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日光浮动,宋渝归在头痛欲裂中睁眼,鼻尖莫名闻到新鲜的泥土芳香,她捂着脑袋坐起来呻吟,心中暗骂,下次再也不要熬夜看小说了,睡又睡不醒,睡醒了又觉得累,哪哪都疼。
一边想,一边下意识抬腿想下床换衣服上班去,可脚一沾地她就感觉不对了。
嗯?
怎么凹凸不平的,鞋子也这么扎脚?
她捂着头的手放下,精神清醒一半,低头看过去,吓得差点昏厥。
这什么?
宋渝归当场愣住,我光滑的瓷砖呢?我高贵洋气上档次的兔兔拖鞋呢?
怎么变成泥土地跟草鞋了?
草鞋还破败不堪,只有几根草堪堪与鞋底连着。
宋渝归只觉头晕目眩,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颤抖着手指想,难道是在做梦?要不再睡一觉,再睡一觉……
她发着抖缩回床上,觉得这个梦实在是太可怕了,正要直挺挺躺下再睡一觉时,帘子被人掀开,一个陌生的柔媚女子竟出现在眼前。
宋渝归立刻呆住了,一句你谁啊,淹没在对方怯生生的眼睛里。
女子长相媚气,但浑身气质却十分胆小瑟缩,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也遍布青紫瘀痕,看着吓人的很。
“您,您醒了……”
她抬眸见到她,神色似乎更加惶惶不安,下意识后退半步的动作,说明了主人对她的抗拒。
宋渝归终于感觉不对,眼里划过一个又一个离谱的猜测。
其中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难道她穿越了?
……
“我还想再睡一觉。”
没有情绪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宋渝归失去信念,两眼无神,既想知道这一身伤痕的女子是谁,又恐惧接触真相,总感觉今日会颠覆她人生二十多年的认知。
算了,逃避一下,万一一觉睡醒,一切又变回原样了呢?
万一这女子只在梦境中出现呢?
宋渝归心想着,坚定躺下,两眼一闭,双腿一蹬,就睡过去了。
沈惜枝也只敢在她闭眼时泄露些许情绪,屋内霎时冷了几分,却没有人说话,只有轻轻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再醒来时,天色昏暗,宋渝归一睁眼,入目便是腐朽的房梁,破败不堪,她好像出现在哪个贫民屋里一般。
再看看身上陌生的衣物,宋渝归深深闭眼,又睁开,没忍住掐了自己一把,疼的她嗷一声叫起来,终于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她好像真穿越了。
还穿到了一户贫困人家。
她的大房子,她的手机电脑空调冰箱,都没了。
宋渝归绝望,身子不自觉后仰,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屋门被人打开,倾进一束斜阳,纤瘦女子逆着阳光而来,神色柔怯,小心翼翼,“妻君,该吃晚饭了,我,我刚煮了菜粥。”
嗯?
什么?
她惊诧望过去,连掩饰都忘了,下意识问,“你叫我什么?”
沈惜枝惊惶不定,被吓得后退半步,右手紧张的掐住左手手背,圆溜溜的眼睛里氤氲着水汽,下意识滋生的恐惧几乎摄住她的心脏。
她以为自己又叫错了,声音都带着低低的颤音,神情柔怯,“妻,妻君,是你让我这么叫的……”
还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
妻君,好耳熟的称呼。
宋渝归当场愣住,这辈子只从一本小说里看见过这个称呼,是她昨晚刚看的小说,但是,可能吗?
穿越进小说里这种情节,难道不是写写而已的吗?
原来熬夜会穿书是真的?
宋渝归眼神渐渐惊恐,但她仍不敢相信,一颗心提着,脑袋四处转了转,目光所到之处,一处比一处破烂,吓得都不敢再看了,仓皇的视线又落在女子身上,小心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沈惜枝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含着死寂,空落落的。
她定是又要找由头打骂我了,无论回答什么都不对。
面前女子不说话,宋渝归下意识绷直身子,显得有底气些,努力控制眼睛不要再乱看,生怕被人看出不对来。
她耐着性子,好一会儿才听到对方的声音,方才还一副可怜瑟缩模样,现在却莫名多出一股心如死灰的死气,如风般轻淡,失了魂魄,“沈惜枝,妻君连这也不记得吗。”
她心想,这大抵不是宋渝归要的答案,她今日又想让她扮谁?
没有提示,她一点儿也猜不到,满心茫然的以为这只是宋渝归要打骂她的前兆,故意问她是谁,等她答了,就笑着说她答错了,打她一顿,再告诉她该办作谁。
小姑娘满心畏惧,又反抗不了她,光是想到往日自己挨打时凄惨的场景,小脸便唰一下白了,站在那单薄的身躯微微发颤。
但她不知,对面人在听见她的名字后,眼眸倏地睁大,脸比死了三天还白。
什,什么,沈惜枝???
她当然记得这名字,还真是昨晚睡前看的破小说!
要不是理智尚存,宋渝归已经要开始掐人中了。
同名同姓会穿书的故事原来是真的!
她就不该因为一个炮灰和自己名字一样而熬夜看小说,如果不看这么久,如果不看这本书,她可能也不会穿越,不,穿书。
宋渝归双眼无神想,简直天崩开局,人家一穿书就是公主郡主王侯小姐,而她一穿书就是村里最穷且爱调戏女子的女二流子。
天杀的老天爷你是怎么做爷的?
不止如此,她还有一个被长期虐待,随时会对她起杀心的妻子。
沈惜枝。
若说宋渝归的名字在书里并不凸出,不占多少笔墨,沈惜枝便不同了,她长相美艳动人,性情温婉绰约,是小说里最大的反派,男女主he唯一的阻碍。
她生于泥潭,为求自保,杀了喜好磨镜又爱折辱人的妻子,以寡妇之身独居在宋家村,几次设计偶遇引诱男主,使男主偏心于她,若非身为寡妇,手段又过于狠辣,她怀疑男主最后可能真的会选择她。
手下不知抓到了什么,用力攥了一把,以发泄内心的惊涛骇浪,但刺掌的很,低头一看,好家伙,稻草,她软乎乎毛茸茸的毯子也没了,成了稻草。
天要亡我。
宋渝归仰面,半晌做不出表情来,只觉得生活如此凄苦,她奋斗多年,刚买的house!
沈惜枝等着一顿教训,却迟迟等不到,这才小心翼翼抬眸,看见宋渝归这幅天塌了的表情,眉心微蹙。
这又是什么意思?
宋渝归视线慢慢下滑,同她四目相对,她又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似的,慌忙将眸垂下,并快速往后蹦跶了一步,离她远远的,显然已在“她”这遭受过许多非人对待。
开文/偷窥一下我的读者们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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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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