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寒假莫执都和燕相北黏在一起，和他一块打工。燕相北本想叫他好好休息，或者刷刷竞赛题看看电视。看他那副小狗撒欢似的样子到底没说什么，想着能腻在一起也不错。毕竟过一阵子莫执要去北城过年，开学后又隔着四层楼。

热恋的小情侣隔着这么几步距离都抓心挠肝，像异地恋。

莫执说要打耳洞便真打了。一个人悄悄去的。因为他老想到那温热的触感，害臊得不行。他打了单边就没再打，没想到打耳洞还怪疼的。老板都忍不住笑话他那么高个子一个大男生还怕这个。后来燕相北就喜欢含他左边耳垂，轻轻舔慢慢捻，惹得他总是抖。

莫执回家前一天拉着燕相北在家里捣鼓了一桌饭菜，电话把燕明叫回来一起吃顿饭。莫执还笑嘻嘻打趣燕明过年也不知道早点回家，一家人难得和谐愉快地吃了顿轻松的饭。再和燕相北一道去看望金絮南，给她包一个大红包压枕头底下，祝她快快痊愈。

虽然这样忙一通很累，但燕相北却觉得踏实，他愿意少睡点。次日燕相北送莫执去机场，莫执把围巾摘了围在他脖子上：“你得记得天天戴，这样就像我天天搂着你抱着你。”

冬天骑自行车很冷，但燕相北都把风遮严实了，只留给莫执温暖的后背。

到机场，莫执从车筐里拿上包，朝烟燕相北挥手：“快回去，好冷的。”

燕相北抬手把他凌乱的刘海拨整齐：“嗯，回家玩得开心。”

莫执行李就一个包，轻松的很。到北城和莫杰接上头直接把包扔后座钻进车里：“爹！”

莫杰睨他一眼：“什么都不带，你来坑钱的啊。”

莫执乐呵呵的：“亲父子还明算账，爹你真是。”

晚上年夜饭是莫爷爷烧的。莫杰郁惜兰成天跑事务，那点厨艺连莫执都看不上，莫爷爷特地赶来掌勺，年纪大也还是精神矍铄。莫执特地穿了件上衣有口袋的衬衫，衬衫薄，冻得不行，幸好郁惜兰提早下班开好空调地暖。莫执长吁短叹着撕掉了聊胜于无的暖宝宝。他拨过去视频，燕相北很快接起笑说：“你这视角好奇怪。”

莫执得意点头，虽然燕相北看不见：“插上衣口袋里拍的。”

燕相北夸他聪明，他笑声低低的，莫执拨动蓝牙耳机，莫名有点耳朵发烫。

他俩一直挂着视频通话，餐桌上郁惜兰还问他干什么把手机放衬衣口袋里，莫执打个哈哈敷衍掉了，他和男朋友约会呢，谁都不想分享，爸妈都要先瞒会儿。一顿饭吃完莫执回房洗漱，洗完躺在床上和燕相北闲聊。聊到九点多，燕相北说要出门莫执想起来他要打工。过年也无休，真正的全勤…燕相北说可以的话继续挂着吧电量够。莫执便点头，点完想起他大概没看手机，于是补一句好。后来燕相北关了麦克风和摄像头，那一边变得好安静。莫执也没挂，一直捧着一片黑发呆。

他有点困，但想熬到零点和燕相北说除夕快乐。于是他骨碌爬起来掏出本竞赛题刷。接近零点的时候耳机里忽然传来杂音，莫执立刻就扔了笔，他本来心思也不在竞赛题上面。屏幕还是很暗，他只能隐隐看见燕相北的影子，他好像在奔跑。有风呼啸和喘息的声音。

零点整，燕相北喘息着说：“除夕快乐。”背景音是炸开的烟花。屏幕发亮，郊区的烟花炸成一团，是燕相北转过摄像头转过去给莫执看：“这儿看烟花好看，很壮观。”

莫执心里软得化成汁：“烟花哪里有你好看。”

于是他听见燕相北笑了，他转个身，烟花成为他的底色，“那这样子吧。”

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一件衬衫一件马甲。就算白衬衫黑西裤很帅，莫执也还是心疼。他现在不想撩燕相北了，即便那挺括肩膀的线条很优美，收窄的腰身很性感。他就是心疼也怕他着凉：“穿这么少很冷的呀。快回去。”

夜风吹起燕相北的头发，露出他整张美得生出几分妖气的脸。他舒展眉头，笑容难得放肆，柔和了那份锋利，和那份带着妖冶的美融合：“陪你…唔。你陪我看完烟花我就回去。”

那天他被扣了工资还染上感冒。但他很放松，原来爱与被爱这样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