录音结束后,屏幕上接着播放起了一个视频,这是姚兰雅将施菀菀推下楼梯的视频。
陆老爷子气急攻心,眼前一黑,他彻底晕了过去。
“老爷,老爷……”
这时,书房的门被人着急推开,佣人跑了进来。
佣人的神色慌张,她汇报道:“管家,外面来了警察,他们突然抓住了二太太。”
姚兰雅刚从外面购物回来,她身上穿着精致的白色套裙,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自从周胜将一切扛了下来,她又恢复了以往的豪门太太日子。
“去倒一杯花茶给我。”姚兰雅让人把她购置的东西摆放好,她在沙发坐下,姿态端雅。
姚兰雅正放松下来,她喝着花茶,只见好几位警察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回事?”姚兰雅皱眉。
“姚兰雅女士,我们怀疑你与陆遇深,陆遇闻,还有施菀菀的死有关,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砰!”一声,姚兰雅手里的杯子摔落地面,接着,她被扣住了双手。
姚兰雅整个人都懵了。
“你们凭什么捉我?”她的声音发颤,有寒气不断从脚底往上冒,“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陆家?”
“放开我,放开我……”
陆家的大门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车子。
车子里,乔汐小口喝着果茶。
没多久,她便看见姚兰雅被警方押着从陆家里走出来,对方的神色惊慌又恐惧,头发凌乱,脚步踉跄,哪里还有平日豪门太太的端雅?
乔汐凑到陆惑的耳边,愤愤地说道:“她活该。”
陆惑看着车窗外的眸色暗沉,“嗯。”
他亲眼看着姚兰雅被押上警车,才收回目光。
警方的车子刚走,乔汐看到一辆救护车停在了陆家门口。
很快,她看到陆老爷子被医护人员抬了出来。
这是……
乔汐想过陆老爷子会被气吐血,但没有想到对方会被气晕?又或者是被气死了?
乔汐看向陆惑,他的神色平静,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你要去医院看看他吗?”她小声问道。
“没什么好看的。”陆惑叹了口气,他将女孩手里捧着的果茶拿开,“这是冰的,只喝两口就行,不要多喝。”
乔汐不服气,“冰的才好喝。”
“现在是冬天,你不冷?”
乔汐想要摇头,然而,她的下巴被他用指腹捏住,他低头,亲落在她的小嘴上,像是要试探着她的温度。
尝到小舌尖的冰凉,还带着甜甜的果香,唇齿间,陆惑认真得很,他低喃着:“我帮你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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