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可以

放学回家的路上,苏陌缓透过公交车窗外看见了在车站等车的春美,戴着眼镜痞痞的笑着,把他的高中校服穿的松松垮垮的,在和旁人聊天,还真是符合他的性格。

她的脑海里却浮现那次她和莫翊一前一后的到车站等车,她记得之前有看到江春和莫翊一起出的校门。

“江春呢?”苏陌缓张望着来时的路问身旁的莫翊。

看起来有点局促不安,一直看着手表在苏陌缓身边来回走的莫翊,听到苏陌缓的声音顿了一下:“他被他爸接走了。”

苏陌缓感觉他一直欲言又止着,但最后直到他等的车来了,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走了。 车子刚离开不一会儿,苏陌缓远远就看见江春和苏加朝她这个方向走过来,苏加停在马路对面买冰淇淋,江春优哉游哉的过马路来到她面前,她很疑惑:“莫翊不是说你被你爸接走了吗?”

江春随意的看了一眼对面的苏加,笑着说:“我爸又把我送回来了。”

苏陌缓看着他带着眼镜贱贱的看着她笑,忍住想打他的冲动,所以即使还有疑点也不好再问什么了。

苏陌缓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那件事,可能是睹人思人了吧。

苏陌缓写完作业,去客厅倒水喝,突然听见外面人声鼎沸,好像在喊什么口号。

端着杯子和父母一起望向窗外,原来是在游行,三个人想起来,今天好像是918。

苏陌缓又慢慢的回到自己房间,用手机登了QQ,除了叶梓,她跟最近不知何时玩的不错的一个女生聊了起来,女生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傻乎乎的很可爱,但苏陌缓看出来那都是她想展现给大家看的样子,苏陌缓有次跟她莫名其妙的聊到了二中,通过她的字里行间知道了她也有一个暗恋的男生在那里,她看了照片,是个很好看的男生,学习又很好,怪不得,会让这个女生心心念念这么多年。

女生姓周,因为有次她的坐姿跟个大爷似的,所以苏陌缓给她取了个“周大爷”的昵称。

苏陌缓在QQ上答应周大爷国庆节的时候陪一直没去过二中的她看一看。

互道了“晚安”,苏陌缓正要下了,突然“消息”那一栏多了一个红色的“1”。

[睡了没花痴]

竟然是许久未联系的草痴。

[差一点草痴]

两人开始畅所欲言的聊起了彼此最近的生活以及各自的学习状态。

[今天我看见一个问题,说男女生之间有没有纯友谊。]

[你觉得呢?]

[我觉得有啊,我们俩之间就是啊。]

[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陌缓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从初二时候的柯南,到现在的无话不谈,难道他们之间还不是朋友吗?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没把我当朋友?]

[嗯]

轻轻的一个字,却让苏陌缓呆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像当初程亦......

最后只好勉强的回过去。

[好吧]

[是兄弟]

正当苏陌缓已经准备结束对话的时候,草痴很快回了过来。

[你......我......]

对面的人就发了无数个“哈哈哈”过来,还拍了一张他自己画的一个猪头,上面标注着的箭头对应着“苏陌缓”三个字。

苏陌缓真是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感动,她以为又要有一个好朋友离开自己了,却突然被友情告白。

她清楚地知道,她和草痴这辈子对彼此都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互相都不是对方喜欢的类型,真的只能做兄弟。

周六的晚上,外面虽然倾盆大雨,但苏陌缓觉得很惬意,因为终于可以休息休息了。

想起早上新概念的课堂上一个声音和莫翊有5分像的男生,上台写完题目下来时,一边肩膀不自觉的抬了一下,就跟初中时莫翊每次上讲台写完答案下来,跟江春默契的咧嘴笑的同时微微的抬一下肩一样。

苏陌缓闭着眼想着那时的场景,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边躺在床上自然晾干着长发,边举着手机浏览着空间的好友动态。

突然发现下午的时候莫翊发了一条说说:

[牵动风铃的是风,那牵动我心的是什么?倘若没有风,风铃只是静止的存在,倘若没有你,我也只是静止的存在。]

苏陌缓“腾”的一下坐起来,做了几个深呼吸,心脾气和的评论了他。

[苏陌缓:鸡皮疙瘩掉一地...你没受什么刺激吧?......]

很快莫翊回复。

[莫翊:难得我今天有兴致,你给我泼硫酸哈,给点面子哈]

[苏陌缓:恩恩,写的真好!太好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怎么样?我可从来没夸过人,够给你面子了吧?]

[莫翊:太给面子了,我感觉我脸皮都变厚了......]

苏陌缓看着两人在评论里的一来一回,心情却越来越低沉。

不管这是他自己写的,还是在哪儿摘抄的,都已经很明显了。

从最开始初现端倪的“我爱你......与爱有关,与你无关......”到前几天的“等待一种东西,叫缘分......”

苏陌缓不得不开始相信之前夏衍说的那句“他有喜欢的人了”。

苏陌缓把手机扔到一边,走到窗边,手扒在玻璃上,看着外面的雨水不停的打在窗户上再顺流而下,突然觉得,下雨好讨厌啊。

其实苏陌缓一直不怕别人喜欢他,她只怕莫翊会喜欢别人,像当初副班长说他喜欢甘念那样,之前还只是夏衍告诉她,说莫翊有喜欢的女孩了,她不记得什么时候莫翊和夏衍的关系这么好,上次也是夏衍告诉她莫翊父母在解放路那儿开着一家餐馆,叫“美味小厨”,他去过很多次,那时她才知道两人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再后来他又告诉自己莫翊有喜欢的人,前几天又是夏衍言之凿凿的保证莫翊没有喜欢过王雅,那时她才确定两人关系真的很好,这一次却是莫翊自己暴露了这个讯息,她当时不敢去问夏衍那个女孩是谁,现在更不敢去问夏衍,也不敢再去找莫翊求证,她怕自取其辱,她怕......

也许自己,真的不该再执著了吧。

一天的课程结束,苏陌缓在人山人海的终点站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挤上了第三班公交,虽然还是人满为患的状态,可如果再不挤上来,都不知道几点能到家。

苏陌缓戴着耳机拉着扶手,公交车晃晃悠悠的把她载到了实验中学那站,苏陌缓下车,等着要换乘的14路,在站台歪了歪脖子,扭了扭脚背,刚刚在车上不仅站了半个多小时,还被人踩了一脚。

很快车子就来了,终于有位子可坐。

苏陌缓看着外面车来车往的,一瞬间,有些恍惚,好像还在初中一样。

苏陌缓失魂落魄的下了公交车,往家的方向缓缓走去。

“苏陌缓!”一个熟悉的男声喊住她。

苏陌缓吓了一跳,回头看去,苏加戴着眼镜,穿着红星的校服,推着赛车微笑着看着她。

他中考没考上二中,就填了仅次于二中的红星,偏偏红星就在苏陌缓家附近。

它的本部,就是只有高一高二年级的校区,距离苏陌缓家比较远,但也只有十五分钟的路程。

它的东校区,只有高三年级的校区,距离苏陌缓家只有十分钟不到的路程。

当初他还怕苏陌缓误会,特意告诉她,是他姑妈帮他填的志愿。

苏陌缓这时才察觉,自己真的好久没有见过他了,以前就比自己高一点的男生,如今已经高出自己一个头了,皮肤倒是又黑了一点,可能是因为军训的缘故吧。

两个人并肩而行的慢慢走着,苏加推着车拘谨的在旁边找着话题。

他说自己今天打扫卫生,由于很多人没通知到位,只剩下自己在打扫,所以才能这么晚还能在这里碰见苏陌缓;还说着自己在新班级时遇见了什么样的朋友,他们还和初中一样喊他“加哥”、“加爷”,只是喊的人不一样了;军训时教官和班里哪些男生发生的一些趣事;自己还被班主任选为了他们班的班长......

苏陌缓配合着笑着,打趣他们班主任看错了人,竟然让他这么调皮捣蛋的小屁孩当班长。

正在苏陌缓无精打采神游之际,一句话惊醒了她。

“你还要不要回来?你还愿意做我女朋友吗?”苏加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低着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苏陌缓面无表情的抬起头,她没有立刻拒绝,而是反问道:“你知道我心里有别人,你还要这么问吗?”

“可他拒绝你了不是吗?”苏加立马接过话,说完发现好像说漏嘴了,更加局促不安,但依然期待的盯着苏陌缓。

苏陌缓诧异的看向他,随后反应过来,应该是柳瑶那个小喇叭告诉他的吧。

“所以......你不在乎吗?”苏陌缓耸耸肩。

“我可以等,我相信我可以等到你忘记他,然后爱上我!”苏加坚定的说着。

苏陌缓竟然因为他的眼神,迟疑了。

当初的自己拒绝他时,是不是也是这么坚定过,相信有一天那个人可以看见自己,喜欢上自己。

她正想像以往那样拒绝他,可脑海里突然又浮现出莫翊最近的那些说说,以及他平时对自己的语气态度。

又想起昨晚自己也告诉自己,不要再执著了,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了。

她眼神迷离的看着地面,叹了口气,沉默了快半分钟,最终苦笑道:

“好,那就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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