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研究室里,瞳手捧着一簇透明的水晶,眼神里透露着炽热和着迷。
男人将水晶放置在光束的照耀下。
无色的光在无色的水晶上缠绕、折叠、旋转。
顷刻间,迷离的彩色将研究室覆没。
“好美......”
瞳的脸上浮现出极度的狂热。
迷离的空间似乎将他吞没,他的五腹六脏,也在心中那波涛汹涌的情绪中逐渐扭曲。
“我亲爱的领主大人,多亏您的支持和协助,特效‘药’已经做好了。”
“我敢保证,这是我迄今为止最好的作品。”
瞳将研磨的水晶颗粒装进了透明瓶中,在给领主展示的时候,瞳取出一颗晶体放在了一株枯死的植物的命脉之上。
顷刻间在在场之人的注视下,那株植物重新变得生机勃勃/起来。
“那株植物可是稀有的‘巨藤’,极难养活......况且它已经枯死好久了.......”
在领主亲卫的惊叹声中,瞳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这便是‘永恒’。”
维克斯领主的眼神里也流露出一丝惊讶,但也仅仅只是一瞬。
“瞳先生,很感谢您救活了它。”
“不过,它也仅仅只是一株植物而已。”
瞳瞬间就领会了领主的言外之意。
“这,当然不是全部。”
瞳拿出了两只装满了不明液体的注射器,将其中的一只注入进一旁的笼中之鸟的身体里。
不出几秒,鸟儿像是疯了似的尖叫着撞击着牢笼,紧接着鲜血从它的七窍中喷出,随后便气绝身亡。
“您看到了吧,这里面装着剧毒。”
话音刚落,瞳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注射器的液体注射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男人这突如其来的行为让在场的人都为之震惊。
“疯了吧......”
领主看着眼前这个青筋炸起,五官顿时染上鲜血的男人突然瘫软的半跪在原地。
而在这个男人被鲜血映染的面上,竟露出了无比肆意而狂热的笑容。
瞳仅仅只是接触了几颗“永恒”,他的周围便浮现出一层薄雾。
随着薄雾的消散,瞳毫发无损的起身站在众人面前。
“虽说它百病皆治,但必须由我引导入药。”
“今晚,您女儿便可彻底痊愈。”
“......如此,便拜托您了。”
......
当最后一缕阳光沉归于大地,迎面而来的不是皎洁的月光,更不是瞩目的繁星。
迎面所视之处,皆是不请自来的浓雾和看不见的墨色。
......
“茜迪娜,你愿意和我一起抒写历史的新篇章吗?”
女孩在瞳的指引下,走进了一个类似于橱窗的巨大的容器之中。
“老师,迪娜不明白您的意思?”
“但是......我觉着,这似乎不是个坏事对吗?”
小女孩带着笑冲男人眨眨眼。
男人微笑的回应着,轻轻关上了容器那透明的“门”。
瞳在容器里释放了一种带着花香的气体,吸入气体的小女孩眼睛缓缓闭合。
紧接着,男人将研磨的晶体放置其中。
仅仅几秒,茜迪娜的周身腾起迷雾。
但和瞳亲身实验不一样的是,这层迷雾竟一直没有消散的痕迹。
虽然迷雾模糊了小女孩的面容和身形,但在隔间观察室的公爵还是敏锐地铺捉到了“迷雾”中的不对劲之处。
“停下!停下!这不对劲!不应该是这样的!你想对我的女儿做什么?!”
公爵猛地拍打着连接着观察室和实验室的门。
而实验室里的男人却始终无动于衷。
观察室里的维克斯领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茜迪娜被“治疗”的过程。
噢不,应该说是“变异”的过程更为准确......
围绕着小女孩的迷雾似乎挣扎着窜来窜去。
渐渐的迷雾映射出无数张稚嫩的脸庞,神色各异的席卷着小女孩的全身。
“果然如此......果真如此!”
瞳看向橱窗的脸上,扬起了嘴角。
只见那些如灵魂般缥缈的白雾化作一双双手撕扯着女孩。
尽管如此,茜迪娜的躯体依旧安然无恙,只是,一股白色的人形雾气从小女孩的身上脱出。
随着白雾尽数褪出女孩躯体的刹那,周围无数幻化的面庞竟开始哀鸣起来,小女孩紧闭的双眼眼角处,泪水混合着丝丝鲜血流淌。
一双双手再一次疯狂地撕扯起来,不过,这一次是切切实实地将人形的雾气撕裂开来。
与此同时,女孩的身体剧烈的抽/搐起来,她面上精致小巧的五官也皱到了一起。
随后那一双双手渐渐消散了,残缺的人形白雾渐渐回归到小女孩的身体中。
而那些幻化的面庞,一些随着手一同消散,一些却随着人形白雾一同回到女孩的身体中。
眼见着所剩的白雾悉数回归,男人拿出了刚才救活的那株巨藤。
此刻,盆中的嫩芽似乎受到什么感召似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朝着小女孩的方向生长起来。
瞳将它放置在了女孩的身下,瞬间,粗壮成型的藤将女孩缠绕。
晃眼间,女孩的身形和面庞似乎成长了几岁,再次转眼看去,已俨然变成了少女的模样。
待到少女再次睁开双眼的瞬间,透明的水晶在她眼中深处绽放。
霎时,藤蔓上大大小小的水晶破皮而出,一些水晶成型的瞬间破碎消散开来。
容器之中,不同于之前男人所释放的花香倾泻而出。
花香随着微风飘满整座古堡,乃至整个小镇。
当人们闻到这沁人心脾的香味后,纷纷自杀而亡。
而站在“橱窗”面前的男人却无比陶醉于此情此景中。
“不愧是我迄今为止最好的作品——残存的永恒。”
“对你们的承诺我已达成,谁又能料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呢?”
男人拾起行囊,转身离开小镇之中。
至那以后,少女的瞳孔终究是变成了不透的灰色,如此苍凉而绝望。
无数的泪水从她的眼角划过,一滴一滴落在冰冷的没有涟漪的地面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少女的生命像是被人强制按下了暂定键。
因此,她只能麻木而清醒的活在,让人绝望的,反反复复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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