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德六十五岁的老头子，人老了，觉少，好不容易听着单田芳的《清官册》入睡了，突然警笛大响。

他披着外套起身往窗外张望张望，嘛也没瞧见，就瞧见辆晃着灯的警车。

他家住一楼，开门出去，也没瞧见什么人，隐隐约约听到楼梯间有人在讲话。

刘全德扶着扶手，就爬了上去。

路上撞见了二楼的郑诗礼。郑诗礼拖拉着拖鞋，头发乱糟糟的，一副刚醒的样子。

“咋啦，刘大爷，怎么好像听到了警笛声”郑诗礼粗着嗓音。

郑诗礼是三个月前刚搬进来的租户。在镇上的华智大酒店当服务员。现在跟他的5个在酒店的同事一起在这合租。

他们的床都是上下床，平时客厅也不怎么收拾，门外还堆着一堆啤酒瓶。一看就是刚胡天酒地才睡下的。

他的其余5个好兄弟都喝趴下了，外面警笛响，没有一点动静。也就他勉强清醒点出来开门，看看是什么情况。

刘全德看这酒蒙子的样子，骂道，

“你们这群鳖娃子，可少喝点，人袁杉都得喝死咯。”

刘全德骂骂咧咧。

“别到时候又死在楼梯口，晦气死个人。当时我看见袁杉死在楼梯口，差点没把我吓厥过去。”

郑诗礼懒得鸟他，二十五岁的年纪，天天在饭店里点头哈腰，但是出来从来不惯着别人鸟气。

“刘大爷，你屁事真多，我们喝酒又没花你的钱。少管闲事”

刘大爷气得跳脚，“你个鳖孙，你懂个毛球子，有娘叫没娘养的东西。我愿意说你几句是看在邻里邻居的，你看别人谁管你这玩意。你们喝死咯，都没人瞧得。”

郑诗礼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美德，工作让我受气就算了，你算好几，还敢跟我哇哇叫。

郑诗礼火气很冲，“咸吃萝卜淡操心，傻逼吧”

两人就这样骂骂咧咧地上了四楼。

经过三楼，还把郝丽萍一家吵醒了。家里的两双胞胎又哭又闹。

杨国涛正忙着哄孩子。郝丽萍到是跟着一起上来看看情况。

等到了四楼，可热闹了。

上面的张建夫妻也下来了，除了七楼的冉御和五楼的徐志荣父子，大家都挤在袁素素家的客厅。

看见警察，大家七嘴八舌地，好不容易才把事情情况弄清楚。

王玉莹听说可能是小偷乱敲门，忙推着张建，让他上去把门锁上，刚才夫妻两下来着急，都没带上锁。

郝丽萍把袁素素搂到怀里，

“可怜的娃子，明个让红艳别上夜班了。家里一个小姑娘住着都容易被人给盯上。”

“害怕不，要不姨晚上陪你睡”

袁素素委婉拒绝了。

这边刘全德则是拉着颜霖的手，长吁短叹，像是领导慰问他们来一趟不容易那样。

一边还指挥王玉莹帮忙烧水泡茶，一边还从口袋里掏出根烟来招待他们俩警察。

颜霖俩人忙摆手拒绝，刘全德也不强求，直接自己点起烟抽了起来。

倒是郑诗礼毫不客气，讨嫌地向刘大爷讨了根烟，一起抽。

一时间整个客厅乌烟瘴气。

颜霖和徐盛两人，半是聊天半是查案，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但聊了一通，大家都说没啥异常。

这楼道里也没个监控。案情一下子僵持住了。

眼看时间已经快三点了。

颜霖和徐盛发现毫无进展，大家都困得要命，打算先回警局，明天再来。

离开前，颜霖给袁素素留了个电话，让她如果有什么发现，可以打这个电话。

袁素素当即存入了手机通讯录里。她把他们送出门去。

但颜霖好像还欲言又止的感觉。

袁素素等着他的下文。半晌，对方只揉了下她的头，告诉她回头洗个澡，好好休息。

袁素素只当他是在关心自己。

等洗澡才发现，自己的睡裙染红了一大块。刚刚大家都忙着讨论小偷的事情，都没有注意到。袁素素神经紧绷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袁素素脸恼红了。

但是袁素素很快就把自己安慰好了。不过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没什么好在意的。

“倒是那个犯人到底是谁？”

袁素素内心已经有怀疑的人选了。但她没有实质性证据。而且对方也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侵害，警察也不能无缘无故就把他抓走。

而且估计他短时间也不敢再下手，袁素素想先躲着点，天亮了就让苏红艳在门口给安个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