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传到皇上耳中的时候就已经演变成了永宁侯世子回府途中被京中世家大族围追堵截,导致气血攻心而亡。
褚元安知道传言有水分,听了暗卫的回报也知道了事实真相是怎么回事,但心里还是难免会担心,急急忙忙出宫去了永宁侯府。
他也没走大门,直接轻功过了院墙进了松涛苑,看到在院子里发呆的人才放下心来。
“就知道你会来。”宁子昔看到他就起身转了个圈:“喏,我挺好的。”
褚元安:“我当然知道你没事,但是不放心过来看看。”
在庄子里看宁子昔吐血次数多了,既让褚元安有了免疫状态,也让他留下了心理阴影,知道宁子昔吐血不会有事,也让他看不到人不放心。
来都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褚元安索性找了个地方坐好:“来吧,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宁子昔:“我不信暗卫没有跟你说。”
“暗卫说的哪里有你说的有意思,赶紧的,给我重现一下现场。”褚元安不知道哪儿弄来一盘瓜子,眼看着就是准备听热闹了。
宁子昔没办法,又从头到尾描述了一遍,但是,似乎描述的不大对。
褚元安觉得自己听得有些懵:“你等会儿,镇国侯是谁?还有易阳公是谁?还有梓君侯的三外甥是谁?还有那个威猛大将军是谁?”
宁子昔小心翼翼地问:“都说错了吗?”
褚元安犹豫了一下回答:“也不一定是都说错了,但是这几个人我一个都没听说过。”
宁子昔就不信自己一个人都没蒙对:“你说说看是谁?”
褚元安:“我认识镇国公,易阳侯,梓君侯没有外甥,倒是有个三外甥女,不过今年尚不满六岁,而且威武大将军有一个,威猛没听说过。”
宁子昔有些心虚,还真的一个都没蒙对啊……
“好了,我困了,你还是回宫吧。”
“你不喜欢费工夫记没用的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我知道。”褚元安嘴上说着没关系,但是脸上的笑可是一点都没有停止。
宁子昔毫不客气把人推起来:“你可走吧。”
褚元安指向门口:“你为什么光让我走不让他们走?”
院子门没关,齐刷刷的一排眼睛顺着门缝露出来,宁子昔后背对着门刚才没注意到,现在吓了一跳。
眼见被发现了,外面的人也不好逃跑,只能干笑着进来。
宁子昔一阵头疼:“几位姨娘为何要在外面偷听。”
柳姨娘开口:“我们就是听说世子又吐血了,就想过来看看,实在不放心啊。”
宁子昔:“来看我就直接进来嘛。”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褚元安,为什么不敢进来啊,那还不是因为看见太子在这里不敢进来?
褚元安知道这几位姨娘对宁子昔一直特别好,便后退了几步:“子昔是未来太子妃,关心他的人孤心里都有数,不用拘谨。”
几位姨娘看向宁子昔,宁子昔点点头:“这是在松涛苑,咱们私下里姨娘们不用拘谨。”
柳姨娘算是跟宁子昔最熟悉的,直接带头上前:“听说世子吐血了,身子可还受得住?奶娘先去炖上世子最爱吃的红枣莲子羹了,给世子补补血,一会儿就过来。”
说话间奶娘端着红枣莲子羹过来,眼中的担忧和慈爱做不得假,他在庄子上的几年与褚元安也没少接触,在不知道身份的时候也是当自家孩子照顾的,所以算是比较熟,也没有那么拘束,说话间也自在了不少。
“不知道太子也在,怠慢了。”
褚元安:“奶娘多礼,是孤没能提前说,许久没用奶娘的红枣莲子羹,甚是想念。”
刘奶娘笑道:“太子若是喜欢,差人来说一声便是,保管让殿下和尚热乎的。”
他们说话间虽有客套,但是也轻松,其他几位姨娘见状,因为不在拘谨,纷纷上前表示关怀,宁子昔瞬间被围了起来。
褚元安只是听说过他被姨娘关怀的盛况,这还头一次看到,一时忍俊不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若是别的女子将他围起来,褚元安一定会是吃醋的,但是换成姨娘们不但不吃醋,反而觉得很有爱。
宁子昔可怜兮兮的被围在中间,多少次了,他还是会有一种小娇花遭受暴风雨的感觉,实在是无所适从。
没多久,宫里派下来的御医也到了,传话的小太监闹了一个大乌龙,挨了一顿板子,弄清了事情原委,虽然知道人没真的气死,但是好歹也是吐血了,派个太医过来关怀一下。
这位太医可是路熟啊,之前在永宁侯在宫里晕倒了,皇上就派他给永宁侯看的身体,如今小世子病了,来的还是他,巧了,第一次来侯府给宁子昔把脉的那位也是他。
太医在大门口看了一眼永宁侯府四个大字,感叹,这位宁小世子将来是有大福气的人啊。
知道太医来了,宁子昔决定装个样子,他迅速回房间躺好,唇边还弄了点血,特别像回事。
太医进来的时候只看见宁子昔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似乎随时能撒手西去,太子殿下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黑着脸隐隐忍着怒气,几位姨娘围在床边哭成一片,奶娘身边还有一位姨娘搀扶着,眼看都要受不住了。
太医心底暗道不好,看小世子这个样子怕是人要不成了,治不好未来太子妃,自己怕是会被太子殿下迁怒了呀。
宁子昔的脉象他上次来就知道的,比死脉好不到哪里去,这次也是一样,脉息依旧是微弱的几乎没有,但是这一次太医也不敢端水了,虽说皇上和太子都不是随意处置太医的人,但是被迁怒了也不会太好受,他颤颤巍巍地反复把脉,最终结果都是一样。
太医可不敢隐瞒病情,万一自己现在说宁世子没事,没多久人死了,那自己就得担个庸医的罪名,而且就宁世子现在的情况,说他没事也没人信,实在没有办法,太医只能如实禀报:“禀太子殿下,永宁侯世子,怕是……怕是……”
他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已经表达的差不多了,刚安静没多久的姨娘们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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