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第三十章~~~

傍晚两人坐大巴车回到学校,一起吃炒面时他问:“晚上去不去公共教室看书?”

“不去,累了,想回寝室睡觉。”

“那明天呢?现在放假公共教室里也没几个人。”

“嗯,明天去吧。”

第二天江荻抱了《民法》和《茶花女》去了公共教室,他已经坐那看书了,依然戴着耳机。

江荻走到他身边坐下,他拿下一只耳塞,看看江荻带的书。

“看小说啊?”

“嗯,一天到晚看法条还不烦死?”

江荻看看他的书,是自考本科的书。

“你自考本科?”

“嗯,考完最后四门,我就能在明年离校前拿到本科证书了,你想不想考?”

“不想。”

自考本科不仅要花时间,还要花钱,时间她有,但她没钱,凡是与花钱有关的事她都不想做。

他塞了一只耳塞到江荻耳朵里,收音机里正播放着张国荣翻唱的《当爱已成往事》: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你不曾真的离去,你依然在我心底,我对你仍有爱意,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这首歌是《霸王别姬》的主题曲和片尾曲,江荻喜欢听张国荣翻唱的版本,因为他唱出了真爱逝去后那锥心蚀骨的疼痛。

这部剧江荻高中时看过,程蝶衣执拗地对段小楼说:“不行,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他那偏执而热烈的情感让人既害怕又心疼,想拥抱他,却怕灼伤自己;想推开他,又怕他烧伤他自己。

当热情耗尽后,当信仰坍塌时,世上已无所爱之人,世上已无热爱之事,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经历了世事无常、沧海桑田的变幻后,蝶衣最后毫无眷恋地拔剑自刎了。

蝶衣倒地时的脸和东方不败跳崖时的脸总在江荻眼前交替呈现,如果他们心中还有爱,还有期待,他们怎么会冰凉决绝地离去?

回宿舍前,他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江荻:“送你的。”

江荻进寝室打开一看,原来是昨天自己看了许久的那块有鱼形图案的雨花石,盒子里面有张字条:如果鱼的记忆只有七秒,我希望它记住的都是快乐!

陪他看了两天书,江荻书没看多少,倒是听了很多歌,收音机的音乐电台里大部分时间都在放音乐。尤其是那些治愈系的轻音乐,如《Tassel》、《Sakura tears》、《Somewhere》,总能给她忧伤的心带来些许抚慰。

走出公共教室前,他问:“以后每个周末能来这里陪我看书吗?明年开学我不来学校了,要实习,六月份才回校。”

江荻点头。

江荻回到宿舍,正准备把晒在走廊里的衣服收回来,却发现自己的衣架上架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自己的衣服不翼而飞了。

她看了看衣架上的衣服,全是那个自私无脑、三观不正的死对头查丽莹的。江荻觉得这脑残也太搞笑了,以为寝室是她家吗?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她回寝室找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的衣服全被查丽莹这脑残扔在心机女的床上,还有这种骚操作?你就算要扔,也应该把我的衣服扔在我床上吧?扔在心机女床上是什么意思?江荻气得想把衣架上脑残女的衣服全扔楼下去。

你的衣服要晒,我的衣服不要晒的?你要晒你用你自己的衣架啊,你有什么权利把我的衣服拿下来扔在别人床上,晒上你的衣服?江荻想质问脑残女,但发现她不在寝室,估计跟她那个满嘴黄牙,一脸猥琐的男朋友约会去了。

江荻不知这脑残女脑子里是不是缺根筋,脑构造跟正常人不一样,若要是个男生,走上社会准被揍。

她把脑残女的衣服从衣架上拿下来也扔在心机女床上,把自己的衣服重洗了一遍挂上去。

室友们之间也相互借衣架,但那是别人衣架空置不用的时候,别人如果要晒衣服,哪有衣架借给你?这脑残倒好,借都不借,直接把江荻晒的衣服拿下来,晒上她的衣服。

这脑残明里暗里总跟江荻作对,都不知她怎么好意思用自己的衣架,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要是小时候跟自己同学,江荻早揍她八百回了。但现在她可不想打架斗殴,不然被学校开除了,自己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就付之东流了,父母节衣缩食、东挪西借来的血汗钱也就打水漂了。

江荻每次看到她跟她那个满嘴黄牙,一脸猥琐的男朋友约会回来时,被她男友那狗嘴啃的满脖子红红紫紫的草莓印,真希望她是中毒了,然后某天毒素扩散全身后,毒发身亡。一张禁欲系的脸看上去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其实只要是个公的,她都来者不拒。

此后每个周末江荻都去公共教室陪他看书,一人一个耳塞听音乐。

这学期似乎过得特别快,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事可忙的缘故,一方面练字打发了许多寂寞的时光,另一方面周末跟他一起看书听音乐,也觉时间如白驹过隙般短暂。

考完试,两人一起乘船回去。他又和江荻一起下船,他去他叔叔家,江荻回家。

临别前,他把收音机递给江荻:“收音机给你听吧,有好几个月不能见面了,让它代我陪着你,”

江荻接过收音机,跟他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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