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门铃声打断白少竹和系统的谈话。
黄妈去买菜了,家里只有他一个,只能自己踩着拖鞋去开门。
是快递。
家里有人买东西了?
他接过快递放在地上,黄黄哥撒欢跑过来,围在快递周围好奇地嗅来嗅去。
“汪汪汪。”
“别急,我马上打开。”白少竹摸了一把黄黄哥的脑袋,拿起柜子上的剪刀划开胶带。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很多他的照片,照片上还用黑色的笔画了爱心。
什么玩意?注意到最上面的卡片,他皱着眉翻开。
[我很渴望你。]
哪里来的变态,竟然把这些东西寄到家里来了,白少竹晦气地扔了卡片,盖上盒子眼不见为净。
过了一会儿,盒子被黄黄哥咬碎,把里面的照片弄得到处都是。
“你怎么什么都吃?”他从黄黄哥嘴里拽出纸盒,收拾收拾打算放到黄黄哥碰不到的地方。
抱着盒子来到最里面的杂物室,他随意地放在架子上,转身的时候,手臂不小心撞到旁边的盒子。
盒子翻转摔到地上,里面的东西也跟着掉出来。
他弯腰去捡,发现那东西很奇怪,是一个人形的玩偶,玩偶披着白色的头纱,手上还戴着戒指,最重要的是玩偶的脸是他。
太诡异了。
他捡东西的动作凝固住,突然不太敢碰。
到底是哪个变态寄来的?他找到盒子上的电话号,直接拨过去。
打电话的同时手没停下,继续在架子上翻找,看看还有没有更奇怪的东西。
电话没打通,语音提示是空号。
也对,既然都当变态了总不能留下把柄。
他挂了电话,又找出几个同样颜色的盒子,真是大开眼界,画像、娃娃、戒指,还有各种充满变态属性的卡片。
[你的伞很可爱,我很喜欢。]
[想要你。]
[好乖,好想亲亲你。]
看着这些东西,白少竹气笑了。
偷他的东西是吧?偷就算了,偏偏还告诉他。
那把伞能不可爱吗?
他特意找了一家店定制,等了半个月才拿到,现在好了,这个变态一声不吭地偷走,还和他炫耀。
最好别让他抓住,不然一定把变态打得满地找牙。
根据时间来看,变态每隔几天都会寄来一次,应该是白父和白母收到后藏起来了,他才没看到。
怪不得有段时间白父白母问他需不需要保镖,还让他没事少出门。
还以为是因为斯潜告状,白父白母才这么紧张。
既然白父白母不愿意让他发现,他收拾好东西重新放回原处。
至于今天收到的那个,先藏在床底,之后有时间带出去烧了。
晚上白父白母回来,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和他们吃完饭早早回到房间休息。
刚睡着没多久,他来到斯潜的梦境。
几天没见,斯潜还是冷冰冰的,但看到他以后,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还拿起玩具逗弄他,明显心情不错。
白少竹不爽地咬住斯潜的手,没他打扰很开心是吗?
怎么有人这么难搞?
又不是让他喜欢,是讨厌,讨厌一个人还不容易吗?
平时面对斯潜,他要装成喜欢的样子,现在变成狗了,他要把握机会尽情地释放本性。
喜欢告状?他咬。
喜欢避着他?他蹭他一身的狗毛。
这些讨人厌的事做的一件比一件带劲。
斯潜也感觉到了小狗今天特别兴奋,很久没见,想他了?
他抱起小狗坐到沙发上,拿起宠物电动按摩器放在它的头顶,一开始小狗还在折腾,很快在按摩器的作用下安静下来,一脸享受地闭上眼睛。
“舒服吗?”
白少竹哼哼两声:“还行。”
头皮麻麻的,舒服地想睡觉了。
趁小狗趴在腿上,斯潜拿起一个银色的小铃铛戴在小狗的项圈上,小狗一动就能听到铃铛声。
他拨弄两下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样我就知道你在哪儿了。”
白少竹这时候警觉已经晚了,他的爪子根本弄不下来。
听到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他抓狂得很。
他们又不是什么很亲密的关系,用得着弄个铃铛,时时刻刻知道他在哪儿吗?
“给爷松开!”
斯潜:“你很喜欢?我也是。”
白少竹:“喜欢个屁,你快给爷松开。”
小狗的眼睛圆圆的,又亮又黑,还这么活泼,和它相处一会儿,斯潜身上的疲惫感神奇地消失了。
他勾起嘴角,奖励小狗一块小零食。
白少竹转头,用行动表示拒绝。
他骂骂咧咧,小气,连饭都不给他做。
斯潜和小狗玩了几分钟,解开衬衣的纽扣,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
他摸着小狗柔软的毛,脑海中浮现出白少竹的头发,然后是笑容灿烂的脸。
“我认识一个人,他的头发和你一样柔软。”
说这个干什么?白少竹不敢兴趣,继续和铃铛做斗争。
斯潜闭上眼,试图驱散脑海中的画面:“他很奇怪。”
能让斯潜记挂,太不容易了。
白少竹还是没太在意,管斯潜说的谁,和他没关系。
“白少竹。”
白少竹下意识回应,叫完才意识到自己是狗。
幸好是狗,不然就听不到斯潜的心里话了。
为什么说他奇怪?他偷偷竖起耳朵,想听听斯潜接下来怎么说。
斯潜:“他‘好像’很喜欢我。”
白少竹警觉起来,为什么用好像?
难道他不小心暴露了?哪里?什么时候?
然而斯潜说完这句就不说了,急得他呜呜直叫。
说啊,怎么不说了?他恨不得抓住斯潜的衣领,威胁斯潜说完。
“你倒是说啊。”
小狗怎么突然这么激动?斯潜举起小狗:“你也认识他?放心,你比他漂亮,也比他讨喜。”
白少竹跟不上斯潜的脑回路,最后总结五个字,斯潜有大病。
斯潜放下小狗,安慰它:“别担心,我不喜欢他。”
知道了知道了,这个不用说他也知道,谁稀罕他的喜欢吗?
白少竹在意的是斯潜拿他和狗比,还连狗都比不上。
凭良心说,他的脸绝对比得过狗,斯潜不仅心冷,还是个眼瞎。
他扬起脑袋,抬起下巴,从斯潜的腿上跳下来,然后独自走到落地窗前坐下,一点都不想搭理斯潜。
比起生气,这会儿他担心的是斯潜有没有看出什么?
斯潜以为小狗还在吃醋,坐在小狗旁边的椅子上点点小狗的脑袋:“生气了?”
白少竹用小短腿挥开,他才没有那么幼稚。
但他的腿太短,挥了两下身体一歪倒地上了。
烦死了,为什么他的腿这么短?
斯潜没忍住,从喉咙中溢出一声低笑。
白少竹炸毛,笑个屁。
……
第二天,白少竹带黄黄哥出门散步。
到了宠物公园,黄黄哥兴奋地甩起舌头就往其他小狗身边冲,那是黄黄哥的朋友。
小狗的主人热情地和白少竹打招呼,还邀请白少竹吃自己带来水果。
白少竹在这里很少和陌生人聊天,和小狗的主人道完谢,就走到树荫下坐着休息。
看着黄黄哥无拘无束地奔跑嬉闹,他很羡慕。
当狗多好啊,不用工作不用赚钱,每天还有人喂食陪玩。
穿着白色裙子的女生坐到白少竹身边,她面带羞涩,捋了一下耳边的发丝:“你很久没来了。”
白少竹:“嗯。”
这人是谁?好像没见过。
女生不敢直视白少竹,她盯着自己的鞋尖,鼓起勇气和白少竹说话:“你应该不记得我了,上次在酒吧外,是你救了我。”
酒吧?白少竹想起来了。
原来是上次被三个无赖强行搭讪的女生,他不在意地说:“小事。”
女生捏紧自己的手,认真地说:“对我来说是大事,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就出事了。”
白少竹向来有话直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腼腆的女生,他不太自在地摸了摸耳朵,“嗯。”不知道怎么和女生聊下去。
女生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你和上次很不一样。”
斯潜不在,当然很不一样。
为了人设不要崩得太明显,白少竹的坐姿渐渐乖巧,放在椅背上的手臂也收了回来,他主动找话题:“你也来这里遛狗?”
“嗯。”女生指向前面一条杜宾犬,“那条就是,它叫布丁。”
看不出来,她个子娇小却喜欢大型犬。
白少竹看着杜宾犬的体型,说:“带上它,找你麻烦的人会少很多。”
女生认同地点头:“嗯,我最近一直带着布丁,那些人看到布丁就不会靠近了。”
白少竹:“那就好。”
女生似乎还有别的话的要说,但她准备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口。
好不容易想说了,刚张嘴,有人抱着黄黄哥跑过来,说黄黄哥不舒服。
白少竹猛地站起来接过黄黄哥,“它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就这一会儿功夫,怎么会不舒服?
抱狗过来的人说:“它一直呕吐,呼吸也很急促。”
白少竹没有迟疑,抱起黄黄哥准备去最近的宠物医院。
他急匆匆地走出宠物公园,忘记了和他说话的女生,直到女生追上来说这里不好打车。
“你别急,我已经叫了车过来。”
白少竹这才冷静下来:“对不起,忘了和你说一声再走。”
女生连忙摆手:“没关系,没关系,现在黄黄哥最重要。”
她怎么知道狗的名字?
白少竹疑惑了一瞬,突然听到车的喇叭声,转头看去。
一辆熟悉的宾利停在路边,接着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一双淡漠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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