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过去了。我们就这样生活着。
人生果然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仅仅这样我已经很不满足了。不仅仅是□□,我还希望能够占据曾遇的心。不过想也知道,这不可能。
每次曾遇轻柔的将香烟从我的手中夺下,每次在床上曾遇缠绵的亲吻我脆弱的咽喉,每次都是我的心动。
但是,抛开所有的一切,曾遇是不会爱人的。
他多疑,虽然面上不会显露。但是我知道他认为不会有人爱上他。那么就算有人爱上了他呢?他依然认为别人都是图他的钱。
所以,大半年的时间里五个人向他告白,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而且每次他都提出以后也不要当朋友了。
我的心里害怕了。我不想连炮友的位置都没有。可我也无法忍受下去了。
有一个好方法,那就是喝酒。
所以,我来到了酒吧。我点了五瓶科罗娜。直到一醉方休否则我不想回家。
我真的喝醉了。喝醉了也只是哭泣,哭泣。我来到了大街上,嚎啕大哭:“曾······遇,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敢爱人啊,为什么啊······小时候遇见不好的亲戚······也要学着走出来······不对,我是最没资格说你的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我真的好爱好爱好爱你啊······”我嚎啕大哭着,蹲在路边,甚至出现了幻觉。
“曾遇?”我傻呆呆的抬头,“你怎么······还入我的梦了?”
“真好!”我高兴的蹦了起来,挂在了曾遇的身上,“平时是平时,梦里是梦里。你就让我欺负一下下吧!”说着,我抬手去掐曾遇的脸。
“······当心不稳当。”梦里的曾遇这么对我说的。
我不满的从曾遇身上跳了下来,生气的道:“真是的,梦里干嘛这么一板一眼的?梦里嘛,就应该潇洒又放肆!”
我眼珠一转,又想出了个蠢主意。我别过身去,假装生气道:“因为你这么死板,所以现在我生气了。呐,哄我。不然我就······”说到这里,一时卡壳了。
“不然后面是什么?”梦中曾遇问道,他好像还带着点笑意。
呵呵,来个厉害的。
“不然我就不和你□□了。”我得意极了,摇头晃脑,正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好。”梦中曾遇说,“哄你。”
我听见“哄你”两个字,脸慢慢的红了。
“行。”我说,“现在我还是天下第一爱你。”我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天下第一爱你哟。”
“好,你是天下第一爱我。”梦中曾遇将我扶了起来,“我们先走吧。”
“去哪儿啊?”我问。
“回你家。把你安顿好。”梦中曾遇回答。
“我好的很呀。”
“不,你不好。”
我似懂非懂,盲目的点了点头:“既然你说是不好,那就是不好吧。”
回到家里之后的记忆,我清醒之后几乎不忍回想。
曾遇哄着我脱了衣服,手把手的给我洗了澡。而我,半途不仅吐了。而且又哭了!哭的内容还是老一套。对着老天爷控诉自己有多么的不容易,过的有多么的不好,老天爷为什么不肯给他一个区区曾遇。
全都是这些。
清晨······不,中午,我躺在我自己家的床上醒来了。
头像裂开了一样疼,我慢慢环顾四周,试图找回一点宿醉之前的记忆。
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我回想起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惨叫一声,头埋在枕头里,不愿面对现实。现实就是我不仅大半夜的在街道上大耍酒疯,而且冲着曾遇耍无赖,曾遇还开车带我回家,帮我洗澡?。
最,最,最要紧的是。我竟然像曾遇,那个一告白就会连朋友也没法做的曾遇,告白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摊在了床上。
苍天啊,大地啊。如果不能时间倒流,那么能不能帮忙把这段记忆从我的大脑里删除呢?
不能。
此刻的我,“想死”这件事暂时从我的心愿排行榜上的第二变成了第一,原来的第一是“希望曾遇能够常常来我的梦里转转。”
以后,估计曾遇也只能常来我的梦里转转了。我哀嚎着,头痛欲裂。
但是就算是宿醉,也得起床。没有办法,因为我今天下午有课。曾遇又帮我把干净衣服放在床头了,我穿上衣服,来到客厅。
客厅的餐桌上,摆着一张纸条。我将纸条拿了起来。
“我需要考虑,需要时间。暂不见面。——曾遇。”
拿着那张纸条,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我缓缓地,缓缓地,蹲了下去。
不知为何,我泪如雨下。
于是,我的日子开启了一段漫长无比的等待。
等待着一个人的答复,是如此焦灼,是如此悲伤。我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感觉。感受当然不好,我不愿意在半夜十二点的时候躺在床上泪如雨下。虽然以前也常常这样。
我漫长的等待着,苦苦的等待着,绝望的等待着。
一个月过去了,我没等到。
我的心里渐渐有了嘀咕,曾遇不会因为不想面对所以跑了吧?
他不会是根本就没想过要给我答复吧?
他不会是只用个纸条稳住我,然后自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吧?
可是没道理啊?曾遇对其他像他告白的人拒绝的干脆利落,他没必要对我搞特殊啊?
所以······他是想认真给我答复。
所以他才思考那么久的对吗?
确定了这一点,我不禁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
渐渐的,我习惯了等待。
在我等待曾遇答复的第四十二天的黄昏。我下班回到家里,累的像一只死狗。偏偏,电话还响了。
我不耐烦的接起:“喂?”
“付授。”
我的呼吸都顿住了。
电话的那边,曾遇又说:“你下来一趟吧。我在你家的楼下。”
“你等我一下!”我放下电话,手忙脚乱的穿上我最漂亮的一套衣服,接受的话得穿的好看点,不接受的话得给曾遇留下一个最后的好印象。然后又手忙脚乱的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下了楼。
曾遇背靠黄昏,在那里等着,手上还抱着一束剪秋萝。
曾遇把他的剪秋萝递给了我。
“剪秋萝的花语是,自由自在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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