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消失的恋人(十一)

家里没有人,但走到书房前门时,岁年还是犹豫了。

家里的书房是两人共用的,也从没有锁过门。不去公司的时候,凌柏言常常会在书房里办公。

不过岁年有自己的画室,经常用的书架也在外面,所以倒是很少进书房。

明明从未想过背叛柏言,为什么还会那么忐忑心虚……

他低着头拧开门把手,还是走了进去。

书桌上最显眼的地方放着两人的合照,正对着椅子。可以想象,凌柏言坐在那里时,一抬头就可以看到这张照片。

相片上的两人都比现在要青涩一些,凌柏言揽着他的肩,笑得灿烂,他则是克制地抿唇笑着,眼中却流露出纯然的喜悦。

那是两人刚在一起时拍的。

岁年怔怔地看着两人的照片。素白的手指搭在相框上,慢慢将相片按倒在桌上。

不知为何,看到这张照片,他心里难受得很,难受到他无法将接下来的动作进行下去。

在办公桌上翻找了一阵,“没有……那就是在公司了。”

岁年将桌上的文件小心恢复原样,退出了书房,却没注意到桌上的相片依旧被反扣着。

……

一小时后,岁年提着个食盒来到凌柏言的公司楼下。

“我找凌柏言。”他对前台说道。

凌柏言早有进军S市的打算,这栋楼就是原本位于S市的分公司的所在地,也将成为原剧情里未来凌氏扩展的起点。

——只不过这个凌氏是凌柏言的凌,而不是凌宴洲的凌。而后凌宴洲意外去世,凌柏言继承了凌家,两个凌氏就此合并,成为一个力量惊人的庞然大物。

来到S市以后,岁年没来过这里几次,前台当然也没在第一时间认出他,就先打了个电话上去。

过了一会,凌柏言匆匆下楼,他似乎对岁年的到来很是惊喜。

“今天怎么特地过来。”

“做了些吃的。”

岁年晃了晃手中的盒子。做咖啡师的那会儿,他还学了烘焙,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身上都浸染着香甜的味道。

大概是刚刚在外面吹了风的缘故,岁年露在外面的鼻头浅浅泛起粉,抬眸看人时,格外惹人怜爱。

凌柏言心中一动,却不好在外人面前做什么,于是赶紧接过岁年手上的食盒,拉着他上了电梯。

这个电梯直达凌柏言的办公室,门一关上,凌柏言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就压着岁年亲,不一会儿便把人亲得气喘吁吁。

“老公……”

岁年背靠着一面单向玻璃墙,直接与走廊衔接。虽然总裁办公室所在的这层楼相对僻静,但岁年还是有些慌乱,生怕下一秒便有人经过。

殊不知,他越是慌乱,越是让人想欺负。

刚才匆忙,他还没来得及解下围巾。这会儿,他埋在围巾里的样子,就像一只惊恐地缩进窝里的小兔子。

凌柏言亲着他软软的唇,揽着他的腰肢,只觉得他整个人又乖又软。

“年年真可爱。”在岁年快被他亲晕过去前,凌柏言贴了贴他的额头,终于舍得起身。

“来的时候是不是偷吃了点心,甜甜的。”

他边说,口中还边做出回味的动作。

岁年脸色通红,连忙否认,“不是偷吃!就是刚烤出来的时候尝了一小块,看看味道是不是正好。”

“哦,这样啊。那我也要尝尝。”凌柏言说着说着,视线又往岁年的唇上飘去。

两片唇被蹂躏过后,呈现出带着水意的樱粉色,看着诱人无比。

岁年慌忙弯腰,从他胳膊下逃了出来,“好啊,我拿了好几块过来,你尝尝。”

他快步走到桌边打开盒子,好像身后有大魔王在追一样。

凌柏言无奈地摇摇头。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就听岁年说道,“我……我喂你?”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凌柏言往身侧一看,见岁年目光闪烁。见他看过来,还在匆忙间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如蝶翼,极力掩饰着眸中的慌乱。

……演技真的很差。

见凌柏言不说话,岁年就用勺子舀了一大勺蛋糕,足足有小半块,递到他唇边。

“今日年年怎么这么主动。”凌柏言忽得勾唇一笑,装作配合地去够那个勺子。

果然,下一秒,勺子一抖,那一块蛋糕就直直地落到凌柏言的领口,继而顺着衣服又滚落到他的西装裤上。

“抱歉……我没拿稳。”岁年急匆匆地起身去拿了几张抽纸。

他今天做的是慕斯蛋糕,上面基本都是绵密的奶油。一路滚落下来,凌柏言的衣服和裤子已经有些惨不忍睹,再□□燥的抽纸一擦,更是糊成一团。

他的脖子那边也沾了奶油,擦过以后,仍黏糊糊的。

岁年突如其来的犯蠢简直是刻意到不能再刻意。

“……擦不干净了。”岁年小声说道,眼中是满满的忐忑。

“没事。”凌柏言像是什么也没注意到,颇为好脾气地说道,“这里备着换洗的衣服裤子,我进去冲个澡,再换件衣服就行。”

说着,他便起身进了边上的房间,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水声。

岁年往那边看了一眼,犹豫着走到了凌柏言的办公桌前,这次他很快就翻到了那份文件,竟是不可思议地顺利。

他用手机拍了照,就将文件放回了原处。

凌柏言出来时,就看到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发呆,像一只闯了祸对着铲屎官装乖巧的心虚毛绒绒。

看起来年年犯错了,犯错就得受罚。那他先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我洗好了。”凌柏言回到岁年边上,他还穿着浴袍,浑身沐浴露的味道,似乎还散发着刚淋浴完后的热气。

总之就是……存在感极强。

岁年看了一眼他大开的领口,“怎么不换好衣服,要是有人进来……”

“我怎么知道年年还会不会故意再把蛋糕弄我身上。”

凌柏言特别强调了“故意”两字,果然看到岁年惊慌失措地看向他。

他心里暗叹一声,却未揭破什么,而是将话题往另一个方向引。

“放心,不会有人来的。楼下的人都看到凌总和凌总夫人进了一间房,总不会还那么没眼色的进来吧。年年也不想想,总裁办公室单独配置一个洗浴间是用来干什么的。”

其实是为了方便在办公室加班。但凌柏言故意说得暧昧。

他凑到岁年耳边,让那敏感的耳廓染上薄红,“年年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嘛。”

岁年想要反驳,却无法反驳,因为他的目的远比凌柏言所说的更加不纯粹,便只能沉默着。

“去洗个澡的功夫,喂饭服务还有吗?”凌柏言笑道。

那才那么积极主动,现在不积极主动就太怪了……

岁年迟疑着点了点头,又舀了一勺蛋糕送到凌柏言嘴里。只是这次,他的动作明显小心了很多。

凌柏言就着勺子将那勺蛋糕一口闷,却不急着下咽。

下一秒,岁年就被压在了沙发上。香甜的慕斯蛋糕顺着被迫打开的口腔渡了过来,被闯入其中的舌头翻搅着。

口腔中的缠绵厮磨就已经让岁年失了力。大脑被亲得缺氧,身体更是酸软无比。只是他被堵着嘴,仅能在唇齿的交缠中溢出几声闷闷的“唔嗯”。

今天的凌柏言好像格外有侵略性。

在这样的进攻之下,岁年根本没有抵抗的力气,甚至产生了自己是一个容器的错觉。

凌柏言的专属容器。

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身上的衣服便一件又一件地往下落,很快就落了一地。

幸好凌柏言已经提前开起了暖空调,岁年又无时不刻不被另一具灼热的身体紧贴着,倒也不觉得冷。

房间里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甜腻。先是沙发、然后是那张大办公桌,再然后,岁年再一次被按到那扇单向玻璃前。

前一次好歹还包裹得严严实实,这次却是……

胸前和面颊处的冰冷勉强唤回了岁年的神智,他近乎羞耻地看着外面明亮的走廊。

“不要在这里……”

他求饶,却没想过带着泣音的求饶更像是撒娇,只能引得身后凌柏言的动作越来越重。

最后他们回到了沙发上。

凌柏言从岁年身上下来时,身下漂亮的青年已经脸颊坨红地失去了意识,眼角溢出欢愉的泪,身子歪躺在沙发上,前面晕染出一片被拍击过后的浅粉色。

凌柏言沉沉地盯着岁年看了一会,才轻轻弯腰,托住岁年的面颊,用指腹轻轻擦去他脸上不慎溅上的一滴液体。

……

岁年醒来时,只觉得眼睛和喉咙干涩得很。缓了一会,他的眼睛才重新聚焦。

他正被毯子裹着,躺在沙发上。凌柏言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办公桌前,正低头看着什么。

旁边放着空空的食盒。大概是在岁年熟睡的时候,他把剩下的慕斯蛋糕一扫而空。

岁年挣扎着想起身,几乎被摇散架的酸痛身体却不听他掌控,让他差点从沙发上滚落下来。

之所以是“差点”,是因为凌柏言及时过来接住了他。

“醒了?”

“嗯……”面对眼前这个让自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岁年却生不起气来。

毕竟,他瞒着柏言做了那样的事。这至少能让他心中的负罪感轻一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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