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文皎月的脚边,如同我梦境里常常发生的那样,只是在梦境里,我会抱住文皎月的腰,舔舐她身体的每一寸皮肤,制住她的手脚,让她被迫承受我所给予的一切。
我愿意臣服在文皎月脚边,但掐住她喉咙的**从来没有消减过半分。
我仰起脸,神色天真的看着文皎月,娇气的撒娇道:“文姐姐,膝盖疼。”
我知道自己是个英俊的男人,我知道文皎月喜欢漂亮脆弱的东西,所以即使酒醉我也不会让自己如同街上醉汉般野蛮,我必须完美。
“真是个笨蛋。”我听见文皎月这样说。
再次听见文皎月这么说,我差点落泪。三百年的时光里,文皎月用各种语气亲昵的骂我笨蛋,我很愿意做她眼中的笨蛋,只要能得到她,满足我三百年的痴恋,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在乎。
文皎月把我扶起来,她的手掌温热,搭在我的手臂上时,如同美玉一样温润。
我心脏像是几百只跳蚤在啃咬,我离她那么近,她身上的茉莉花香一阵阵的冲进我的鼻子,我好想告诉她,你好香。
她就站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她的翡翠耳环就在我的嘴边,如同吊在猫眼前的毛线团,我要费很大的心力才能阻止自己去亲吻那粒珠子。
文皎月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我的歹念,她温柔的照顾着我,牵着我的手臂,把我送进了家门。
我相信她能感觉到我胳膊上血管颤抖,我确信她不会多想,她只会以为这是酒醉后的正常反应。
心跳变快,双脸发红,晕沉沉的眼神,以及诡异的抽动鼻子的举动,都应该被归为一个酒精导致的问题。
我为了演戏喝的酒都快要冲昏我的头脑了,我对她的感情如此的难以遏制,我恨不得此刻就跪在她的脚边,陈述我那绝望的、忠贞的、纯粹的、带着黑暗幻想的爱恋。
我不愿用这样的感情吓坏她,但我早已不再正常了。
不在文皎月面前露出我那恐怖的爱恋,已经耗费了我所有力气,我对今夜的所有计划,都终止于文皎月碰到我手臂的那一刻。
我所想象的在电梯里靠近她,借着酒意亲近她,表达自己无望的爱恋的计划,全部被搁浅。
我无法在文皎月触碰我时,告诉她,我爱着一个女人,她不爱我。尽管那个女人就是她。
我无法忍受文皎月猜疑我对她的忠贞,我只想吻上她的嘴唇。
为了克制自己,从地下停车场到家的路上,我全程都没有说话,我不敢和文皎月对视,不敢看她的耳环,生怕一个小小的讯号就让我的理智全部崩盘。
我现在最不需要的便是让文皎月认为我是个登徒子了。
我爱她,这是我最后的理智,是阻止我把她关起来的最后一道防线。
人类总是矛盾,就连这爱情也布满了伤害和保护。
因为喝了酒,因为触碰到了文皎月,我一夜安眠,而没有按照习惯翻看文皎月的信息,这导致我第二天试图找到文皎月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去H市出差了。据说是因为H市的项目被市政府约谈。
我试图利用昨夜之事成为文皎月的朋友这事被拖延,我的心情一下子落入谷底。
这些天的顺利好像是一个笑话,我恍然间回到了修真界,任何时候,只要出现了新秘境,文皎月就会消失在我的世界。
她要去多久,和谁去,我一无所知,她甚至不会和我告别。
她喜好自由,她是个没有线的风筝,就算有,也在她离开文家的时候,被她自己烧得一干二净。
她自由自在,而我被她束缚在原地。
极度的空虚和愤怒让我黑了文皎月屋子的控制系统,我进入了文皎月的住所。
现代社会这些东西,只要你掌握了它的秘密,你就能够控制它们,不费吹灰之力。
文皎月怎么也想象不出,我踏入住所那一刻,心中涌现的满足与幸福。
我就像沙漠里饥渴的旅人踏入了绿洲一样,我从来没这么深刻的理解自己属于一个地方。
如果文皎月愿意,我愿意被她关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好好的待在家里等她。
只要她每天都回家,只要她愿意被我紧紧地拥抱着。
我最深最深的幻想里,我抱住文皎月的双手永远不会放开。
我会如同一只树袋熊抱住一颗树枝一样抱住她,我的双手双腿都会紧紧地抱住她。
我的双手会交叉在她的胸前,在那个姿势,她永远无法挣开。
我那不正常的爱慕,我小心的藏着,但在此刻又毫不留情的释放了出来。
我在文皎月的住所里,如果顺利的话,这里将是我的住所。
我被她困住也好,她被我困住也好,能够让我们不分离,我便什么都不会在乎了。
我痴迷的摸过文皎月所有的家具,她客厅里的每一条沙发、她的花瓶、她书柜上的每一本书,还有她墙壁上悬挂着的每一幅画。
文皎月生命里唯一的喜好便是画画,她送过我两幅画。
一副是在我们初次相见时,一副是我毕业以后,我把两幅画都藏在我父亲关住我母亲的密室里。
如果我有朋友的话,他们一定会告诉我,我藏东西的地方是对我爱情的诅咒。
但我并没有朋友,那个地方也不是诅咒。
我用那个地方告诉自己,不要重复他们的命运,至少在我彻底疯狂以前不要。
被我爱上,一定是文皎月遇到的最坏的事情。
若是我彻底疯狂了,我会把自己锁进那间屋子,陪着文皎月送我的两幅画。
那是我命运的起点,那一天把我的命运封锁在文皎月身边,我永远也不会好。
我细细的看过客厅里的每幅画,大部分我都可以说出一部分历史。
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很难控制自己不去学会她所欣赏的一切,这是为了和她说话必须要经历的一切。
是我爱慕里的一环。
她的客厅并没有给客人留地方,四处摆放的画画颜料、以及墙壁上的风格各异的画作,都在告诫每一个到访的客人,这里不是一个长留的地方。
我不知道文皎月怎么在短短时间内搜集到如此多的画作,又是何时购买了如此多的颜料,但我也无暇去管了。
现在挂在画板上、她正在创作的的一幅画,已经夺走了我所有心神。
那是我!
文皎月在画我!
我和文皎月的相貌与在修真界并没有区别,因为我渴望她爱我的全部,我的全部全部。
文皎月的画作风格永远是明亮的,在修真界时,她就喜欢用各种奇石磨成粉末来给画作加上颜色。
用她的说法是:“我希望这颜色能够留的久一点,和人一样。”
修真界的画还是倾向于写意,他们不会细致描绘面部、身体每个细节,讲究抓住人物的气,让看到的人一眼看出是谁,就算达到目的了。
画板上的这幅画和文皎月以往那些并不相同,她细致的描绘了有关我的每个细节。
我知道她一定是从这个世界的美术体系里获得了些灵感,她正在学习。
我无法诉说我自己的心情,我的心情犹如坐上了过上车,进入这房间以前,我如落地狱,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我又升入了天堂。
文皎月在画我,她注意到了我。
我盯住画板上的那幅画,我甚至有些嫉妒,这个画板上的我每日和文皎月对视,但现实里的我,甚至无法理直气壮的和她多说一句。
我用男人的嫉妒心挑剔的扫视画板上的男人,文皎月把他和我画的很像,她完全不像个新手,或许画画总有共通的地方。
我试图让自己不要解读太多,文皎月画我或许只是一个巧合,并没有任何深意在里面。
我知道自己的长相,我远比普通人长得好看,更不用说我每日练拳两个小时,以保持身材。
文皎月喜欢漂亮的东西,这是我早就熟记的属性,只要能够获得她的目光,我愿意为此耗上我的一生。
我隔着空气点了点画板上的那个人,“真幸运,她还是和以往一样喜欢好看的东西,她一点也没变。”
看到了那幅画,我因为文皎月突然离开的愤怒全部消失不见,隐秘的快乐充斥了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在夜里,这幅画替代我陪在文皎月身边,文皎月至少是喜欢我的容貌的。
我感谢我那完全糟糕的父亲母亲给予了我一张好脸,让我能够用这张脸去接近文皎月。
我不介意文皎月只喜欢我的脸,有什么重要呢?我得到她了,我愿意把我的一切献给她。
因为看到了这幅画,我没有继续往里走,我想这样就可以了,我得到的已经足够我继续保有理智了。
这幅画是我未来很久很久理智的养料,我从中汲取营养,维持我的理智。
看到画的那一刻,是我来到这里后,最快乐的一刻。
我没有动任何东西,如同我来时一样,轻轻地关上了门,我可以安心在家等着文皎月回家了。
她只是离开一阵,她喜欢我的长相,她不会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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