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吹着凉风, 天上的厚云也被吹开了。
月牙儿露出了弯弯的角,皎白的光落在屋顶上。
陆惑看了一眼高挂的月亮,他低眸, 继续看怀里的人儿,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了过去。
他的目光落在她秀挺的小鼻尖,然后滑落在她过分红嫣的小嘴, 还有她留有浅浅指印的下巴处。
刚才在房间里,他是失控了, 捏着她的下巴只想汲取她所有的滋味。
恨不得吞了, 嚼碎。
陆惑的指腹抚上乔汐的小嘴, 轻轻地来回摩挲,因为他的肆意, 她的唇红嫣得过分,是他狂妄过分了, 也难怪她被压在窗台时,低低地呜咽了好几声,显然是被他亲疼了。
还真是可怜,却又让人想要更加狠狠欺负。
陆惑扯了扯唇角,觉得自己的心思恶劣。
“汐汐, 我抱你回房。”陆惑低声说道。
乔汐泛着困, 听到耳边的话,她烦扰地皱了皱眉, 把小脸埋落在陆惑的怀里。
陆惑将人抱起。
当初设计屋顶的人显然很懂的,平缓的顶层能让人轻松上来, 也能走着小楼梯下去,让人很方便在夜里的时候,上来吹凉风。
陆惑将乔汐抱回她的房间, 女孩的闺房与他住的房间不一样,刚推开门,室内的空气沾着与她身上相同气味的,淡淡的馨香扑面袭来。
走到床边,陆惑轻手轻脚地将怀里的人放落在床上。
乔母熟知女儿的身体和习惯,她让人在红木床上放置了软软厚厚的床垫,好让女儿睡得习惯,睡得舒服一些。
这会儿,陆惑将人放进床上,女孩的手下意识搂着他的腰,带着他跌落在软软的被窝里,仿佛陷入了柔软的棉花中。
陆惑心尖都软了。
“汐汐,放手。”他低声哄着女孩。
乔汐下意识松开了手,转过头,身体背向了他,继续沉睡。
女孩又乖又听话地松开了他,陆惑反而觉得不满足了。
明明今晚欺了她这么久,都把人弄得快要哭了。偏偏他现在还不知足,他像是闯进了娇娇女孩的闺房的贪心,还没有吃饱的恶狼,恨不得把面前女孩反复尝尽。
他的手握上了女孩放置在一侧的小手,他的指尖反复摩挲着她手腕上那火红色的佛珠。
一下一下,圆润的珠子没有磨去他心底的贪婪,反而勾住了他的欲。
陆惑扯了扯嘴角,自嘲自己的自制力在女孩面前溃不成军。
带着浅浅薄茧的指腹玩弄着那佛珠,陆惑低垂下眼帘,目光还是淡淡的,眼底的贪欲一点点被勾出,他嗤笑一声,又该惹她哭了。
被窝里,安睡的女孩浑然不知自己的美觉要被中断。
陆惑俯下腰身,压着那过分细软的腰肢,微凉的薄唇落在了她的小嘴上。
床上的蚊帐被蹭着落下,透着浅黄色的纱,女孩低低细细的声音不断传出。
接着,是男人低哑,温柔至极的轻哄声,一声一声地喊着:“汐汐,很快就好。”
被窝里的乔汐哪里相信他的话,她泪眼朦胧,还是能清晰看到他头顶上的小叶芽疯狂摇晃着,骗子,大骗子!
*
第二天,乔汐是临近中午才醒来的。
吓得乔母又以为女儿要昏迷过去,看到她睡醒后小脸粉红扑扑,一双眸子又水又亮,愈发明媚动人,乔母才舒了口气。
她问女儿:“昨晚是不是睡不惯?很晚才睡?”
乔汐看了眼正坐在乔父对面,与她爸爸聊着天,面容清冷,一本正经的陆惑。
今天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休闲款毛衣,里面是一件白衬衫,端得斯文又禁欲,还多了几分清贵,完全区别昨晚夜里那肆意的模样。
“是有点睡不惯,今晚应该会好一些。”乔汐悄悄向陆惑睨去,正好对上他的眼睛,漆黑的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
乔汐哼了哼,她可记得他昨晚有多可恶,她都哭了,他反倒更激动。
直到半夜,她才睡下的,所以今早才会起不来。
吃过午饭后,乔汐带着陆惑外出走走。
她身上穿的早已经不是昨晚的那身裙子,那件小衫被陆惑的大手揉得皱褶,就连上面的小玉扣也被扯掉了。只剩下两颗扣子,哪里能穿出来?
唯恐被乔母发现,下半夜的时候,陆惑还自觉地找了针线,将小玉扣缝回去。
因此,乔汐昨晚还嘲笑了他一番:“该,谁让你这么用扯。”
陆惑缝得很快,而且看上去完好无缺,听到女孩的话,他还轻笑:“失控的时候,做的事都是没有理智的。”
今天乔汐换了另外一身新的裙子。
与昨天的款色相似,上身是斜襟盘扣的小衫,浅浅的蜜粉色衬得她小脸愈发明艳,下面配搭着一条浅白色的长裙,她就像春天里,从白墙里探出头最娇嫩的那朵桃花,让人想要肆意采摘,捏碎在指腹间。
乔汐带着陆惑去河上坐船。
船家是一位将近六十岁的老人,肤色被晒得黑黝,笑起来很和善。
担心他们觉得船上的座位脏,他赶紧掏出抹布去擦。
乔汐让老人家不要拘谨,他们不在意这些细节。
船慢悠悠地在河上滑过,白天的J市比夜里少了几分热闹,显得很清静。
乔汐坐在陆惑的身旁,看着他清冷的面容,她主动用指尖勾了勾他的手掌心,“你在想什么?”
陆惑的握住了她作乱的小手,缓慢地开口:“这些天,过得像做梦一样。”
过分的快乐和幸福,让他有些患得患失。
乔汐看了眼在前头的船家,她凑近陆惑,小声在他耳边笑道:“什么梦,春.梦?”
陆惑握着她的小手一紧,她还真敢说。
他深深地睨了她一眼,“汐汐,我以为,你该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
乔汐眨了眨眼,眉梢带着几分小得意,“我知道啊。”
乔汐才不怕他,就像昨晚那样,他最多就是摸摸而已,她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了他不行的事实,她不怕他会对她怎么样。
所以,她的胆子也被纵容得越来越大了。
陆惑漆黑的眸子安静地盯着她好一会儿,不由得嗤笑出声:“嗯,你知道就行。”
今天的天色很好,还出了太阳,气温也适合出游。
船慢悠悠地在河上穿行。
乔汐靠在陆惑的怀里,看两岸的光景。
她突然觉得,就这样安静地待在陆惑的身旁,哪怕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她也是快乐的。
下了船后,乔汐带着陆惑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她买了不少小吃,基本尝两口,就塞到陆惑的手里。
她手里捧着桂花茶,喝了两口,走到无人的小巷口时,她把陆惑推进去。
然后,看着他捧着一堆小吃,被迫靠在狭窄的小巷子墙壁上,茫然地看着她,乔汐又喝了一大口桂花茶,主动踮起脚尖,喂了过去。
她喂得急了,陆惑来不及吞咽,茶色的桂花茶从他唇角溢出,顺着他硬冷的下巴滑落。
舌尖溢满了桂花香,还有女孩的甜,陆惑的眸色暗了暗,想要汲取更多,然而,女孩很是狡黠,她将桂花茶喂了过去后,便瞬间退开了,还故意眨着清透的眼睛问他:“好喝吗?”
“汐汐再喂一次?”陆惑手里捧着一大堆小吃,不好将她抱进怀里。
乔汐看见陆惑过分幽暗的眸光,她漂亮的眉目弯了弯,“不要。”
她笑着走出小巷子。
陆惑舔了舔唇上的甜意,才跟着女孩离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乔汐发现不远处竟然有一家孤儿院。
乔汐带着陆惑去附近的店里买了大量小孩子能吃的,能穿的,让老板帮忙送过去孤儿院。
孤儿院的负责人赶紧出来接待,让工作人员帮忙收点乔汐送来的东西。
“我替我们这里的孩子多谢两位的热心。”孤儿院的条件简陋,但附近不少人也很热心,经常送些吃的,用的东西过来,还有些会资助孩子,也算能勉强维持下去。
乔汐并不是第一次来孤儿院了。
这里的孩子都很乖巧懂事,就比如现在,义工的小姐姐说要派发礼物,小孩子们都很自觉排队,一张张小脸上都是期待之色。
有些孩子看到乔汐和陆惑,会忍不住偷偷打量他们,期待他们是来领养的人。
乔汐注意到树底下还有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小男孩,他安静地呆在那里,没有过来。
负责人顺着乔汐的目光看过去,说道:“那孩子被丢在这里门口的时候,腿上伤还没有完全好,我送去医院,医生说是被压断的腿,然后截肢了。”
“他的性格比较内向,不太爱说话,身体的原因,其他小孩子也不太爱与他玩。”负责人叹了口气,“像他这样的情况,被收养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毕竟收养的人都是想要找一个身体健康的孩子,而不是身体有缺陷的孩子。
“每次有其他人来看孩子时,其他小朋友都会穿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乖乖地等待被收养,只有无忧这孩子,躲在角落里。”负责人也很是心疼,“其实,这孩子很聪明的,教他写字,基本教一遍就会写。”
乔汐问道:“他没有安装义肢吗?”
“我们的条件不太好,以后等有心人资助,条件好些了,我就打算让孩子装义肢。”
乔汐走过去,小男孩看见她,没有理会。
乔汐看着他手上拿着一本小字典,字典很残旧,也不知道是被他翻了很多遍,还是别人的旧书,捐来的。她的目光落在小男孩的手背上,上面的绿能量只有30%。
她半蹲下来,尽量视线与小男孩持平,“你叫无忧?”
“名字真好听。”
小男孩看了她一眼。
“其他小朋友都去拿礼物了,你不去吗?”乔汐问他。
好一会儿,小男孩才开口:“剩下的,就是我的。”他没有像其他小朋友那样,期待拿到礼物。
“你喜欢什么?”乔汐问他。
小男孩摇摇头,他老气横秋,“我没有喜欢的东西。”
乔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他的视线落在两个拿到礼物,快乐地奔跑的孩子上。
乔汐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乔汐笑道:“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愿望,说不定,我能帮你实现,毕竟,我是天使姐姐。”
小男孩疑惑地看着她,精致的脸蛋上带着不相信之色。
陆惑站在乔汐身旁,他看见乔汐哄着小男孩,一如当初哄骗小时候的他。
陆惑开口,对小男孩说道:“你可以相信她。”
小男孩紧张地抿了抿小嘴巴,两道小眉毛紧皱,像是挣扎了很久,才小声开口:“我的愿望是能……重新走路。”
他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乔汐,“你真的可以帮我吗?”
阳光下,乔汐笑着点头,“可以啊。”
小男孩震惊地瞪圆了眼睛,小嘴也惊讶得张开。
乔汐答应了小男孩,让他以后能站起来,她去找负责人,捐了一大笔钱,其中就有赞助小男孩安装义肢的费用,一直到他十八岁,毕竟他的个子会一直长,义肢用到一段的时间就要换新的。
离开的时候,小男孩坐在孤儿院的门口后,他安静地看着乔汐。
“我和大哥哥要走了,你不用担心,不久后,你就能走路,不过,刚开始的时候会很辛苦,我希望你能坚持。”安装义肢,需要一段适应期,也很痛苦。
小男孩的眼睛亮晶晶的,知道自己以后能走路,他的小脸上带着几分期待和高兴,难得笑了,“我不怕辛苦。”
他看着乔汐,鼓起勇气,害羞道:“谢谢天使姐姐。”
乔汐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看着小男孩手背上的绿能量逐渐增多,她笑着与陆惑离开了。
仿佛今天她碰巧见到了孤儿院,又随手做了一件好事而已。
离开孤儿院,乔汐和陆惑准备回住处。
夕阳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两人的身上被镀了一层金色的柔光。
陆惑牵着女孩的手,他低声问旁边的女孩:“天使姐姐,我也有愿望,你能帮我实现吗?”
乔汐笑弯了眸,“你说,看姐姐能不能帮你。”
陆惑的指腹摩挲上她手腕处的佛珠,低声诱哄着她,“姐姐,亲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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