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氪金养崽第4天】
舞蹈将近尾声之时,在亮烈的灯光照彻之下,傅修收住了最后一个动作,全场岑寂无声,针落可闻,他们全都被傅修的气场和唱跳都震慑住了。
他简直强到无法让人质疑。
几秒后,开始有一小片的鼓掌声响起来,随后如井喷之势,越发热烈,很多练习生都把手拍红了,大呼“牛逼啊兄嘚”。
“卧槽,傅修真的绝了,你们看到他的舞蹈没有了,我简直他妈惊到了!”
“感觉跟他完全不在一个level!我一直以为他就是那种弱不禁风的舞风,结果这一跳得贼炸!”
“他应该是全A吧,跳到这种程度,不拿A简直天理难容!”
“废话,肯定是A 啊!你没看到那两位高级班的考核官都没玩手机,全程都一直看着他吗?这哥们实力太燃了!”
……
偌大的训练室已经燃成一片,大家都疯狂讨论着舞台上的那个少年,躁动的气氛已经压不住了。
舞台灯光重新亮起,少年的墨发被额汗濡湿,成绺地覆在额庭上,皙白地面部微微透着薄红,漆黑的眉眼低垂,微微喘着气,现在根本没有人可以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
蒲葵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傅修,有一瞬地怔神。
他与她的第一印象早已大不相同,最初的他,是那般的隐忍而淡静,但现在,他如蓄势待发的狼,一股野蛮的劲儿,在他体内恣肆而猖獗地生长,锋芒毕露,潦烈狂妄,无声侵占了所有人的视线,别人根本压不住他的,想拼也根本拼不过。
蒲葵头一次深刻地觉知到,少年的骨子里刻着一个妄字,他天生反骨,难以驯服。
——原来真正的他,是这样的啊。
舞台之下,五位考核官一致打出了A。那两位高级班的考核官看着傅修,就如看到了珍宝一般,眼底满是钦赏。
毫无意外地,傅修是全场第一个获得全A的练习生。
如此一来,他与章佑霖,二人之间胜负早已分出。
蒲葵细白的指腹轻轻叩着桌面,忽然很好奇章佑霖会是什么反应。
毕竟这个傻缺被打脸打得这么惨。
蒲葵视线一扫,很快找到了章佑霖,他就在评委席后边,他脸色已经发黑,表情已经挂不住了,他附耳对身边两个练习生跟班说了些什么,两个跟班悟过意,偷偷摸摸地离开了训练室。
蒲葵狭了狭眸,感觉反派又要搞事作死,果不其然,游戏页面上出现了一个五秒倒计时选项。
【跟去看看】
蒲葵心神一紧,瞬即点击了一下。
哪知,画面自动切回了男主宿舍。
蒲葵微怔,眉心微拧:“怎么回事?不是要跟踪那两个人吗?”
很快她就有了答案。
只见十秒后,刚刚那两个人出现在了宿舍里,一个人在门口放风,一个人偷鸡摸狗地钻入傅修的房间里,将一款头戴式黑色耳机塞入了枕头底下。
那个人做完这一切,又没急着走,走到傅修的储物柜前,拿出了那一把古典吉他,把它带到了门外去。
蒲葵眸心一凛,虽然没有剧情介绍,她已经看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个耳机肯定不是男主的,但这个玩意儿被人放在这里,到时候是不是就想要栽赃陷害?
啧,智障的把戏。
蒲葵拖动鼠标,一把拽起了那个耳机,塞到了其他练习生的床里。
干完这一切,她又蓦地想起:慢着,刚刚那个人拿男主的吉他做什么?
蒲葵拗了拗手骨,挥动鼠标,切换到了宿舍外边。
正巧听到那两个练习生在对话。
“看不出来那个土包子还真会玩音乐呢,这个吉他应该挺值钱的吧,我平时都没看他拿出来耍过。”
“想到早上在厕所里他那嚣张样子我就来气,刚刚测评也是,风头全被他占了,考核官只盯着他一个人看!老子他妈砸了他的吉他,看他还嚣不嚣张的起来!”
两人满腔妒火,其中一人准备摔了吉他,眼看着那个吉他就要砸落在地面上——
讵料,吉他在距离地面上不足一公分,忽然如慢了五倍速似的,以极为缓慢的速率,躺在了地面上。
仿佛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操控着这个吉他。
两人:???
蒲葵佯作凶巴巴地杵着脸:“不乖的小孩,可是要打屁屁的噢。”
她用鼠标揪起那个吉他,一个流畅的蛇形走位,吉他的面板不偏不倚甩在了其中一人的屁屁上!
那个练习生吃了一疼,一脸骇然地盯着漂浮在半空的吉他,他面色苍白若纸,惊疑不定:“卧槽,这个吉他、打人了?”
下一瞬,他的屁屁又被打了一下!
“卧槽!!!”两个人同时被吓得屁滚尿流,这个吉他八成是成精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敢殴打人类了!
两个人吓得吐魂,作势欲逃,蒲葵原是不想放过他们。
但她忽然在地图上看到了男主的影子,不知是觉察到了什么猫腻,他正从训练室返回宿舍里!
蒲葵牙疼地“嘶”了一声,只好暂先放过了那两个为非作歹的人。
此刻,系统自动弹出奖励消息:『感谢您整治了两个反派~恭喜您获得星光币 300,星运值 3』
虽然惩治了反派,但蒲葵现在面临一个有些严峻的问题。
吉他被她用来甩屁屁了,力道很大,这不,吉他的琴颈与琴弦两处已经出现了巨大的折损。
蒲葵切近画面,发现这把吉他还是古典六弦琴,共鸣箱不经磕碰,也被损坏。
系统非常体贴:【是否迅速修好男主的吉他?】
【Yes(5000星光币)】
【否】
『PS.1000星光币=1RMB』
眼看着男主就要回到宿舍了,蒲葵没有过多时间跟鸡贼系统讨价还价,她马上点击【Yes】。
不就是五块钱?小case。
修好了吉他后,蒲葵瞬即将吉他放回宿舍内,恢复原位。
她刚关上了储物柜的门,只听“吱呀”一声,宿舍门被推开,男主回来了。
刚结束完一场舞蹈,少年的头发微微凌乱,斜长的刘海半遮住了眼睛,神色一如既往的疏冷,身上的黑色卫衣罩在身上,有一种冷隽凌冽的少年感。
傅修先洗了把脸,然后去查看自己的储物柜,很快发现了异常,吉他明显被人动过了,他原是疏冷的神色此时更冷。
蒲葵看着少年凝起的眉色,舌头顶了顶上颚,心脏不自觉揪紧。
傅修拉开了琴套,就在他准备拿出工具箱准备修补时,神态顿时僵直。
吉他竟然完好无损,甚至是比他之前所用的更加崭新。
尤其是琴身的用木更加结实,泛散着淡淡的木香,各种组件好像经过升级改装了一般,泛散着古雅而不失高级的感觉。
吉他不仅没坏,还变得更加崭新。
这根本就不符合傅修的预期,他刚刚看到了黎昱和陈昭出来,他们一定是动过了他的东西,这些人从来都不会安好心,每次都会暗中搞破坏。但这一回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傅修看到超出了自己预期的事情发生时,人稍稍怔住,素来寒冷的峻容,一时之间有些奇怪。
下一刻,傅修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抬起了邃眸。
蒲葵蓦地感觉他和自己对视了,似乎泰坦尼克号即将撞上了冰川,那瞬间,她好像是无意地看到了这一座埋在冷灰色雪水下的冰川,水面之上只有厚厚的冰层,根本无法窥见冰层之下的深度,但越是窥视不到,反而会激起人的探索欲。
少年放下了吉他,默了几秒,眸底尽是不掩锐利的犀利:
“你是谁?”
——到底为什么要帮我?
——帮了一次又一次。
——我知道你藏在附近,别让我逮到你。
蒲葵听后,突然之间,坏坏地笑起来。
她舌头压着牙齿,翘起了弯弯眼尾,切近了画面,凑到了少年的耳根处,恣肆又暧.昧地戳了一下。
“你猜啊。”猜猜姐姐是谁。
傅修只觉耳根处覆落下来一个极为温腻的触感,带着淡淡的撩热之意,热度如攀缠的枝丫,逐渐地爬上了他的面部。
少年整个人先是一愣,如罹雷殛。
过了好几秒,返回神,他猝然转过了身去,警惕的视线扫视四遭,语声发冷:“你到底是谁,出来。”
蒲葵因为撩得起劲,遂此,错过了少年那一瞬地漏了一拍的心跳。如果她刚刚仔细注意的话,就能觉知到少年的心率,一声又一声,震若擂鼓。
环视四周,傅修把房间每一个能够藏人的角落都寻了一遍,皆是遍寻无获。看来那个人早就不在这里。只不过,他回想起刚刚黎昱和陈昭,两人一脸惶然地从宿舍里跑出来,面色发白,像是撞鬼了一般。
难道他们是看到了那个人?为什么会这么害怕?莫非那个人长了一张很可怖的脸?
傅修思绪一时有些乱,算起来,这是那个人第二次擅自碰他的东西。
每次都是这样,都是趁着他不在的时候。
那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狡黠,一次两次来招惹他,还不留下一点痕迹,让他根本捉摸不透,无迹可寻。
除了警惕和戒备,此刻,傅修心底莫名添了几分没来由的燥意,面色愈发薄冷,好像是飓风过境,冷□□致的五官上,萦绕着沉沉的霾色,甚是阴翳。
蒲葵也摸不透傅修心理想什么。
但她似乎好像从少年的脸上,寻觅了一丝有趣的表情,这是她之前从未在少年脸上发现过的,不属于戒备和警惕的范畴。
他现在,好像是在烦躁?
烦躁什么呢?难道是在烦躁她?
蒲葵闲懒地扬起一侧眉,明朗地嗤笑了一声。
——小孩儿,行行好,看在姐姐给你氪了五块钱的份儿上,你露个笑颜杀给姐姐看看,好不好?
——不然,你老是用这么奶凶的表情,让姐姐真的有点……想扑倒你啊。
蒲葵又想去逗一逗少年,却不想听到男寝门外猝然传了一阵巨大又暴躁的踹门声,震耳欲聋。
蒲葵心绪收拢几分,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发生什么事了?
她撩起眼睑,挪动鼠标,将画面切到了宿舍外间去,赫然就看见好几个练习生来势汹汹地挤入宿舍,章佑霖就走在前头,模样恣肆跋扈:“本少爷价值三千块钱的AKG耳机不见了,是哪个臭不要脸的王八蛋偷了?!”
蒲葵听罢,哂笑了一声,果然她没有猜错,黎昱和陈昭两人偷偷塞耳机,是受章佑霖的唆使,要玩栽赃陷害的把戏。
这一回,章佑霖还带这么多人,还是准备干群架?
傅修听到了动响,面色沉沉,刚关上储物柜的门,章佑霖就率着那伙人踹门而入!
原是岑寂的里间,一时之间喧嚣而拥挤了起来。
章佑霖脸上的韩式妆容还没卸,被眼线笔描摹得深邃的眼睛眯了眯,慢条斯理地走到傅修近前,斜了他一眼,挑衅地抬了抬下巴,倨傲地道:“本少爷刚刚回宿舍拿我的耳机,准备去音乐室训练来着,但是耳机怎么找都找不到,我听到舍友说,耳机好像是被某个土狗一样的家伙拿走了。”
说着,他双手抱着胸,倨傲地仰着下颔,睨视傅修:“你说,怎么有的人就这么犯贱呢,明明是个土佬,偏偏要学白天鹅一样优雅,自己不是白天鹅,就去偷白天鹅的羽毛,真是德不配位,傅修,你说是不是?”
蒲葵:?
她眉眼间的笑意稍稍收敛了起来,自己进化了几百万年的脸部筋肉,都没能组织出适合的表情表达她此刻的情绪。
小弟弟,你跳舞那么油腻也就罢了,乱破脏水、阴阳怪气的本事倒是挺大的啊。
机关算尽,心眼儿还武装到每一根头发丝儿。
蒲葵看着章佑霖,他一定是因为嫉妒,嫉妒傅修刚才拽炸天的舞台,降维打击,这般反衬得章佑霖简直就是一个既没眼力见又不自量力的loser。
章佑霖一向没遇到过什么挫折,人生顺风顺水,何曾被遭遇这般耻辱?他今天脸已经丢光了,所以,他必须把面子挣回来。
章佑霖扫视了一眼这个里间,最后视线落在了傅修床板处的枕头上,枕头鼓鼓囊囊,下边好像压着什么东西,他胸有成竹地笑了一笑,给身旁的一个跟班使了个眼色,那跟班马上说:“傅修,是不是你拿了章少的耳机,我刚刚看你在房间捣腾些什么,鬼鬼祟祟的。”
另一个跟班马上接话:“你识相一点就承认了吧,章少的耳机几千块钱的价位,你摔了损了可赔不起。”
傅修单手揣着卫衣口袋,冷淡地乜斜着这几个人一眼:“耳机究竟有没有被偷,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他看着他们,心中却是想起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念头。
那个人刚刚来他的卧室里,该不会就是把章佑霖的耳机藏在他这里?但那个人不想让他觉察到端倪,所以,故意修好了他的吉他?
综上所述,那个人极可能是章佑霖派来陷害他的。
原来如此,之前一切善意,都是阴谋,都是居心叵测。
想到这里,傅修心中寒意更甚,眸色几乎要结出一层冰霜来,他藏在卫衣口袋里的手,紧紧攥成了拳,指尖几乎要掐出血来。
蒲葵看到少年的冰冷神色,心脏也情不自禁不地紧了一紧,他明明什么都做,那么无辜,但就这般被一个满腹妒火的小人污蔑了。
这小孩儿,他心里一定是很难过的。
明明是那么努力而又矜傲的少年,他该得到的是鲜花、掌声与荣耀。
而不是被人平白无故地乱破脏水、不青红皂白地诽谤诬陷。
只听章佑霖又道:“傅修,我原以为你为人还算正直,但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偷东西,这件事是不是该告诉赵经纪人,让他看看你这张嘴脸。”
抓着了傅修的把柄,章佑霖心情甚是愉悦,现在他只要亲手揭开枕头,那个黑色耳机就会露出来,就能实锤傅修偷窃的证据。
公司针对练习生的条例就写明白了,禁止扒窃行为,若是他把傅修这个行径揭露出来,先不论能不能把傅修弄垮,至少肯定记过,泯灭公司对傅修的良好印象,到时候看他还怎么出道!
章佑霖嫌事闹得不够大,又让其他人把经纪人赵忠给叫了过来。
他要在赵忠的眼前,亲手把脏水泼在傅修身上,把他给毁了。
三分钟后,赵忠还真的被请来了,两位练习生把傅修偷了章佑霖几千块耳机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通,赵忠对傅修还挺有印象与好感的,但听到他扒窃一事,他眉头蹙了蹙:“现在是什么情况,在公司里偷这几千块前的东西可不是小事,你们俩有什么证据吗?”
说着,赵忠已经来到了傅修所在的宿舍,外间已经挤满了其他宿舍来看热闹的练习生,戏谑和流言满天飞。
路野也在其中,他想帮傅修说话,没想到刚说几句就被大面积的言论怼了回去,甚至,有位练习生把路野给揪到了章佑霖身前,说:“章少,刚刚发现了个偷窃同伙。”
章佑霖“啧”了一声,满含恶意地扫了路野一眼,刚想伸手拍了拍路野的脸,傅修遽地出声:“这件事跟路野无关,你不要碰他。”
“哦豁?想要包庇同伙?”章佑霖晦气似的,把路野推到了傅修身前,继而对身后刚来的赵忠说,“赵哥,您来的刚刚好,我的AKG耳机不见了,现在我找着两个小偷了,他们平时虽不起眼,但一直心怀妒忌,见不得我们这些人好,他们要用我的耳机,大可以直接管我借,但现在居然干出这等蝇营狗苟的勾当!”
他说得义愤填膺,但话语之下却是满满的恶意,“现在耳机总算被我找着了,就在傅修枕头下边。“
说着,章佑霖就将床板上的枕头揭了开去。
傅修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场面,路野绷紧着身体,气氛剑拔弩张。
章佑霖气势凌人地笑了一声,将枕头扯了开去——
在枕头扯开的一瞬之间,蒲葵把地图切去了外间,偷偷捣鼓了一些小动作。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枕头被抖了开去,整间宿舍十几双眼睛齐齐朝毯子下方看去。
章佑霖等着那个耳机掉落地面的声音,还对赵忠道:“赵哥,看着了没,这就是傅修干得好事,我的耳机被他摧残成这样了。”
然而,现场足足沉寂了十秒钟。
其他人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十足期待演变到万分迷惑。
章佑霖脸边的笑挂不住,察觉事态不对,蓦地垂头看去——踏马的,枕头底下哪有他的AKG耳机?!
分明只有一个破旧的MP3。
这篇文好冷呀~让我们一起抱团取暖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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