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边的贺西楼给自己倒了杯热茶,那个少年贺西楼听季暇说过是去年五月时从南郇国送来的质子郇何安。
相传郇何安母妃戚薇薇容颜冠绝南郇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又有门当户对的一门亲事,郎君与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该幸福一生,奈何南郇国的君主郇肆是个贪恋美色的主,在一次出宫游玩时偶遇戚薇薇因贪图其美色强行抢人入宫,其未婚夫次日妄图入宫说情带人归乡却惹来杀身之祸。
戚薇薇在忧思中度日,于次年二月小产生下早产儿便撒手人寰,名动一时的绝色美人就此化作一捧黄土,连带着她没有姓名的未婚夫一起留下了那个可怜的孩子。
“何安,何安,何处可安家。”说着贺西楼看向榻上躺着的精致小孩,“倒也是个可怜人。”和我一样他在心里默默想着。
郇何安出生那日下着大雪,当他有一双血色的眸子和一滴水珠型的胎记的消息传出宫去的时候,大家都猜测是报应,接连着其命中带煞的坏消息更是让人们愈发确定这个孩子的不详。
不详的孩子没有童年,不受人爱的孩子更加没有资格享有童年,或许那个小郇何安也会迷茫像小时候的贺西楼一样不断希望找到答案。
可是谜底不一定会被猜出就像有些事情本身就足够荒谬。
贺西楼知道这般小的孩子送来敌国为质不过是一个国家懦弱无能的牺牲品罢了,在乱世人人都想保全自身在还没有能力蚕食他国之前都在沉淀着,国与国有互送质子表示友好的做法,但送出去的到底是狸猫还是太子就不得而知了。
砰砰砰——
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贺西楼的思路。
“大公子您吩咐取来的东西都送来了小的放门口了。”门口的小厮道。
“嗯,知道了。”贺西楼起身打算去看看郇何安的状况,刚刚检查他的时候就发现了郇何安穿了一件不太合身的衣物,有点薄的女子款式的衣物,一个皇子平日里穿成这样都不太合适更何况来将军府这般严肃之地。
仔细看过后发现郇何安身上有不少淤青,膝盖和手肘有擦伤,手腕处和腰上的淤青最严重。
看起来是没什么大问题,贺西楼得出结论。
贺西楼转身去取门外的东西,托盘里放了一件白色的衣物和一些消肿止痛活血化瘀的药。
之所以要了件衣服是因为郇何安之前的衣物脏了不能穿,现下穿的是贺西楼小时候的衣物,在下人服侍郇何安沐浴的时候贺西楼从柜子里翻出来的。
在贺西楼取托盘的功夫榻上的郇何安悠悠转醒。
真是卑鄙的一群家伙,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他们尝到报应。郇何安愤恨的想,睁眼便看到了端着托盘向自己走来的清冷少年,“你是谁?”郇何安有些紧张的双手抓紧被褥怕极了的无助模样牵动了贺西楼的心。
“别怕,我叫贺西楼,没有恶意。”心里默默把郇何安划归到受保护者的区域,“既然醒了便换身衣物上些药。”言罢将托盘放在榻边准备去吩咐端些点心来。
“那个……”听到声音的贺西楼回头静静等待他的下文,郇何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似乎有些害怕手指用力的绞着被褥把头埋的低低的,“谢谢西楼哥哥帮我。”说我飞快的把自己闷进褥子里。
贺西楼被他的小动作取悦到了轻笑一声道:“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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