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丽把托尼放在床上，一向停不下来的钢铁侠先生像是在阳光下犯困的猎豹一样收起了自己的利爪，微微眨动着眼睛。

“这是哪儿？”托尼反应慢半拍，盯着天花板上落下的晕黄光束，“哦，对了，这是我家。”

“我是不是赢了巴顿那个家伙？肯定是，那个神射手酒量一般。”

“睡一觉吧，亲爱的斯塔克先生，你需要好好休息，”艾米丽在托尼脸上戳出一个浅浅的窝，但是已经喝醉的托尼只是感觉脸上痒痒的，侧过脑袋。

托尼眼下是淡淡的青色，他是一个很合格的工作狂，还是十分不爱惜自己而且不听劝的工作狂。

“我是不是赢了，”托尼本来就漂亮的大眼睛在迷茫的眼神下显得更加无辜，这可不太像那个无往不利的托尼·斯塔克。

“当然，你总能赢，你可是世界第一厉害的托尼，”艾米丽把托尼的外衣脱掉，打开床头的小夜灯。

“不，不是总可以，我不会总赢。”托尼挣扎了一下，把艾米丽拉起来的小被子拽下去，忧伤又迷惘地看着小姑娘，缓慢开口，“因为每一个人，都想着保全自己，每一个人。”

“那群贪婪的人就像寄生虫一样，想要压榨所有可以利用的价值，就连那个冻了七十年的老冰棍都不放过。”托尼虽然已经醉了，但是依旧条理清晰，不过很明显托尼那颗充满智慧的大脑已经被酒精麻痹了，不然他是不会对艾米丽说这些的。

“利己主义和官僚主义？人类总是这样，有自私的人，也有无私的人，有可怕的人，也有善良的人。”艾米丽躺在托尼身边，握住他冰凉的手，“不过，有坏人就有好人，我相信这个世界还是好人比较多。”

“额，虽然坏人的杀伤力更大，”艾米丽突然想到了曾经和朋友看过的电影，不知道是不是过了太久，那些记忆都模糊了，“所以好的人才要更好地保护自己。”

“当然，我当然知道，我会那么做，”托尼闭上眼睛。

你才不知道，你才不知道骄傲又自大的斯塔克其实内心是缺少安全感的，你才不知道那个坚强的钢铁侠实际上也很脆弱。

“好好休息，一切都会变好的，”托尼本来还有些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艾米丽把托尼拽下来的被子盖好。

等艾米丽回到客厅，巴顿依旧抱着花盆絮絮叨叨，而三好少年彼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喝一点酒变成了醉蜘蛛，满天花板地爬来爬去。

“我以为蜘蛛侠只是一个比喻的说法，”班纳博士推着眼镜，好奇地打量着彼得。经历了很长一段逃亡生活的班纳博士几乎与世隔绝，所以只对老牌英雄美国队长有些熟悉。

如果不是现状不允许，班纳博士甚至想研究一下彼得是怎么做到徒手在天花板上来去自如。

“咚！”

本来还不安分地爬来爬去的彼得突然掉下来，砸到艾米丽面前，摔晕的彼得还不老实地蹬着自己的蜘蛛腿。

“他喝酒了？”艾米丽目瞪口呆地看着彼得，一手把他拽起来放到沙发上，“这可是犯法的！”

旁边三个清醒的人排排坐，心虚地避开艾米丽震惊的目光。

“咳，”队长紧张地把手搭在一起，“抱歉，艾米丽，我们没有注意到彼得喝了酒。”

“等我们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打算在天花板上吐丝结网了，”娜塔莎接了一句，语气里幸灾乐祸的成分居多。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艾米丽随便找了条毯子搭在彼得身上，连带着把巴顿也弄到沙发上。

“小艾米，接下来我和巴顿都有任务，可能会有段时间见不到你了。”娜塔莎收敛了笑意，“所以，弗瑞希望能把班纳博士托付给你。”

在神盾局有内鬼的情况下，值得信赖的人中，托尼有能力越过军方保护班纳博士，艾米丽有能力控制暴走状态的浩克。弗瑞估计也是被政府方面牵制住了，不然也不会让两个不怎么靠谱的熊孩子照顾班纳。

“等等，”班纳博士严肃地拿下眼镜，“你们答应过我…”

“班纳博士，”娜塔莎截住班纳的话，“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并不安全，只要你跨出纽约，军方的人就会在那里等着你。”

“对我来说，哪里会是安全的？”班纳博士低声地嘲讽，原本温馨的气氛逐渐变得冷凝。

队长见氛围慢慢冷却，犹豫开口，“抱歉，班纳博士，但弗瑞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留在纽约总比孤身在外安全，虽然班纳并不这么认为。

“虽然没人问我意见，”艾米丽弱弱发声，“但是我可以答应，托尼也会答应的，他和科学家都能聊得来。”

备注，脾气很好的科学家。

话说回来，从某种角度来说，班纳博士或许是复仇者中最了解托尼的人。难道是属于高智商的心有灵犀？

彼得因为未成年饮酒被托尼赶回了家，并且威胁小蜘蛛如果再喝酒，就会把他的秘密全部告诉给梅。

彼得被艾米丽送回去的那天，梅清晰地闻到彼得身上还没散掉的酒味，就差没有把自家侄子吊起来抽一顿了。

虽然有托尼和艾米丽的保证，陷入狂躁的梅还是对将要度过暑假的彼得进行了禁足。

所以，纽约市民发现消失了大半个夏季的好邻居再次出现时有点丧气，大部分时间蹲在大楼上哀嚎。

因为在纽约一战中遭受损坏最严重的是曼哈顿外围和周边的一小部分地区，处于中心地带的斯塔克大厦反而没有什么过大的毁坏，于是那座屹立在曼哈顿的高楼不久后便又投入到正常使用。

“彼得，如果我操作不当掉下来，你一定要接住我啊！”艾米丽看彼得最近心情低落，就带着他一起去实验使用阿尔法。

阿尔法，托尼专门为艾米丽制作的战甲，艾米丽只看了战甲一眼还没有使用过，因此对把她拎走的洛基很是怨念。

不过，趁着这段时间，托尼将那具金蓝色战甲改造了一翻，相比它之前的设定，更适合艾米丽使用。

因为驾驶技术没有托尼那样娴熟，艾米丽只能以略微扭曲的路线起飞。

待在高度到了云层都触手可及的地方，就连广阔的高山河流也变成了画板上不轻不重的一笔。与其说是云层之上的高空，倒更像是另一个世界，映照着阳光的亮丽云雾和一片寂静的蓝天，更像小时候故事书里描写的奇幻世界。

云层之上，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既以温柔的气流包裹着蓝色的星球，又无限接近了外太空，仿佛伸出手就可以接触到地球之外的世界。

艾米丽终于懂得了托尼每一次驾驶马克战甲飞入云层的感受，这和搭乘飞机，欣赏照片和画的感受完全不同。也许是人类本能中对天空的向往，也许是那无法形容的壮丽震撼到，就像是完成了人生原本会永远定格的遗憾。

随着高度的上升，埋藏在内心的苦恼和负面情绪都像是被高空气流带走了，只留下一个纯粹的自己。

托尼是用自己的智慧，亲手终结了过去和遗憾，也亲手打开了另一个世界。

“艾米丽小姐，上午好，”战甲里突然响起耳熟的声音。

“Jarvi？你的声音，怎么…变得那么女性化？”

难道是托尼的恶作剧？艾米丽摇摇头，托尼应该不会这样做的吧？

“不，我是独属于您的AI智能管家，您为我取了名字，”那个声音的语调和语气和Jarvi很像，但情感上似乎又没有Jarvi那么生动。

“阿尔法？”艾米丽疑惑地问，“为什么你说话的方式听起来那么像Jarvi？”

“我是由斯塔克先生制造的，我的一部分程序是以Jarvi为模板，但是和Jarvi并不完全相同。”

“所以，你是Jarvi的…妹妹了？”

“抱歉，艾米丽小姐，我并没有性别。但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更改设定中的信息。”

“算了算了，”艾米丽连忙阻止，“没有这个必要。”

“还有，叫我艾米丽就好，艾米也行，”耳边是阿尔法放的摇滚乐，艾米丽想象着自己是一只飘零海上的孤舟。孤独与兴奋并行的矛盾，恰巧是这种难以压抑但是又逐渐冷却的激动与快意，令人着迷。

“艾米丽，现在为您介绍地面情况，纽约市天气晴，最高温度25摄氏度，对低气温12摄氏度。东南风2---3级，紫外线强度较弱。风力稳定且微弱，适合战甲降落。”

风力对战甲降落的影响微乎其微，但对艾米丽这个驾驶新手而言，阿尔法的提示也是处于安全考虑。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阿尔法，但我想说，这真是太棒了！”艾米丽的尖叫声在战甲里轻微地回荡着，近万米的高空带来的不仅是无与伦比的美丽景色，还有心灵的释放和大脑的放空。艾米丽忍不住用最高分贝大喊，“我们回航，冲啊！阿尔法号！”

在彼得羡慕的目光中，阿尔法号平稳地落在斯塔克大厦的平台上。。

“这太赞了，艾米，”彼得眼睛亮晶晶地闪着羡慕，“天呐，这真是太酷了！你就像斯塔克先生一样直接飞到天上，你知道吗？我甚至只看到了你飞过去的一条白线，你的速度简直爆表！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观看战甲飞行的全过程！”

机械手把艾米丽身上的战甲全部卸下，并且收回到大厦中放置战甲的房间，偏金蓝色阿尔法号和其他几具金红马克战甲放在一起看起来尤为突出。

“我也觉得超棒！”艾米丽脱下战甲后兴奋地蹦起来，“这感觉完全不一样，飞在空中时就像是伸手可以碰到月亮。而且里面还有托尼制造的AI智能管家，就像Jarvi那样！”

“天呐，艾米，我真的也好想拥有这样的战甲。我的意思是，这太酷了！这可是斯塔克先生制造的战甲，还有一个AI管家，这绝对幸福得让人难以想象！”彼得激动地语无伦次，“而且，你从那里走过来的样子和斯塔克先生简直一模一样！”

“或许有一天你也能拥有属于自己的，超酷的战甲。”艾米丽并不是安慰彼得，托尼确实有为彼得打造一套独特战甲的考虑，不过内心中不停焦灼着的自我厌弃和压力让托尼暂时没法抽出心思去完成这件事。

除此之外，托尼也有自己的考虑，在彼得能真正肩负起这份沉重职责，并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之前，那些属于大人的事情还是离他远点好。

“阿尔法说，战甲的肩部有三十颗微型飞弹，手臂处还有激光发射器。不过比起马克七号超高的战斗力，阿尔法号更偏向速度和战甲的抗击打方面。”

“这就是为什么启动战甲之后只是一瞬间，你在我眼里就变成一个小黑点了。要知道，获得蜘蛛能力之后，我的视力就变得超级好。”

“对了，彼得，蜘蛛能力还会带给你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吗？”艾米丽和彼得闲聊着并排走回大厦，问出了长久以来困扰着她的问题，“一直都想问，你的力气超大，还会吐丝。会不会有一天你可以长出来八条腿，六只眼睛？虽然有些夸张，但是你的习惯真的不会往昆虫那方面发展吗？”

“额，艾米，我只是拥有一部分蜘蛛的能力，不会变成蜘蛛的，”面对艾米丽一连串的提问，彼得也有些招架不住，“还有，那些蛛丝不是我吐出来的，只是我的发明而已。”

“逗你玩的，”艾米丽立马变脸，把头扭到一边，“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就是担心而已，再说了，我又没有变异过。”

“应该不会的吧？”听到艾米丽这样说，彼得也变得犹豫，“我被蜘蛛咬已经快两年多了，也没有发生奇怪的变化。”

“那可说不准，”艾米丽故意吓唬他。

彼得不在意地耸肩，要变成蜘蛛早就变了，还会等到现在吗？艾米丽有时候看起来很聪明，有时候却会天真地犯傻。

本来六号就该解放的，但是考试时间调了一下，我们院又成了全校最后一天放假的。(??_?)

不过放假了，可以多腾出时间了，yeah！

前一段日子一直忙着复习和各种结课的事情来着，都没和各位大兄弟们讲，祝各位2020年心想事成，积极向上，你爱的都爱你，梦想的都完成！

各位小天使，2020年多多指教，快乐第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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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五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