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来了

山里的斑鸠“咕咕——咕咕”叫个不停,叫的人心烦意乱。

巫行月已经将季慈说的毒药草以特殊方式挖回来了放好,都是山里常见的,并且毒素不高,还是很好找。

他闲来无事,坐在了洞口前发呆,眼神就一直盯着昨天季慈进来的方向,这坐就是一个下午的时间。

看着太阳高照,再到夕阳西落,已经是申时末快到酉时了,可依旧没见答应了今天会来的季慈出现。

“你这小东西,别叫了,吵死了。”巫行月听的心里窝火,他手里抛着几块小石头,弹出去射到了斑鸠旁边的树叶惊飞,他也没想打死鸟,只是吓唬吓唬,赶走了之后,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不过,大抵是心不静,也不过是清净半响,他整个人又烦躁了起来。

“行月。”

听到了大哥在里头叫唤,巫行月丢下手里的狗尾巴草,起身回去。

“大哥,你怎么起来了。”见着巫行舟用手撑着地面铺的树叶要坐起来,巫行月走过去扶着他的肩膀让他靠着墙。

服用了两天的苦药汁,且流血过多,巫行月看起来消瘦了,脸上没什么肉,本就深邃的眉骨覆盖了一层阴鸷暗影,他又面无表情的冷漠,就如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的一个恶鬼。

“躺久了,后背不舒服。”巫行舟淡声说,“扶我起来,我想去解手,顺便洗一洗。”

他正在养伤阶段,可山里也没什么吃的,巫行月受的皮外伤重,内伤轻,恢复的好,可以打野味充饥,可他不行,只能吃一口肉,其他时候是吃野果子,如此,解手的频率就会频繁。

且···巫行舟也爱干净,他实在是受不了身上这股难闻的味道,熏的很。

昨天在季慈走了之后,巫行月也闻到自己身上味道很重,红了脸很是尴尬,立马找了条清澈的溪流,顾不上有伤口了,先把身体洗干净了再说。

巫行舟当时不能乱动,只能躺着,季慈离开前给他扎针了,她是没有银针,不过巫行月有暗器暴雨梨花针,只要把上面的毒清理干净也能当银针用,且梨花针上的毒,还是季慈想要的,加快了解毒。

碰上她也是这对双生子命不该绝。

“好吧。”巫行月知道大哥爱干净,他也就不劝说了。

且过了一个晚上,按照季姑娘的留话已经把银针拔掉,大哥是可以双脚走路了,只要不马上运动就还好。

溪流在附近不远,巫行月让大哥脱光了坐在石头上,然后拿着他用匕首割了袍子用作帕子来擦拭干净。

他昨天也是这样过来的,要是整个人都泡在水里会恶化伤口,他也没那么笨。

巫行月昨晚几乎是光着,就用几片叶子遮挡,晾晒了一夜的衣服已经干净,今天穿上了,不至于像野人。

大哥的也一起洗了,昨天施针的时候已经脱光,只是勉强盖了重点部位。不过···季姑娘也几乎都要看到了。

可他暂时不用施针,只是封了内力不用,要先救快被毒死的大哥,扎的满身都是,且银针也不多。

想到这里,巫行月心里不得劲,偷瞄了眼一旁在擦身体的大哥。

两人一样高,作为双生子,全身上下几乎都是一模一样,但细看有些地方还是有区别的,比如说两个人的····长的不一样,身材也有很大区别。

大哥的肌肉很硬,比他健壮,宽肩窄腰,肤色也比他的黑一些,看起是挺粗糙的,来很有男子气概,如剑客。

而他的皮肤就偏白,即便也不弱可看着弱,昨天季姑娘在给大哥扎针的时候似乎比看他的胸膛,还要多瞄几眼大哥的,莫非她更喜欢大哥那样的?

“你在看什么。”巫行舟擦身体的手一顿,微微偏头,黝黑的眸子余光像是锋利出鞘的宝剑,刺向了巫行月。

他感受到了心里有一股情绪,郁闷,期待,雀跃,失落,害羞,还有嫉妒,很复杂。这不是他的情绪,那就是巫行月的,二弟的心思比他要敏感。

“没什么。”巫行月转回了脑袋。

他靠在树边,抱着双手,百无聊赖。

忽而,巫行月站直了身体,他动了动耳朵,是训练过的,就算不能用内力,可是他的耳力也比普通人厉害。

巫行月拔腿跑了过去,这让巫行舟想叫住都没法,他的表情沉默,再次感受到了一股“喜悦”的情绪涌上来。

“季姑娘,你来了。”

没有杀气,真的是季慈,巫行月跑到了她面前,脸上的笑意很耀眼。

“抱歉,我来晚了。”季慈点头,她把手里的包袱递出去,“给,这是你们的衣物,我也买了一些吃的。”

“辛苦季姑娘了。”巫行月双手接过,目光依旧落在季慈身上,见她脸颊绯红是热出来的,额头上还有了薄汗。

季慈是很热,她刚回到家,马不停蹄就来了山里,“你大哥呢,我看毒素怎么样了。”

“大哥在···”巫行月的话一顿,“季姑娘,你先坐着休息,大哥还在后边的溪流洗澡,我拿衣服过去给他。”

大哥还光着,万万不能让季姑娘看见了。

季慈说了声好。

巫行月抱着衣服走了,没一会儿,已经穿戴好的巫行舟走在后面,他的头发还滴着水。

看见季慈,巫行舟抱拳作揖,如富贵人家的大公子,表情冷漠,礼仪到位。

“季姑娘。”他说。

“嗯。”季慈不得闲,孩子放在何家有点久了,而且她涨奶了,很难受,她招手,“走过来,我给你们把脉。”

巫行月屁颠屁颠上来,巫行舟跟在身后,两人分别坐在一旁,这是巫行月无聊时自己做的小木凳解闷。

“控制的还行,毒素没有再侵入心脉。不过还要再养几天身体,先把内伤给治好了才能解毒,否则会影响筋脉。”季慈收回搭在巫行舟脉搏上的手说。

巫行舟一向沉默寡言,他点头,“好。”

“季姑娘,我呢。”巫行月立马眼巴巴的看着季慈,迫不及待地伸出手。

巫行月的眼角是微微上翘,睫毛尾处也翘,像是一把小扇子,随着他笑起来时眼眸如含着晶玉,很勾人漂亮,而巫行舟虽和他是一样的眼型,只是巫行舟的睫毛不翘,浓密很黑,像是一片剪羽,整齐下垂,覆着眸子内敛情绪。

只是,当他沉默的,安安静静的望着一个人时,若是带上别样情绪,攻击性又很强,满是侵略感。

“你也恢复的不错。明天要是能够找到一个东西,就能解毒了。”季慈被巫行月这样水汪汪看着,嘴角也勾起了笑容。

欣赏好看的人,总会带来喜悦。

巫行月眼前一亮,垂眸看脉搏上搭着的指尖,他的眸光闪了闪,笑容更大了,“是需要什么,我等下就去找。”

“不行,我要自己去才行,你找到了也没用。”季慈摇头。

巫行月垂下眸子,有些失落,“好吧,没能帮上季姑娘,我和大哥是拖累了。”

“这说的什么话,你们也是病患。”季慈收回手,“不过有件事,我想和你们打听。你们知道江湖上有多少个江洋大盗吗。今天我去县里听到,这里来了个江洋大盗,抢东西杀人,官府的人至今还没抓到,他被追捕之下藏在了山里,也不知是那座山。你们两个在这里也要当心些,别碰上了。”

“江洋大盗···”巫行月收起了嬉皮笑脸,改为了凝重。

他和巫行舟相视了一眼,巫行舟坐的端正,说,“江湖上是有不少大盗,不过很多人都是搞一个噱头就自称是江湖人,但会着重避开朝廷人。而季姑娘现在说的江洋大盗已经招惹了官府的人,我想只有一个人符合。”

巫行月接话,“蓑衣客。”

“蓑衣客?”季慈对江湖之事不解。

巫行舟:“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杀人时喜欢穿着一身蓑衣,戴着斗笠,而且只会在雨夜的时候对寻找的目标下手,故而在江湖上称为蓑衣客。一开始他所盗的,所杀的,全都是官府的贪官,江湖人还会称为好汉。”

朝廷乱了,江湖就出现,而反对朝廷腐烂的一群江湖人士就以专门和朝廷作对为出名的投名状,蓑衣客在他们眼中就是好汉,很是受追捧。

“后面,他所杀的人不止是贪官。只要挡了他的路,手里的那把刀也会挥向普通人,男女老少他都杀,身上已经担了几百号人的性命。据我们二人所知,两个月前,这个蓑衣客刚在江州城出没,且劫了一个商户,杀了全府几十号人。后面就销声匿迹了。”

巫行月很有默契的接话,“现在他出现在石县,已闹的人人得知,却还没有杀人越货,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兄弟俩再次面面相觑,脸色凝重。

季慈也猜到了,甚至有点明白,这个蓑衣客为什么会无差别屠杀的原因,是一个心理疾病,“他在等。等一个下雨的夜晚,大雨冲刷走他双手沾上的血,洗掉一切,雨过天晴就是干净的。”

这几日的天越发闷热,随时都会有一场大雨下来,极有可能是今晚,地上爬虫在搬家,满天是象征大雨要来的飞虫,乌云也从远处吞噬而来。

躲在暗处磨刀霍霍的蓑衣客,谁也不知道他挑选了谁家作为雨夜里他刀下的亡魂。

“季姑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暂时用内力吗。不用十层,三四层也行。”巫行月看着季慈,“要是这蓑衣客真的出现了,有我兄弟二人在,也好保住季姑娘无事。”

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他们兄弟二人虽很低调,极少在江湖里出现名号,可武功确实是顶尖的。即便只有三层内力,两人联手,也有了七分胜算。

“有。”

季慈并不想死,而作为“弱者”这一行列,她甚至很容易会在蓑衣客的死亡名单上被“拯救”,今晚就是娘俩的死期。

她说,“你们和我回去。”

人生在世,百分之九十九的岔路口选择都是放手一搏,谁也做不到百分百的保证。

她是一个喜欢压全注,□□的疯狂赌徒,要么是赢家,要么是输家。

二更[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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