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消失的恋人(四)

凌宴洲常年和这群人打交道,很轻易地就从那人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肮脏的东西。

他心里暗道不好。

未被世俗浸染的小少爷却不知道,单纯地问道,“那……您想要什么?”

他认得凌宴洲身边的那个人,好像叫什么邵总。这位邵总虽然没有凌宴洲厉害,但能成为凌家的合作对象,身后也有不小的能量,或许能帮上他们家也说不定。

“你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

邵总笑眯眯地说道。

在某些方面声名狼藉不代表他是个没脑子的纨绔,在过去的多次捕猎中,他发现先打压一番捕猎对象,会有出奇好的效果。

岁年神色黯然。

他果然很没用……

一直以来,他都被父母保护得太好。

家里的公司都出事那么久了,他却在学校里一点也没察觉,直到今天有人闯进家里来收被抵押出去的房子,父母实在瞒不下去了,他才听到消息急匆匆赶回来。

听说凌总十八岁就撑起了整个凌家……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这么大。他有些沮丧地想。

“抱歉,那打扰两位了。”他只将那人的忽然开口当成了一次信口戏耍。

换作平时,岁小少爷一定会理论一番。但如今的他还有什么底气再去得罪人呢?他的意气用事只会让家里的境遇变得更加糟糕。

“等等。”那人再次开口,“如果说,我想要你呢?”

“要我……是要我做事吗?”岁年并未领会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他像是抓住了仅有的希望,“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

“好,岁小少爷爽快。那我就提三个条件。”

邵总是这里的常客,他按了按桌上的铃,便有侍者推着小推车进来。推车上摆着几个高脚杯和几瓶酒。

“请人帮忙,当然要有请人帮忙的诚意,相信小少爷也明白这个道理。那么我们生意人,最常用的表明诚意的方式自然就是喝酒了。”

他拍了拍手,侍者就将三个高脚杯在台面上一字排开,分别倒上透明的、琥珀色的与红色的酒液。

“小少爷还在读书,那我也不为难你,第一个条件是你先把这三杯喝完。三杯总不算多吧。”

岁年也没想到这位邵总一上来便让他喝酒。他平时很少饮酒,最多是在宴会上喝几口红酒,酒量实在不算好。

他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为难,却还是点了点头,“我喝。”

为了他的家、他的父母,喝几杯酒算什么。

一旁的凌宴洲本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岁年这么快应了,也只能在心暗暗叹了口气,将话咽了回去。

第一杯、第二杯……

岁年屏着气,吞咽着辛辣的酒液。一直到第三杯时,他好像终于到了极限。

红色的酒液顺着洁白如玉的下巴往下滑,流过纤细修长的脖颈,在雪白的衬衫领口开出几朵艳色的花。

此时不论是邵总,还是旁边的凌宴洲,目光都被牢牢地吸引过去。

“咳咳。”

岁年呛咳几声,咳得眼尾湿红,他闭了眼,才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酒液。

落难的美人都是别有一番风情。邵总的喉结耸动了几下,不由开始想象若是岁年咽的不是酒,而是其他东西……

“抱歉,喝得有些狼狈。”岁年的将杯子放下,拿起纸巾擦了擦身上的狼藉,“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

“那第二个条件是什么。”岁年问道。

“不着急。虽然酒不多,但你喝得急,还是先缓缓。”邵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子,“不如先来这边坐会。”

岁年点了点头,却没坐到邵总边上,而是绕到另一边,在凌宴洲边上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下了。

喝下的酒好像开始发挥作用,他的意识开始涣散起来。

但他直觉做到那位邵总边上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既然有单人的宽敞座位,他干嘛要和人挤在一起。

那位邵总见自己被拒绝,脸上的笑容一僵。凌宴洲则是在心里暗暗点头,倒也不算单纯到单蠢,至少懂好歹,知道坐到自己边上而不是那位声名狼藉的邵总边上。

热意从胃部烧起来,随着血液流经全身。没过多久,岁年的脸上就蒸腾上淡淡的绯色,为他又添了一份朦胧感,恰如明珠生晕、美玉荧光。

身上热得慌……

岁年将头微微往后仰,汲取着身后真皮沙发的凉意,但显然收效甚微。

浅色的唇因为酒液的浸润染上一层水光,岁年微张着唇,轻轻喘/息着,右手则是摸索到领口,将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却不慎连带着扯开下面的两三粒扣子,大片的肌肤顿时暴露在外。

邵总顿时看直了眼。

“岁小少爷,第二个条件我已经想好了。你就在这里,脱光衣服给我看吧。”

岁年有些茫然地抬眸看他,“什么?”

“我说,让你脱衣服。”邵总仍端着他那斯文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作呕,“你自己说的,只要是你能做到的,你都答应。”

“脱衣服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总不会做不到吧。我现在随便叫个会所里卖/屁/股的少爷来,他们可乐意着做呢。”

在爱意里成长、在城堡中长大的小王子哪听到过这样话。

岁年的脸颊更红了些,只是这次是被气红的,配上他冷白的肤色与眼中的怒色,竟有种灼灼不可使人直视的艳丽。

“你闭嘴!”清亮的嗓音里压抑着怒气,却骂不出一个脏字。

“假清高什么。”邵总嗤笑一声,“会所里那些少爷图钱,你这小少爷不也是为了钱来的吗?你们有什么本质区别。”

【年年,你别担心,好好待在学校里,公司的事情爸爸妈妈会处理。】

【岁年,你没听说你家的事吗?伯父伯母最近到处筹钱,好像是因为资金链断裂的事。】

【岁年,你在哪里?我看到好像有一伙人闯进你家了,像是来要钱的。】

资金链断裂、要钱……对,他确实需要钱。

凌宴洲就这样看着那双本该亮晶晶的眼睛里渐渐暗淡下去。

“好……我脱。”

“早这样不就行了。脱一件给你一千万,全脱光再追加五千万。”

岁年垂眸,纤长的手指落在衬衣的扣子上,慢慢往下。

天气炎热,他穿得不算多,衬衫里也仅有一件低领的打底衫。他将两件上衣都脱去,上半身就完全光/裸了。

雪白的奶油上点缀着颜色浅淡的小樱桃,看起来极为柔软可口。

“这才两千万,继续。”邵总点点头示意。

岁年面无表情,将手指按在腰带上,“咔哒”的清脆声音响起。

他的动作很慢,邵总看着想亲自上手帮他脱。

“差不多够了。”凌宴洲忽然起身。

他脱下西装外套,快步走到岁年身后,将衣服盖在了他身上。

他比岁年高上不少,衣服一罩下来,顿时盖住了岁年的上半身与臀部,仅有一小截大腿和纤细的小腿仍暴露在外。

邵总本想一饱眼福,却没想到被凌宴洲中途打断。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凌宴洲神色冷肃,以一个保护性的姿势站在岁年身前,恰好将岁年挡了个严严实实。

邵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转变了神色,笑道,“没想到凌总也对岁小少爷有兴趣,那我就不夺人所好了。”

他慢悠悠地起身,准备出门,路过凌宴洲边上的时候,轻声耳语道,“酒里有些助兴的小东西,凌总玩得开心。”

真畜/牲啊。

门关上后,凌宴洲赶忙回身,接住了软倒下去的岁年。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岁年动了动唇,凌宴洲却只听到一句虚弱的“不能让他走……”。

“别管他了,你难道还期待他真的对你做什么吗?”

凌宴洲心中憋闷,一腔莫名的怒意无处发泄。他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

生气岁年的不自爱?

可是将岁年逼至这样的境地,难道没有他出的一份力吗?他刚刚明明早就可以阻止邵总的。

“我也可以给你钱。”凌宴洲抱起岁年,将他放在沙发上。

动作间,西装外套散落。凌宴洲看着那片雪白,僵着身体将衣服再次盖上。

但岁年似乎是热极了,没过多久,衣服再次被他踢开。

凌宴洲无奈地一手握住那在沙发上无意识踢蹬的脚踝,一手按了铃叫人过来。

当然,外人进来时,凌宴洲将岁年再次裹得严严实实,牢牢抱在了怀里。

岁年背对着门,双腿分开跪坐在沙发上,臀部则骑在凌宴洲的大腿上,肩背被西装外套盖得严严实实,脑袋也被凌宴洲的手往下压,严丝合缝地埋在身下人的肩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脸。

即便如此,看着黑色沙发上的光/裸小腿和那两条环着凌宴洲的白生生的胳膊,侍者们也能猜到外套下是怎样的春光。

所幸在这种场所工作久了,他们都很有职业素养,目不斜视地解答了凌宴洲的问题。

凌宴洲问过以后,才知道邵总加在酒里的只是一种常见的助兴药,发泄几次应该就没事了。在岁年身上反应大,是因为他还连喝了三杯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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