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人?”
“哪里来的许仙人?”
听到郑山的解释,钱尉与王凝不禁疑惑。
王凝首次来临安,对于临安了解不多,不过在赶来的路途中,也曾听钱尉师兄讲了些关于临安的事儿,其中却并未提及临安有筑基修士。
王凝惊疑道:“师兄,你可知晓那位许仙人?”
钱尉摇了摇头,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过往几年,他修为不够,常常是跟着宗门内的师兄一起同行,看个热闹,这临安县年年都没有孩童够资格被宗门看中,近乎属于被遗弃之地,且县内除了一个玄云观,便再没旁的修士,如今为何会突然多出一位许仙人?
钱尉摸了摸鼻尖,想了半天也是没想明白,转首看向师妹说道:“这地方我来过两次,前年随着张师兄来过一次,大前年随着金长老来过一次,从未听说过什么许仙人,就知道有个年过近百的老道长,实力仅在练气第四境,还不如咱们宗内的外门弟子呢。”
王凝听后更是疑惑,再次看向郑山问道:“你方才提及的许仙人究竟是个什么人?说清楚些,我们也是有些好奇。”
郑山抬起头道:“许仙人是老头儿的街坊,家住梧桐街,是许家老二的侄儿,至于旁的我晓得也是不多,只清楚他人心善,掌握着各种仙家神通,很是厉害。”
钱尉道:“那他年纪多大,模样如何?”
郑山道:“许仙人的年纪与两位相仿,模样那可是俺们县内最好看的了,别说是这儿,估摸着就是方圆几百里都找不出比他更俊的公子了。”
说到此处,老郑头赶忙又补充一句:“两位仙人也是极好看的。”
钱尉不甚在意,再次思索起来。
王凝倒是来了兴趣,笑问道:“真有你说的那般好看?”
郑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这位仙子,老头子如何胆敢欺骗您,说得句句都是实话,如有半点作假,甘愿受罚。”
王凝道了一句“谅你也不敢”便再没了下文。
这时,钱尉的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禁不住变了又变。
“难道是他……不应该啊。”
王凝听到钱尉嘴边的咕哝,疑问道:“师兄你在说什么,什么是他?”
钱尉有些不能确定地说道:“我刚刚突然想起,咱们宗门以前有个内门弟子就是姓许,家乡也在这临安县,不过被逐出宗门了。”
“嗯?还有这种事儿?”
王凝可是不知道,还是头一次听说,这倒也不奇怪,青阳宗有三十二峰,弟子人数众多,一个弟子被逐出宗门,并不会引起波澜和关注,除非对方名望极高,但当年许知秋压根就没什么名气。
钱尉继续道:“是有这么回事,那家伙与我同一年进宗门,且都在沧澜峰修炼,那时他整日跟在上官云月师姐的身旁,天赋也是不错,我与他有过接触,也算是知道点他的情况,可惜后来出了事故,他修道的根基被毁了,便被长老们降为外门弟子,再后来听出又被逐出师门了。”
王凝皱眉道:“既然根基被毁,还被逐出师门,那应该不会是他吧。”
钱尉道:“是啊,我也觉得不应该是他,可是有些太巧合了不是么,姓许,家住临安,年纪与你我相仿,很难让人不怀疑。”
王凝道:“可是能够查看根骨要筑基境才可,一个被降为外门弟子,再被逐出宗门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年纪修炼到筑基境。
王凝可是深知想要踏足筑基境是何等艰难。
她能够在今年破境筑基,全靠着向师尊索要丹药堆积上去的,否则再有几年也难以筑基。
不过这样做的坏处也显而易见,日后她所能抵达的最高境界也不过就是金丹境,再想往上走已是不可能的了。
王凝本就天赋不是太高,所以才选择了这条路。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根基被废的人怎会能比自己还厉害?
是以她觉得定然不会是一个人。
钱尉也是这么觉得,只是有些东西似乎太巧合了些。
就在两人都觉得不可能是一个人的时候――
郑山同样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应该有十四年了吧,那位许仙人曾被某位老仙人看中,带回到仙门内修炼,至于是哪座仙门我就不清楚了,梧桐街的人应该知道些,不过去年许仙人突然回到了临安,听说回来后大病了一场,近乎要丢了性命,可把许家老二急的团团转,后来请了玄云观的老道长去看,说是……”
“说是什么?”
“……说是再不能修仙了,能活下来都是侥幸,可后来却又奇怪的好了,有流言从醉春楼传出来,也不知能不能当真,说是许仙人曾应下妖怪讨口封,妖怪作为报答,就送了他一枚仙果,吃完后就又能修仙了。”
“妖怪送仙果?”钱尉眨了眨眼,只觉得这就是在鬼扯。
他看向身旁的师妹,后者亦是这样觉得。
开什么玩笑,妖怪真要有那样的仙果,不留着自己吃,岂会送给别人?
这一听就是骗人的鬼话。
不过现在再来分析这话的真假已是毫无意义,王凝直接忽略这根本不可信的流言,将心思全部放在重点上:“所以说……还真是同一个人?”
钱尉也是有些傻眼了:“听起来就是那位被逐出师门的许师弟,可怎么会这样呢!”
他心神震动,紧忙再问道:“老丈,他的名字你可知晓。”
郑山道:“知道的,知道的,许仙人的名讳叫作许知秋。”
“许知秋……”钱尉念叨了一遍,记忆里似乎就是这个名字,但时间太久又有些模糊,记得不清楚,当年在宗内的时候,同峰的人很少叫那位师弟的名字,都叫他跟屁虫,因为整日跟在上官云月师姐的身后。
王凝再问道:“真的是他么,师兄?”
钱尉挠了挠头:“好像是叫许什么秋来着,时间太久了,且我从来没放在心上,就记得不是很清楚,不过也无所谓了,咱们去瞧瞧就全部知道了。”
王凝正有此意。
两人看向郑山与郑秀儿,问清楚了许知秋的住所,便吩咐爷孙俩在此等候就是,然后两人没再驾驭宝物,选择步行而去。
虽是步行,速度可是不慢,每迈出一步,身影都轻飘飘地落在几丈外。
如此很快就能抵达梧桐街。
一路上,钱尉与王凝还在说个不停,皆认为这事藏有蹊跷。
“师兄,你说那许知秋根基已是被毁,如何还能恢复?当真是不可思议。”
“是啊,根基被毁,修仙路就彻底断了,就是咱们青阳宗掌门估计也没那实力能将根基恢复如初,要我看,得是真正的仙丹妙药才行。”
“我也是这么想的,至于那妖怪送仙果的事儿肯定是骗人的,师兄,此事可是要汇报给长老?”
“这个……”钱尉有些犹豫,“按理说,那位许师弟已是被逐出宗门,与青阳宗再无瓜葛纠纷,咱们不必再去上报了吧?”
王凝却持不同意见道:“哪儿能说断就彻底断清楚了的,他虽被逐出师门,可一身本事还是在咱们青阳宗学来的,归根结底还是和咱们有着关系,再说了师兄,咱们宗内如今的情况都快要不如昆玉宗了,正是缺少天骄俊杰的时候,要是将这里的事情告诉长老,我想宗内肯定会重新接纳他的,如此不也是好事一桩?”
钱尉仍是犹豫:“先看看再说吧。”
……
交谈间,两人已是来到了梧桐街。
因为正下着雨,街道上几乎没人走动,两人在雨幕间并肩而行,雨水在下落时自动落向旁处,是以两人并未带伞,却是衣衫不湿半点。
“就是这里了……”
最后,两人来到许安山的小院正对面,隔着一条街道。
王凝问道:“他在里面吗?”
钱尉哪里知晓,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暂且还是不要用神识探查为好,否则会被他发现的。”
王凝道:“师兄,就是被发现也没有关系吧,说起来以前都是同门。”
钱尉道:“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还是先暗中观察比较好。”
毕竟是被青阳宗逐出宗门了,钱尉担心对方心怀怨恨,一见面会有敌意。
就在两人商量着是该直接登门拜访为好,还是刻意制造一个见面的巧合为好时,心中所念之人已是出现。
只见一位年轻男子出现在院门处,身负剑匣,白衣一尘不染,面容俊秀,气质极佳,尤其是那一双温润的双眸,如同浸泡在缸水里的雨花石,清澈、明亮、平静,仅一眼就能让人深陷进去。
王凝禁不住看得一愣,心想先前那老人果然无有半点虚言。
真的是好好看!!
与此同时,二叔家的小院,许知秋拉着许月瑶的手站在院门口,小丫头正啃着透花糍,一脸的满足,身旁大黄摇着尾巴在腿边蹭来蹭去。
许月瑶看着院外的雨幕,含糊不清道:“大哥,还在下着雨嘞,得拿个伞才行。”
许知秋点了点头。
两人这是打算去几条街外的商铺买些盐巴回来,家里的没有了,不过临出院门时,许知秋眼神微动,却又在心里改了主意。
许月瑶继续道:“大哥,那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回屋去拿伞。”
许知秋颔首道:“好,不然要被淋湿了。”
小丫头转身就跑回到屋里,许知秋也在这时独自向着院外走去。
大黄看看门外,再扭头看看屋子,一脸纠结,最后还是想到了小主人的可怕,只能在院门口等着。
……
走出院门,行至在梧桐街,许知秋的衣衫不染半点雨水,他好像雨幕中的一柄剑,所有下落的雨滴都刻意害怕地避开他。
而在不远处的王凝也终于回过神来,忙对着身旁的钱尉说道:“师兄,他走了,咱们快些追上去,这正是个好时机。”
钱尉却是没有动,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是痴傻了一样。
“师兄?!”
王凝又叫了一声,这才发觉钱尉有些不对劲,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双眼瞪得又大又圆,嘴巴半张,浑身因为过于紧绷而有些微微地颤抖。
王凝顿时也是有些懵了,不清楚钱尉到底是怎么了,拿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也是没有任何反应。
此刻的钱尉,正因为心神上的震撼而短暂失神。
不可能,对不可能!
根本就是骗人的吧。
钱尉在心中不停地自问,心境如同高山崩塌,碎石炸裂。
就在刚刚,在他看到许知秋第一眼的时候,他能够确信,这从院内出来的人正是那位曾经的同门师弟,虽说从对方被降入外门后就好些年未曾再见,但那脸庞轮廓以及五官都与年幼时极为相似,不可能认错。
但这并不是主要。
最主要的是,如果在那张俊秀的脸上盖下一副面具,眼前这道身负剑匣的修长身影竟是与另一人一模一样。
而那个人早已在钱尉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怎么可能!’
‘不,绝不可能会是这样!’
‘应该只是有些相似而已,不过那剑匣真的好眼熟啊……’
钱尉简直要发疯了,那熟悉的身影,那熟悉的剑匣,简直与那人无有不同。
而那人便是夺得上元节魁首,惊动整个乾京城的绝世天才,许鸾。
以一人之力夺得两坊魁首。
以一柄剑击败齐忘仙。
天赋之高可与历代仙人年少时相比,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知秋是许鸾?!
那个被青阳宗降为外门弟子,再被逐出师门的弟子竟是许鸾?!
这个世界已经疯了吗!
钱尉双手抓住头皮,想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无论如何也是冷静不下来。
心脏不停地突突跳。
呼吸也不自主地有些絮乱。
‘巧合,一定只是巧合罢了。’
‘这天下背剑匣的人多了去了,不可能是一个人的。’
钱尉还在内心里挣扎辩解,但越是这样,越难摆脱心底里的答案。
最后他猛地看向许知秋的背影,目光紧紧盯着剑匣,要让他识清楚对方的身份,只需要看看剑匣里的那柄剑就可以,因为那柄剑他绝不会认错。
那柄漆黑如渊的长剑。
那柄属于许鸾的佩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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