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鱼能够闻到禹青竹身上淡淡的红酒味。
没猜错，还真是喝酒了。
她的嗅觉似乎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敏锐，能够清晰地捕捉到禹青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气，以及醉人的红酒香。
身上的香味和红酒融合，像是从肌肤深处渗透出来的。
李如鱼被这气息牵引着，心跳在不经意间加速，呼吸在忍耐的同时也不自觉地变得急促。
她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就是开始在脑海中分辨着这香味的来源，似乎是从禹青竹的衣领处散发出来的，又或者是从她的发间飘过。这种味道混合着身上独有的成熟女人气息。
李如鱼看到了禹青竹光洁的脖子，总觉得这股好闻的气味是从她的脖颈之中渗透出来。
一时间，没有喝酒的她，脑袋好像也有些昏昏的。
李如鱼走进客厅，别墅门半掩着。
禹青竹下楼，朝着她走了过去，靠近她耳边。
“那是我们的秘密哟。”
李如鱼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禹青竹身上的红酒味浓郁而醇厚，仿佛将整个人包裹在其中。
然而，在这红酒味的掩盖下，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烟草味，不凑很近的话根本就闻不出来。
只不过，她身上的烟草味不像是那种普通香烟散发出来的廉价和刺鼻的尼古丁。
而是散发出一种深沉又迷人的烟草香味，略带着一些冬季的清冽的侵略性。
这样的味道以及气氛，让李如鱼心跳加速。
谁懂她现在的感受啊，谁懂...
李如鱼像一个小媳妇儿一样，脸红着轻轻地问道：“姐姐，你喝酒啦？”
禹青竹朝着李如鱼这边靠近，对她说话，气息混杂着酒味：“嗯，喝了一小点。”
看样子，不像是喝一小点。
红酒味道是从她的唇齿间发出来的。
禹青竹笑道：“如鱼，今晚要不要跟呆在姐姐家，跟姐姐一起睡？”
她饱含着笑意的声音狗尾巴草一样，一字一句都在挠着李如鱼的心尖，痒痒的，难以忍受的。
李如鱼处于一种略微有些呆滞的状态。
她看着禹青竹的那一张脸，发现她笑脸盈盈，脸上还有些许渗进白皮肤中的红。
有一种瑶池仙女掉入了世俗红尘的感觉。
这真的是喝多了，才会说出来这样的话吧。
整整一分钟了，李如鱼还在大门口，连客厅都没有走过去。
闫月霜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两人。
“如鱼来了。”
禹之若一听，立刻跑了出来，撒开腿往李如鱼的方向跑了过来。
“如鱼姐！新年快乐！”
“若若，新年快乐！”
闫月霜：“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来。”
李如鱼耳根染上的红色还没有消退下去，一旁的她
禹青竹跟几年前的好像很不一样了，喝酒抽烟。
李如鱼没有想到有一天居然在禹青竹的身上出现这4个字。
在国外的这两年多的时间，又经历了一些什么呢？
.
沙发上，禹之若趴在李如鱼的后背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轻轻摇晃着。
禹之若在这李如鱼后背的摇篮中，一副安逸模样地闭着眼睛，像一条正在夏威夷晒太阳被晒得身子柔软的咸鱼。
禹之若的安逸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闫月霜拍了拍女儿的小脸：“行了，你别老赖着你如鱼姐了。”
禹仕林削好了苹果，先给老婆递过去了一瓣，紧接着一个接着一个递。
把苹果伸到了自己小女儿的嘴边，戳了戳她的嘴角。
禹之若躺在李如鱼的背上闭着眼睛咬了一口苹果，那模样安逸得不得了。
虽然禹仕林现在工作越来越忙碌，跟老婆孩子相处的时间都被压缩了很多。
不过当看到一家子其乐融融，禹仕林也享受着片刻的安逸与舒适。
特殊时期下，禹仕林比之前少了很多应酬，对于禹仕林来说能够多陪伴在家人的身边无疑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人生嘛。
不过也就是活那几个瞬间。
记忆深刻的，也不过是那几个人生重要转折的瞬间点。
禹仕林看着闫月霜，笑着说道：“宝贝女儿从小就喜欢如鱼，她能不黏着你，都不能不黏着如鱼。”
闫月霜看到女儿这副模样，竟然想到了自己那的闺蜜，不过介于禹之若年纪还小，加上李如鱼在禹家的特殊性。
闫月霜笑了笑自己，立刻迫使自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真是被封在家里面呆傻了，真的是想太...
禹之若熟练地把禹仕林递过来的那一牙苹果咬了一口之后，递给了身前的李如鱼。
而李如鱼看着手机毫不知觉，十分信任地一口把那剩下的苹果都吃了下去，含着苹果还说了一句：“谢谢若若。”
手机上，李国富催她回家了。
禹之若眯着眼睛甜甜地笑了。
“如鱼姐姐，不用谢。”
随后整个身子都十分开心得像一个搓衣板一样，贴在李如鱼的背后搓了两下。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老母亲闫女士沉默了。
随后在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
嗯，只是亲近了一点而已。
目光时时刻刻的注视着两人。
禹之若的声音充满着期待：“那姐姐，今天新年，你可以陪我一起睡吗？我今年的新年愿望是你陪我一起！”
禹之若环抱住了李如鱼的脖子，一直侧着的脸突然埋在了李如鱼的发间，像一只小狗一样呼吸着。
二人旁若无人，十分亲密。
闫月霜看见女儿这副模样，突然之间就沉默了。
瞬间又想到自己的闺蜜宋小延。
不会吧...天爷...
而一旁禹·比钢铁直，比白纸纯·仕林还笑呵呵的打趣着自己的女儿：“你每年的新年愿望不都是这个嘛？就不能换换新的花样。”
禹之若哪里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自己的老妈看在眼里。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
她只是单纯的太喜欢如鱼姐姐罢了！
李如鱼回着消息，面对禹之若的要求她的反应就显得正常得多：“今天可不行，我没洗澡来。也没带换洗的衣物。”
禹之若嘻嘻一笑，像是早就等着李如鱼说出这句话：“我让老妈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新的！你今天就在这里跟我一起跨年吗？就在这里嘛，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抱着李如鱼的脖子轻轻摇晃。
二人没有所谓的社交安全距离，从小到大李如鱼都是抱着禹之若长大的。
禹之若今年九岁，正是小孩子撒娇的好年纪。
她小时候是可爱占据了大部分。
一看到小时候的禹之若，大多数的第一的反应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白白糯糯，圆圆滚滚的小糯米团子？
那两边的两坨肉彪子白白嫩嫩的，一双大眼睛不溜不溜的像是桂圆肉。
四五岁上了幼儿园之后，禹之若慢慢地抽条了。
脸庞变得小巧玲珑，皮肤白皙细腻，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那双大大的眼睛，犹如黑曜石般闪烁着聪慧的光芒，长长的睫毛说起话来的时候扑闪扑闪的，显得灵动而迷人。
她身上那种天真无邪的气质和灿烂的笑容，总是让人经受不住她的撒娇。
从她当下的模子就可以看出来，禹之若以后会有多么地漂亮。
撒起娇来的确是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得住。
李如鱼笑了笑，放下了手机，转过身贴在自己后背上的小姑娘抱到了前面来。
那熟练的样子就像是从小到大抱着自己的孩子，抱起来十分顺手。
李如鱼把轻飘飘的禹之若抱在大腿上，给小姑娘穿好拖鞋，把她放在了沙发上，耐心的解释道：“姐姐还是要回家的，姐姐家里有亲戚。爸爸也在催姐姐回家。”
禹之若：“那我跟你一起回去，今晚我在姐姐家睡觉。”
此情此景，闫月霜大抵是沉默了，说不出一句话来。
禹仕林就算是没有自己老婆那么敏锐，但总归心底有一种老父亲的直觉。
——怎么感觉有一种自己女儿谈了恋爱之后要在过年跟男朋友回家婆家的感觉？
嗯，一定是错觉。
李如鱼捏了捏禹之若的脸蛋：“姐姐家里睡不到那么多人，明天姐姐来陪你睡好不好？”
闫月霜看着李如鱼，她正在笑眯眯的看着禹之若，散发的并不是一种甜蜜的气氛，反而是一种类似于她看着自己女儿时候总是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母爱的光辉。
其实在经历了自己闺蜜喜欢女生之后，闫月霜还特意去了解了一番性取向这个事情。
不过了解的不深，只知道很浅显的一些。
但是之前看到一个科普，让好学的闫女士记忆还蛮深刻的——有的人说是儿女如果喜欢同性的话，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有父母的遗传。
闫月霜此刻的思绪稍微偏离了一下轨道。
她肯定不是。
她从来没有对同性心动过。
难道是...
闫女士看向了自己那个中年逐渐发福长胖，没有二十来岁帅气英俊的老公。
闫女士甩了甩脑袋，抛开了脑海之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会不会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呢？
闫女士再次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她在思考。
没想到一眨眼她都长这么大了，9岁了，上小学了，长得也这么漂亮了。
禹之若的班主任说，班上有很多男生喜欢自己女儿，追求她，为了她几个男生还争风吃醋地打架。
当时闫月霜听到班主任跟她聊这些的时候，她还当成小朋友们的乐子呵呵一笑。
不过反观禹之若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对小学男女之间的喜欢，她冷静得像是一个大人。
闫月霜还问过她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自己女儿就是一脸冷静地说道：“不喜欢，他们都太幼稚了。”
禹之若上学之后，在学校里面很受欢迎，从幼儿园的时候就有很多小朋友喜欢她，那些小男孩小女孩儿们总是喜欢围在她的身边，给她递吃的，跟在她屁股后面。
就连老师也都很喜欢自己女儿，说是她是孩子里面最乖也最好带的，每天睡觉上课都是那么的安静，在学校里面对人老是那么有礼貌。
不过就是自己这么乖巧的女儿，真正的朋友却很少很少。
闫月霜从来没有看到过禹之若往家里面带回来朋友。
久而久之，闫月霜也发现自己女儿不只是看向男生，她看向其他人的眼神也终归是那么地冷静。
甚至可以说是寂静。
一度让老母亲十分担心。
特别是自从李如鱼上了高中之后，竞赛封闭式训练一连好几个月都联系不到人。
那个时候闫月霜总有一种自己女儿要抑郁的感觉。
知女莫若母，更何况禹之若还小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敏锐的闫女士的心中慢慢的有了一些埋藏在心底的猜测。
看到自己女儿没有那么活泼的时候，闫月霜你总是会想到禹之若小时候经历的那件事，心里面也会暗暗自责。
要是当时他没有那么着急的去工厂，把女儿带在身边，或者让其他人去处理。
这件事情或许就不会发生。
那是闫月霜心中永远的一根刺，怎么拔也拔不掉。
而每次李如鱼的到来，就像是一颗深水炸弹掉进了死寂的池塘之中，给禹之若带来了无限的欢快。
听到李如鱼周末要来家里玩，那整天的心情都会好的不得了，并且一直持续到李如鱼来的那天。
平时不爱出门的女儿还会主动去网上找攻略，看哪里的花开了，又或者是哪里的火锅店好吃。
为了距离李如鱼更近，禹之若还特意要求去城里面读书，小学就挨着李如鱼高中附近。
这栋别墅去年空了半年左右的时间，派人来定时打扫。
禹仕林原本在城里面也有几套房产，去年在城中心买了一套别墅，也是打算等禹之若上初中高中之后就定居在城中了。
这里是禹家父母还在的时候就留下的房子，会被当作禹家的老宅。
“你这么喜欢你如鱼姐姐，以后是不是还要嫁到她家去？”
禹仕林的话把闫月霜拉了回来。
此话一出，除了说这话的人之外，众人都齐刷刷地内心颤了一下。
李如鱼朝着三人的方向看了过去，她和禹之若左边的小沙发，而三个大人坐在右边比较宽敞的沙发上。
她的第一个眼神看向的就是禹青竹。
结果发现禹青竹也在看她，模样还有些出神。
这让李如鱼的心中也愣了一下，因为每一次跟禹青竹对上目光之后，对方感知到了自己的眼神，总是会对自己微微一笑。
不过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东西，撑着下巴，眼神专注的看着她。
而闫月霜则是一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的表情看着禹仕林。
这些话从自己的老公嘴里面说给自己女儿的尴尬感，让闫女士有一种自己是女同被当众揭穿的感觉，不过为了让气氛不显得那么怪异，她依旧还是呵呵笑着说：“你说什么屁话呢？呵呵...”
“呵呵。”
禹仕林一脸纯洁：
“我看得水也蛮好的呀。”
闫月霜听到第一句话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老公没有往那方面想，不然自己可真的要怀疑他的隐性基因了。
禹仕林一边缓缓地点头一边说：“他跟我们家若若年纪差不多，而且现在人长得也那么帅，那么高。性格也跟如鱼一样好。”
“咱们家女儿这么舍不得如鱼，以后要是有缘分说不定还能结成姑嫂呢。”
禹仕林甚至还越说越开心，甚至觉得他这种构想十分的可行。
一时间有些佩服自己。
闫月霜也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看着自己的丈夫，甚至想脱口而出一句：难道你是天才？
她最后还是压抑住了。
不过的确，如鱼弟弟也不差，两姐弟的性格也都一样，懂事老实。
虽然弟弟没有如鱼那么聪明伶俐，但是找男朋友、结婚生子，品行才是最重要的嘛。
闫女士甚至都在考虑以后要不要让禹之若的另一半（考虑包含但不限于如鱼弟弟）入赘。
“我才不要呢！我要跟如鱼姐姐结婚！”
“我喜欢姐姐！”
禹青竹听到这话之后，酒立刻就醒了一半，恢复了些许理智。
她看着李如鱼和禹之若，那一双清亮如水的眸子，就像是月光洒落在静谧的湖面上。
禹之若的视线太过坦然和直接，不含一丝杂质。
李如鱼不知道此刻她看着自己在想些什么，不过她能够真真切切的体会到自己十分在意她的一举一动。
李如鱼只是看了禹青竹一眼，可能只有一秒两秒，就迅速地移开了目光，
看向了闫月霜和禹仕林，笑着说道：“若若不懂这些，平日里总喜欢这样逗我玩儿。”
对禹之若的这些话，她没有当真。
童言无忌而已。
禹之若是她的妹妹，从小到大都是，她们像姐妹一样亲近。
李如鱼心中并没有任何的心虚以及不自在。
闫月霜虽然是没有太去深入地了解女同性恋这个群体，但是奈何她身边就有一个，还是她最好的朋友。
喜爱冲浪的闫女士也在某站上面刷到过一个名为花小小的up主，他是一位十分关心通讯录日常快乐生活的情感博主，也会跟一些路人进行通讯录的科普。
时不时闫女士看到花小小的视频还会笑，当然这肯定不是对于这一类特殊群体的嘲笑，而是视频内容确实是有那么亿点点好笑的。
所以当自己宝贝女儿说出来‘我喜欢姐姐’这句话的时候，闫女士整个人都如临大敌。
喜欢姐姐！
而且还喜欢直女！
女通讯录最为知名的两大特点！
小延之前还被直女前任骗过钱！
十几万！！！
SOS！！！！！！
她不是怕自己女儿被如鱼骗钱，如鱼肯定是个好孩子...
但是如鱼万一是直女...
哎？为什么要用万一？同性恋才是少数好吗？
可是万一如鱼是直女...
不是！不是直女你也不能这么轻易地让两个人在一起呀！
这样...这样很...
现在闫女士的思绪十分地混乱...
不对！自己女儿现在还小！她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她只是太喜欢她如鱼姐了！
嗯，对！就是这样！
闫女士自我攻略之后，眼神希冀地看向了自己的宝贝。
而一旁的禹仕林则是哈哈笑着：“哈哈宝贝，你真是从小说到大，现在九岁都上小学了，难道还不知道你和你如鱼姐姐是不能结婚的吗？”
禹之若看着自己的老父亲，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众人包括李如鱼都沉默了。
“老爸你out了，国外就可以。”
闫月霜：！！！！！！oh！no！
当女儿这句话一出，禹仕林的笑容淡了几分。
而禹青竹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一直盯着眼神闪躲的李如鱼。
这一刻，客厅里面的空气顿时就变得沉寂了起来。
李如鱼发现三个大人都望向她和禹之若的方向，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坐如针毡。
为了打破这样尴尬的气氛，李如鱼佯装轻松：“若若她还小，童言无忌。叔叔阿姨，你们不用放在心上。”
禹仕林笑着看着禹之若，显然他也没有把女儿这些话当成真的，反而一脸好奇地问道：“你还知道这些？哪儿去学的？”
禹之若：“网上。”
禹仕林刚要说‘网上的东西不要随便乱看’。
话还没有说出口，自己宝贝女儿接着刚才的话，就给他来了沉默的当头一棒。
“现在不止国外了，海湾那边同性恋结婚也合法了。”
“而且现在内地也有在推动同性恋结婚合法，说不定以后我和如鱼姐还可以在国内结婚呢！”
小孩儿声音清脆，白嫩的小脸蛋儿上神情十分坦然。
当想到以后还能跟李如鱼在国内结婚的时候，小孩儿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莫名的十分纯粹的喜悦。
她说跟李如鱼结婚，就是像在说这样一件快乐开心的事情一样。
并没有参杂任何其他的东西。
当禹之若口中那么自然且流畅地吐出‘同性恋’这三个字，表情那么的自然的时候。
那种天雷滚滚的程度无异于闫月霜听到自己老公出轨个男的...
没有一个人的视线在禹青竹身上，所以也没有人能够发现，在小侄女那么坚定自然地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的瞳孔那一瞬间有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今晚，于她而言，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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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闺蜜被直女骗过十几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