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海上被孤立的岛

那双眼睛时常裹着血雨腥风,搅动的是尸山血海。

现在依然没有情意,**都藏得很深,淡得几乎看不见,只是嘲弄地看着她。

想看看她能作何反应。

他在羞辱她。

红谷倏地笑了,笑容越来越大,心底涌上迫切想要胜利的**。

就算是羞辱,那又如何。

自尊早已被她抛弃,血液流淌的是阴谋和算计,为达成最终目的,她可以献出所有。现在没有人将她放在眼里,可也只是现在。

等明天、后天......未来。

终有一天,她会站在高处,俯瞰向她爬来的敌人。

在那**、不加掩饰的视线下,红谷解开衣带。

衣物滑落,逶迤沉入血海中。

光脚淌过血水的感觉很奇妙。

她在宿傩的领域空间中,只是灵魂身处此地。

触感很真实,又因直接触碰于灵魂,感官变得极为敏锐,在这里被成倍放大。

她的脚瘦而窄,脚踝纤细。滑腻而粘稠的液体漫过脚踝,随着走动从皮肤上滑落,像在触摸她。

红谷踩上白骨堆,骨头断裂弯折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中不停回荡,脚底如针尖般刺痛。

她没停。

一步一步往上,在骨山上留下一串鲜红的脚印,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血海残留的血。

终于,她走到宿傩面前。

越近,一股压迫感迎面袭来,她不自觉轻颤。

宿傩倚坐在白骨上,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嗤笑道:“你的身体比嘴诚实,你在害怕。”

“当然。”红谷没有否认。

她试探性靠近,并未得到拒绝,“我在害怕——”

“你会拒绝我。”

她跪下,像蛇一样钻进,往上攀爬。指腹滑过颈侧又抚上脸颊,勾过黑色的咒纹。

她仰头露出脆弱的脖颈,红唇微张,贴近耳侧,“但你不会,对吗?”

声音几近低喃。

红谷又靠近了些,跨上去,几乎紧贴,隔着一层衣料,热意晕红了她的皮肤。

这红顺势而上,在黑色的眸中浸出水汽。

“好冷啊,你快抱着我。”

天旋地转,脊背压在冰冷的白骨上,红谷有些吃痛地轻嘶一声。

凹凸不平,尖利的骨堆是非常不恰当的场所。皮肤磕在上面,不用看便知道红了一大片。

甚至会更加严重。

宿傩的衣袖垂在她身侧,尖利的指甲划过右肩上半开的红梅。一用力,皮肤便浸出血珠,比花更娇艳。

宿傩目光久久停留在红梅上,指尖顺着枝蔓的纹路描绘,又痛又痒。

“诅咒?”

“怪不得,怪不得。”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他笑出声,带着明晃晃的恶意。

“天生的诅咒,居然是这样。”

红谷勾上脖颈,手指滑入衣领。手下肌肉隆起,比隔着衣服触摸温度更高。

“对,会要我命的诅咒,生来就有。”

她像蛇一样攀附缠绕上去,红唇落在他下颌,若即若离摩挲着。

“你不是,也想要我命吗?”

“现在来拿吧。”

“在我被诅咒杀死前。”

疼。

很疼。

她被野兽撕咬住脖颈,空气被阻隔,无法呼吸。爪尖陷入肉中,划开一道又一道血痕。

尖利的白骨似乎扎进了肉里,与她的骨头碰撞在一起。

红谷觉得自己也要碎开了。

背后一片湿黏,是汗水还是血水,她分不清了。

指甲陷入背脊中,她的手指反而被磕得生疼,红肿起来。

却不能放开,否则就真的会被白骨完全吞没。

红谷强忍着,没有呜咽出声。

却被大手恶意撬开唇,她受不了重重咬了下去,尝到一嘴腥甜。血腥味此刻刺激着口腔,她难受地想要吐出,反被扣住嘴,逼迫咽下去。

直到完全咽下,才被放开。

与痛感一起涌上来的是雄浑的力量。红谷趴在白骨上,视野晃荡指尖发颤,鬓发已经湿透。

这股力量跟海龙珠缠绕在一起,逐渐融合,她的灵魂被完全染红。

但,还没结束。

这只是刚开始。

*

今天天气还不错。

见月瘦小的身躯扛着渔网,来到海岸边捕鱼。

撒下的渔网却捞到了别的东西。

一个人。

一个极为漂亮的女人。

见月将溺水的人拖上岸,谨慎探向鼻息。

呼吸微弱,还活着。

见月松了口气。

女人肤色很白,没有半点血气,在阳光下几近透明,不似活人。

见月看着那张阖着眼也极为美丽的面孔,不由想,也许她真的不是人。

是神明。

这里的岛民信仰漂流神的传说,认为漂流到岸的物品都是神明恩赐。

他捡到的或许就是神明本人。

见月鱼也不抓了,艰难背着女人往自己住所走。

他住在岛的最北部,守着一间小木屋生活。

红谷醒来时,身体里残留的痛楚让她不禁呻吟出声。

灵魂被反复撕扯、折磨,红谷差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去。

红谷抚上发疼的额角,太阳穴鼓胀,神志还未回归。不止灵魂在颤抖,她的身体也叫嚣着疼痛。

力量充盈饱胀,几乎要溢出来,不停冲刷鼓噪,耳中翁鸣。

“您、您醒了?”

陌生的少年音响起,带着小心翼翼和......敬畏。

红谷眉头微蹙,侧头看见一个皮肤晒得黝黑的少年。跟野风差不多的年纪,头发剃得很短,不大平整,有点滑稽。

对上她的视线,受惊般挪开目光,连人都要藏起来。

嗯?她有这么吓人吗?

红谷抚上脸颊。

难道在海中漂流时毁了容?

红谷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视线在周围环视一圈,打量这间陌生的屋子。

跟渔村里的屋舍完全不一样,那里好歹曾经有人居住过,修缮整齐平整。

眼前这间木屋,跟鸭川贫民窟差不多。角落堆着不知道是器皿还是锅具的瓦罐,屋内没有可以睡觉的榻,她躺在地上,身下垫着枯黄的干草。

红谷快速分析情况,朝面前胆小害怕的少年问道:“这是哪里?”

见月抬头飞快看了她一眼,又移开目光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道:“这里是虎岛,旁边那座岛屿的小离岛。”

岛?

看来她是被海水冲到了某座岛屿上了。

现世的记忆只到宿傩被海浪吞噬,红谷有些头疼。

不知道野风和炼狱先生怎么样,如果还活着应该会来找她吧。

这样想着,红谷心一定。

她撑着草堆,想要起身。一直莫名惧怕她的少年跑过来,撑起她身体。

“您、您不多休息一下吗?现在就要离开了吗?”少年小心看过来的眼神,有些湿漉漉的。

红谷没有拒绝。

她站不稳,残留在灵魂上的感觉还在影响着她,让她腿脚发软。手搭在见月的肩上,她站直了身体,摇头笑道,“没有,我只是想去外面看看。”

少年看着很腼腆,又怕生,跟小兔一样,为了得到有用讯息,红谷态度非常温和。

如见月所说,这是一座小岛。很小的岛屿,木屋就建在岛屿顶端的树林里。旁边还有一座更加庞大的岛屿,她问见月:“那是什么地方?”

见月眼中闪过一丝晶莹的泪水,咬着唇,犹豫了很久才回答道:“日都岛。”

他奇怪的样子引来红谷侧目,但红谷没有询问,扶着他的肩膀回了木屋。

身上的衣服在海中泡了很久,本就不是材质多好的布料,湿哒哒的,还有很重的腥味。

红谷向见月要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大概是他的衣物,少年抱过来的时候红着脸,连黝黑的肤色都无法掩盖。

见月比她没矮上多少,衣服有些短,但勉强能穿。

一番相处下,见月胆子大了不少,自告奋勇抱着她的衣服出去清洗。红谷想拦,却没拉住窜得飞快的身影。

怕她饿,见月留下了一串晒干后的鱼干和新摘的野果。

红谷没有碰鱼干,正要去拿野果裹腹时,掌心出现一张嘴,先她一步把野果吞了一个,然后又吐了出来。

【啧,难吃。】

红谷没在意,咬了一口,面无表情吃完。

食物对她来说只是用来裹腹。

除了血腥味,她早已经尝不出任何味道。

原本说很快回来的见月,直到太阳西落才披着夕阳出现,带着一身伤。

见月嘴角破了口,左眼肿了起来。身上的衣服更是被扯得乱七八糟的,像是跟人打过一架,还很狼狈输了。

他一进门,局部扯了下自己的衣角,见红谷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见月别过头避开:“您的衣服我都洗好了,晒在外面,没有被弄脏。”

他把那身不值钱的衣服,看得比自己身上伤势更加重要。

红谷指尖一动,抬眸:“你跟人打架了?旁边岛屿的人?”

先前出去转的那一圈,红谷已经发现,这座半个时辰可以走完的小离岛,只住了见月一个人。

他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甚至不跟近在咫尺,退潮后就会连接在一起的日都岛上的人往来。

古怪。

见月肉眼可见不安起来,一张脸皱皱巴巴。

在红谷目光下,他嗫喏出声,声音很低,似乎不希望红谷听到。

“他们觉得我是怪物,我被放逐到了这里。”

国庆人挤人回来,我还是喜欢宅在家里,一趟下来全身酸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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