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乔瑛坐在位置上蹭他今天第三顿饭。
其实他不饿,中午的时候季隋陈和望鹤昀在那儿暗流涌动,倒是一点儿不耽误他吃,连望鹤昀的鱼子酱都进了他肚子里。
顾屿铭选了家中式餐厅,很豪华,一道菜要五位数,让乔瑛点。乔瑛闭着眼睛选了几个数字大的菜式,没想到端上来五道硬菜。
“这家店的羊排是隐藏招牌,你还挺会点的。”顾屿铭对乔瑛笑了笑,又问望鹤昀要不要喝点什么,这家店的老窖也很有名。
“我哥不喝!”乔瑛连忙开口:“我哥他受了伤,不能喝酒。是吧,哥哥?”
望鹤昀正拿着热毛巾擦手,闻言对乔瑛一笑:“没关系,不用顾虑我,你们想喝就喝吧。”
顾屿铭点点头,看向乔瑛,乔瑛立刻打起了十万分警惕。顾屿铭是不是打算灌醉他,趁机甩开他,和望鹤昀独处?
他摇摇头;“我也不喝,我不爱喝酒。”
“还是别让我弟弟喝了,他酒量不好。”望鹤昀把毛巾还给服务员,温声道:“而且他喜欢甜口的,上点果汁就可以。”
“哦,这些他没在OO上跟你说过吗?”他有些惊讶地看向顾屿铭。
这一提醒,倒是让顾屿铭想起来了,看向乔瑛:“对了,你不是在空间说那几个男模不错吗,我最近认识了个朋友,正好是开club的,想说带你一起去玩。”
望鹤昀:“男模?”
顾屿铭这是什么意思,想诱惑望鹤昀?乔瑛瞪了顾屿铭一眼,干笑两声:“吃饭,吃饭。”低下头吃饭,不吭声了。
这时又端上来一份螃蟹,顾屿铭看了眼,对望鹤昀说:“你手受伤了,是不是不方便?需不需要我帮忙?”
乔瑛正在吃佛跳墙,嘴里黏糊着来不及说话,闻言啪地一下把桌子一拍,站了起来。
其他两人都被他吓到了:“怎么了?”
乔瑛把嘴里东西一咽:“不,不行!”
顾屿铭颤颤巍巍地把手里的工具放下来:“什么不行?”
乔瑛哼了一声:“怎么能让你来剥螃蟹呢?剥螃蟹,是一种艺术。”
他拿起螃蟹和餐厅提供的工具,熟练地拆起蟹来。这门手艺他做太监的时候特地学过,主打的是速度快,还得赏心悦目。剥出来的蟹肉饱满,剥下去的蟹壳完整,最后蟹黄还得圆圆满满地用蟹壳盛起来。
顾屿铭看着乔瑛手底下摆好盘的蟹肉,目瞪口呆:“没想到你还是练家子啊。”
瞧见没我的土同事。乔瑛得意地扫了顾屿铭一眼,将蟹肉端给望鹤昀:“哥哥,怎么样?”
望鹤昀也有些惊讶:“谢谢,真的很厉害。”
顾屿铭在旁边看得眼馋:“乔瑛,也给我剥一盘呗。”
乔瑛目光如剑:“你想得美,我只给我哥剥。”
顾屿铭拉长语调,听起来贱兮兮的:“这一只蟹要八千块,我想尝一口不过分吧?”
“那你自己剥啊。”
“我自己剥的没你剥的好。”顾屿铭是真心佩服:“如果你不给我剥,那我就吃他盘子里的。”
乔瑛眉头一皱。
你小子,还想间接接吻?
“你坐那,我给你剥。”他大手一挥,决定还是给顾屿铭发一盘,省得他唧唧歪歪。
不过别的不说,顾屿铭这个情绪价值真是给的蛮足的。乔瑛坐着拆蟹,他在一旁又是拍照又是惊叹,乔瑛听着都有点耳朵发烫。
拆到一半,望鹤昀忽然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乔瑛不明所以:“?”
望鹤昀一脸担忧地问:“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他这么凑上来,一下子离乔瑛很近,那张脸的杀伤力就过于明显。
食色性也,任是见多识广的乔瑛也有点迷糊,连忙拉开了距离,摸了摸还热乎着的耳朵,摇摇头。
望鹤昀松了口气,将乔瑛给他拆的蟹端回乔瑛面前,伸手按了按旁边的服务铃。
服务员一进来,望鹤昀对他指了指乔瑛手边没剥完的螃蟹:“麻烦替那位先生处理一下。”
顾屿铭撑着脸在旁边看,说:“乔瑛,你哥可真宠你。”
望鹤昀替乔瑛舀了一碗蛇羹,闻言皱了皱眉,拿毛巾擦了手,慢悠悠地说:“今天你请客,没有让客人服务你的道理吧?”
乔瑛夹了口蟹肉塞到嘴里,又喝了口鲜甜的蛇羹,点点头:“就是就是。”
哎,真香。
这场饭吃完,望鹤昀看起来没怎么动筷,乔瑛倒是撑得走不动路了。顾屿铭要回家教训他弟弟,望鹤昀要回学校,乔瑛就没了跟踪的兴致,三个人便分道扬镳。
送乔瑛上车的时候,望鹤昀忽然开口。
“既然是望家人,对他们就不用这么客气。”他忽然侧眸对乔瑛笑了下:“以前不是做的挺好的吗?”
乔瑛觉得望鹤昀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可是仔细想想又想不出深意,便决定装傻,抿嘴笑了笑:“我走啦哥哥。”
望鹤昀替他关上车门,挥了挥手:“再见,小瑛。”
顾屿铭也在等车,站在一边看两兄弟难舍难分,哼笑了声:“望大公子在处理兄弟关系上 还真有一手。”
望鹤昀叫的车已经来了,他坐上副驾驶,降下车窗,看着顾屿铭,眼眸微微一睐。
“那你还不学着点。”
出租车扬长而去,顾屿铭站在原地,总觉得刚刚好像被望鹤昀嘲讽了。
望鹤昀是这种人吗?他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
可能是错觉吧。
乔瑛回到家,发现客厅里灯亮着。
不会是乔润芳回来了吧?乔瑛心里犯怵,磨磨唧唧地打开门。
根据墨菲定律,一切事件总会往他最不想的方向发展。乔瑛一开门,就对上了正坐在沙发上的乔润芳的视线。
乔润芳不知道盯着门口看了多久,她今天化了妆,嘴唇涂得血红。
其实她长得很漂亮,而且不是那种妖艳的漂亮,令人徒生遐想,而是很有风韵的美,非常符合她的年龄。
就是心思不纯,走了歪路。乔瑛叹了口气,走进去,在乔润芳面前坐下。
乔润芳:“乔瑛,你跟我玩儿失联是吧?这几天你天天回家,却不接我电话,是什么意思,翅膀硬了?”
乔瑛:“没,我手机坏了,换了张卡。”
乔润芳啧了一声:“废物。”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个佣人抱着一个大盒子走了出来。
乔瑛有些茫然,一转头,不知道从哪儿窜出两个彪形大汉,把他胳膊一架,就这么拖出了家门。
那两个纸盒子被扔到他脚下,乔润芳一手拉住门把手,红色的指甲油闪着釉质的光。
“你知道你应该去哪吧?”她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将门一合。
乔瑛呆在原地,反应过来:他这是被扫地出门了?
他打开地上的盒子看了下,其实乔润芳没把事情做的太绝,还把他的电脑和衣服都给他装上了。
没关系,我们富二代肯定有自己的私房钱!乔瑛给自己鼓了鼓劲,摸出钱包,找到仅有的一张银行卡,查询余额。
[341.89]
乔瑛:“???”
他,一个富二代或者说是私生子,居然连点私房钱都没有,这合理吗?
现在他浑身上下就只有这三百来块钱,还有今天季隋陈塞给他的几张大钞——他只用了一点,还剩个两百左右。
拢共加起来五百块,住酒店都住不了三天。
这下断了他出去租房的念头,现在看来,他只能按照乔润芳的计划,去望鹤昀那儿蹭住了。
乔瑛抱起盒子,在打车和坐公交之间犹豫了几秒,慢慢地走向了公交站。
没积蓄真是没安全感。
这儿在市郊,公交上没什么人。乔瑛喜欢坐在公交车后面,选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
从这儿坐到普林长安,大约要四站,并不算太久。他打开手机,打算玩几局神庙逃亡,打发一下时间,忽然蹦出一条好友申请。
wink企鹅。
这不是望鹤昀吗?乔瑛一看这个企鹅头像就乐,连忙点了同意,并且主动打了个招呼。
【哥,有啥事儿吗?】
望鹤昀半天没回,他没计较,跟方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方樟看起来还不知道这次英雄救美的计划失败了,还在畅想未来呢。乔瑛不忍心打断他,就顺着他的话发黄豆表情。
四站路很快就到了,下车之后还得走一会儿才能到学校。乔瑛抱着箱子,走到半路居然下起了雨,只好沿着墙根走。
离学校还有几百米的时候,他看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席赤城?
方樟倒不觉得席赤城是来堵他的,应该纯粹是偶遇。他连忙往旁边墙根一躲,打算等席赤城走了再过去。没想到这个位置选的天时地利人和,正好能听见席赤城的声音。
席赤城应该是在打电话,语气很不好。
“我不会染回去的!”他把湿漉漉的刘海抹到头顶,愤怒地说:“我告诉你们,我既不会把头发染回去,也不会回去,你们别给我打电话了。”
“染个头发就克她了?她是席德岚的二奶,又不是我的,关我屁事?要真那么容易就克死了,那就让她死好了。傻逼。席德岚有本事的话就跟我断绝父子关系,看是他滚还是我滚。”
乔瑛站在屋檐下,听着席赤城在那边骂骂咧咧,看外面雨滴淅淅沥沥,抱着纸箱的胳膊一阵发酸。
不知道哪里窜出来一只流浪狗,其中一只前爪断了,颠颠地从乔瑛面前走过去。乔瑛盯着那只狗,眼见着它要窜到自己脚底下了,手一滑,箱子砰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席赤城听见声音,看了过来,见到乔瑛立即挂断了电话,走了过来。
他应该是在巷子里没打过顾屿铭,脸上伤得比较重,眼皮都肿了,再加上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表情很可怕。
乔瑛赶紧打开纸箱翻了翻,没找到雨伞,只好翻出一件冲锋衣,递给席赤城:“遮遮雨吧。”
席赤城不接,也不说话,下唇一顶,撅着嘴看他。
乔瑛有点想笑,他正色道:“我刚什么都没听见,真的。”
席赤城捏着拳头,眼睛突然红了。他抢过乔瑛手里的冲锋衣,声音带着哭腔:“哪来的路边摊买的衣服,也敢给我穿?”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披上了。乔瑛替他把帽子捞起来,席赤城擦着眼泪,说:“别把我发型弄乱了。”
乔瑛:“……你现在还有什么发型啊。”
“天王演唱会同款湿发造型,你懂什么。”席赤城嘟囔着说,扫了一眼地上的纸箱,不满地问:“这些不会是你要扔的垃圾吧。”
乔瑛:“不是,这是我的家当。”
席赤城闻言,顿了顿,顶着通红的眼尾看乔瑛:“你也离家出走了?”
乔瑛:“算是吧。”
席赤城抿了抿唇,弯下腰把乔瑛的箱子抱了起来。
“走吧。”他闷闷地说。
“啊?”乔瑛没反应过来:“去哪?”
席赤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去我家,你不是没地方去吗,要不然来这破学校干嘛。”
昨天算了下我的进度,这本应该不会太长(不是马上就要完结的意思)然后离死遁也不远了,我现在真的特别特别特别想写死遁剧情!
其实我已经在想下本写什么了(我真的很爱畅想未来),顺便在这里带一带我的预收《漂亮虫母又认错老公了》应该今年就会开!文案太长了我就不贴在作话了……其实人外我也想写,每本预收我都想写,我要是个八爪鱼就好了T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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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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