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贝拉克里特斯三[番外]

一个狡猾的,心机深沉的混蛋!

贝拉无比确信这一点,即使春张忽然改口收养了她,却没有使贝拉放下防备,反倒随着相处,敌意日益加深。

甚至连两三个月伪装善良的耐心都没有,就急匆匆地想要孤立她,挑拨离间!

当贝拉被阻拦向安多米达施压管束时,她心里头就只有这一个想法。

“你不能这样,”春张挡在两姐妹之间,隔开贝拉抢夺信件的手,“你得明白,安多米达不是你的所有物,就像你的父母不能强迫你的意愿一样。”

“自由是有其界限的!”贝拉认为她在防止妹妹误入歧途,并不退让,“她还太小,完全没有分辨力,就稀里糊涂地上了那混小子的当,一个贫穷的,碌碌无为的家伙!”

“这得由监护人来断定,而你和安多米达的关系是平等的,我认为这没什么不妥,交友最重要的在于品行,而不是财富和地位。”

春张安慰地拍了拍安多米达的手,也不忘为贝拉解释,

“你承担了太多——本不该承担的责任,暂且认为是布莱克的失职好啦,但现在这一切都该回到正轨上。跳出监管人的身份,你会拥有更加缓和的姐妹关系。”

立场的对立,让贝拉本能地抗拒,好言好气的劝说,被她视作夺权的战书,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想将我从安多米达和纳西莎身边剥离出来,好叫我孤立无援,陷在这个由你把控的庄园里!”

贝拉仰头与春张对视,就像一头气性大的牛犊,拔着蹄子想要顶开挑衅的斗牛士,

“但我绝不会任你摆弄,绝不!”

延绵一整个夏日,贝拉示威的旗帜从未倒下。

她会故意给出相反的选项,胁迫妹妹们,挫败春张树立权威的企图;也会随手打破春张钟爱的陈设,看着破茧的蝴蝶在玻璃渣中挣扎求生;而夹带在手稿中交还的十四行情诗最妙,贝拉得意地品味春张,这个虚伪的女巫,分明气愤嫉妒却强撑着宽容大度的神情。

在假期的最后一天,贝拉光着脚弯腰走进林子,草地松软,她悄悄来到汤姆身后,躲在湖边的一颗高大杉树后,专注地看着他。

多日观察,贝拉早已发现两人约定俗成的幽会地点。

“贝拉?”汤姆感官一向灵敏,几乎一靠近,他就侧身看来,“春呢?”

暧昧的氛围被打破,贝拉有些扫兴,她嘟囔着从树后走出,

“您干嘛提她呢?”

可一想到她的杰作,贝拉旋即得意起来,

“她去找手稿啦,至少这一天是没法来打搅您了。”

汤姆想起早晨从春张手包中爬出的黑蛇,有些头疼,但一切还能挽回,

“你不该这么做,春是你的监护人,你应当尊重她——但你的活物变形不错。”

不痛不痒地批评和赞扬鼓励,在贝拉看来,这无疑是纵容的信号,她亲昵地贴着汤姆坐下,

“这么说,您不会告发我使用魔法的事了?”

无声无杖悬浮咒作用下,贝拉被凭空抬离,两人之间隔开安全距离。

“你也该对我保有尊重才对,”汤姆又一次将越界归结为失礼。

“您明白我的意思,”意图被看破,贝拉气鼓鼓地说,她不明白,分明春张早已将话挑明,“我喜欢您,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我不认为你明白什么是喜欢,那是个复杂恼人的东西,”汤姆轻笑出声,并不将贝拉的话放在心上,“甚至我也没明白过,神秘事物司倒是专门为这开辟了一个房间。”

贝拉认为这是汤姆拒绝她的借口,她不甘地争取,誓不罢休,

“为什么呢?我比春张更年轻美丽,更加聪明有天赋,未来我的力量也会更加强大,甚至,甚至——也更加了解您,春张对于黑魔法毫无兴趣,知识贫瘠得可怕。我甚至能够想象,过去的您是多么孤独,您没人去交流那些伟大的、具有颠覆性的设想。”

贝拉打了个寒颤,她想到了过去不被认可的日子,

“我知道那样的可怕,我曾这样在黑暗中摸索,直到遇上您——您明白我的一切。请允许我的冒犯,可每一次同您的交流,我的灵魂都在颤栗,如果爱情的界定是忠诚和奉献,那我确信没人,没人有资格,比我更爱您。”

“问题就在于此,贝拉,”汤姆皱起眉,不情愿地讨论他始终瞧不明白,无力到厌恶的话题,“没人能界定。而我更不擅长这领域,并不奢望教出精通于此的学生。”

“我推崇你用利益来直观衡量,却得承认这偏差到了离谱的程度。我当然知道春张有种种不足、缺点,甚至观念相左,除了冲突,不会带来任何利益。我反感有人借此管控束缚我,但假使我真需要一位伴侣,她不该在其中。”

“可没法解释,偏偏是她让我希望拥有伴侣,甚至不惜牺牲独身的自由。”

与贝拉以己推人的猜想不同,汤姆自负到了无需,甚至厌恶他人认可的地步,这让他感到低人一等。

他只需要聪明忠诚的,能够迅速理解计划的执行者,而非评价者,这也是他争取霍格沃茨教职的原因,教师是天生的思想传播者,在学生观念尚未形成的年纪,最有利培养忠心的信徒。

但这显然不利于感情,汤姆避而不谈。

“我以为这是人体的天性,为了繁衍而产生的激素——麻瓜的理论,况且我从不愿违背意愿,自讨苦吃去感受那些痛苦和煎熬,所以我选择去追求春张。”

汤姆本以为短则两三个月,长则三四年,这样一种虚无镖渺,毫无根基的感情就会随风消散,他摆脱感情的顾忌,尝试那些被阻拦的设想。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汤姆说,他宁愿归结于惰性,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就这么过了十多年。”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或许就在下个十年,或许就在明天,”汤姆不掩饰迫切想要逃离这段关系的渴望,他合上了书,轻飘飘拒绝了贝拉的爱意,“但你得明白,假设我终于逃离,必然是不愿再陷入这样一种苦恼的,不受控制的感情中去。”

就像汤姆不愿贝拉越过界限,并非出于对爱情的忠贞,而是对贝拉自作主张、侵占领地的不悦。

“您就是因为我年纪小,”在贝拉看来,这完全是自相矛盾的,言语间迫切想要逃离,行动却依赖,“可我总会长大成年,富有魅力,而她却老了。”

“那我岂不是更加年迈?”汤姆站起了身,用玩笑结束了这敏感的话题,“恐怕那时你就会厌弃我。”

“并不会!”

贝拉冲着导师背影证明她的爱意并不肤浅,

“我爱您渊博的知识、惊人的才华和无可比拟的力量,这是无法被衰老所改变的。”

听到这,走出一会的汤姆停下了脚步,他在斑斑树影下回头,五官深邃完美,眉骨在眼窝投下阴影,像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一样笑起来,

“那么希望你能喜欢我的新风格,春从前总不许我尝试,可在我看来没有比这更优美的了。”

“对了,”春张的让步,显然让汤姆心情大好,他好心提醒,“你不该这样看低春,时间有时要比死亡恐怖,没人能抗衡因果——明天你会有个惊喜。”

“您在说什么?”贝拉隐隐感到不安,她本能想要获取更多信息。

汤姆没有再回头。

潜在水塘下,伏在草丛间,缠绕在树干上的蛇类聚集在汤姆身后,滑过他的踪迹,接受命令寻找被贝拉变作黑蛇的文件。

贝拉很快就明白了汤姆的意思。

当她再一次睁眼,兴奋地迎接在霍格沃茨的新学期时——

“贝拉、安多米达快下来,再清点一遍你们的书籍、坩埚、银刀和星图,别忘了那些常用的魔药,蚕豆和甘菊根之类的。这是开学前最后一天,要是错过,可就要等一星期后寄猫头鹰了——”

是春张的声音,她又一遍地重演昨天的对话。

“我呢?”是纳西莎。

“你?”春张准一把亲上了纳西莎的脸颊,她总对西茜的婴儿肥虎视眈眈,“你还有一年才上学呢!”

“这是在做什么?”

贝拉再也无法忍受,披散着头发,光着脚冲出房间,

“你是疯了吗?今天就要开学,你得送我去九又四分之三车站,而不是重复叫我们清点行李,以及,放开西茜!”

贝拉本以为人们都会站在她这一边,去谴责精神失常的春张,却不料遭受惊讶目光的却是她。

“你是疯了吗?”揉着眼从隔壁房间走出,安多米达反射性和姐姐呛声,“今天是8月31号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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