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顾里回校

王语不知道章英和王建军准备怎么解决,说了之后,章英并没有露出特别的情绪,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过了年。

第二天王语和顾里就回去了。回去后王语就一直研究着那本裁缝书,时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

她全神贯注的样子格外吸引人。

顾里坐在一边看书,顾朝自娱自乐的玩着小老虎,一家三口莫名和谐。

等王语将那本书研究完以后,就开始试着做衣服了。她手里没多少本钱,又不能一下就挥霍光,上次在百货楼里买的布还剩下不少,王语就准备先做两套试试水。

她上辈子好歹活了那么久,对一些好看的款式还有印象。现在大家都偏保守,王语不好改的太过,但在一些细节方面下足了功夫,特别是版型方面,更是无比用心。

她准备做几套春装,等开年后就拿去卖。第一套做的谨慎又谨慎,等她把第一套衣服做完后,已经过了正月初十。

这些天她沉浸在做衣服中,做饭洗碗这些都是顾里在弄。连顾朝也是顾里在照顾,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到了顾里离开的时候。

王语感到很抱歉,“对不起,这些日子麻烦你了。”

顾里嗯一声:“没事,你在家里照顾朝朝,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王语明白他的意思,不想欠她罢了。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王语将做好的衣服收起来,抱着顾朝,摸了摸他的头顶。

“明天就走了。”他顿了一下:“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自己小心一点。”心底隐隐约约冒出一个带着王语和顾朝一起去的念头,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现在他还没到岗,王语和顾朝去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再说,如果他带着王语走了,会不会给王语错觉,像往常一样不管不顾毫无分寸的黏上来?

“好,我知道。”

王语笑着应一声,却毫无留念的意思。顾里看了,心里有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不过这感觉来去太快,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爸爸,你要走了吗?”,顾朝听他们的对话,拉了拉顾里的衣袖。

顾里摸摸顾朝的头:“嗯,爸爸要去上学了。你现在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在家里要照顾好妈妈。”

顾朝听了,情绪明显不高,但他还是保证:“我一定会照顾好妈妈。”

顾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乖。”

往年顾里差不多都是这个日子回校,王语和顾里刚刚说完,王母就带着一袋东西来了。

“姑爷,你要走,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我自己弄的额一些咸菜,你带去拌着饭吃吧。”往年是没有这个的,但今年王母敏锐的察觉到顾里和王语之间的氛围好像发生了些变化,最明显的就是顾里不再无时无刻躲着王语了。

虽然因为顾里不喜欢王语,让她受了许多委屈,王母心里不可能不为她抱屈。不过他俩能结婚,本来就是王语强求的,王母也没立场去抱怨什么。

其实除了这个,顾里简直是最好的女婿人选,长得好,聪明,眼见着以后前途也不错,既然两人之间有了改变,王母自然盼着他们好,如果真的能忘掉那些芥蒂,顾里能真心实意的接受王语,踏踏实实的过日子那就再好不过。

“不用了,这些妈您自己拿回去吧,学校菜不少。”顾里推辞。

“妈,留下吧,顾里不差这些的。”王语知道顾里巴不得和她分的清清楚楚才好,哪里会接受这些咸菜,不等王母再劝就直接说道。

顾里顿了一下不说话了。

王母拍一下王语:“你这孩子,顾里一个人在外面念书,生活哪里顾得上。”

“他有的是人关心,不差我们的。”王语将东西提了过来;“既然拿过来了,我和朝朝吃也是一样的。”,何必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王语觉得活了两辈子,她就数这一刻最清醒。

王母瞪她一眼:这丫头怎么了,不想和顾里好了?

王语装看不见,把东西拿去放好。顾里看着她的举动,整个人似乎又冷了一些。

王母也不好在顾里面前教训王语,唉一声。王语岔开话题,拉着王母问:“妈,王义的事情大嫂给你们说了吗?”,看一眼顾里,反正他也知道,不需要背着。

听王语说到这个,王母立刻一肚子火:“过完年你大嫂就给我们说了,生怕你弄错了,你大哥还专门跑到县城悄悄打听了下,他认识纺织厂的人,才发现周圆早和别人勾搭在一起了,这是把我们当傻子糊弄呢!”

“那王义呢,你们和他说了吗?”

“说了,反正都这样了,那周圆也不能要,瞒着他干什么。”

“那王义他......”,王语生怕王义再犯上辈子的错误,实在太不值得。

“他听了,当时就要去找周圆和那个男人算账,被你大哥拖住了,我们好说歹说,好歹把他压了下来。他那个性子,要是一个人跑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现在心底有了底,再面对应该就不会那么冲动了。”王母叹了一声气,王义热情,能干,性子有些憨厚,就是经不得激,容易冲动。遇到这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也怪他们定人的时候识人不清。

“王义值得更好的姑娘。”一直不说话的顾里忽然冒出一句。

王语看他,然后撇撇嘴,是啊,顾里也有更好的人再等着呢。

顾里不明白,明明他是在为王义说话,王语反而不高兴。以前王语的心思一目了然,现在他稍微在意王语的心情,却觉得捉摸不透。

算了,既然他给不了王语幸福,这些猜测心思的动作也没必要做。

第二天吃过早饭,顾里就走了。这些日子顾朝和他的感情有了质的飞跃,非要去送顾里,他泫然欲泣的说:“爸爸一个人走,我们要是不去送他,他多孤单啊。”

王语一直都知道顾朝很聪明,却没想到他才两岁就有这么丰富的词汇量了。还有他哪里知道的孤单这个说法啊。

顾里听后,轻笑出声。这还是王语第一次见顾里笑,当真是霎那间冰雪消融,眉目生辉。

没法子,王语只好带着顾朝去给顾里送行,还一直将他送到了县城的火车站。

李自清也来了,他和顾里买的是同一趟火车票,看来两人是联系好的。

给李自清送行的有大哥大嫂还有他父母,一家人看着都很随和,看穿着家底应该很殷实,也是,住大院的人,最少也是个公职。

李子清见了王语,很热情的叫嫂子。王语应的都心虚,她这个嫂子实在名不符实。

顾里要上车的时候,顾朝忽然抱住他双腿,仰着小脸巴巴的问:“爸爸,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顾里喉头动了动,“有时间就回来。”

王语在旁边看着,心情复杂,顾朝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对顾里产生了好感,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明明前世父子俩面对彼此都很冷淡,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顾里摸了摸顾朝的头,想了想,蹲下去亲了亲他的脸蛋:“朝朝,在家乖乖听妈妈的话。”

顾朝重重地点头,“嗯,我一定听妈妈的话。”

顾里站起来,看着王语:“我走了,如果有事情的话给发电报,或者写信也可以。”

王语应了一声,想大概是没这个机会的。

等顾里和李自清走了后,王语抱着顾朝一同和李家人出火车站。李母和李自清的大嫂都非常喜欢顾朝,两人看着他,眼睛都在放光。

“妹子,你这是怎么生的啊,朝朝也太可爱了。”李自清的大嫂没忍住要摸顾朝的脸。

顾朝虽然笑着,却躲开了她的抚摸。

王语知道他和顾里一样的臭毛病犯了,不愧是父子天性,“嫂子,他有些害羞。”

分别前,李母和李家大嫂还给了顾朝一些零食,这才念念不舍的走了,嘱咐王语,既然李自清和顾里是好朋友,那王语也是他们的朋友,平时可以走动走动。

王语礼貌的应付过去,回去的时候顾朝自己走了一半的路,走不动了才让王语抱。

“妈妈,对不起。”顾朝伏在王语肩上软软的说。

“怎么了?”,王语问他。

“要是我不来送爸爸,你就不用抱我,把你累着了。”,他抱紧王语的脖子,十分自责,“可是,如果不来送爸爸的话,爸爸就会很可怜。”他纠结的皱着小眉毛。

王语再次感叹顾朝早慧的语言能力,听了心里软软的;“不会,妈妈喜欢抱朝朝哟,朝朝是妈妈最大的宝贝,妈妈抱朝朝一点都不累。”

回去后,王语继续做衣服,不过因为顾里没在家里了,她还要注意不能太沉浸,每天抽出时间和顾朝玩一会儿,毕竟她想挣钱也是为了顾朝,绝不可能本末倒置。

过了正月十五,县里的厂子也开了,知道周圆破事,一直按耐不动的王家,终于开始找周圆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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