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高考结束当晚，全班在酒店办了个毕业宴会。

高考完，同学们身上的重担都一下子消失。

再也不用管学校纪律的束缚。

女同学们都穿上最华美的裙子，化上最精致的妆，扎成一堆，说笑间，对心仪的男孩子暗送秋波。

男同学则开始学着大人的模样，在酒桌上推杯换盏。

只不过一切举止中，仍然稚气未脱。

我靠在一旁的沙发上，如愿以偿地夹着一根烟。

在袅袅烟雾中看着眼前人来人往。

赵梨端着一杯酒走过来。

她穿着件精致的粉嫩嫩的蓬蓬裙，两条带着卷的双马尾听话地吹在胸前。

“我说，你怎么回事？一副丧偶脸。”用词还是这样精准。

“我不知道。”真的。

我不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他。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还在漏风。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画本里会有那么多不知不觉画的他。

我不知道……

“哎！你别哭呀。”

赵梨把酒杯放在桌上，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坐我旁边，抽几张纸巾给我擦眼泪。

怎么又哭了呢？

真是丢人。

“怎么会不知道呢？”赵梨柔声说，“你知道答案了，对不对？你还想和他在一起的，对不对？”

“是吗？”呼啸的凉风风力好像减小了。

“可是，他肯定讨厌我了。”我的眼泪又开始往外涌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赵梨像摸小狗一样揉揉我的脑袋。

“嗯。”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不远处，季白脸上挂着一副温润的笑容，和身边围着的同学们交谈着什么。

不用看成绩都知道，他总是考得那样好，所有的人都上赶着巴结。

我犹犹豫豫地在人群外围逡巡了一阵，又退了回来。

“你快去呀，说清楚就好了嘛。”赵梨替我一阵干着急。

“不行，我紧张，我先喝口酒缓缓。”我义正言辞地找了个借口。

28

“季……季白，我……呃！有话跟你说呃！”

等我真正走近季白时，已经一身酒气，打着酒嗝，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摇摇晃晃地将他领到一处盆栽掩映的角落

这才眯着眼睛，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好几个月没见，季白好像又长高了一点，但是也更瘦了些。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衣服下的肌肉线条隐隐可见。

扣子扣到最上面，板板正正的，禁欲的诱惑。

球状暖灯光下，他的睫毛如两只金色的蛾子，栖息在他的脸上。

嘴唇的线条还是那么优美，让人想尝尝味道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

我向前走了一步，双手搭在季白的锁骨处。

踮起脚，去寻他的唇。

季白的头微微偏去，干净利落的下颚线对着我。

委屈溢上心头，酸的心脏骤缩。

“你不喜欢我了吗？”

我鼻头酸酸的，眼泪很不听话的自己掉下来。

“你还想用这套？”

季白冷冷嗤笑一声，将我搭在他身上的手拂下。

“我承认我之前就是为了……整你。”

“后来我有点分不清……我不知道……”

“没有你在身边……”

“集训的时候，我总是想起你，我给你画了很多画……”

“可是我一想到你讨厌我我就想哭。”

我一着急起来，说话开始颠三倒四。

慌不择路地想找个支点，于是又急急地去寻季白的唇。

这次他没有躲开。

我在贴着他的唇生涩地蹭了蹭，有些呆愣，不知道怎么进行下一步。

但是季白只是整好以暇地垂眼看着我，并不主动。

哼！

坏蛋！

之前两个人的时候总是凶得快把我的最亲烂，现在就装矜持！

我愤愤地回忆了一下之前季白的亲法，然后用力地搂着他的脖子。

舌头试探地伸出，他的牙关是松的。

我撬开，舌头舔舔他的牙齿，然后伸进去，触到另一湿热的舌。

我贴的更近，引着他的舌伸出，然后啜着他的舌轻轻地吮了一下。

一只手突然用力地勒紧了我的腰。

“嗯～”我轻哼了一声，抬头看他。

他眼中的**翻腾，像是要把我生吞了似的。

正当季白要凑近重新吻我时，我伸出一只手指伸进他的嘴里，勾他的舌头。

“你还讨厌我吗？”我还对这个问题念念不忘。

“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我只是生自己的气。”季白的声音低沉的沙哑。

“我爱你。”

“我也爱你。”

29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宿舍的广播开始播放早起的铃声。

一只素白的手从深蓝色的半掩的床帘中伸出来，指尖还带着星点引人遐想的吻痕。

接着一只更大一点的手跟着伸了出来，握住这素白的手拉回去。

床帘里的动静大了些，仔细听，就会听见断断续续呜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