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雄生日第三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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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特林及川和赫奇帕奇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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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奇帕奇赢了!”
“胜利属于赫奇帕奇!”
校报上的小精灵在纸上吹响喇叭,天童勾着牛岛和影山的肩膀对着镜头挥手比耶,影山不自在地想摆脱他的怀抱躲避镜头的追逐,他的胳膊上打了石膏,吊在脖子上,显得像个可怜的被弄断翅膀的只能躲在妈妈身后的小鸟。
及川让报纸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地漂浮着,表情不怎么好看,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里面不停把右手举到面前挡住脸的影山看。
这时报纸突然急速俯冲下来糊在及川脸上,险些让他喘不过来气。
“唔!谁?”他撕扯着报纸的一角,但报纸像被用了强力黏结魔法似的贴在他脸上怎么都撕不下来。
“可恶!谁啊!”及川屏着呼吸从枕头下抽出自己的魔杖。
“咒立结!”他狠狠指着脸上的报纸喊道。
报纸应声软下来,似手帕般从他脸上慢慢滑落。
及川扒开它探头看向门口,果然看到花卷的卷毛和松川的黑发从门外一闪而过,过道里隐隐约约传来他们的笑声,及川气恼地下床把门甩上。笑声顿时更大了。
“这群无聊的人。”
他将报纸捡起来随便搁在床头柜上。柜子上放了一幅相框,里面是一个黑头发的男孩抱着很多的书不停奔跑的景象,看到及川把报纸扔过来,他可能以为又是给自己的东西,于是踉踉跄跄着向报纸落下的方向跑去,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及川挑挑眉,试探性地敲了敲相框表面的玻璃,里面的景色抖了抖,雪下的更大了,然而黑头发的男孩没有回来的迹象,及川便任由相框空着了,转身来到衣柜前找衣服。
他对着深棕色的衣柜说给我我的校服,衣柜便咻地吐出一身黑来。
及川对着镜子穿好衣服,打好绿加银色的条纹领带,带上自己的魔杖离开了寝室。
路过休息室时他往里面看了看,里面没有刚刚捉弄自己的朋友们的身影,他没忍住低声又骂了一句,然后离开了斯莱特林的地窖。
马上就要到吃晚饭的时间,广场上的学生都开始往礼堂的方向走,及川却越过他们上了二楼。
医疗翼在二楼的尽头,他要去看看那个笨蛋家伙今天有没有按时去换药。在快到门口的时候及川为自己施展了一个幻身咒,保护他不被那个人发现。
他大摇大摆地进去,正好就看见影山举着胳膊在清水医生的指挥下缓缓将自己半挂在胸前一个星期的胳膊放下,然后重复这个动作。
“感觉怎么样?”医生问他。
“不痒了。”
“痛觉呢?”
“也不痛。”影山一板一眼地回答着医生的问题,模样看起来分外乖巧,但他下一句说的就让在场三个人里有两个人都感到不爽。
“我可以继续魁地奇练习了吗?”他含着期待问。
清水的脸色僵了一瞬,“我认为你还更需要休息。”
及川深以为然地在一边点头,但影山却在他对面摇头,“我不用休息,我觉得自己已经好了。”
这话说的甚是理直气壮,把个及川气得倒仰,站在影山对面,仗着他看不见他,伸出手掌作势拍打影山的脑袋。
影山莫名其妙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感觉有股危险的气息从头顶上方传来,及川连忙将手收回去,站的离他们远了些。
清水又给影山拿了一些瓶瓶罐罐,一个一个地给他说明哪个是痛了喝,哪个是痒了喝,哪个是晚上喝,哪个是白天喝。
“你的手臂骨头刚刚长好,期间可能会出现短暂的无力或麻痒的感觉,不过那是正常情况不用担心。短时间内我不建议你再做剧烈运动,如果你一定要求的话,我不会把诊断治疗完好书交给你的院长的。”
及川凑过去仔细地看了一遍她手中拿着的影山的诊疗单,最后确定了一次影山真的没问题才又回到原本站的地方。
影山接过清水专门又给他写了一份的魔药使用指南,感激地鞠了一躬表示谢意,才带着些许开心的步伐推开医疗翼的大门。及川忙跟在他身后。
走在去礼堂的路上,影山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他时不时回头看看,却什么都没能发现。他警惕的眼神看的一旁的及川想笑,但如果发出声音,他就会被发现,于是他只能捂着自己的嘴巴无声的笑。
“谁在那?”影山掏出自己的魔杖握在手里,杖尖对准及川站的地方。
及川才不信他能看到他,换个方向站好后,看影山跟空气决斗。
影山只是感觉有东西在附近,但慢慢的,那种感觉又消失了,于是他只好收起魔杖,咕哝几句,及川离得远并不能听清,不过只用膝盖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但他并不介意,甚至还心情颇好地绕着影山转了几圈得瑟。幸亏他处于别人看不见的状态,不然让别人看到斯莱特林学院的颜值扛把子做出这种怪异离谱的行为,校报上的小精灵又要开始吹小号了。
影山倒没想到多日未见的男朋友会幼稚到隐藏自己的身形跟踪他,只是觉得及川这气总是生起来没完没了,莫名其妙,他什么都没做!从比赛结束那天起到今天他换药结束,胳膊都好了止已经一周多没有见过及川前辈了。去找他也总是被骗去奇奇怪怪的地方根本找不到人影,到底他又做错了什么?影山委实不明白。
当然,及川可没有这么久没见过他,影山吊着胳膊养伤的这几天,及川特意用了自己新学的魔咒遮蔽身形,在影山急吼吼寻找及川身影的时候,及川就在他身后慢悠悠跟着呢。
想到这里,及川就有点生气,生眼前这个笨蛋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他想,这个笨蛋真是咎由自取,实在可恨!游走球把影山撞下扫帚的那一瞬间可真是把他吓得不轻,他没有想到影山会选择用身体接球,面对发疯的游走球,宁肯被撞下扫帚也不愿意输。
斯莱特林对战赫奇帕奇的那场魁地奇比赛,时间僵持到两个小时之后,金色飞贼才终于出现在球场的上空。
它扑棱着精巧细致的蝉翼,飞快地从天童眼前闪过。
“我看到它了!飞贼!”他大叫。
这时金田一正好骑着扫帚把鬼飞球运往斯莱特林的圆环前,岩泉严阵以待地守在那里,金田一不能确定自己要不要把球投进去,进球的话倒还好,如果进不去被岩泉捉住,那么他们又将送给敌人一个进球的机会。
比分已经到70:50了。
金田一抱着球不敢往后看,只一个劲绕着三根高杆转圈。岩泉像猎人一般紧紧锁定着他的位置。天童的身影嗖的从他身后掠过。
“打进去!金田一!我看到飞贼了!”
“什么?”
天童的声音被急速飞行带起来的风掩盖,金田一只能看到一抹红咻地在眼前闪过,又马上不见踪迹。
等不及了,斯莱特林的三个追球手分布在自己身侧,看这架势估计是想将他从扫帚上撞下去,金田一加快了飞行的速度,试图绕后把鬼飞球扔过圆环。
砰的一声被翻身窜过来的岩泉接个正着。
“京谷!”岩泉迅速把球抛给已经蓄势待发的京谷,京谷如离弦之箭一般飞离,金田一暗骂一声紧紧追上去。
身后原本跟着他的松川和花卷不约而同加快速度向相反的方向驶去,金田一扭过去看,果然又看见他们去追着牛岛和东峰了。
“可恶!”
金田一的速度慢下来,身旁却突然卷起一阵疾风,影山骑着扫帚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游走球发了疯一般跟着他,速度太快,金田一只看到一个残影,就见前方球棒挥起,下一秒还在后面的游走球却以势不可挡之势撞到了京谷的扫帚,带的他整个人三百六十度回旋转了一圈,坐稳后,怀里的鬼飞球就不翼而飞。
“岩泉!拦住他!”
早有牛岛在靠前的位置接应,此刻抱着球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裹挟着狂风呼啸而来,金田一呆了片刻马上驱使扫帚去撞快要追上牛岛的松川。
牛岛面容沉静,动作极为流畅地伸手,鬼飞球旋转着穿过最高的圆环。
场外的唿哨声尖利地响起,用于计分的钟敲了几下,分数牌自动切换为70:60。
及川跟影山时前时后,时左时右互不相让地往高空中飞行,作为击球手,他们的目的就是拼尽一切努力干扰对方的追球手和找球手。
球棒是他们进攻的号角,游走球则是他们的武器。
看着影山的身影飞在他前面很近的位置,及川坏心眼地拿手中的球棒狠狠砸了一下影山扫帚的尾巴,把影山震得左右摇晃起来。
趁他晃神的功夫,及川马上赶超他,在空中留下一串笑声:“笨蛋小飞雄吃及川前辈的扫帚尾气吧!”
影山咬着牙追上去。
这场比赛已经过了太久,看台上的学生们都不由得精神萎靡。
解说本来在打哈欠,眼前不知道看到什么,突然大叫着拍起桌子,举着话筒跳到台上嘶吼:“快看呐!赫奇帕奇的‘直觉怪兽’一直追着什么在飞,他越飞越高,越飞越高!天呐!简直要飞到天上去了!”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金色的球身,小巧的翅膀,是金色飞贼!金色飞贼终于出现了!”
观众的注意力这才被他吸引过去,努力辨认着高空中飞来飞去的身影。
“天童在哪里?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
“斯莱特林的国见也不见了!”
“快看,快看,云层中,他们飞到云里啦!”
“啊啊啊啊!木兔学长,你太高了,站起来挡的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日向急得在看台上跳脚。
“抱歉啊,日向,我在找飞贼在哪呢!”
赤苇伸出一只手掌横在眼睛上方遮挡天光也只能迷迷糊糊看见在云层中穿梭的属于天童极有特色的头。
在那些云层下面,有一个迅捷的身影遥遥直上,他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个击球手。
“影山已经飞上去了,及川也在后面跟着。”
“我看看,我看看!影山和大王様在哪里!”日向倔强地非要在两个比他高很多的人面前撕开一道裂缝钻进人前,赤苇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影山是追着国见的身影上来的。天童追着金色飞贼的动作太显眼了,国见也跟着看到了飞贼。论找飞贼的能力国见可能不如天童,但捉飞贼的能力,及川相信一直在场内悠哉游哉划水的国见到了关键时刻绝对不会掉链子。
他的扫帚此刻紧紧咬着影山的扫帚尾,一旦影山速度慢下来,及川便会狠狠撞上去,让他失去追上国见的机会。
游走球这时却急速往下坠落,影山眼疾手快地调转线路追踪着游走球的去向,下面果然是一直追踪着飞贼的天童。
游走球会追击离他最近的球员,影山刚刚只顾着追踪国见,没想到却被国见带进了坑里。
身后一直跟着的及川果然不见了踪影。
影山加快速度俯冲直追,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却眼花缭乱。
飞贼不知是不是在逗人玩,天童被溜得在空中进行了好几次螺旋,眼睛都花了。但他是直觉系的怪物,即使被溜多少次,眼前连飞贼的影都看不见了,却还是能凭借着极为专注的直觉跟着飞贼真正飞走的方向飞。
国见在比他高一点,后一点的位置咬着牙追。
怪物吗这是!他飞的比天童高,眼神又不错,这才堪堪看见飞贼的身影,然而天童却是人还抱着扫帚转圈呢,追的方向却一点没错。他一定对飞贼用了追踪术,是高级无杖魔法,绝对是!他要举报他。国见在心里阴暗地想。
即使再怎么奋力去追,他们用的也是同种型号的扫帚,速度上并无不同,国见比天童更加敏捷,一直保持着落后天童一点点的距离躲避游走球时不时的疯狂追击,但速度却丝毫不减地跟着天童追踪飞贼的身影,只要游走球先一步撞上天童,那捉到金色飞贼的就会是始终跟在他身后更高处的国见。
影山也是因为预知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一直紧紧跟在他身后。而及川,恐怕正是这种战术的提出者。
“小国见,加快速度!”及川喊着,自己也加快了速度追赶游走球。
球棒快要击中游走球的时候,及川的余光突然撇到身侧有黑影一闪而过,晃神间他感觉到球棒已经duang一下砸中了游走球,看着那个黑漆漆的铁球脱离原本的速度闪电般冲向影山时,及川感觉自己的嘴巴像被施了魔咒粘住了。
快闪开!他想喊。但一切快的像风一样,及川觉得自己甚至还没眨眼呢,影山就从扫帚上摔了下去跌落空中,而与此同时,整个魁地奇球场上响起海浪般的欢呼声。
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天童已经捉到了金色飞贼,记分牌刷地翻转到70:210,赫奇帕奇赢了!
“不,不,不!不对!你们快看天上!天呐!赫奇帕奇的击球手影山飞雄被游走球击中从扫帚上掉下来了!”
“他要摔死了!”
解说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拍着桌子,脸红脖子粗地吼着。
观众们惊呼连连,场上一片哗然!
及川回过神来时,自己的扫帚上已经多了一个人——影山的身体软绵绵像面条一样挂在他的扫帚尾巴上,压得整个扫帚尾重头轻。
还在空中飘着的球员们纷纷飞过来查看详情。
及川手脚都发凉,脸色却像没事人一般带着影山降落。
但岩泉是他多少年的好兄弟,一眼就看出他此刻握着扫帚的手哆哆嗦嗦个不停。
不过确实,这也太吓人了点,从来只有人躲游走球不及的,这还是头一次,击球手上赶着被游走球撞。
带着影山落地后,及川才有余裕去查看影山的伤势。黄金川手里拿了两根球棒急匆匆跑过来,“影山怎么样?”
他们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器具,这会儿都围在及川和影山身边,神色焦急。
游走球本来就经常发疯,平常只有拿了球棒的击球手才愿意靠近它们,现在影山被它撞飞下来,想也知道受了不轻的伤。
及川把影山放平在地上,从头到脚一部分一部分地检查着,发现碰到左边隔胳膊的时候,影山的身体就会不自觉颤抖,抿了抿嘴唇说:“左胳膊可能折了。”
他抬起头,对上泽村紧张关切的视线。
“我把游走球打过去的时候,他没拿球棒,是用身体接的。应该是及时抬了胳膊护住了头,但他现在昏迷了,也不排除球的余力把他镇出脑震荡的风险。”及川冷静地分析着,“我只有一个问题,当时他的球棒——”
“在我这里!”黄金川尴尬地露出自己手上的两根球棒,“当时电光火石间,影山朝我扔过来的,应该是想要双手握着扫把加速追你们,所以把球棒甩给我了。”
很好,又是第一人了,身为击球手,主动抛弃自己进可攻退可守的武器。岩泉神色莫测地在心中盘算着,感觉十分的不可思议,他认识影山的时间虽然没有及川长,可也绝对不短,在他的印象中,即使影山对魁地奇赛场的输赢很有一番执着,但始终会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虽然魁地奇是很安全健康的运动,但也不泛它确实使一些人死过——找不到了,人,扫帚,都不见了,那可不是简单的失踪。
尽管这次比赛是本学年的决赛,但这真的不代表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的比赛。
岩泉看着发小的脸色,觉得真是要多难看多难看,要多失态多失态。如果不是影山现在在他怀里,还受了伤,如果不是影山此刻昏迷了,岩泉觉得,及川应该有想要把人狠狠扔出去,再对他用几个不那么危险但却足以让人长一辈子记性的恶咒……即使,那是他的小男朋友——不对,恐怕正因为那是他的小男朋友。
岩泉不愧是最了解及川的人,如他所料,及川确实生气非常。
学生被游走求击中还从扫帚上摔下来这事非同小可,飞行课的鹫匠教授过来查看了一番后,用魔杖把人漂浮起来带去了医疗翼。及川用最快的速度把飞行服换下来,跟着一起去了。
岩泉怕及川等影山醒后会口不择言说些什么,忙跟着过去,在医疗翼门口眼睁睁看着及川对自己施了个魔咒,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我用了幻身咒,我现在不想看见那个蠢货。”只闻及川声,不见及川人。
岩泉还是低估了自己发小的下限,“烂川你真的是很幼稚啊!你这样究竟是不想让谁看见谁。”
“小岩你别管了,我现在气的感觉自己快爆炸了。”
“你不会懂的,那种感受,飞雄他当着我的面被撞下去,我感觉现在脑子里都是游走球撞过去的声音。可恶的飞雄!”
岩泉嫌弃道:“那你就别打过去啊!笨蛋川!”
“他飞的那样快,连球棒都扔了,我能看见他就已经是极限了,怎么可能赶得及把打出去的球再打飞!”及川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怒,“真行啊,这家伙!”
岩泉自知这事儿确实是影山过于莽了,也没再劝及川,只是调侃道:“那你现在去见他不会更气吗?”
“那又怎么样,我非得让这家伙知道知道利害。”
岩泉皱了下眉,有心唾弃他些什么,但又忍住了没开口,他也觉得影山需要一些安全教育。立在门口等了半晌,没听见及川再说话,他就知道及川进去了。
很快,有不少人都赶着过来了。岩泉和为首的泽村打过招呼后就要走,却又被叫住。
“及川他还在里面吗?”
岩泉看看身后的人,除了赫奇帕奇的人,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人也都来了不少,都是经常在一块比赛魁地奇的,岩泉冲他们点头示意,替发小圆谎,“不,他走了,确认影山没什么大事后就走了。”
泽村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看的岩泉想笑,“那家伙可生气了,队长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影山。”
泽村一梗,“我也没想到影山会突然——”
“影山真的是笨蛋啊,连我都知道被游走球打中会受伤,他真的是太笨了,亏他还是四年级!简直比二年级的学弟学妹们都不如!”日向突然插话。
赤苇隔了他一下,补救道:“影山同学救球心切,如果不是他,游走球说不定会撞到天童学长身上,比赛也赢不了了。”
“可恶,好帅!明明捉到飞贼的人不是他,却还是好帅!”日向超极不情愿地称赞道。
“行了,你那个飞贼脑袋,比国王様又好不了多少,哪来的脸嘲笑国王様?”月岛嗤笑一声在人群后面嘲讽。
“月岛!你这家伙来干什么!”
山口赶忙护在月岛身前,怕日向冲过来和他决一死战,“阿月陪我一起来看影山,好了好了,日向,阿月他不是故意的。”
“呵!”月岛站在他身后,唇角半勾下巴微抬看着日向,一副我就是故意的样子。
“月岛!”
“阿月!”
“吵死了,山口!”
“抱歉呐,阿月。”
这几个人一碰面就吵闹个不停,原本应该还有个人在这里一起吵的,但现在那个人躺在医疗翼的病床上不知道醒了没,国见认真地打了个哈欠,靠在墙上昏昏欲睡的。
天童看热闹看的起劲,双臂环胸左边看看,右边看看,时不时还想拉牛岛来插两句话。
牛岛完全没懂他们在吵什么,“不是来看影山的吗?围在这里干什么?”
他这话绝没有任何指责的意思,只是以他的那张脸,那种语气说来就有种天然的——你们这群愚蠢的平民不干正事,杵在这里干什么吃的——这样的意思。
说完就好了,几个人也不吵了,瞪着牛岛仿佛要把他绑起来喂巨怪。
“天童,我说错什么了吗?”
“咩哈哈哈哈,没有没有,若利君什么都没有说错哦,哈哈哈哈!”
“你们几个,真的是吵死了!这里还是医院啊!安静一点!”泽村忍无可忍回头冲他们吼道。
东峰讷讷道:“……现在好像是大地你的声音最大。”
这群打魁地奇的一聚起来就吵吵嚷嚷个没完,仁花端着医用托盘出来冲他们嘘声,指了指门上巨大的医疗室的牌子示意他们安静。
极其同步的,大家都捂住了嘴巴。
仁花冲他们笑了笑,又走进去。
门口的人这才一个接一个,排排队,乖乖地进到医疗翼里。
斯莱特林的人都落在最后,松川问门口站着的岩泉,“及川真的走了?”
岩泉冲他翻了个大白眼,“你觉得可能吗?”
“那是不太可能。”花卷笑笑接过话头,探头往里面看了看,没见着及川人,但影山的病床却一下就看到了,乌泱泱的围了一圈人。
清水用魔法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影山的身体,重点检查了影山的脑袋和左臂,得出的结论和及川差不多,不过比及川说的还要严重一点。
“他的左小臂粉碎性骨折了,为了更好的恢复,我给他用了生骨水,恢复会很快但过程比较煎熬,反应也比一般的魔药更剧烈,也有一点脑震荡,需要安静地休养,恢复期间不能再进行剧烈运动,尤其是魁地奇之类的——”清水透澈的眼神扫向围着病床的这些人,接触到视线的瞬间他们无不心虚低头。
“我希望在比赛的时候,大家都要量力而行,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
“是,我们知道了。”泽村郑重地点头承诺,“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清水这才叹口气,把时间和空余都留给他们。
影山喝了药,这时候已经从昏迷状态睁眼了,生骨水的药效发作的特别快,刚睁眼,他便感觉自己的左胳膊火辣辣的疼,又麻又痒,他想抬起来,但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人攥着他的手不让他动作,影山怪异地看过去,明明没有人,他却有种被制住的感觉。他又试图动了动,这次总算是把手抬起来了。
“哎哎哎!别动!”黄金川赶忙跑到侧边想制止影山的动作,却一不小心好像被什么绊到似地往前面倒去,又莫名其妙地后仰站直。
“欸?欸?!什么啊?”
总感觉那块有东西,黄金川绕了绕,刚好留出一个圈,一步三回头地往影山的床头走去。
“怎么了?”影山问。
“没……”黄金川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泽村看了一眼,也没看出来什么,又看看其他人,都没注意到那里,便不再关注。
天童剥了一个香蕉递给影山,胳膊压在床上,脸枕着胳膊仰头看影山,“医生说短期内你不能再动左胳膊了哟。在长骨头呢。”
“这个?”影山忍着痛,吊着胳膊晃了一下。
“啪——”不知道什么东西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谁?”
“什么谁?”天童离他最近,不知道影山为何吃着吃着突然朝右边看去。
“有人打我。”影山认真脸。
“这里谁会打你?”天童乐了。
影山挨个看过他们的脸,日向?不可能,他离的挺远的,这会子正啃苹果估计没手,山口?山口离他倒是挺近的,可他正在和赤苇学长说话,也不像。难道是——影山的视线定在一脸不耐的月岛身上,越看越觉得他可疑,但月岛在他的左前方,应该打不到右边。
“及川前辈呢?”他问。
他找了一圈,没见到及川的脸,“及川前辈呢?没来吗?”他又问了一遍。
“啊,刚刚岩泉前辈说及川前辈已经走了,可能把你送过来就走了吧?”金田一解释道。
“哦。”声音听起来很失落的样子,影山又看了一圈,手里的香蕉都忘了啃,“比赛,我们赢了吗?”
天童伸手比了两个耶,“当然,最后我在你的掩护之下捉到了金色飞贼结束了比赛,70:210,赫奇帕奇摘下了本季度的桂冠,当然,也会包括学院杯!”
说到比赛胜利,日向马上来了劲头,叫嚣着说下次绝对不会输的。
影山大概是还在脑震荡,闻言也没有多大反应,眼皮沉了沉,唇角却莫名其妙勾起一个笑来。
“呜哇啊啊啊——影山你居然笑了!”日向好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般嚎叫起来。
噪音震得影山有些想吐,他把香蕉皮扔进垃圾桶里,小心翼翼避着胳膊缩进被子里,天童笑眯眯地帮他掖着被子,煞有介事地恐吓着日向:“小不点你小声一点啦!听说医疗翼里有很多因病痛惨死的鬼魂,你叫声太大,让他们记住你,晚上可是会去找你一起睡觉的哟。”
日向被吓得顿失血色,捂住嘴支支吾吾的不知说些什么。
影山从鼻子里哼出两声笑来,“日向白痴。”
“影山。”泽村走到最前面,一脸严肃。
“我希望这种事下次不要再发生了。”他难得拿出队长的威严,“比赛的输赢永远是第二位,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吗?”
影山很无辜地回望他,“我知道。”
“知道你还?”菅原哭笑不得地扶额,“比赛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这次幸好及川眼疾手快把你接住,不然你从那高空中掉下来,不死也要没半条命,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及川前辈把我接住了吗?”影山的眼睛睁大了。
“对啊,跟着鹫匠教授把你送过来,你这次恐怕惹他生气了,及川的脸一直都臭臭的没什么表情呢。”菅原冲他挤眼。
“国王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月岛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开口,“听说是大王様把你打下去的,你们还真是执着啊,不就是个魁地奇比赛嘛!”
“月岛,不允许你侮辱魁地奇!”日向跟月岛凑一起那可真是针尖对麦芒,不吵不欢实,眼见着俩人又要闹起来,山口和赤苇连忙一人拉了一个离开了医疗翼。
看影山实在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金田一感受着身后传来的犹如实质的看不见的视线的压力,一人上前把剩下的所有人都带出去了。
“没事的,前辈们快去休息吧,我和影山一个寝室,我来照顾他可以的!”
“不用,真的不用帮忙,天童学长,您不是还有课要上吗,您快走吧!”
“牛岛学长也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请放心!”
“大地学长也是,我会照顾好影山的!请放心!”
泽村感叹着昔日总是会因为不明原因吵起来的后辈终于懂得互相照顾,心中老泪纵横,感动颇深地直拍金田一的肩膀,嘴巴只会说好好好了。
送走他们之后,回到病房才又看见好大一个黄金川仍绕着那个之前绊了他一次的空地转个不停。
“影山,我跟你说,真的!真的有东西在这绊了我一下!”
影山窝在软绵绵的枕头里眼皮耷拉着,左胳膊因为还是很烧的痛被他露在外面。听着黄金川的话他勉强点点头。
“我给你倒水,等下你就可以直接喝了。”
“谢谢你金黄川。”
黄金川愣了一下,“真的假的,我叫黄金川啊,影山你又忘了?”
“对不起,黄金川,我的头有点痛。”
“啊啊啊啊!”金田一总算找到机会怪叫着上来抱着黄金川的胳膊就把他往后拖,“正好呢,黄金川,影山头痛,你跟我一起去找清水医生问问是什么情况吧。”
“等,等一下——我的水还没倒呢!”
“没事的啦,一会不喝水他不会死的!”
“啊喂!”
“跟我一起去吧!有人会照顾他的啦!”
沸腾的医务室终于又平静下来,影山阖上双眼前,朦朦胧胧间听到很熟悉的轻哼声,是及川前辈的声音,他不会听错的。
他挣扎着,想睁开眼睛,但脑子里咕嘟咕嘟地糨糊一般,连带着他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就这么想着要看及川前辈,要看及川前辈,然后迅速地进入了梦乡。
睡眠是治愈身体最好的良药,清水给他开的魔药里特意加入了安眠的东西,睡着后,身体的疼痛就感觉不太到了,生骨水的药性太强,清水希望那个痛苦的过程,影山可以在睡梦中度过。不然忍不住那感受的话,动了手臂,骨头长歪了还得重新打断再长一次。
等到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及川轻声念了一句咒立消,清俊的身形即刻显现。他眉头皱着,坐在影山床边的看护椅上,挥挥魔杖接来一杯水,取了棉签一点一点浸润着影山的唇。
飞了那么久,又没吃饭又没喝水的,还被游走球狠撞了一下,这家伙倒是还有精力和那么多人说话!
他在一旁看的眼酸,心里却打定主意要让影山吃吃教训,听见比赛赢了居然还笑,受了这么重的伤还笑?还有脸笑?及川也快要被他气笑了。
他把影山没有好好照顾的左胳膊抬起来,垂在床边血液还怎么循环?及川无奈地直想叹气,甚至想把影山摇醒问问他是不是疯了才会迎着游走球撞上去。
反正他是快要被气疯了。
挨过第一天的生骨之后,接下来的几天只需要好好养着胳膊就行,清水给他换了夹板,用一层厚厚的药泥包裹住,又用纱布包起来,吊在影山的脖子上,轻微脑震荡睡了那沉沉的一觉后也好了许多,影山很快就被赶去上课,只叮嘱他千万记得每隔两天去换药。不过也不那么言辞切切,反正如果他忘记,医疗翼的吼叫信不会忘记。
自那日起,影山再没见过及川,他一直信誓旦旦地和金田一说他绝对见到及川了,在病房里!把金田一吓得好几日都避着他走。
金田一心里苦,他一直觉得自己应该被分到蛇院的,奈何那个分院帽压根没问过他就直接大嘴一张定了他的去向,他邻居家的哥哥们,他们那一片住着的小巫师,甚至连他的好兄弟国见都分在斯莱特林,而他却被分到了老实温和的赫奇帕奇,都是他不认识的人!好吧,影山他认识,可他们有过节,有矛盾!当然不是心仪的东西被抢的那种矛盾!金田一心痛地坐在赫奇帕奇长桌上,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应付着周围人的祝贺,正如他所想的那样,影山即使是在赫奇帕奇也是一身的尖刺,不会说话更不会笑,看不见别人的脸色,他是说,他可没对那家伙笑过,但那家伙自己主动坐了过来——区区一句你好,金田一?才不会动摇他心中竖起的高高墙壁的。
反正莫名其妙,无缘无故,不知缘由的,他和影山又走在一起了,可恶啊!住在同一个宿舍,进了同一个魁地奇球队,当然了,他当然不可能去别的学院的魁地奇球队!吃饭坐一起,上课坐一起,幸好他的成绩越影山一大截,要不然真不知从何哭起。
及川正是他们的邻居家哥哥的其中一个,小时候就隐隐有头头样子,到了霍格沃茨,金田一更加不敢对学长说些什么了,哪怕学长用魔杖戳着他的后腰告诉他他就在这里虽然他看不见,指使他做这个做那个,他也当然不能反抗了。真烦呢!笨蛋影山!金田一冷酷无情地坐在和影山最远对角的位置,他不可能出卖及川前辈的,想也知道不可能吧!
快别问了!
影山求证无果,也渐渐不问了,一天天就知道吊着个胳膊四处找着打听及川的去向,一会被差点没头的尼克骗去斯莱特林的地窖门口念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出入口令,一会又被皮皮鬼捉弄着跑到厨房弄得厨房人仰马翻,反正,现在霍格沃茨里从低年级到高年级,所有的巫师们都知道,赫奇帕奇的影山飞雄在找他的男朋友,就是那个斯莱特林的超帅气院草及川彻啦!
“哈哈哈哈,及川你绝对不敢相信,我刚刚亲眼看见影山湿漉漉地从三楼的女厕所出来,里面桃金娘的笑声快要把天花板掀掉了!”
“桃金娘把水管弄爆炸他了?”
“可不是!一身的水哦,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花卷乐起来。
及川瞪了他一眼,“你看见了没管他吗?”
“我哪敢!”花卷笑眯眯怼他,“人家追着所谓的及川前辈进的盥洗室,也不知道是谁呀这么狠心,天天偷偷摸摸有空就隐身跟在人家身后,全然不在意别人找他急得要死呢!”
及川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身子一仰靠在图书馆椅子的靠背上,“因为他太让人生气了嘛!”
“而且现在闹成这样,感觉飞雄那笨蛋就差贴个寻人启事到告示板上了。不过他要真贴了也很麻烦,他真的是笨蛋吗?”及川无助地捂住胸口,“听了那么多找我的事情,还从没听见过到底因为什么事找我,我多害怕!”
“你害怕?”花卷吃惊地张大嘴巴,“我看你纯粹是在享受吧!”
“白天被找的时候就拿着院长开的**区许可来图书馆里躲清静,想见影山的时候就用魔法隐藏自己的身影跟着人家满校园乱跑,晚上美滋滋回寝室睡觉,说真的,谁能活得过你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及川摸摸鼻子,“不如你帮我问问他到底找我干什么,我有预感,这跟他比赛的时候硬往球上撞的原因有关系。”
“你怎么还在纠结那件事?”花卷翻了个大白眼。
“没办法嘛,你没谈过恋爱,当然不懂啦!”
“好处呢?”花卷摊开手。
及川像是早有所料,把自己的手放到花卷的手掌上,“作为回报,我给你熬一小瓶福灵剂。”
期末考试马上要来了,花卷想给自己一份满意的答卷。
“大手笔,成交!”他迅速把手掌缩回来,在身上摩擦着,“你说话就说话,摸我手是什么德行!”
“你别说,我也有点恶心。”及川做干呕状。
算算时间,估摸着影山这会应该正在前往医疗室换药的路上,及川把书放回书架,顶着花卷看人渣的视线不疾不徐的出了图书馆,为了怕别人发现他的身影然后向影山告密,一般情况下,他只要在人前就都会维持着幻身咒,拜此所赐,他对于魔咒的熟练度又提高了。
及川照例在医疗室门口看到了影山刚进去的背影。
其实跟多了他也有点烦的,他又不是冷血动物,男朋友受了伤,天天找自己,谁能顶得住这种糖衣炮弹啊,但一想到看起来乖的家伙,丢了球棒嗖一下窜到游走球面前被撞个正着掉下去的画面及川就忍不住一阵冷汗。
到底是为了什么,非得赢啊?及川十分不理解。输给他很丢人吗?
就这么维持着背后灵的身份晃悠了两日,及川快要憋不住在影山面前显形的时候,花卷终于为他带来了好消息。
“我听说——”
及川风一般冲到他面前坐好。
“什么?”他异常乖巧。
“人渣川,你听好了——”花卷上来就骂:“你这混蛋还真不愧是混蛋啊!人家影山为了邀请你跳舞付出了这么多,你小子居然如此冷淡对他!福灵剂涨到两瓶,谢绝还价!”
“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什么跳舞?付出什么?”及川侧过脸让左耳对着花卷,怕听不准确他还又揉了揉耳朵。
花卷直接举着魔杖对嘴巴使了一个声如洪钟:“我说,影山找你是为了邀请你在圣诞晚会上跳舞,你这人渣!”
音波以实质波的形式传递到及川的耳朵里,把他震得向后倒去,脑壳都嗡嗡的。
“啊?”及川好像聋了,“哈啊?!”
花卷摆摆手,觉得此人没救了,痛心疾首地在他面前踱来踱去,“及川,我跟你说,这事你真不占理。”
“啊?”
“我托我同学的弟弟的干妹妹的闺蜜,哦她是赫奇帕奇的,也是赫奇帕奇魁地奇院队的后勤人员,打听——四年级的今年不是可以参加圣诞舞会了嘛!影山在队里提过好几次舞会的事,好像是想邀请某个人去舞会。听见了吗?某人!”花卷狠刺他一眼又继续说道:“又又是我同学的弟弟的干妹妹的闺蜜,不过这次是另一个人,她不是赫奇帕奇的,她是格兰芬多的,格兰芬多不知道谁放话说如果连魁地奇比赛都赢不了,那他就没资格邀请别人跳舞。当然,没人把那话当回事儿!说真的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把那话放在心上的,影山四年级了嘛,他当然有参加舞会的资格,更有邀请舞伴的资格!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信了那样的话!天呐,梅林——”
“等等,等等等等——他相信了那句话,而且还赢了我,不就意味着?他,影山飞雄,一个刚到了能去舞会上跳舞的年纪的小屁孩,要来邀请我参加舞会,而我,比他大了两岁,却没有邀请他跳舞的资格?”
“什么你邀请他,他邀请你的?你在说绕口令吗?”
“谁给他的胆量让他私自下了这么大的决定?”及川暴跳如雷地站起来,狠狠跺了跺脚。
“你在说什么?”花卷的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排苍蝇,“我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你不要再说了,小卷,我听得很清楚,他瞧不起我!”及川伸手横在他们面前,脸色黑如锅贴,“我不会同意他的邀约的,就这样。”
“他爱去找谁跳舞就找谁吧,我没资格,我不配!我没有像他那样在魁地奇比赛上拼上自己的性命,我输了比赛,我没资格跳舞!”
“喂喂喂,你疯了吧?真的没关系吧你的脑子?你现在在说人话吗?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还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一拳把他打死好了,死了省事!”离老远就能听见这混球又在讲一些混蛋发言,岩泉刚走进休息室就被气了个倒仰,撸着袖子,露出他沙包般大的拳头朝及川走来。
“事情我已经全部了解了,你这家伙得了便宜就偷着乐吧,再不去跟影山道歉和好,我——”岩泉的拳头狠狠落在及川的脑袋上,把及川打的惨叫连连。
“凭什么!小岩就知道欺负我!明明是我先准备邀请他跳舞的!多有纪念意义的一次啊!就因为那可恶的谣言!变得更有意义的跳舞现在不是我的了!”
“你这家伙!”岩泉又要去打他,被花卷拦住了。
花卷神色似若有所思,“及川?你跳男步还是女步?”
“啊?”
及川看影山疑神疑鬼地往前走,便不再逗他,只专心跟在他身后,他已经让金田一暗示过影山,只要他胳膊一好,及川前辈就不会再生他的气。现在看他刚拆了石膏就这么脚步匆匆往礼堂去的模样便知道估计是要去礼堂找他。
及川却并不急,他原本就打算今天和影山和好,早一刻晚一刻都是一样的,现在还是按计划行事。
影山进了礼堂后果不其然径直往斯莱特林的长桌走去,他走到及川他们常坐的位置边,挨个看了看,鼓起勇气拍了拍他最熟悉的岩泉的肩膀。
“岩,岩泉前辈!可以告诉我及川前辈在哪里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岩泉心道,不管你信不信,影山,那人渣就在你四周绝不超过三米的地方!你原地螺旋起飞转几圈说不定能把那混蛋锤到地上的!但他嘴上却说:“我也不知道,你拆完石膏了?吃饭了吗?要不要坐下吃一点?”
一边的花卷和松川不停地咳嗽,一半是笑得,一半是呛得。
岩泉不顾影山还有话说的样子,把他按在座位上,给他夹了好几块面包,还从离他很远的地方顺来了一杯牛奶。
“喝吧,影山。”
及川呆滞地站在他们身后,果然是距影山不足三米。看着影山真的坐下喝起了牛奶,他急切地凑到岩泉身边小小声说话:“小岩,你是他妈妈吗?你忘了我们的计划了吗?”
岩泉早有准备,一脚踩到及川的脚背,疼的他龇牙咧嘴愣是不敢叫出声来。
好不容易等影山吃完饭又喝完牛奶,花卷笑着问他:“及川还没找到吗?”
影山原本已经舒展的眉眼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又紧紧地蹙了起来,嘴巴也不自觉撅起来,“没有,我四处都找过了,都找不到及川前辈。”
“这样啊。”
“现在还有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和寝室我没去过了,岩泉前辈你可以带我去吗?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及川前辈!”
岩泉也被呛到了,“你还想去寝室找他?”
“是的,前辈晚上会回去寝室的吧?”影山低落道:“我知道及川前辈很生气,可是我的胳膊已经好了,我也知道错了,不会再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希望及川前辈可以原谅我。”
岩泉简直要被这孩子的率真击倒了,作恶多端的及川,为祸一方的及川,混蛋透顶的及川怎么可以总是和这样的孩子计较!
他的手试探着想要去寻摸及川的身影,给他一点教训,但没逮到人。像是想到什么恶心的事,岩泉一个激灵抖了一下身体,颤着说:“那个人渣川……你放心吧,影山,他绝对不敢生你气的,只是他自己心眼子小,人又别扭,你不用那么在意他的感受的!”小心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那就太可怜了。
果不出岩泉所料,及川太久没和小男朋友贴贴了,又难得见他这么乖,正站在影山对面用一种十分变态的目光注视着他。
花卷掐了一把松川的大腿,松川弹跳起来,险些把面前的餐盘掀翻。
“花卷!你疯了!”
“不,我只是太认同岩泉说的话了。”花卷假惺惺地叹惋:“影山你真的很想见及川吗?”
影山冲他点头,伸出食指,“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及川前辈了。”
花卷说:“那好,你知道有求必应屋吧?”
“我听天童学长说过,八楼的有求必应屋能实现你所有想要的,只要诚心许愿”
“我想,如果你去到那里,一直喊,我想要见到及川前辈,我想要见到及川前辈……说不定你就可以见到及川的。”
“真的吗?真的有这么神奇吗?”影山惊奇地说。
“当然了,傻孩子。”花卷笑道:“我们这可是霍格沃茨,魔法的天堂,什么都可以发生!”
影山信了。和前辈们打完招呼就上了楼梯,一路往八楼去。
“你们说他能找到八楼吗?影山是路痴,楼梯又一会儿一变的,能平安找到及川吗?”花卷忧心忡忡。
“你演戏演傻了?”岩泉看傻子一样看他。松川也颇为嫌弃地离花卷远了些。
“我这不是入戏太深……”花卷摸了摸鼻子,尴尬回道。
虽然影山一路上总是被时刻变换的楼梯带到别的地方,可他身后跟着的及川愣是一路护送指引,好歹是把影山送到了八楼。
好,现在就等他喊我想要见到及川前辈,我想要见到及川前辈……
及川耐心地等着,等影山念了三轮咒语才意识到,淦!我不就是他的及川前辈!
及川真想给自己一巴掌,祛祛傻气。
但影山念的太虔诚了,他一个没忍住就结束了幻身咒的魔法。
刚刚的傻似乎是为了此刻的影帝般演技做铺垫,及川假装自己迷茫地出现在这里,看见影山惊喜的表情他甚至忍住了不笑,反而露出一个冷笑,转身就走。
这演技!
“及川前辈!”影山扑向他。
及川强忍着不舍将影山推开。
“干什么?”
声音冷淡至极,压根不是他刚才隐身时热火朝天盯着影山看时应有的声音。
“及川前辈真的是你吗?”影山追到他面前,一个劲儿盯着及川的脸看。
“不是说有求必应屋是个房间吗?怎么我还没有走进房间,及川前辈就出来了,好神奇!”影山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及川顺从地把脸往前递了递。
影山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
“热的!”他惊喜。
“哼,我又没断胳膊,又没脑震荡,我为什么不是热的?”及川刺他。
影山赶忙将手放下,“对不起,及川前辈,我不是故意用身体接球的。”
“当然了,你要是故意的那我还真佩服你呢!好能干的小飞雄呀!以身化球棒,如果游走球能被你弹飞好把我也撞下去,那我们两个人就可以永永远远在一起,永远不分离啦!”
“及川前辈,请别这么说……”影山皱起眉。
及川这才哼哼唧唧着,转移了话题,“然后呢,找我干什么?”
影山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了,兴奋地把着及川的胳膊,“及川前辈,我想邀请你做我的舞伴,参加圣诞舞会!”
及川不想让影山的胳膊用力,很配合地折下身体,蜜棕色的眼眸盯着影山瞧,“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因为及川前辈是我的男朋友,所以不可以和别人一起跳舞。”影山认真地解释。
“那我也可以不参加舞会呀,我已经连续参加两年了,早就跳腻了。”及川不为所动。
“可是我还没有参加过!”
“那你找别人跳舞好了?”
“可是我是及川前辈的男朋友,我不能和别人一起跳。”影山急得脸红,手上也不自觉用力,那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呀,那句话只说,只要魁地奇比赛赢了就可以有资格邀请想邀请的人跳舞了呀!
很清晰地从影山的表情看清他实际想的东西,及川忍不住在心里哀嚎,糟糕糟糕糟糕,真糟糕!这家伙根本可爱的一塌糊涂啊!
“那怎么办呀,我输了魁地奇比赛,我没有资格和别人一起跳舞呀。”及川轻柔地说,伸手抚了抚影山的额发,有点长了,遮住了那双仿佛在无垠的宇宙中浸润的墨蓝眼睛,里面层层的水光看的及川只有一个想法——想亲。
想亲这家伙的眼睛,用来呼吸的鼻子,说话的嘴巴,都好想亲。及川的食指和拇指并拢,轻轻捏了捏影山的脸颊。
“及川前辈不要闹了,我真的很认真地想邀请你参加舞会!这是我第一次和你跳舞,求你了,答应我吧。”影山祈求道。
他自小就跟在及川屁股后面跑了,对这个时不时喜欢捉弄他的邻居哥哥,他也是自有一套求及川专用套路的。
“求您了,及川前辈!”他不停地说着,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及川看,“求你了……”
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看着及川,说着哀求的话语。
顷刻间,眼前漆黑一片,及川趁他眨眼的功夫,悄悄把唇映在他的眼皮上,触及皆是动态的温热。
影山身体是不动了,眼球却还忽闪忽闪的。
“及川前辈。”
一说话,动的就更明显了,及川有些想笑,他现在想笑了就不像先前那样要死命忍着,先是身体抖了两下,紧接着几声哼笑,然后便乐不可支地挂在影山身上,笑得出气多进气少,那呼吸都打在影山脖颈间,激起一片片颤栗。
“飞雄,你真的……哈哈哈哈……是个笨蛋啊?”
不知道为什么一言不合又骂他笨,影山的眼睛得了自由,就很认真地又盯着及川看,“答应我吧,及川前辈,我真的很想和前辈一起跳舞。”
及川问他:“为什么?飞雄?怎么回事啊?你忘了两年前我邀请你跳舞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我的吗?”他开始翻旧账。
但影山完全不记得及川什么时候邀请过他一起跳舞。
及川摇摇头,和影山拉开一段距离,嫌弃道:“我才不答应!”
“求你了求你了!及川前辈!我真的想和您一起跳舞!”
话音刚落,他们面前空空如也的走道便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一个铜把手突兀地出现在墙壁上。
及川不小心碰了一下猝不及防就被卷了进去。
影山也紧跟着摸了一下铜把手。
再睁开眼时眼前竟是一片金碧辉煌,数不清的金黄吊灯在头顶旋转,婉转悠扬的歌曲在房间里流淌,一个个音符转着圈儿在空中飘荡,小精灵们拿着小小的乐器神采飞扬地吹奏着。
“及,及川前辈!”影山傻眼了,原来这才是有求必应屋吗?
及川像完全没想到似地,或者说就是完全没想到。
“你这么想和我跳舞吗?”他捂着脸,十分崩溃的样子。
“当然了,及川前辈难道不想和我跳舞吗?那有求必应屋就不会打开了呀。”
偏偏这种时候,这家伙的脑袋又很好用!及川咬牙嘴硬,“我才没有想和你跳舞!真的没有!”
影山一副你不要再无理取闹的样子,“魔法是不会骗人的。”他摇头。
看的及川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反正进都进来了。”及川深呼吸,给自己打气,“你可以的,彻!”
影山好奇地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对舞厅里的一切都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在不远处,竟然还有摆放着酒和食物的桌台,影山兴奋地过去,没等他摸到食物,及川就面色不善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
“陌生人的东西是能吃的吗?”
影山撇撇嘴,把手缩回去。
“刚刚明明吃了牛奶和面包的,怎么又饿了?”
“没吃饱。”影山说,他永远按直觉行事,脑子告诉他,这不对,及川前辈为什么会知道他刚刚吃了牛奶和面包,但直觉却说,及川前辈就应该知道呀,那是及川前辈嘛。
及川完全不在意自己有没有说漏嘴,打了个响指,就有一个穿着厨师服的小精灵端着餐盘闪现,放下餐盘后又消失。
“哝,牛排和果汁。”及川招呼他过去。
影山便捧着餐盘大快朵颐起来。
“我也是第一次进来有求必应屋,这里真的怪神奇的。”
想要什么就可以要什么吗?及川摸了摸下巴,试着幻想了一下深藏在脑海里的东西,但场景却没有变化,还是舞厅的样子,他啧了一声,不经意间回头看见认真吃饭,一口肉一口果汁的乖宝宝影山同学,大概能明白为什么了。
“嘁!”他嘘声,坐到影山旁边的椅子上,靠着靠背,懒洋洋的,不动了。
影山吃饱喝足后,推推他,“及川前辈,我们来跳舞吧。”他兴致勃勃地说。
“不要,你吃饭了,我还没吃呢,好饿。”
“那及川前辈刚刚——”影山急道,指着被吃的光溜溜的餐盘,“我刚刚吃的是及川前辈的晚饭吗?”
“及川前辈再要一份吧!很快的,咻地一下!”他模仿着及川刚刚叫小精灵出来的手势,那动作他模仿得倒是很像,可惜打不响响指就算了,也根本不知道及川是怎么刷一下召唤出一个端着餐盘的小精灵的。
及川被他逗笑了,把他的手按下去,“行了,你等会要是招上来一个巨怪,他打你我可护不住哦!”
影山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捉弄了,倒是不恼,又执着地邀请着及川跳舞。
及川奇道:“飞雄,你知道今天几号吗?距离圣诞节还有些时间呢!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影山顿住,说:“我就是想和及川前辈一起跳舞。”
“我怕前辈不答应我。”
“这时候你倒是考虑到我了,刚刚噎我的时候的气势呢?两年前拒绝我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
影山不能再忍受这无中生有的污蔑,反驳说:“我没有拒绝过及川前辈,肯定是及川前辈又想捉弄我才这么说的,及川前辈没有邀请过我跳舞!”
“少啰嗦!我说我邀请了就是邀请了,你想不认账?”及川眼睛一眯,那架势活像影山一旦回答错误他马上就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让影山看见的那种。
影山就闭了嘴,半晌蹦出一句对不起,便不再说话了。
及川再次取得阶级性的胜利,这才好心情地摸了摸影山的脑袋。
“虽然说着要邀请我跳舞,但是飞雄你真的会跳舞吗?”
“起步先下哪只脚呢?”
“飞雄你要抓着我的什么地方带我跳舞呢?既然是你邀请我跳舞的话,我可全依靠你了哦,小舞伴。”
“飞雄想让我跳男步还是女步呢?”
“这些问题,飞雄都没想过的话,那还怎么跳舞呀。”及川一连串说了这老些问题,把影山难的愁眉苦脸。
“我不知道。”影山闷闷说:“不可以及川前辈带我跳吗?”
及川乐了,“你那么耀武扬威地赢了魁地奇比赛,我可是输了,我哪有资格带小冠军跳舞,我不配的!”
影山这才尝到难处,怏怏不乐地垂着头,身体却诚实地不愿离开及川一步,就是看起来像只斗败的小牛犊,只管低头数蚂蚁了。
“你这是想撒娇吗?”及川眯了眯眼睛。
“……没有。”这么说着,头却始终不愿意抬起来,及川不用低头看就知道那嘴撅得估计能挂十斤油瓶。
“哼!小飞雄你还太嫩了点,下次再敢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随便做出这种事来,我会跟你分手的!到时候就邀请别的女孩子跳舞,给别的女孩子带饭带糖果,飞雄啊,连圣诞礼物都不会收到!”
“我不会的!”影山忙抬起头来保证,“及川前辈,我不会跟你分手的。”
“只是不会分手吗?”及川磨牙,“我说那么半天,你——”
“不是,是不会再做那种事了,原谅我吧,及川前辈,我知道错了。”影山眉头皱的死紧,表情看起来很凶狠,说着道歉的话,看着却像是威胁。
但及川却从那凶狠中看出抽象的委屈,他冷哼一声,勉强算是饶过了影山这一次。
“那现在是谁邀请谁跳舞?”他主动递了个台阶。
“当然是我邀请及川前辈!魁地奇比赛是我赢了!”
及川……及川彻底被他气笑了。
好好好——行!
“想跳舞是吗?”及川笑得特别好看,声音也很温柔。
“嗯!想和及川前辈一起跳舞!”影山响亮地回答。
“好。”及川不再逗他,一口应下,不容拒绝地扳着影山的肩膀,把他往靠墙那边唯一的镜子面前带。
“既然你这么想邀请我跳舞,来镜子面前,看看你的笨蛋舞步。”
那镜子高得直达天花板,镶金框,底下还有两只爪子形的脚撑,看起来气派极了。
及川他们一站定在镜子面前,镜子就浮现出一圈水波纹,他纳闷地多看了几眼,那波纹又消失不见了,里面是他抓着影山的胳膊往自己肩上放的样子。
“不要!我不跳女步!”影山想抽回自己的手。
及川瞪他,“你不跳谁跳?”
“及川前辈跳!”影山不甘示弱。
“好好好!你等着!”及川把影山的左手挪下来扣到自己腰上,自己伸出右手使劲搭在影山的肩上,“满意了?”
影山点头,及川于是咬牙切齿地带着他跳起来。
真够为难人的!又跳女步又要带着这个笨蛋跳,及川心里有气,便想着不动声色踩他几脚的,没想到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就流产了。
“飞雄,你看着点行吗?踩到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及川前辈!我一不小心——”
“嘶——”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顾着看脚了,没注意到!及川前辈,你没事吧?”
“又踩我!我恨你飞雄!”
“对不起,对不起!及川前辈,我不是故意的!我不会跳舞!”
悠扬的音乐都要遮挡不住他们磕磕绊绊闹出的动静了,吹奏着乐器借由飘荡的音符在空中盘旋的小小精灵们加快了节奏,音乐更欢快起来,明明只有两个人的舞厅,拙劣的舞步,但却浪漫惊人呢!
身后的镜子不由自主又显现出一阵阵波纹,里面有一只黑色的小熊和一只浅棕色的小熊,它们也在跳舞,不过跳的可比外面两个人好多了。
两只小熊在镜子里旋转,摇曳,一前一后,他们,在跳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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