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两人闹的过了些,后边梁山伯都记不清自己畅快了几次。
身体上精疲力尽,精神却极致欢愉飘飘欲仙。
天蒙蒙亮时马文才偷偷出去提了水进来给他清理。
虽然他累的晕晕乎乎的,可也知道自己一身狼藉。
梁山伯累的抬不起手,马文才细细给他清理干净,又把两人弄脏的亵衣亵裤洗了挂在屋里,出去倒了水。
回来时梁山伯已经沉沉睡去。
他运功在屋子里走了几圈,确定身上没了刚出去沾的寒气,才钻进被窝里搂着梁山伯入睡。
睡了一个时辰马文才起来在院子里蹲了半个时辰马步,又打了套拳法,还帮着去吃水井挑水把水缸装满。
梁夫人起来看到他在院子里打拳打的虎虎生风,忍不住驻足。
待马文才收了功,和她打了招呼,她才发现自家儿子还没醒来。
哪有客人已经起了主人家还在赖床的道理。
她有些焦急,就要去屋子里叫人。
马文才却叫住了她。
“伯母,昨夜山伯有些累,别去叫他,让他再睡会。”
两人昨日赶路确实累,只马文才这话听的让她觉得怪,又想不出哪里怪,只能讪讪点头。
四九去担水,马文才闲来无事便跟着去。
马统见自家公子在亲家母跟前献殷勤,心里暗乐,面上不显。
四九那身板随他家公子,也是单薄的很。
最后的结果是马文才带着马统担水,四九提着脏衣服去洗。
寒冬腊月的,这会洗衣服可真是废手。
不过梁山伯和马文才的里衣昨夜已经被马文才洗了,虽然黑灯瞎火的,他却用胰子仔仔细细洗干净,早上他看了,确实很干净。
至于外衣,除了要送给梁夫人的布匹皮料,另一个马车里都是他的衣裳。
就算马统不洗,他也不缺衣穿。
昨日梁夫人看到马文才带来的礼物吓了一跳,冬春两季用的布匹各三匹,还有几块上好的皮料,一件女款的棕色狐裘看着就是给她的,两套头面,一对玉质极佳的手镯。
这礼物实在是贵重,她想推辞,却被马统三言两语忽悠着放进了库房。
还有她儿子回来时穿在身上的穿着,厚底的羊毛毡靴,白色的貂皮大氅,里边是绣着青松的同色丝绸长袍。层层叠叠,精美保暖,衬的她儿子如神仙童子,可一看就知道不是她家能买得起的衣裳。
梁夫人作为有名的绣娘,自然见过许多好的东西,这也更让她惶恐,觉得无缘无故接了马家太多恩惠。
她看着手脚勤快的马文才,又想到还在赖床的儿子,突然不知作何感想。
特别是马文才用好饭后又备了几个小菜端了碗粥去屋里给自己儿子,她那种诚惶诚恐的念头达到顶峰。
马文才端了吃的进了屋里,梁山伯陷在柔软的被褥里睡的香甜。
他放好吃食,走过去亲梁山伯。
直把对方亲醒了两人才分开。
梁山伯被亲醒了还有些懵,呆呆的看他。
“醒了?吃点东西再继续睡。”
马文才拿了大氅把他裹住,才把吃食放到床头的桌子上,梁山伯愣了会,才回过神。
他无意识的揉了揉还有些软的腰,看了马文才一眼才慢吞吞的进食。
梁夫人进来时看到自己儿子披着大氅吃饭,马文才在不远的桌子上写着什么。
她不知道为什么狠狠松了口气。
“娘,你怎么来了?”
梁山伯放下筷子,疑惑的询问母亲。
梁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能让客人照顾你。”
梁山伯脸红,也不知道是谁害他成这样。
只是这事儿不能和梁夫人细说,他咳了一声,眼神有些飘。
“伯母,我与山伯感情深厚,不分你我,我很愿意照顾山伯。”马文才放下毛笔,笑着对梁夫人道:“且天气冷,山伯身体单薄,该多歇着。”
梁夫人无言的看着处处维护自家儿子的马文才,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才是一家人。
她踌躇了下,看着梁山伯碗空了,收拾了就出去。
马文才看她走远,走近了开始帮梁山伯穿衣裳。
“还睡吗?”
梁山伯恹恹的摇摇头。
“我让马统燃了碳,待会屋里暖和些了你在写字。”
梁家是准备了过冬的碳火的,昨夜两人入睡时屋子里也燃了碳。
只会稽这边没有京师那边的炕,炭盆再暖也只暖一处,不能像炕那样让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
马文才让马统去拉了几车银丝碳回来,燃起来没有烟火,气味轻,看书写字时点那么两三个碳盆,都是暖暖的,开半页窗,不会有什么事儿。
梁山伯点点头,乖顺的穿了衣裳,屋里还冷,他依然披着大氅。
马统拿了三个炭盆进来,在两人看书写字的桌子旁边放着,出门前开了半页窗通风,才掩门离开。
梁夫人在屋子里做绣活,马统抬着炭盆示意四九敲门。
“夫人,马统给您送碳来了。”
四九得到示意后推门而入,马统把炭盆放到梁夫人不远处,手能烘到的地方。
“这怎么使得,家里有碳。”
马统笑道:“夫人,您千万别推辞,您这活计精细,手冻僵了可怎么做活呢。”
梁夫人一听也是。
碳虽然不贵,可若是冬日成日里烧那么一盆,可还是个大开销,何况晚上也得点了碳才能入睡。
她平日做活也只是拿了汤婆子。
梁夫人不在推辞,只是问梁山伯和马文才在做什么。
“我家公子和梁公子在屋里研讨策论。”
确实如此。
两人读书都是为了下科场,诗词歌赋,策论,法令,数术等。
这些学识多而杂,两人除了黏糊的时间外就是读书研论,亦或拜访名师解惑。
这会两人正对某篇策论发表各自观点。
历年的策论,待两人下场时未必有。
且策论紧跟时事,两人研讨只是为了探讨这策论如何破题、承题、起讲、入题等等。
中间马统进来添了两次茶,一次碳。
本来四九要来的,被他抢了活计。
笑话,少爷还没搞定丈母娘,万一四九进来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传到梁夫人耳根,他不得被自家少爷打死。
午时马统端了吃食进来,又添了次碳。
两人用了饭,梁山伯就懒洋洋的倚靠在椅子上,目光温润的看着马文才。
马文才被他看的心动,确定梁夫人不会突然从哪儿蹿出来,他凑近了啄吻梁山伯。
冬日的午后虽然寒冷,可屋内却温暖异常。
梁山伯手抓着马文才的发丝,咬着唇忍住溢出的声音。
他被马文才亲吮着,整个人晕乎乎的。
他发现马文才特别喜欢白日里向他求欢,白日里一撩拨他就有些失控,自制力几乎为零。
梁山伯想着大概是白日更能清楚的看清他的表情和身体。
被喜爱之人喜欢,真是让人愉悦!
“少爷,夫人让小的问您,马公子可有想吃的菜,她去买了做。”
门外传来四九的声音。
梁山伯僵了僵,引来马文才更卖力的伺弄。
他闷哼了声,咳了声清清甜腻绵软的嗓音,才抬声高道:“他想吃河鱼,你让母亲买一条肥美的回来炖。”
想到四九还在门外,马文才吸着他那处,让他感到头皮发麻,又紧张又快活,他眯了眯眼睛吸了口气。
太畅快了。
他哽咽着。
对方起身追着他吻。
梁山伯垂眸不敢直视对方,温顺的任由对方亲啄。
温存了一番后两人小睡了会,起来后依然是看书。
巩固夫子教过的知识,看一些外展的书籍,在互相提问史记内容,听听马文才说从他爹那儿听到的朝中一些事儿,最后认认真真默诵练字。
中间四九进来添了次热水,加了次碳。
出去后他老老实实把屋里的情况告知自家主母。
梁夫人听完再次松了口气。
晚上清炖肥美的河鱼。
河鱼肉多刺少而粗,味道鲜美,汤水清甜。
马文才看着浓稠洁白的鱼汤,等着梁山伯喝了一碗鱼汤,才一本正经的问他:“山伯,你看这鱼汤像不像羊乳。”
梁山伯愣了愣,然后被自己的口水呛的咳了几声。
他不忍直视鱼汤,低着头不敢看马文才。
梁夫人看看他又看看马文才,不知道他俩打什么哑谜。
马文才舀了碗鱼汤,又舀了几块鱼肉,放到他跟前。
“山伯,喝鱼汤,健脾养胃,滋补元气。”
梁山伯脸色爆红,捏紧了手里的汤勺,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见马文才笑盈盈的看他,他认命的喝了一口,也说不清好不好喝。
马文才又给梁夫人舀了一碗,道:“伯母,您做饭辛苦了。”
梁山伯松了口气,小口喝着碗里的鱼汤,不时拿眼神觑马文才。
每次看过去,对方都眉眼含笑的回视,他脚趾头蜷了蜷。
饭后梁山伯带着马文才去看貿县的夜景。
晚上风有些大,地面结了层薄薄的冰。
在马统差点摔了个五体投地后,马文才抓着梁山伯的手,稳稳的牵着他走在路上。
此时路上还有些热闹,还有些馄饨摊子没有收摊。
“山伯,可要尝些馄饨?”马文才看着不远处有些热闹的小摊子,温声询问梁山伯的意见。
对方点了点头。
马统赶紧跑过去寻了张空桌子,用袖摆擦了擦凳子后笑眯眯的对梁山伯道:“梁公子,请上坐!”
马文才赞赏的看了马统一眼,四九在旁边嘟囔了一句“马屁精”。
马统找了桌位,去老板那儿叫了四碗馄饨又付了钱。
这小馄饨确实味美,怪不得生意比别的摊子热闹。
吃了馄饨,两人手拉着手往回走。
四九觉得马文才和自家公子之间那氛围怪的很,可他也说不出哪里怪,只能撇嘴跟马统走在后边。
马统睨了他一眼,道:“地滑,要不要我牵着你走?”
四九不屑的瞪他,“是你要摔又不是我要摔,娇气。”
马统“渍”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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