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外,斯家的司机早早等在那里。
两人一上车,车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白少竹可怜地找斯潜撒娇:“哥哥,我的手很疼。”
斯潜斯潜面无表情:“我不是医生。”
“哥哥……”白少竹憋着眼泪,委屈极了,“你能帮我吹吹吗?”
斯潜听到他的哭声蹙眉,聒噪。
不管白少竹表现得多么需要人哄,他都无动于衷,只说了那一句就不再开口。
得不到安慰,白少竹小声地抽抽噎噎,最后转头靠在车窗上刻意地冷哼一声,独自生闷气。
【厌恶值加一。】
听到厌恶值加一,白少竹看着窗外的景色,心情很好。
车开到斯家,斯母披着一件薄薄的披风站在门口。
她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不像五十几岁的人,穿着一身浅色的裙子,嘴角带笑地迎上来,握住白少竹的手,亲昵地说:“竹竹,阿姨给你做了喜欢的饼干,快进来吃。”
白少竹想起那些饼干……齁甜。
吃一块,牙就疼。
每次吃完他都要找个理由跑回家,疯狂灌水。
斯母:“斯潜回来了?”
面对母亲,斯潜态度还是很平淡:“嗯。”
比起对白少竹的热情,斯母和斯潜的相处可以用客气来说。
斯母不知道说些什么,不太自然地提议:“要不要一起吃点饼干?”
斯潜:“不用了,我还有事。”
两人的对话就此结束。
斯潜先一步进屋,留下斯母和白少竹在后面。
斯母看着斯潜的背影表情苦涩,很快,她收拾好情绪,笑着牵起白少竹:“他不吃,我们吃。”
白少竹:不,我也不想吃。
斯家的客厅,斯母端来新做的饼干。
饼干很可爱,做成各种小动物,散发着浓郁的奶香。
她拿出一个小兔子放在白少竹的手心:“这个和竹竹很像。”
白少竹握住兔子饼干,实在吃不下:“我舍不得吃。”
斯母宠溺地摸摸白少竹柔软的卷发:“没关系,竹竹喜欢,阿姨明天还给竹竹做。”
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少竹才是她儿子。
不得已,白少竹一口咬断兔子头:“好吃,我很喜欢。”
他不敢慢慢咀嚼,咬碎了使劲往下咽。
就算这样,还是甜到不行。
水,水!
斯母忽然惊呼:“竹竹,你受伤了?”
她急忙叫佣人拿药箱过来,亲自给白少竹上药。
“竹竹,告诉阿姨,谁弄的,阿姨帮你报仇。”
告诉她,估计温和歌第二天就不在这个市了。
白少竹连忙说:“是我自己摔的。”
可不能让温和歌跑了,他还得逮着温和歌使劲薅。
上药的过程中,白少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哗哗往下流。
他握紧半截饼干,强忍着眼泪说自己没事,让斯母心疼坏了。
又是哄又是吹,最后以贴上粉色的草莓创可贴结束。
白少竹还是不习惯和女性这样接触,全程身体僵硬。
直到斯母弄完,赶紧找借口,说自己去找斯潜。
斯母知道白少竹喜欢黏着斯潜,慈爱地擦掉他的眼泪:“去吧。”
白少竹站起来就往二楼跑。
看斯母和斯潜的相处方式,根本想象不出斯母是这样的性格。
咚咚咚——
他敲响斯潜的房门,等门打开,迫不及待地问:“哥哥,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我不习惯和外人一起睡。”
斯潜站在门后,神色淡漠而疏离。
他的房门只开了一小道缝隙,没给白少竹进去的机会。
这得多嫌弃,还特意强调外人。
白少竹红了眼睛,伸出手,有种要强制推开门的意思。
“哥哥,我……”
咣当——
房门无情地关上了。
白少竹在门口等了五分钟,确定斯潜不会出来,飞快地擦掉眼泪。
他一脸兴奋,终于可以出去浪了。
同一时间,斯潜脱下西装外套,径直走向垃圾桶。
手指一松,外套掉落。
一件价值不菲的西装,就这么轻易地被当成垃圾扔掉了。
只因为上面沾染了甜腻的香水味。
*
从酒吧回来,白少竹一直嘴馋。
他心心念念能喝一杯,早想出去了。
刚回到家,白父放下电脑,白母拿着毯子,一起围到白少竹身边。
白父:“竹竹,又从隔壁回来?”
白母心疼地给白少竹披上毯子:“竹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黄妈,快拿温度计过来。”
忘了家里还有两个疼爱他的爸妈。
不,不仅仅是疼爱。
是溺爱。
因为原主身体弱,又容易生病受伤,家里人时时刻刻都很注意。
白少竹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任由白母量体温。
确定温度正常,白母才放下心,“竹竹,饿不饿,妈妈给你做甜汤。”看到白少竹手肘上的创可贴,紧张地问,“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她一喊,白父也跟着紧张起来。
“竹竹,怎么回事?”
怕他们夸张,送他去医院,白少竹快速解释:“我不小心摔倒,只是一点擦伤,阿姨已经帮我弄好了。”
白母心疼地抱住白少竹:“我可怜的竹竹,疼不疼?”
白少竹再次僵硬住,白母抱着他,他不敢动:“不疼。”
白父揉揉儿子的头。
他这个儿子,从小身体不好,所以养得娇贵,每天从儿子出门就开始各种担心。
白父白母一旦开始关心,没有一两个小时是不会结束的。
白少竹抵不住,打了个哈欠:“我困了,想睡觉了。”
白母皱着眉检查白少竹的伤口,上面红得厉害。
她不放心,想叫来医生,看到白少竹困到不行,叹了口气:“先去睡吧。”
白父搂住她的肩:“别这么担心,竹竹疼的话,会说的。”
白母靠在白父怀里,忧愁地说:“竹竹现在很少会说疼。”
白少竹回到房间,松了一口气。
他第一时间脱掉粉色的衣服,冲进浴室洗掉身上甜腻的香水味。
这味道,闻久了头晕。
当天晚上,白少竹有些发烧。
于是,他的酒吧之行,泡汤了。
*
第二天,狗蛋上线。
白少竹身体无力,手上的伤口也疼,他只想在家休息,一点也不想起床。
系统:【宿主,再不起床,就赶不上和主角吃早餐,刷厌恶值了。】
白少竹烦躁地拉起被子盖住脸,半响,认命地起身。
他换回可爱的衣服,穿上白色的袜子,外加一双小皮鞋。
来到斯家,斯潜刚好在吃早餐。
他坐到斯潜身边的位置,看到丰富的早餐,肚子突然饿了,拿起碗就要狂炫……
系统:【宿主,你是娇贵的小少爷,需要主角喂。】
这是娇贵吗?这是残废。
白少竹提起嗓子,把受伤的胳膊放在桌上,柔弱地看向斯潜:“竹竹的胳膊好痛,哥哥能不能喂竹竹?”
他眨巴眨巴眼睛,那叫一个无辜。
斯潜听着他做作的声音,嗅到他身上的香味,面不改色地放下筷子:“李妈,可以帮忙照顾一下他吗?”
李妈从厨房出来:“少爷,你放心,我来照顾他。”
白少竹不开心,幽怨地盯着斯潜。
心里想着,快走,快走,再不走他要饿死了。
斯潜全程没看过他一眼,仿佛他不值得他在意,就这样离开了饭厅。
终于走了,白少竹拿起碗就要开吃。
李妈接过他手里的碗和勺子,慈爱地说:“小少爷,我来喂你。”
白少竹长得又白又乖又好看,她喜欢喂。
“来,小少爷,啊。”
白少竹:这饭,其实也不是非吃不可。
吃完饭,白少竹在斯潜公司对面蹲点。
没记错的话,今天温和歌会来。
小说中温和歌装成修理工,潜入茶水间为斯潜制作了一杯爱心咖啡,外加示爱卡片,成功惹怒斯潜。
最后被斯潜设计,送进了精神病院。
爱心咖啡?示爱卡片?
他摸摸下巴,拿出手机搜索怎么写示爱卡片。
几分钟后,他出现在文具店。
店员红着脸递给眼前的人粉色带爱心的卡片:“客人,这是你要的卡片。”
好想问问这位客人是怎么保养皮肤的,看起来好滑好想摸。
白少竹打开卡片,对着手机一顿抄。
怎么土怎么来。
怎么肉麻怎么来。
因为白少竹弯腰趴在桌子上,店员低头就能看清卡片上的内容。
这是我的手背,这是我的脚背,而你是我的宝贝。
可以笑一下吗?我的咖啡忘记加糖了。
都是你害了我,害我喜欢你……
店员笑容一顿:“?”
这么土?好可爱。
白少竹抄抄写写,写满了整张卡片。
想到斯潜看到卡片,厌恶值增减,他的心情非常好。
心情好就愿意多笑,笑得店员脖子也跟着红了。
“不收钱?”
店员沉醉在白少竹的笑容里,回过神来忙拿出扫描器。
真可惜,客人有喜欢的人了。
弄好卡片,白少竹来到公司。
前台认识他,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不能放他上去。
“白少爷,斯总不在公司。”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们也不知道。”
“那我在这儿等。”
“白少爷,斯总很忙。”
“你什么意思?”
白少竹无意间看到温和歌,鬼鬼祟祟躲在外面的柱子后面。
来这么早?
他恼怒地把卡片拍在桌面上,“你们等着。”放完狠话憋屈地给斯母打电话。
没过多久,前台接到斯母的电话,她们表示斯总的确不在公司。
斯母打电话都是这样,白少竹信了。
他把卡片推到前台面前,用威胁的口吻说:“这个一定要送到哥哥手上知道吗?”
前台保持微笑:“知道了,白少爷。”
白少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就知道进不去。
他本来也没打算进去,反正在这儿无理取闹和在斯潜面前无理取闹的效果都一样。
解决示爱卡片,他准备回家打游戏。
一出公司大门,不小心和别人撞到。
没等看清是谁,那人呼吸急促地握住他的手臂。
“小蛋糕。”
什么玩意?白少竹一阵恶寒。
他嫌弃地推开那人,一下竟然没推开,不爽地又推了一次,“松手。”语气也变得不怎么好。
这次倒是推开了,不过那人还杵在他面前不肯走。
“有病?”白少竹没忍住。
他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识趣,抬起头,怎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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