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接过心不甘情不愿递过来的通讯器，转过身走进厨房，留下杰西卡一个人继续窝在沙发上抱着松饼生气:“你今晚能赶回来？”

“我尽量吧，遇见复仇者了──那小鬼看见你居然没跑？”此刻的杰森正在跟复仇者们进行善后工作，整个九头蛇的基地被愤怒的杰森还有破坏力强大的复仇者们掀了个底朝天，没死的九头蛇特工基本也已经重伤昏迷，他单手拎起一个被美国队长的盾牌砸晕的倒霉蛋，单手把他扔进了那堆轻伤的躺尸俘虏中。

“跑了。”提姆的声音之中隐隐的憋着笑意:“听夜翼说她跟以前的你很像──”

“闭嘴，不然下次揍你的就不只有小恶魔。”杰森冷冷的声音从通讯器那头传过来，而提姆则在也憋不住，细细碎碎的压抑笑声从他的喉腔之中溢了出来。

“斯塔克应该能顺路带我回哥谭...小丑那件事情是怎么回事？”杰森停顿了两秒，咬牙切齿的开口:“炸.弹？那个该死的疯子──”

“与其思考小丑的问题，你不如想想要怎么面对你家里这个小姑娘吧，她看上去可不像会随便被你糊弄过去的样子，难道你准备告诉她全部的真相吗？”

“之前或许不可能，今天之后──”杰森停顿了下，然后报了一连串的名字出来，大约有四、五个:“我在九头蛇这里查到了些东西，这几个人表面上都已经是死人了，但是九头蛇这边却仍旧有他们的特工编制，很有可能是假死埋伏。”

“就是他们发布的黑市悬赏──悬赏我的轮胎──然后派出了那个传奇狙击手，去到跟我有旧怨的黑面具手下。”

杰森远远没有想到杰西卡会出现在自己眼前根本就是一场阴谋──又或者他想到了，但跟他自己一开始的设想却完全相反。

他当然不愿意相信身上处处有自己曾经影子的杰西卡会是工于心计的十二岁小女孩，但在哥谭你永远无法随意的轻信一个人。

事实证明，杰西卡的出现虽然是一场阴谋，但那个小女孩却身处于这场阴谋的漩涡之中，不管九头蛇究竟是为了什么想要抓到杰西卡，他们都已经快要成功了。

那么短暂的训练杰西卡让她有足以自保的能力之后就把人扫地出门这件事变得不太可能了，就算是杰森自己一个人，撞上了九头蛇这样存活了一个世纪的怪物之后，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

而杰西卡，那就是个蠢小鬼。

就算教上五年六年，杰森都不一定能保证杰西卡能够打赢自己，更不用说踹她出去了。

曾经的计划在察觉了这一切都源于九头蛇的阴谋之后，已经全都被迫作废了。

“你知道──你不是必须收留她的。”提姆轻声的说道:“我过来的时候，布鲁斯曾经让我告知你，他...”

“没有必要。”杰森直接打断了提姆的话，提姆甚至觉得杰森听上去有点不高兴。

布鲁斯总是在这方面这么敏锐。

将自己的笑声生生的压下去之后，提姆没有再刺激杰森，而是转而将话题移回到先前还没讨论完的时候:“所以你回来就要跟她公开身份？我需要先摘掉我的面罩替你的表演预热吗？”

“滚。”杰森冷漠的挂断了电话，留下憋不住自己笑声的提姆任由笑意在自己的胸腔之中震动，甚至引来了那只过分活泼的比格那令人感到恐惧的注意力。

“汪呜！”本来在半个小时前就应该获得晚餐的松饼委委屈屈的蹲坐在自己的饭碗前，冲着刚笑开来的提姆凶狠的汪了几声，同时还伸出手推了推自己的饭碗。

提姆身上的滑翔翼本身就带着一定的重量，虽然固定训练让她就算背着这对滑翔翼做上几百个俯卧撑都没事，不过谁能嫌自己太轻松呢？

提姆从厨房探出了头，望向沙发上正在生闷气的杰西卡:“嘿，你饿了吗？”

“...有一点。”

空啥不能空肚子，而且生气跟使用能力显然更加消耗杰西卡身上的能量，因此小女孩此刻早就肚子空空了。

然而身为一个还跟敌我不明的超级英雄呆在一间屋子里被对方监控着的□□老大小跟班，杰西卡怎么可能安心的去找东西吃。

本来应该是在家里喂完松饼之后，杰西卡可以花个五分钟去接口的餐车带点东西回来，或是热一热冰箱里杰森留下的肉酱跟浓汤。

但是红罗宾在这里显得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杰西卡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坐在客厅里跟对方大眼瞪小眼。

虽然杰森的行为很明显表明了确实是他把人叫来看管她的，并且杰西卡也已经隐隐约约的察觉到杰森这个西区的□□老大或许跟蝙蝠侠还有其他那些义警们有着一定的联系。

可恶，等杰森回来要他洗半个月的碗！

立下这样宏大志愿的杰西卡顿了顿，小心的打量了一眼看上去确实十分友善的红罗宾之后，想想自己才是坏的那一方，终于壮了胆子。

小女孩的面色变化显然没有藏的多好，提姆觉得杰森捡回来的这个小姑娘简直有趣到了极点，他没忍住自己嘴角的弧度，将可以拆卸的滑翔翼拆下来随手塞进了杰森的房间里，然后弯下腰抱起了正在嗷嗷喊饿的松饼:“我这样没法出去买，而根据委托我也不能放你一个人单独出去，所以──披萨？”

“...我不要夏威夷！”

X

等杰森·陶德风尘朴朴的回到自己位于洗衣店上的屋子里时，杰西卡已经在房间里沉沉入睡了，提姆仍旧带着他的红色多米诺面具坐在餐桌前，面前放着他的笔记本，少年修长的手指被黑色的制服手套所包裹着，正在笔记本上快速的敲敲打打，显然休假不过是开玩笑的说法，就算躲到了杰森这里也还是有无数的工作等着他。

“那小鬼呢？”杰森摘下自己的头罩轻轻地放到门口的置物架上，身上仍旧带着硝烟味道的十八岁青年大约在几个小时前才刚刚脱离战场，鲜红色的血迹已经变成暗褐色，在他的衣角昭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十一点半的时候去睡了──你回来的有点晚。”提姆见杰森回来了之后叹了口气:“她本来要等你的，但我猜她使用自己的能力会耗费不小的能量，否则她的饭量也太超乎常理了。”

“什么意思？那小鬼食量不是挺小的吗？”杰森有些奇怪的问道，杰森平时还是挺忙碌的，工作之余还要照顾杰西卡──虽然杰西卡绝对称得上听话且独立──他跟杰西卡呆在一起的时间也大约只有每日的训练时间，还有非常偶尔的晚餐时间。

而在杰森看来，杰西卡简直就可以称得上小鸟胃，第一天见她的时候对方吃光的那个汉堡可能还是她饿极了才会狼吞虎咽的塞进去。

而提姆显然有不一样的看法:“你不知道？杰西卡一直在忍饿啊。”

晚上的晚餐他们叫了两次，第一次杰西卡十分谨慎的只给自己叫了一片披萨，可是擅长察言观色的提姆却能看出来杰西卡甚至都撑不上半饱。

实在干不出饿坏孩子这种事的提姆将自己的披萨推给了杰西卡，小女孩红着耳朵小声的拒绝:“我吃不了这么多的。”

她在家里的时候就从没吃过饱饭，被杰森捡回家之后也一样隐瞒着自己的食量。

杰森虽然粗中有细，但是哥谭的小孩很少有像杰西卡这样──在奇怪的地方特别讲礼貌──的类型，从小就在贫民窟生活的他怎么可能会想到在可以填饱肚子的地方还有人隐瞒自己没吃饱这件事情。

因此杰西卡常常没吃饱就去睡觉这件事情还是在被杰森收留的一个多礼拜之后，才被第一次来这里的提姆给看出来的。

杰西卡最终还是在提姆的坚持下把他的披萨先吃了，最后提姆甚至还再次打电话叫了第二次外送。

那个外送员敲开楼下洗衣店的门时，甚至还奇怪的朝着屋内望了一眼，这样的小公寓里面照常理来说是住不上多少人的，但是他们喊的量至少可以喂饱一个派对的人了。

而除了吃饭之外，另一个补充能量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睡觉了。

困倦的杰西卡被同样困倦却要工作的提姆赶回房间睡觉了，小小的松饼团在提姆的脚下，看上去格外温馨自然，杰森回家的动静也没有打破这片宁静，他将自己的枪袋给卸了下来随手扔在桌边，直接捏起一片冷掉、放在厨房那大开纸盒中的披萨就送进嘴里。

岂止那小鬼饿，他也快一天没吃东西了好吗。

“你说的那几个人我都查到了，杰森。”提姆今天晚上将搜查情报的工作调到了最前头，既然杰森已经下定了决心让杰西卡知道她自己的身份，那么杰西卡基本也就进入了他们的核心圈中，保护她自然是第一要务。

“哦？那几个假死的人都找到真实身份了？”杰森微微的挑了下眉，他自然不是怀疑提姆的工作能力，只不过九头蛇这样死而不僵的组织，总是有着好几十、甚至上百种伪装身份的能力，光是要通过他们转换的网络位址来追踪就要花费上不少时间。

并不是特别困难的工作，但是无比繁琐，简单来讲就是超级浪费时间。

“问题就在这里。”提姆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少年将杰森交给他的名字所联系着的资料都一一的掉出来:“我敢保证我的资料绝对没有错漏，我已经核对四次了。”

画面上的人几乎都死相凄惨，有枪伤、有刀伤、也有车祸撞出来的伤等等，但无一例外照片中的人在警方搜证的时候都没有被毁掉面容。

“毫无疑问的，你查到的人都已经是死人了。”提姆严肃的开口，而杰森比谁都知道这一点意味着什么。

曾经从死亡中爬回来的人当然知道这一点，他知道自己曾经被疯狂所控制的感觉，也知道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已经不仅仅是九头蛇那么简单。

杰森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哑，青年停顿了两秒，才再次开口:“你的意思是──”

“追杀杰西卡的是个能控制死亡的人？”

金日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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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