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大夫快来!大老爷吐血了!快来啊!”看到杨蹬这样,梁承也吓了一跳,本能地叫了大夫。
“老爷!老爷!”庄皓带着一群仆人冲了进来把杨蹬抬到了床上。
梁承自知插不上嘴,便自觉站到了床尾边上。
“药这么快吗?那家伙不是说慢性毒药吗……”梁承疑惑地想着。
庄皓给杨蹬把脉,一副感到遗憾的表情。
“大夫,大老爷怎么样?”杨蹬的贴身仆人肖哲问道,脸上满是惊恐。
“我给老爷扎了针,很快就能醒了。”庄皓叹了口气,“抽大烟抽到后边儿都会这样的……”
庄皓最后一针刚扎完,杨蹬醒了。
“老爷,您终于醒了!”仆人们涌上前,异口同声道。
“我……这是……怎么了?”杨蹬艰难道。
“老爷,这……您刚刚可能是大烟副作用犯了,不过没事儿,这抽大烟的都会这样的。”庄皓安慰道,“吃点儿药,注意一下饮食就行了,不必太过上心。”
谁不知道抽大烟就是在慢性自杀,庄皓只是口头上出于面子的安慰罢了。
不一会儿庄皓就出去了,不妨碍佣人给杨蹬更衣洗漱。
佣人一个接一个地把水盆药物端进来,全都一脸担心的样子。
梁承趁乱走出了正殿,正好撞见才知道消息的杨乐。
杨乐的脸色显然没有别人那么担心,仔细看甚至能看出几分高兴,但杨乐还是象征性地问了句:
“姨娘,爹怎么样了?”
“大夫说是抽大烟久了,一下子有些发作。不过没事,说吃几剂药就好了。”梁承平静地说。
“你要是想去看你爹就快点进去吧,大夫说要注意休息,他洗漱完肯定又要睡了。”梁承望着杨乐,淡淡地道。
杨乐其实根本没心思探望他这所谓的父亲,只是碍于面子和身份,想着来走个过场,没想到竟然遇到梁姨娘,这趟真是没白来!
“不必了,有梁姨娘这句话,我爹肯定出不了什么岔子。”杨乐笑道。
梁承想到杨乐真正的出身,不看重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爹也正常,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忆瑶这会儿子应该也醒了,奶娘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得去瞧瞧。”
辛忆瑶刚出生不久,事事都要照顾。
杨蹬又只批了一个奶娘照顾,不免有些吃力。所以梁承常常帮着照顾孩子,孩子也更粘梁承一些。
“我和你一起……”
杨乐正要说跟他一起,便看到庄皓向他们走来。
“梁先生,少爷。”
庄皓象征性地问好。
“梁先生,可以和您单独谈谈吗?”庄皓对梁承恭敬道。
“当然。”梁承不知道庄皓想干什么,但杨家的下人能主动和他打交道,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便答应了。
“你先帮我去看看忆瑶吧。”梁承对杨乐道。
梁承带庄皓去了后宅的房间。
“有什么事吗?”梁承和蔼地说。
“梁先生,我今儿个给大老爷看病,看到了老爷那烟枪里似乎有些别的东西,便轻轻闻了闻,里头似乎有些朱砂……”庄皓试探道。
梁承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用担心的语气问道:
“是吗?那求庄大夫给大老爷开几剂药啊!”
庄皓在杨府混了那么久,虽说他本性是逆来顺受的,但这二十多年的打压,杨蹬不把佣人当人看也是真的,庄皓心里不是没有气。
“那毒是梁先生放的吧。”庄皓低声道。
梁承已经准备好了狡辩的说辞,甚至想好了若是不成便杀人灭口的方式,却又听到庄皓道:
“大老爷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其中也有梁先生你的功劳吧。”
“我之前给大老爷把脉,无意中闻到屋里有安眠香的味道,其中还掺着一些陌生的药味,像是前几年被禁了的一种毒药——“回甘””
“庄大夫真是学识渊博,这么多药材都知道。”梁承笑道。
梁承等着庄皓的下一句话,他早已把后宅的门锁了,庄皓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并不是他的对手。
“梁先生,不必慌。我不是来揭发你的,我只是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庄皓道。
“若我要揭发你,自你嫁进杨家第一晚我便可告诉大老爷这件事,何必等这一年呢?”庄皓这句话为自己增加了可信度。
“看来庄大夫很恨大老爷啊。”梁承微笑道。
他没有表明自己对杨蹬的态度,因为如今庄皓手上有他的把柄,所以只能用模糊的问题去套庄皓的话。
“是啊。我在此干了二十多年,大老爷发起疯来没完没了的,怎么劝也劝不住。”庄皓掀起自己左手的袖子,上头布满了伤疤。
“这杨府里的下人几乎没有不恨他的。仗着有势,一怒便拿下人撒气。梁先生,你作为侍奉他的妾,想必这一点也深有体会吧。”
梁承没有说话。
“我可以帮你。”庄皓突然之间道。
“帮我什么?”梁承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笑容。
“我可以帮你杀了杨蹬。”庄皓道。
“条件。”梁承开门见山。
“事成之后,你一定要成为这杨家新的继承人,助我远离杨家,离开北平。”庄皓说道。
“若是大老爷死了,继承的应该是杨乐,何时轮得到我啊。”梁承嘲讽道。
“这就是我的条件的困难之处。”庄皓认真道。
他见梁承似乎不太相信他,思量再三,拿出了一张带有落款的药方。
“梁先生,这个给你。”
“这是……”梁承疑惑道。
“是我在杨蹬的烟里面加了药,让他如今抑制不住自己,胸口疼痛,老是打骂下人。”
“你给我这个……”梁承挑了挑眉。
“这是我的把柄,日后我若是背叛,你大可将这药方公开于众,到时我便会被杨家的下人千刀万剐。”
庄皓突然之间行了个礼,恭敬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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