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老板头像是条狗,也是条德牧,但明显不是花花丽丽。
看上去要更老一点。
然后我朋友就看到老板赏了他个备注:顾·养狗
简单粗暴,直接明了。
我朋友:……
他后知后觉地瞟了眼桌上的合同,是他直接略过的名称。
合同开头:
养狗合约
我朋友卒。
不对,我朋友很高兴,特别高兴,高兴炸了。
他为一直以来对老板的揣测感到抱歉,并且对老板感恩戴德,甚至有点感恩过头了。
我朋友激动地抱着老板,嗷嗷直叫:“谢谢老板!您真是一个大好人!”
然后老板表示了大可不必如此,并且以更强烈的方式表达了对我朋友的欣赏之情——
一个脸颊吻。
我朋友原地懵逼,有点不知所措。
他需要静静,他需要捋捋:什么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后福就是被日屁股吗?
我朋友表示大可不必。
老板从抽屉里又拿出一份合同,说:“我看你好像挺缺钱,要不要顺便把这个也签了。”
我朋友眼泪汪汪地垂着眼皮扫了一眼,陡然噤若寒蝉。
合同上书:
劳动合约
我朋友颤颤巍巍地收回了鳄鱼的眼泪,拿过那份合同翻了一下。
内容:甲方雇佣乙方为其工作,乙方主要工作由甲方进行安排。
期限:一年
工资:五十万(节假日另有奖金与礼品不计)
合同写的挺正规,但我朋友是个上道的人,自然理解了这些简单文字背后的意思。
雇佣=包养
主要工作=做/爱
甲方安排=随叫随到
工资=嫖资
看看,我朋友等式学的多好。
我朋友真情实感地胃疼了。
他惨白着脸捂着肚子,忽然想到昨天来家里砸门的债主。
要是有了这五十万,他爹欠的大部分赌债就能还清了……
有时候人挺奇怪的,明明刚才做好了心理准备,做了个过山车反而矫情起来。
同类比喻,人类即使知道死亡这个结局,仍旧在进化过程中想尽办法避免故事的结局。
可能是看我朋友脸色实在不好,老板有点奇怪地眯起眼,真诚发问:“给的太少了?”
我朋友瞬间有了精神,心一狠牙一咬,怎么都要卖,能卖多点是多点!
于是他说:“嗯嗯,老板能不能再加一点。”他抛了个媚眼,“人家还是第一次。”
老板有点奇怪为什么他眼皮会抽筋,说:“稍等,这我要和财务那边商量一下。”
说完,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内容如下:
“我看上一个人,工资还能往上提吗?”
我朋友吃瓜:这就是属于有钱人的抠门吗?包个鸭子还有咨询一下?看看有没有高出市场价?
“他是第一次干这个……嗯。”
我朋友吃瓜:他们老板聊天尺度都这么大了吗?谁来救救我。
老板和电话那头又聊了几句,挂了电话瘫着脸说:“人事那边最多再加五万。”
我朋友震惊之余有点害怕,毕竟可能他真的要的太多了。
他连忙道:“没事!五十万就五十万!”
中气十足,活生生像要上战场。
老板对此感到很欣慰,拍拍他的肩说:“好好干,以后还可以升职加薪。”
我朋友吓得连忙摇头,并表示:不了不了,这种就是青春饭,吃一年就可以了。
我朋友还有一句话没说,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屁股松松。
老板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迟疑地点点头。
6.
那天晚上,并没有我朋友意料之中的艰难,倒是老板拉着他促膝长谈了一番。
我朋友这才知道老板从小在德国长大,大学才回到国内,因此中文不是很好。
我朋友脸上笑嘻嘻,心里直骂:你个包鸭子的德国佬!
我朋友还知道了老板交换的学校和他竟然是一所大学,也就早了他两年毕业。
我朋友开始疯狂对自己感到唾弃,并且捏着嗓子舔了老板两句。
老板颇为受用,鼓励式地揉了揉“狗”头。
我朋友甚至知道了老板的头像是陪他长大的一只老德牧,两年前就走了,花花和丽丽都是她的孩子。
当晚老板并没有留宿,大概十二点多就开车走了。
我朋友松了口气,毕竟他午餐吃得是馒头夹老干妈,实在不好干一些XXOO之事。
虽然没有做,但我朋友是个十分有科学探索精神的人,这就导致了他在认床的夜晚研究了一晚上《男男激战PLAY》,《第一次约GAY你必须知道的那点事儿》,以及《探究:男人前后竟有大不同?》。
结果就是,他第二天光荣“牺牲”。
顶着两个乌漆嘛黑的眼圈去了学校,搞得同系以为他半夜开“矿车”去挖比特币,追问了整整一节课“矿车”应该怎么开。
一夜未眠的我朋友:卒。
在煎熬的课堂上左左右右反复去世的我朋友,终于在下课铃打响的瞬间解脱了。
然后他就收到了一条银行到账短信:
年怀安于20XX年XX月XX日XX时向您尾号后四位为1234的中行账户发起人民币100,000元的转账,请注意查收,本短信不作为入账凭证。
然后进了条消息,来自微信,联系人:老板
老板:转过去了。/微笑
我朋友:“…………”
他捧着手机,看着那个黄灿灿的微笑一时有点无言以对。
于是我朋友继续当起舔狗。
·:收到了,谢谢老板/微笑
老板回的很快。
老板:。
.:?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重新编辑】
.:老板老板,这是什么意思鸭?/太阳
老板:句子结束加句号。
我朋友:去尼玛的德国佬!
.:好的呢,我记住了!/飞吻
和老板签的两个合同上说明合约确立的第二天到账十万,剩余的六十万分十个月工作月每月下发。
一时让我朋友不知改说他们系统完善还是实在抠叁儿。
我朋友捧着自己卖屁/股得来的十万,第一时间去了协和医院。
工作日医院还是人挤人,他好不容易挤下了电梯,撒腿就往前台跑——
是去交钱的。
“先生您好。”护士姐姐友好地笑了一下,很温柔。
我朋友舔了舔干涩的唇,整个人有点狼狈地说:“您好,我来交费。”
他拿着厚厚一本医疗卡递了过去。
护士接过去扫了一下,说:“八万七。”
我朋友“嗯”了一声,把卡递过去。
“滴滴”
四分之三个屁/股没了。
我朋友捏着轻飘飘的卡和一摞发票,站在病房门口掐了掐由于低血糖而惨白的脸,推门走了进去。
“妈。”
他撑着嘴角对着病床上插满管子形容枯槁的女人笑了一下。
脑洞即将狗血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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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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