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等他洗完澡，齐桓又睡着了。

睡前还知道帮他把碗收到电磁炉那边的台子上去。

这人已经第三天没洗澡了。

林晰就算没有洁癖，也忍受不了。

他用力摇齐桓：“起来，洗了澡再睡！”

齐桓睁开眼：“我洗过了。”

林晰：“什么时候洗的？”

齐桓：“你回来之前。”

林晰将信将疑，凑近他闻了闻，确实没有味道，也不是……他甚至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不是家里沐浴露的味道，就是香……

林晰忍不住用力嗅了两下，这才抬起头，不再管他。

齐桓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林晰也躺他身边睡觉，睡梦中，林晰总觉得鼻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很好闻，不浓不淡，恰到好处，让人觉得很舒服，睡眠也更好。

林晰甚至还做了个美梦，梦见自己升职加薪，把现在的经理踩在脚下，走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

白富美真的白，真的富，真的美。

就是……

这身高怎么有点高？

林晰还没看清楚白富美，就被人唤醒了。

齐桓又眼巴巴地看着他，林晰已经没脾气了，问：“你又饿了？”

齐桓点头。

林晰撸了一把头发：“为什么你饿这么快？”

齐桓一脸无辜：“不知道。”

林晰认命地起床洗漱煮面。

一个人生活的他，面煮得不错，但是天天煮也不太受得了。

他胡乱煮了两碗面，递给齐桓一碗，自己吃一碗。

走之前，林晰交代道：“你在家也别只顾着睡觉，好好想想自己的家在哪里。”

齐桓点头：“好的。”

林晰：“希望发出去的寻人启事有用，你的家人能看见，主动来找你。”

齐桓又点头。

林晰发现，一起住了三个晚上，他已经不觉得齐桓是陌生人了。

之前他把帮助齐桓当作随手助人为乐一下，现在却是认真为齐桓着想，希望齐桓赶紧找到家人。

林晰白天上班，也抽空上网看了一下。

没人有齐桓家人的信息。

他又搜了别人的寻人启事来看，也没看到和齐桓相关的。

齐桓的家人也太不上心了吧，这么大个人丢了，一点不着急。

这么大个人消失几天，好像也不用着急。

算了，慢慢来。

说不定回家齐桓就想起来了呢！

说不定齐桓是哪个富二代落难被他救了，那他就发大财了。

想到这里，林晰甚至还搜了一下本市姓齐的富豪。

搜出照片来一一看了，林晰都给否定了。

这些富豪的基因，生不出齐桓这么好看的人来。

今天的林晰也没按时回家。

他和经理出去参加了一个饭局。

经理带他去挡酒，对面是甲方爸爸，林晰就拼了命喝。

他本来酒量不好，还酒精过敏，但为了工作，他喝。

喝到吐了，又继续喝。

饭局喝完，还去KTV继续喝。

直到晚上一点多，才各自散场。

散场后经理还不管他，让他自己回家。

这时候没有公交车了，离家又远，林晰只得打车回家。

要了发票，希望公司能给报销。

他醉醺醺地打开出租屋的门，和孤零零坐在床上的齐桓对视，齐桓有点不高兴，但又不敢发作。

林晰关上门，背靠着门，看着齐桓，也不说话。

齐桓看清楚林晰的状态，发现林晰不对劲，像是醉酒了。

齐桓下床来到林晰身前，扶着林晰到桌前坐下，问：“你和别人去喝酒了？”

林晰点头。

齐桓：“你和别人去喝酒。”

语气不太高兴。

林晰继续点头。

齐桓不说话了。

林晰坐桌前发呆，看着齐桓，脑子转了许久，才想起来：“今天的寻人启事还是没有收获，好像没人认识你。”

“我还主动去看了别人的寻人启事，也没找你的，你的家人还没发现你失踪。”

林晰揉了一下脑袋：“我还搜本市的齐姓富豪，发现他们也没你这样的儿子。”

齐桓：“……”

齐桓叹了口气，坐他对面，说：“我饿了。”

林晰又怔怔地看着齐桓，最后说：“那我去给你下面。”

齐桓说：“我想吃米饭。”

林晰点头：“好的，那我给你炒个饭。”

他摇晃着去给齐桓炒了个鸡蛋饭。

齐桓跟在他身边，好像是怕他站不稳摔倒。

齐桓吃上饭，看了林晰许久，最后说：“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晚回来？”

林晰揉着快成浆糊的脑袋，说：“我也不想。”

他更不想应酬回来，还要给一个巨婴做炒饭。

真他妈累！

林晰终于缓过来，去洗澡。

洗完澡躺床上直接睡了，根本不管旁边某个吃完饭已经睡着的人。

第二天早上，林晰被习惯叫醒。

一看时间：七点。

他为什么醒这么早？

昨晚到家不是很晚了吗？

齐桓坐在他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他：“你醒了？”

醒都醒了，林晰直接起床洗漱，做早餐。

今天实在不想吃面，就煮了粥，煎了鸡蛋和火腿。

齐桓对于能吃到新食物，表示很满意。

眉眼和以往都有几分不同来，显得特别深动。

林晰扫了他一眼，有点嫌弃。

这么好的脸，可惜了。

他收拾好出门，希望今天有好消息，齐桓能够找到家人，家人还是大富豪，然后给他五百万感谢费！

求求了！

这对打工人真的很重要！

然而好运从来没有眷顾过林晰这个可怜的打工人。

不但没有齐桓家人的消息，甚至还被告知昨晚的打车费不能报。

公司的奇葩理由是有夜间公交，他为什么不坐？

他为什么不坐？

他都快喝死了，他哪有精力去找夜间公交？

林晰咒骂几句，也只能自认倒霉，回到工位上继续干活。

公司的奇葩操作也不止一次两次，吃的亏多了，林晰也就习惯了。

毕竟也不能潇洒地甩手说不干，只能认命，干！

公司大概知道理亏，今天没让他加班。

林晰终于按时下班。

他要犒劳一下自己，去菜市场买了一只鸡，打算回家做手撕鸡。

他回到家，齐桓看到他这么早回来，非常高兴。

甚至还围着他转了一圈，对他买的那只鸡很满意。

林晰说：“我发现你是个大吃货。”

齐桓不否认。

林晰切了西红柿和姜片一起炖鸡，小火慢炖。

淘了米，却不着急煮。

等鸡汤炖得差不多了，才用鸡汤煮饭，剩余的鸡汤继续炖。

鸡汤的香味馋得齐桓不断吞口水。

林晰嘲笑他：“你只是失忆，又不是失智，不至于这样。”

齐桓：“可是我饿了一天了。”

林晰看了一眼没动过的厨具，再想这几天齐桓在家好像都没自己做饭：“你不会做饭？”

齐桓摇头：“不会。”

所以……

这几天齐桓都是早上吃一顿，等他回来做晚饭，结果他到凌晨才回来……

饿到下午他下班已经很惨了，还要饿到晚上。

齐桓也太惨了！

林晰一下子就心软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会做饭。”

只要不是智障，不会煮饭也会煮个粥什么的吧，没想到真有人不会。

这人……

失忆算智障吗？

勉强算吧！

唉，大意了。

齐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林晰有点内疚：“是我不够细致，才害你饿着的。”

齐桓点头：“是你的错，可是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很感谢你。”

林晰说：“我教你做饭吧。”

“这是电饭锅，你把米洗一下，放一个指节的水，就这样……”林晰用一个碗示范了一下，继续说，“擦干净锅底的水，然后放到这个锅里，插上电源，按下这个开关就可以。”

“饭煮熟了他会自己跳上来。”

齐桓认真地看着，不断地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是电磁炉，把锅放上去，加水烧开，把挂面放进去，煮熟，捞出来加酱油醋和油辣椒，拌一下就可以吃。”

“你也可以把鸡蛋和西红柿蔬菜等放进去一起煮。”

“但是注意火不要太大，不然会煮糊。”

“炒菜改天再教你吧，今天不炒菜。”

“好。”齐桓道。

饭煮好了，鸡也炖好了。

林晰先给齐桓盛了一碗鸡汤，才开始给鸡去骨。

再做一个灵魂蘸料。

两人一起坐在书桌前，吃着鸡汤煮的米饭，喝着慢慢熬出来的鸡汤，吃着酥软的鸡肉。

两人都吃得很多，两个人把一只鸡和一锅米饭都吃完了。

最后餍足地瘫在椅子上。

林晰：“终于舒服了！”

“果然没有什么烦恼是吃一顿好的不能解决的，如果吃一顿不行，那就吃两顿。”

齐桓表示同意。

“你去洗碗。”林晰对齐桓说。

齐桓：“好的。”

他显然不太会。

笨拙地把碗收起来，拿到台子那边，学着林晰之前的样子，把剩下的东西都倒了，再用锅去卫生间接水，开始洗碗……

林晰在一旁嘲笑他：“错了，还得加洗洁精，就是那个，不然洗不干净的。”

齐桓按他所说，挤了洗洁精，继续洗碗。

林晰说：“你在家肯定是大少爷，都不用洗碗的。”

齐桓不说话。

他认真又笨拙地洗碗。

林晰又说：“但是在我这里只能委屈你自己动手了，我每天上班已经很累了，没那么多时间管你。”

齐桓说：“没关系，我可以做。”

他在林晰的指导下完成了洗碗，擦简易灶台，然后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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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失忆算智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