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灯又是关着的，刘百长转头瞧了瞧隔壁吴家。

隐隐约约听到了程小银和刘梅的谈笑声。

吴国强回家看到他站在门口“干嘛呢？”

“找钥匙。”他晃了晃手中的钥匙。

吴国强推门进去后不一会儿程小银就溜溜哒哒的出现在门口。

被站在黑暗中的人吓了一跳，她看着熟悉的身影迟疑一瞬。

“刘百长？”

男人默不做声的看着她，心想她还挺长袖善舞，短短几天就完美融入了军属院，还真把自己当军官太太了。

“你以为是谁。”男人的话不带一丝温度。

“莫名其妙。”程小银翻了个白眼。

程小银进屋就直奔自己房间，伸手摸了摸胀痛的胸口。

伸出手指算了算，她的月事快来了。

睡到半夜，程小银被隐隐作疼的肚子疼醒，她感叹着还好睡前用了月事布。

她蜷缩着抱住自己，在心里默念睡着了就好，明天一早就不疼了。

程小银手脚冰冷着迷糊睡去，不一会儿又被冻醒，被窝里还是冰冷的，她摸了摸自己冰冷的手脚，肚子的疼痛越演越烈。

她内心斗争了半响，挣扎着起身想去柜子里再拿一床被子。

……

隔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存在感极强。

“刺啦！”凳子腿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噪音。

刘百长睁开眼，程小银大半夜不睡觉到底在做什么。

直到伴随着女人惊呼声响起一声巨响，刘百长猛地掀开被子跃下床。

推开隔壁的房门，月光穿过窗户透进来，屋里一片朦胧，刘百长依稀可以看到程小银正俯趴在地上的身影，

打开灯，她身旁横亘着两个凳子，想来这就是让程小银摔倒的原因。

“你没事吧？”刘百长走近她。

没人应答。

刘百长连忙抱起她，她脸色惨白，浑身冰冷，额头上却有莹莹的水光。

刘百长想将她放到床上 目光却在接触到床上那一摊鲜红的血迹时一愣。

“你受伤了？”他连忙放下程小银，目光在她身上仔细察看。

看到她裤子上的血迹时，才意识到了什么，他抿抿唇，怀里的人皱着眉头，发出了微弱的呻吟。

刘百长连忙给她披上衣服，抄起她的腿窝踩着夜色往医院跑去。

他直奔值班室，看到里面坐着的人时愣了一瞬。

“百长？”封瑶没想到会在这时候见到刘百长，视线落在他怀里抱着的人“这是？”

“她肚子疼，应该是月事导致的疼痛。”刘百长把程小银放到病床上。

……

“已经给她用了药，等水挂完就可以回去了。”封瑶转身看着刘百长。

“她……”刘百长犹豫着，直到封瑶疑惑的看着他“她为什么这么疼？”

封瑶看了看程小银“很正常，几乎每个女孩都会有经期疼，只是强烈程度不一样，体质弱的女孩反应会更强烈。”

“能治吗？”程小银一直是活泼跳脱的一个人，刘百长从没见过她像刚才那样子孱弱，虽然他不喜欢程小银的某些地方，但是也希望她精神抖擞的在自己面前蹦哒，而不是像刚刚那样虚弱的话都说不出。

“好好养着吧。”

“……”

两人站在病床前，相对无言。

封瑶“百长，能和你聊聊吗？”

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

“出去聊吧。”刘百长转身走了出去。

走廊里。

“你不解释解释吗？”封瑶下巴示意屋内，意思不言而喻。

刘百长“你不是已经看到了。”

“看到和听到并不是一回事。”封瑶原本以为自己会嫁给他，没想到他回了一趟家，却带回来一个妻子。

“封瑶，在这之前，你一直是我心中最合适妻子这个位置的人选。”刘百长诚恳道。

封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样的话怎么会从她眼前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

“合适？你认为我们之间只是合适而已？那感情呢？”封瑶有些破防。

这话到让刘百长有些惊讶。

“我原本以为我们之间只是权衡利弊之后的选择，如果让你产生了不必要的误会，我向你道歉。”

……

和封瑶分开以后，刘百长回了一趟家，他再回到医院时，程小银还没有醒。

他将手里拿着的热水袋用毛巾裹着放到了程小银手脚处，也在她肚子上放了一个小一点的，大手摸了摸温度，确认不会烫到她后才将被子给她掖好。

他坐在凳子上，替程小银盯着点滴瓶。

嘀嗒嘀嗒。

房间太安静了，他仿佛都能听到水瓶里的滴水声，程小银胸口的起伏不大，他突然有些怀念活力满满的程小银，哪怕她现在起来和他吵一架也好。

不知道坐了多久，水瓶里的水快要滴完时，程小银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刘百长在她眼睛睁开的那一瞬就发现了。

程小银偏头看向声音来源。

“你脸怎么了？”

“眼睛和我妈一样尖。”他低声道。

刘百长正对程小银那边的脸上赫然是一个手掌印，根据大小能判断出是女人的巴掌，只是可能力气太小，留下的印子已经快要消失。

他扶着程小银坐了起来。

“这是哪儿啊？”她看着陌生的环境，转头看着刘百长。

“医院”刘百长将手中的热水递给她。“你不舒服为什么不叫我？”

程小银喝了一口热水，感觉肠胃一下就暖和了起来。

“我以前经常这样，习惯了。”程小银毫不在意。

突然想到什么，她放下杯子，悄悄抬了抬屁股，没什么不适之处。

“裤子给你换过了。”刘百长突然出声。

程小银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谁换的？！”程小银小脸通红。

“除了我还有谁。”刘百长看她那样就忍不住逗她。

毫不在意的语气让人更加生气。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干嘛”他弯下腰凑近程小银“不用谢我。”

“你！流氓！”她脸比刚才更红了，这次是气的。

刘百长“流什么氓，我是你丈夫，给你换条裤子怎么了？”

“你快闭嘴！不许再说了。”程小银怒视着他，手摸到了被窝里的热水袋，想着这人对自己的照顾，也不好再发火。

他也是好心。

“凭什么不许我说，我好心帮你换裤子，你不感谢我，还说我流氓。”他倒是得理不饶人起来“你爹娘就是这样教你感谢你的救命恩人的？”

程小银“……”

……

刘百长叫来护士给程小银取了针，就背起她回家。

程小银乖乖趴在他背上。

“累了就睡会儿。”

程小银摇了摇头，刚刚睡了太久，这会儿没有睡意。

“是封瑶打的你吧？”程小银突然出声。

刘百长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看着她“程小银，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程小银连忙抱紧了他的脖子“你敢！”

刘百长手微松，掰着程小银的手要把她往下扔，程小银怕他真的把自己扔下去，双手死死的抱住他，整个人都贴到了他身上。

刘百长身体一下僵硬，拼命直起身体想要远离她。

“程小银，你给我松开！”

“不要。”

两人就这么一路打打闹闹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