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从校门口顺来一件校服,随便往身上一披。kanshushen
许宁宁是女孩子,是他粗心,有些大意。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高一,对这个化学老师似乎也没什么太坏的印象。
也不知道这畜生以前有没有对许宁宁这样过,许宁宁那软脾气,估计只会躲着哭。
“同学?同学?嘿?同学?”借衣服的男生在江逸面前挥了挥手。
“干什么?”江逸皱眉。
“你的胳膊…”男生低头看了看江逸手臂,“没事吧?”
江逸把校服拉链拉上:“没事。”
“我叫许承远,”男生忙自我介绍,“我在临城一中的高三二班…”
江逸“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要走,却被许承远拦了下来:“你是高二一班的许宁宁吧,暑假的物理竞赛我俩坐一起,你不记得了吗?”
江逸不耐烦地转过头:“所以呢?套什么近乎?”
许承远一懵:“也不是套近乎,就是你那时候借了我块橡皮,我还没跟你说声谢谢…”
还有这事儿?这小丫头烂好心,走哪儿都能跟人搭上关系。
“你长得真丑,”江逸心里不爽快,随口噎了许承远一句,“以后离我远点。”
-
另一边,许宁宁被送回了江家的三层小别墅。
上午走的时候她只是大致看了别墅内部,没仔细看外部。
现在重新回来了,她得好好看看。
铁艺的大门,鹅卵石小路。
爬满红色蔷薇的围墙,半个足球场大的后院。
竟然还有一处小型观景喷泉。
有钱真好,许宁宁在心里咬小手帕。
没到吃饭的点,许宁宁回到江逸的房间。
早上那扇被砸碎的玻璃门已经换上了新的,地上的碎渣也清扫干净。
江逸的房间很大,里面摆放的家具基本都是实木冷色调。
阳台正对着后院,别墅区楼与楼之间间隔很大,采光非常好。许宁宁现在玻璃门内,可以看到那院子里的一小块喷泉。
窗帘有两层,最里边是那种非常厚实的遮光布料,许宁宁尝试着把它拉上,让本就不是很亮的房间彻底漆黑一片。
这就是江逸生活的地方。
许宁宁重新把窗帘拉开。
墙上的挂画带着署名,桌前的台灯复古款式,软暖的簇绒地毯密实丰满,就连床前玻璃水杯的杯沿处,都渡着一层金边。
这个房间里的每一处都霸道又低调的显示着有钱,是那种非常有格调的、一点都不暴发户的有钱。
总之这个房间哪里都好,好到它就像一家五星级宾馆的高级套房。
它可以是任何人的房间。
许宁宁桌子边上,拉开那盏复古台灯。
暖黄色的光洒在桌上,台灯的旁边有一个空了的笔筒。
“连根笔都没有。”许宁宁小声嘀咕道。
她的手掌划过桌边,手指扣上桌下抽屉外的黄铜拉手。
拉手精致,上面花纹复杂,形状美观。
在把抽屉拉开的前一刻,许宁宁心想自己不应该乱翻江逸的东西。
可是她不知为何,有些偏执地想要在这个房间里找到一点江逸生活过的痕迹。
就像她从高一时认识江逸到现在一年多的时间。两人看上去关系似乎还行,但是许宁宁却一点都不了解那个少年。
江逸对自己的话不多,但也不总是沉默。
他做什么事都是淡淡的,除了偶尔生气,没有其他太激烈的情绪。
江逸是江家的太子爷,是垄断了临城半边商圈、横跨黑白两道的江家第一继承人。
学校里没人敢招惹他。
可是江逸好像每天都不开心。
许宁宁放轻了动作,拉开了那个抽屉。
她想像这次意外闯进江逸房间一样,再闯进他的心里。
她想闯进…江逸的心里。
-
吃过午饭,许宁宁有些发愁江逸回没回家。
她的手机一直放在桌子抽屉里不往外带,想联系也联系不到。
无法,许宁宁只好穿上鞋子准备回家亲自看看。
只可惜,她人还没出别墅大门,就被老管家体贴地拦了下来。
“少爷要去学校?”老管家笑着问,“还没到时间。”
“哦,我不去学校,”许宁宁对着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怎么也板不起来脸,“我出去找人。”
老管家用他那小身板往许宁宁面前一挡:“少爷要找谁?让他们帮着找吧。”
许宁宁没听出来老人家的弦外之音,她傻不拉叽地摆摆手,还真以为人家真情实感地要帮她的忙:“不麻烦了,我自己找就行。”
老管家依旧笑着,不让步。
许宁宁觉得奇怪,看着他笑出一脸褶子。
“你堵着我干什么?”许宁宁绕开他,“我要出去!”
“少爷不要坏了规矩。”老管家这么说着,别墅门外突然多出了两个威武雄壮的保安。
许宁宁瞪大了眼睛,被重新“请”回了卧室。
“咔”的一声,门锁落上,许宁宁背对着门板站在卧室内,突然明白过来江逸站在围墙下对她说的“你出不了学校”是什么意思了。
江逸不仅出不了学校,他从早到晚全程被人看着,哪儿都不去了。
豪车接送只是为了控制他的出行,家里的佣人和保安也是时时刻刻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许宁宁后退半步,脊背抵在门板上,只觉得身后生凉。
江逸一直活在这样的地方?一直这样活着?
除了上课哪儿都不能去,那他的寒暑假又是怎么度过的?
许宁宁缓缓坐了下来。
她展开自己手掌,在昏暗的房间里看着掌心处那两点圆形的疤痕。
这是她下午上课时意外发现的。
不像是刀割的,更不像是摔的。
可是要怎么受伤,才会伤到手心呢?
许宁宁想不到。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边额角,那里有一小块凹凸不平,只是被头发遮住,不被察觉。
许宁宁站起身,走到卫生间,把灯给打开。
她身体前倾,凑在镜子前,抬手把额角那撮黑发给捋了上去。
是一块瓶盖大小的疤痕,粉色的新皮和棕色的皮肤相错,上面还有两道缝合的痕迹。
伤口恢复良好,没有痛感,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许宁宁把手放下来,撑在黑色的大理石洗面台上。
镜子里的江逸是熟悉的五官,可是许宁宁看着就觉得不对。
江逸不会眨巴眨巴眼睛,把嘴唇抿着。
江逸每天都沉着脸,像是在跟这地球上的所有人生气。
许宁宁尝试着摆出他的“拽哥表情”,却觉得找个勾着脑袋的弱智,甚至还有点傻。
也不知道江逸白天是怎么受得了她的。
许宁宁叹了口气,心道万一他们换不回来,自己岂不是永远都看不到江逸以前的样子了。
她有一点点想,只有一点点。
许宁宁看着镜子里的少年,抬手摸了摸自己头。
她对着镜子,像是在和江逸说话:“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哦!”
因为这次的阴差阳错,她知道了江逸的很多事情——很多江逸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告诉她的事情。
“我还想知道更多,”许宁宁垂下手臂,肩膀也跟着塌了下来,“你可以告诉我吗?”
-
下午,许宁宁去了学校,发现江逸并没有准时来上课。
她甚至在学校里看到了自己的妈妈。
“孩子中午没有回家,”于知白声音里透着浓浓焦虑,“我跟她爸找了能找的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
许宁宁站在办公室外,看着妈妈急红了眼眶,她自己也想哭了。
“许宁宁早上就迟到了两节课,”班主任皱眉道,“我联系了你,电话也没有人接。”
“实在抱歉,”于知白哽咽道,“我早上下了晚班回家,以为孩子去学校了,就关机补觉了…”
许宁宁不担心江逸,因为江逸怎么跑都不会把自己弄丢。
但是她气得跺脚,想把江逸拉过来打上一顿。
为什么要在外面乱跑不回家?害得自己的妈妈这样着急。
可是她急也没办法,自己又联系不到江逸,还被关在学校里不能出去。
中午他对江逸那点儿心疼,现在被抹杀得干干净净。
她要再见到江逸,一定要抽他!!!
-
晚上六点十分放学,许宁宁顺着人群走到校门口,抬眼就看见了那辆晃人眼的轿车。
以前许宁宁觉得它威风,现在却觉得它就是一条锁链。
一条把江逸锁在学校和卧室的那条锁链。
将近八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许宁宁在房间坐了一会儿也没等着江逸回来。
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越发不安。
一边是担心江逸真的遇到了什么事,另一边是担心自己的父母找不到她而难过担忧。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要出去。
老管家又带着保安出来阻拦,可是这次许宁宁铁了心,硬要出去。
眼看着就要和保安起了冲突,老管家突然叹了口气,对许宁宁说:“您一定要出门,就打电话向老爷说一声吧。”
许宁宁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老爷”是指江逸的爸爸。
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一心只想出门。
电话忙音响了三声后被接通。
对方没有说话,许宁宁小心翼翼喊了声爸爸。
“我想…出趟门,”许宁宁一字一顿,“可以吗?”
话筒的另一端依旧没有声音。
就在许宁宁怀疑这通电话压根没有打通的时候,电话被挂断了。
她拿着手机,一脸茫然地看向老管家。
而老管家却双手接过许宁宁手里的电话,退开一步,给她让出了离开的路。
“我可以走了?”许宁宁诧异道。
“我会给少爷留门的。”老管家说。
“那谢谢,谢谢你啊!”许宁宁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顺利。
像是生怕那些人会反悔似的,她甚至还小跑了起来。
原来江逸的爸爸这么好说话,许宁宁想。
她之前还以为江逸爸爸是个大坏蛋呢!
许宁宁撅了撅嘴。
江逸人就那么好,他爸爸怎么可能是大坏蛋呢。
许宁宁又笑了起来。
她有那么一点点开心。
因为作为一个被宠着长大的小姑娘,许宁宁能想到的最坏的那种情况被排除了。
江逸他呀,活得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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