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慌慌张张,只为碎银几两

“试下这小子?”曹大勇说着,抬脚往骡马市那边走去。

“对,叔,我爹娘经常出门,有个会武的也好些。麻烦你了叔。”

曹大勇摆摆手:“你小子,有什么麻烦,不过这小子我也认识,可用。”

看了眼跟在后面的宁远,“等我试一下他的功夫。”

百酒转身对宁远说道:“只要你能和曹叔打个平手,我就收下你。”宁远看了眼曹大勇,抱拳:“曹哥。”

变化就在瞬息之间。

曹大勇在宁远低头时立马出拳直攻心口,宁远反应很快,一个轻松下腰躲过这一拳。起身之后眼神明显变了,反身压腰踢腿,可惜曹大勇双手合掌,抵住宁远左脚的同时,脚尖轻点,直走宁远下三路。

宁远极快起身收脚,向着曹大勇方向一滚,右脚顺势前勾,曹大勇一个闪神,只来得及收起右脚,左脚便被宁远扫到,可也迅速反应过来落下右脚,向前一个猛扑,按住宁远。

“好!”钟百酒走到旁边,“好功夫。”

曹大勇这会也放开了宁远,两人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宁远再次拱手道:“谢曹哥赐教。”抬眼看来,那眼神里有说不出的狡黠样。

“哼,你小子功夫又精进了不少。想跟着这位东家干,就踏踏实实的,知道没,现如今有了孩子,干事总要有些章程。”曹大勇对着宁远说完,又转身对着百酒说:“百酒,这小子虽不是我自小看到大的,但也是从十几岁看到现在,是个能用的孩子。以后要是他不听话或者犯事,直接来找我。”

钟百酒应声,就去铺子门口看那些雕木头的人了。

看钟百酒走了,宁远不满嘀咕,“我如今都有闺女了。”

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声音小,曹大勇不用回头都知道那小子在叽歪他。“那还在百酒面前卖惨?”走回钟家铺子门口,端起百乐倒的茶猛喝了一口。

“那我如今确实缺银钱啊,虽说隐瞒了师父你,可其他的也没撒谎。”宁远站在曹大勇身后。

“最好是。”

之前看这小子可怜,带在身边一段时间,就被缠上叫了师父。

之前那些人大半都交了东西,百酒收好又编了号,扬声通知,“诸位,三日后我会在门口张贴告示,我们家决定用的人会写在告示上,也可以直接进店询问。”

“各位慢走不送。”

众人作揖后,也都转身离去了。

百酒和百乐收拾着桌子,蔺氏就提着食盒过来了。匆匆吃完,下午还是走一样的流程。

-

何晓梅今早和初三跟着申三儿去了城郊的另一处庄子。

倒是和申三儿说的相符,这个庄子大,离得最近的庄子走路也要一刻钟。不过这庄子看起来荒了好些年:院子里杂草快有半人高,可怜那里面还长着两颗光秃秃的树。

而且庄子里的房子...

虽连一起一片,可感觉快要塌了,那墙上都有裂纹,长短深浅不一。

“申三儿,这庄子怎么感觉荒了很多年?没人来买过看过?东家也不看顾?”何晓梅感觉这庄子跟什么似的,瘆得慌。

“姐,不瞒您说,这庄子之前是马匪聚集的地方。”申三儿不好意思道。

初三这会忍不住接话了:“啥...啥...马匪?”

申三儿抹了把头上的汗。听这位说话,他自己都要累死,立即解释说:“这不是那个时候”说着指了指天上,“咱们这块虽没受太大波及,可到底有人活不下去,抢占了这个庄子,白日在道上抢劫,晚上回来这睡觉。”

“不过时间不长,咱们之前那个知县就收拾了,庄子也还给了原来的主人。可县城人忌讳,说不知道里面死没死过人,什么的,就这么空着了。”

“这庄子的东家自己也都搬去了府城,县城的祖产就剩这个庄子了。”

何晓梅反应过来,往庄子里走,“要价多少?”

申三儿报了了数。

初三不干了。

“一...千...千两?他...他...他...怎么...”,看吧,一激动,有些人更结巴了。

他脸涨得通红,一双眼睛瞪溜圆,写着几个大字:好你个申三儿,怎么不去抢!

从额头到下巴,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好吧,难为咱们初三长大这么大,都没听说过一百两以上的数额。

何晓梅接话了,“一千两,未免有些太贵。申三儿你看,咱也不是第一次来照顾你的生意。”

她话锋一转,开始卖惨。“姐说句实在的,你也知道我男人出门去招人了,等人来就要立马安顿了,可这庄子没办法即刻住人,少不得在里面修修补补一番,银钱不知道要花多少。所以一千两真的太贵了。”她自己说这个数也心肝疼。

点到为止,来点儿甜枣。

“不过咱们实话实说,这个大小,朝向什么的都在我心坎上,我喜欢。你就当支持支持你钟家哥的生意怎么样?”

少点儿套路,多一些真诚。

确实。其实他上次带人看这个庄子已经是三年前,谁知道里面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而且这庄子一直压在手里不知道啥时候能卖出去,还不如早点便宜点卖了。

里面的分成说实话少不了,就是他习惯了买房时候的推拉过程,现在看来是爽快人,那就干脆些,早点儿出手。

“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心里给价多少?虽说庄子荒败,可大呀?”

“七百两。成的话咱们现在回去,我给你交银钱。都麻利爽快点。”

申三儿也没脾气了,谁家好人砍价一下砍三百两啊。

可他也急着脱手,眼看着钟家买卖越做越大,就算走个人情了。

“姐,你真是狠,都没赚头了。”

何晓梅一听,就知道成了,笑着回道:“行了,七百两,姐指定要让你赚点,走,回县城。”

可不就是赚了点嘛。

“初三,你留在庄子,先把杂草拔一拔,我回去办好手续,带着人来帮忙。”

她不怕初三碰到什么。

那孩子身子壮实的很,阳气旺,赶紧要让先把活干起来才是正经。

初三点点头,挽起袖子就准备干了。

何晓梅和和申三儿快快赶回城里,办完手续,拿了地契,就回了铺子。

“娘,回来了?初三呢?”

“在庄子里,今天招到人吗?”

“目前木工还没决定,就是有个叫宁远的,会功夫,我觉得看家护院可以,准备先留下。”

“嗯,外面那些快结束没?”

“快了,我去催一下。”

“那尽快,我去趟宅子拿铁锹,等会来铺子门口接你俩,把家里的割麦机拿上,等来咱们就出城。”

又安排百乐,“去王铁匠家叫你大姨夫回来。”

“知道了。”

这边快速收拾好,一行人去了庄子,投入到清理杂草,修整房屋的大工程中。远在乱石滩的钟喜今日指定是赶不回来。

-

他先去的乱石滩。

主要是家里忙着做买卖,老娘也带了回去,老庄这儿就没人了。地也没人种,他准备将田地交给他舅舅一家。

可等他先去地头看了眼,发现种子已经种进去了,隔壁正是他舅舅。

“舅舅,这地是你帮忙种的?”钟喜走到蔺丑娃旁边。

蔺丑娃是来浇水的。“不是,是百酒她大姨前两天过来种的,家里也帮了下。”

原是如此,怪不得那天跟上一起过来了。

“舅舅,我现在这边要更忙起来了,这边地可能就顾不上了,我想着你老人家帮我照看照看,就把你旁边这几亩种上,到时候粮食都归你。”钟喜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咱们不能既要又要,只县城一摊子快要给他累屁了,再抽时间回家种田秋收怕是不想活了。

“啊,这地你不种了?”蔺丑娃扭头皱了皱眉,带着钟喜往家走。

这放手了田地,不是什么好事情。

“可不,舅舅,这县城又收拾了个摊子,我这次回来就准备招人,县城忙。”等到家,蔺丑娃进屋就舀了一瓢凉水,咕嘟嘟喝了下去。蔺家舅母收拾了些吃的,转身让自己儿子去寻里正。

“准备招多少?”蔺丑娃在乱石滩也算是个大长辈,村里的事务他也是决断人。

“没具体定,但我已经有了些人选。不过我想着先来村里只会里正一声,要你们帮我挑挑村里小子,跟着我先干。”

“行,等你里正叔来再说。”

钟喜吃着饭等里正,没过一会,那老头就来了。

“听东儿说钟喜想在村子里招人?”里正进屋开门见山,走到椅子旁坐下。

“对,刚给我说,这是知县要让干的,不然这娃也不会刚去县城站住脚就摆大摊子。这次要招不少人。”蔺丑娃接话。

“那这么的吧,把村里几个族长叫出来,一起商量,我这边先给你说说。”

选的自然是家里人口多,情况不算太好,但踏实肯干,有力气的小伙子。

里正边和蔺丑娃讨论,边写下名字。

等到那些族长到的时候,已经写了**个小伙子的名字了。钟喜在旁边听着,仔细回想,发现确实都是些印象不错的小子。

这族长们来了,自是一顿寒暄解释,然后就坐下商量了。

钟喜看了眼,出门叫了声躲在偏房的蔺东,“她舅舅,你过来咱们俩商量一下。”

蔺东一听钟喜叫他,喊;“哥,咋了?”

“去给我捎个口信,让吴洪带着兄弟来县城,让帮我一把。至于带哪些兄弟,吴洪有数。”蔺东小钟喜两岁,从小也跟着钟喜在外面跑,认识那一帮子。

“知道了哥。”说着就又往门外走了。

钟喜折回屋,蔺丑娃递过来纸,让看看咋样。

钟喜只大略一看,就折起来放进裤腰,说道:“那还能有岔头?谢谢各位叔帮小子。这不是有点急,也没提前告知你们一声就来了,”说着从裤腰掏出些银子,“这些算我喜喜今天麻烦各位,给各位买茶水喝。”

那些人看着钟喜这番做派,都笑了起来。

“好你个小子,现在钱多了是吧,听你舅舅的意思,这次虽是县衙支持,可银钱也要实打实的掏,能省就省。再说了,我们几个老的也放了自己的孙儿们进去,想着跟你学点手艺,算是相抵,成不成?”里正开口道。

其他几位也附和着说。“不过你放心,咱不干那种自己家孩子烂泥扶不上墙,就要你帮扶的事,还要这张老脸,所以选的都是些能干的。”

“那不还是帮了小子的忙,拿着吧,叔,这是应该的。”说着就往里正手里塞。

其实叫人帮忙是最快的招人手段。

能免去不少自己招的麻烦。

里正还在那推辞呢,蔺丑娃就发话了:“行了,孩子给了就拿着,没什么推辞的,我给几位老哥哥定下。”

这么一说,里正也很干脆地收了银钱就起身,“我去叫我家小子通知那些孩子,再去家里写文书。”

这还有的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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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陷我于水火,我救自己万万次。

焚轮国公主林清风及笄当晚父母薨逝,她宛如丧家之犬,冒着瓢泼大雨以凡人之躯登山门。

最后七窍流血,经脉寸断倒在了山门前。

之后漫漫修仙路,总有一个师尊从凡间捡来的少年站在一旁陪她。

他们都说,单仪景谦卑温润,也长了一副好皮囊,甚至于修仙一途也颇有天赋,只是不敌另一人。

另一人神姿高彻,根骨极佳,只可惜病魔缠身,一心求死。

可那个病弱少年却为了林清风忤逆宗门,跪在殿前七天七夜。

单仪景嫉妒地要发狂,知晓当日便跪在了公主床前。

他从来都知道,该往哪里跪才能求得所愿。

*

林清风在凡间的时候,总有人告诉她,公主,生来是要为生民立命的。

为此她日日勤勉,雄辩群臣只为肩上沉重的责任。

只是几百年后她却杀戮苍生无数,证据确凿,罄竹难书,被众人押上自忏台。

“林清风,你可认罪?”

黑云压顶,连风都开始狂乱呼啸。

代表公正的自忏台中,林清风发丝尽白,天青色道袍上绽出一朵朵血花,风声猎猎中触目惊心。

“即便如此,弟子何错之有?”

她依旧站得笔直,红着眼在台上嘶吼出声。

“生民负我,苍生厌我,--我不服!”

落魄疯批公主VS阴暗病娇侍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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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工匠中间有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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