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队远远走过来，站他们跟前，马达站在他的身后
“脱帽！”
菜鸟们摘下大檐帽，方无衣脑袋上印着海军陆战队五个大字的头巾露了出来可是高队似乎并没有在意看都没看她一眼，大家把帽子放在左手，很整齐，高队和马达都摘下黑色贝雷帽，低头
高队低头道
“默哀！”
菜鸟们很沉痛地低头
“战友，你本来不该牺牲的，但是没办法你遇到了一群蠢才！”
高队很沉痛的样子
“很痛心因为他们的愚蠢，而造成你的不幸牺牲，安息，我会管教他们，为了不让他们的愚蠢造成多的牺牲，我保证他们会接受更严酷的训练，变得聪明起来！”
菜鸟们都低着头，也很痛心疾的样子
马达喊
“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一群人跟真的似地三鞠躬。然后高队抬头戴上帽子道
“把坟给我平了，一点都不许看出来，这是训练场，不是墓地！给你们半个小时！”
菜鸟们目瞪口呆你看我我看你高队又说
“还要把那个背囊都挖出来洗干净，那是解放军的军费买的，一分钱都不许浪费！本来解放军就没多少钱，破家值万贯！”
高队转身走了，菜鸟们这次真的傻了，马达看着手表道
“距离早操还有半小时，到时候要看见你们重换好迷彩服站操场上，开始学会把不可能变为可能，这是特种兵的思维，刚才的话都听清楚了？”
菜鸟们二话不说，兔子一样转身就跑向帐篷开始换衣服
“这过家家玩的……第一次让我感觉想吐！”
方无衣一边换衣服一边吐槽，耿继辉无奈的笑笑提醒
“赶紧换吧！时间不多了！”
大家一溜烟换好衣服到墓地旁挖出了背包后把墓地填平，马达得意的笑了
“抓紧时间，训练场集合，全副武装！”
“我就干他个狗头特种大队我！”
邓振华忍不住一边抱怨一边往训练场去
军区总医院大楼前
挂着伪装网的吉普车高速开来，楼前急刹车停下，穿着常服的苗连跳下车，大步走进去，他心急如焚，满脸焦虑
医生办公室里，高队穿着常服，坐医生对面听着介绍
医生皱着眉头道
“他的情况非常糟糕……”
高队着急地说
“能不能再想想办法？他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特战军官的苗子！”
医生苦恼地摇摇头
“同志，现不是他还能不能当特种兵的问题，是他还能不能站起来的问题！你明白吗？”
高队失神了
“怎么会这样？”
门“咣当”被推开了，苗连怒气冲天地站门口
“小高——”
“老苗……”
高队起身，苗连冲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小高，我把我最好的排长给你，你把他给练废了！”
高队很内疚地说
“对不起，是我的错！”
“那是我的兵！我的兵！他还是个孩子，才23岁！他军校毕业刚刚一年，他的军旅生涯才刚刚开始！怎么能把他练废了呢！小高啊！”
高队低下头，无话可说，医生急忙拦开苗连
“同志，同志，你冷静点，这不是突发性疾病！”
苗连看医生道
“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他的连长，带了他一年了！告诉我！”
“强直性脊柱炎是一种慢性疾病！你是他的连长，你早就应该早就发现了！这个病已经他体内潜伏很久了！他一直忍耐着巨大的痛苦！我都不敢想象这样的病人，是如何基层侦察连当排长的！他是我见过坚强的军人！按照他现的病情，换了别人，早就全身瘫痪了！”
“这不可能！他一口气能踢碎四个酒坛子，他是佛山无影脚！”
苗连不敢相信的说
“他站不起来了！”
医生无奈地说
苗连被击了一般，摇晃几下
“他可能……真的要全身瘫痪了……”
走廊，陈排的哀嚎传出来，高队站门口，他一把捂住自己的脸，眼泪从指缝无声地流出，许久，病房里的哭声总算停歇下来，高队擦擦眼睛，深深吁了一口气，推门进去
“高队！”
陈排脸色苍白，坐病床上想起来，一双眼睛哭得红红的
高队连忙过去按住他
“别动，别动，你得躺下休息。”
他和苗连扶着他重新躺下，两人站病床两侧，高队看看他，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刚才大队长打电话给我，大队常委已经决定授予你狼牙特种大队‘钢铁狼牙’的荣誉称号！这个荣誉称号，我们只授予过三个官兵！”
陈排看着高队，惊讶地问
“我够格吗？”
高队点头道
“绝对够格！”
陈排露出笑容
“谢谢！”
陈排残废了，他向高队提出最后一个要求，他想见小庄一面告诉小庄坚持下去，高队答应了……
宿舍，菜鸟a队正准备睡觉，小庄在给小影写情书，邓振华在玩哑铃，呼哧呼哧地喘气
“锻炼身体，保卫祖国……卫生员，看看我这肌肉练得怎么样？”
史大凡一边看《七龙珠》一边嘿嘿笑道
“驼鸟肉太硬不好吃！”
耿继辉在看书，是英语原版的特种部队回忆录，不时还翻翻字典
“诶，小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看，小娘子呢，她不是一向坐你旁边给你当翻译官吗？”
“你刚才拿哑铃的时候他出去了，说是上厕所……”
耿继辉说着邓振华道
“又上厕所！她天天跑厕所的次数都超过吃饭的次数了，跟个女人一样，麻烦死了！”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方小娘本来就是事精，以前在海军陆战队的时候就是这样，人家洗澡她要上厕所人家上厕所她要洗澡，她最喜欢的就是一个人单独行动尤其是洗澡跟上厕所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奇怪得很！”
听到这儿邓振华又好奇的问
“那头巾呢？她那头巾我就没见她摘过，上次参加追悼会老高提都没提过，诶，卫生员，你跟她是一块的，你见过摘下头巾没？”
这个问题倒是问出了所有人的想问的，一时大家都好奇看向史大凡，他嘿嘿的笑
“见过……”
大家一惊可是下一秒史大凡又说
“梦里！”
“你这废话！我们是问你现实生活中！”
邓振华道
“那没有，就连我们连长都没见过她摘头巾的样子！”
史大凡说完邓振华狡猾一笑
“要不等哪天她……”
“诶！我劝你们最好别这么干，以前我们队就有人就想这么干……”
史大凡话还没说完邓振华就打断
“真的？成功了吗？”
“还成功呢……失败了不说，而且方小娘整整两个月没跟他说一句话！”
史大凡说完众人的脸色一变邓振华满是失望
“至于吗？”
“还真至于！别看她看起来娘兮兮的，脾气可不小我劝你……别干这种事！”
听着史大凡的话耿继辉点头
“我赞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和底线，我们应该尊重……”
“就是，大家都是兄弟，还是别干这种事太不地道了！”
强子语毕，老炮也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低下头画设计图纸，还翻阅着建筑图册，小庄也继续给小影写信
“行行行！就你们是君子，我就那么一说！不干就不干嘛！”
邓振华放下哑铃道，众人皆是笑笑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强子擦擦脸看向老炮
“炮儿！画什么呢，还挺好看的”
老炮一本正经地说
“这是我画的非洲风格的设计图，看看怎么样？”
邓振华听见了就玩着哑铃过来了
“非洲风格？哪儿呢？哪儿呢？我看看！”
“哪儿都有你！”
强子指了指邓振华走到一旁没再说什么
老炮拿起来图纸，邓振华看看图，又看看老炮道
“你画这么漂亮，不怕明天舍不得炸？”
老炮一把夺过来说
“注意你的修辞！我可是专业的！”
邓振华反驳
“可是你是爆破手！不是工程师！”
耿继辉抬头说
“特种部队的爆破手，也必须是工程师，不会盖，怎么知道怎么毁？”
“可是老炮也设计得太漂亮了？这是什么？是装饰画吗？”
老炮笑道
“一只鸵鸟！”
“鸵鸟？”
邓振华正好奇突然想起什么把画扔到一边一脸不爽，士兵们哄堂大笑，这时马达进来了大家立刻起立，小庄也翻身起来
马达看着小庄说
“你跟我出来，高队找你！”
小庄出去了，帐篷外，高队站在国旗下的钢盔方阵前面，想着什么
厕所内方无衣刚刚换好卫生棉条心里欲哭无泪
“早知道就不吃这么多巧克力了，说来就来也不给点提示！”
想着方无衣努力忍着肚子疼往宿舍去，刚刚走到宿舍不远处就听见高队和小庄的声音
“明天给你一天假！”
小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你搭炊事班买菜的车进城，去军区总医院看看你的排长！”
“高队？”
小庄简直是惊喜了
高队点点头
“晚饭前必须归队，否则按照出局处理，解散！”
小庄敬礼
“是！谢谢高队！”
方无衣看着小庄兴奋地跑回去，随后又瞧见高队转回脸看着那片钢盔的方阵
月光下，蒙着迷彩伪装布的钢盔方阵，仿佛无言地诉说着什么。高队突然立正，庄严敬礼，钢盔方阵还是无言，国旗猎猎飘舞
方无衣顿了顿嘴角走上前，高队转过身看向她似乎并不意外
“还没睡？”
“报告……”
方无衣说完高队道
“说！”
“陈排怎么样了？”
方无衣问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陈排是我们的战友我有权利去过问！是最坏的结果！对吗！”
方无衣语毕，高队依旧不语忍不住红了眼眶
“如果陈排没到最坏的结果，是不会让小庄去见他的！因为陈排是一个出色的特种兵苗子，你看重他不可能让他就这样退出，除非……已经到了最坏的结果，那么强直性脊柱炎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高队转过身看向地上的头盔
“你很聪明！”
“我再聪明我也不知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方无衣追问可高队避而不答
“别问了，回去吧！”
方无衣点点头转过身往宿舍去了心里十分担心陈排
方无衣回到宿舍，进宿舍的时候刚好听到大家在说
“让你去看陈排，这变态老高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性了？”
邓振华问
“这是好事，我去不了，好好替我看看陈排！”
老炮拍拍小庄的肩，方无衣却没有心情理会只是默默的坐在了床边
“小娘子你回来了，上厕所这么久跟个娘们似的麻烦死了你！”
邓振华调侃道，按照往常方无衣一定会回嘴但是今天方无衣根本没心情多说，大家有些疑惑耿继辉坐到她旁边问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啊？没事没事！我…我肚子有点疼！我喝点热水！”
方无衣说着起身拿过一旁的热水瓶倒热水结果刚倒了一点就传来邓振华的声音
“你又不是女人肚子疼还喝热水，来月经啊你！”
听到这句话方无衣手一抖滚烫的水全部倒在手上，耿继辉反应迅速拉过方无衣的手问
“诶，你没事吧！”
“你不说话没让当你是哑巴！看看，都红了”
强子回头指责道，邓振华也没想到方无衣反应这么大有些慌张的看向史大凡
“我也不是故意的，卫生员，快，快给看看！”
史大凡慢吞吞的拿过一个牙膏
“没事，抹点牙膏就好了！”
“对对对，我没事别都围着我搞得紧张兮兮的……抹点牙膏就好了！”
说着方无衣想自己动手结果耿继辉拿过牙膏
“我帮你！”
“谢谢哈！”
方无衣轻松的笑笑，老炮又说
“哎呀，小方我都忍不住想说两句你这手细皮嫩肉的跟女人一样！”
说着大家都笑了笑
这时耿继辉也注意到了手停了一下但是又继续给方无衣抹牙膏
“没办法，这不能怪我，天生的，随我妈！”
说完方无衣敷衍的笑了笑
第二天小庄进城去看陈排直到傍晚才归来，方无衣知道发生了什么，她问过史大凡
陈排最坏的结果就是……瘫痪了，她没有问也不敢去问，但是从那天起小庄似乎有了目标他再也没想过退出，而是一天接一天的训练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