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狗,一只优雅风度,独一无二的狗。
但是今天我发现,在夏絮眼里我貌似一点也不独一无二。
今天非常难得,做事严谨的夏絮终于出了疏忽。
她和暖暖睡一个房间,她不喜欢我进她的房间,每次出了房间,下一步动作绝对是关门。
但今天早上,她居然!居然!居然忘记关门了。
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直接跑了进去。
越不让我进,我越要进。
暖暖和夏絮的房间和暖爸暖妈的不一样,她们的床好高,有两层,还有楼梯,但又好小,只能躺一个人类。
上面躺一个,下面躺一个。
也刚刚好。
我闻到下面是夏絮的味道。
我直接跳了上去,在上面打滚。
我要这上面沾满我的味道,我要占领这片领地。
滚一半,我撞到了墙上。
我疼得想大叫,但又不敢叫,叫了夏絮就发现我了。
没办法,我只有憋着疼抬头。
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木头架子上的东西
我知道那个东西,这东西叫照片。
暖暖给我拍过,用她那个长方形的铁片片。
这是我觉得那个铁片唯一有用的地方。
但这个照片怎么离开铁片里面,跑到木框框里面去了?
我使劲儿仰头看着,照片上的人是夏絮,应该说是缩小版的夏絮,她是笑着的。
我歪了头,觉得好奇怪,原来夏絮会笑。
她会笑。
我以前一直以为夏絮是没有情绪的一个人类,但我最近我发现了她的情绪。
是她在每次出门回来后都会带起的一种情绪。
她每次都说:“我面试又失败了,搬不走了。”
她说完这话身上蔓延出一股浓烈的味道,我能闻到,我知道那种味道叫难过。
但我没在她身上闻到过开心的味道。
所以照片上的夏絮为什么会笑?
再看的时候注意到了她怀里抱着的东西。
一只狗,一只黄狗,一只又土又丑的黄狗。
一只姿色样貌身材不及我半分的丑狗。
所以夏絮为什么因为它开心?
靠!哥差哪了!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名字“五块”。
暖暖说过这个名字,她说这是夏絮以前养过的狗。
在带自己回来那天她还说因为自己长得像那只五块的狗。
所以哥成替身了?
我无法接受,我对此提出了抗议。
我开始不吃不喝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不理解,那只叫五块的狗,那么丑,跟以前总是对我狂叫的那只白豆丁一样丑,我居然成了这种狗的替身,我的狗生太失败了。
这个家待不下去了。
“三儿在阳台上坐一上午了吧,它一直不吃不喝的,”放假回家的暖暖担忧地摸着我的头:“它连最爱的鸡蛋都不吃了,夏絮,你说是不是病了?”
我继续仰头,注视着窗外的烈阳。
人类,看到哥的决心了吗。
你们要知道,只有外面广阔的天空才是哥的战场,你是留不住哥的,哥不会为你停留,更不会吃你施舍的食物。
夏絮我身旁走过,我余光瞥着她,想象着她会做出什么安慰我的举动。
可她都没看我一眼,直接从我身旁走过:“哦,那我拿走了,小区外面最近总有只有狗在那转悠,反正倒了也浪费。”
我感觉我心脏炸了,全身的靓毛都立了起来。
我大叫着。
大胆人类!敢无视你威武不凡的狗哥!
“啊,”暖暖被吓得退到了一边:“三儿是不是真的生病了,我感觉它好像很不对劲。”
“别管它,”夏絮说:“让它自生自灭。”
明明说着不管我,让我自生自灭的夏絮当天下午就抱着我出了门。
我想她应该是要还我自由了。
我明明应该是高兴的,我将得偿所愿。
可我躺在夏絮坏里,心情是说不出的低落。
夏絮这种人类,这么烦,没有我在,她要是被别的狗欺负了怎么办。
就比如隔壁的卷毛狗,它就总对夏絮喊,被我教训了几次,终于安生了点。
但我走了它会不会再对夏絮吼。
还有夏絮每次出门回来都会不高兴,还不是得靠我在她面前跳舞哄她开心。
虽然她总是嫌弃我因为跳舞而抓坏了沙发垫。
但我不安慰她,就没狗安慰她了,也没有人类安慰她。
暖暖,暖爸暖妈都不会安慰夏絮。
夏絮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
我正想着,突然发现周围的环境越来越熟悉,等夏絮推开透明的门,我看到了站在里面的白大褂,我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还不如不管我!
“它怎么了”。
上次的造谣人走过来。
夏絮说:“一整天都不吃不喝。”
“那挺严重的。”造谣人说:“它这么贪吃的能一整天都不吃东西估计是内脏出问题了,进来检查一下吧 ”。
我不进去!
上次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她对我的羞辱我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用爪子不停扒拉着夏絮,鼻子在她脸上狂蹭。
我不去我不去,我好了,夏絮,我已经好了,我可以吃饭,我想吃饭,我想吃饭。
可夏絮多无情的人,她可不在意我的恐慌,直接抱着我想走进去。
为了证明,我直接挣脱开她,跳回地上,冲着不远处吃东西的狗跑去。
一屁股把它顶开,低头就对它碗里的粮食进行暴风卷入。
这什么粮这么难吃,一股胡萝卜的味道,我最讨厌吃胡萝卜了。
我想呸,但意识到夏絮正看着我,我又没敢,只有强忍着把粮全吃完了。
“这不是吃得挺好的么?”造谣人说:“看着很健康啊。”
夏絮反应了几秒才说:“就是单纯作吧。”
“也可能是喜欢你这的狗粮,我买一袋回去试试。”
“行。”
我又被夏絮抱回了家,还带回来一袋难吃的粮。
暖暖后面又提过那只叫五块的狗,说了什么我听不太懂,只听懂了她说那只叫五块的狗已经死了,死很多年了。
我不知道什么是死。
暖暖说死就是不存在了的意思。
所以我干嘛要在意一只已经不存在的狗。
我完全不在意。
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我只是趁着夏絮不注意又溜进了房间,我咬起放在木架子上的照片,把它藏在了床底下。
切,刁民,还敢跟哥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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