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的山药悄悄跟观棋说:“我打赌你家世子没听懂。”
观棋不服:“不可能,我家世子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
“不可能。”山药不信:“我家殿下才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世子爷只能是第二。”
观棋:“我家世子天下第一!”
山药:“我家太子天下第一!”
不语在后面默默插刀:“你们俩这话让万岁爷听到会怎么样?”
观棋&山药:“……”
两个人齐刷刷的离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语撇撇嘴,装的真像。
宁子昔想要开溜的想法被褚元安直接掐灭在最初的念头,只能苦哈哈的继续做牛做马。
当然了,所谓的做牛做马只是他自己心中所想,实际上在别人眼里他的工作量都不到别人的十分之一,倒不如直接说是东宫的吉祥物。
皇上也提醒过褚元安,不能太护着,多多少少也得安排些事给宁子昔做。
褚元安拒绝的理由让皇上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子昔身子不好。”
皇上感觉自己的胡子都能翘起三尺高:“你还知道人家身体不好?知道身体不好还选他?”
褚元安:“父皇当初说好全凭儿臣喜欢的。”
大太监进来传话:“皇上,东宫来人传话,宁小世子又吐血了,来请太子爷。”
皇上:“那个……”
“儿臣先告退了。”没等皇上说完,褚元安就已经急急忙忙离开了。
褚元安陪着宁子昔在庄子上呆了四年多,早已经看惯了他动不动就吐血的样子,但是每一次还是会担心害怕。
他匆匆忙忙赶到东宫的时候,发现还有外人在:“你怎么在这里?”
九皇子靠近撒娇:“听说皇兄这里来了一个新人,长得好看又聪明,弟弟就想来看看。”
褚元安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回去。”
九皇子噘嘴:“皇兄。”
褚元安皱眉,虽说这个小皇弟纪小也粘人,长得也是可可爱爱的,但他就是喜欢不起来,当年刚刚遇到宁子昔的时候也是这般大小的年纪,他第一眼就喜欢的紧。
不语端着盆子出来,里面放着沾了血的绢帕,因为泡着水的缘故,看起来有些多,褚元安没心情再和九皇子说话,摆摆手让他离开。
内间太医正在把脉,看见太子进来连忙起身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褚元安根本没听,他心里有数,宁子昔的本事可比这群太医强多了,随便敷衍了几句让太医留下方子就把人打发走了。
“子昔?”
“你小点儿声。”宁子昔睁开眼睛:“知道我不是真晕还喊这么大声。”
褚元安松了口气:“你还知道我会担心?好好的又吐血。”
“还不是你的那个好弟弟,烦死人了。”宁子昔活了两辈子能看不出九皇子哪点儿小心思?只不过是因为身份限制不能直接黑脸赶人而已,只能吐点血把人吓走,谁知道人家人小胆子大,看见血也不走。
褚元安安抚他:“放心,他以后不会来烦你了。”
九皇子得知褚元安下令,以后他不能再去东宫的时候,惊讶不已,他仗着受宠,胆子也大,在他眼里自己身份尊贵,对方不过是一个不得势侯府的世子,不过就是吐点血而已,算不得多大的事情,他压根儿就没放在心里。
他的母妃丽贵妃气的火冒三丈:“不过是个破落侯府的世子,居然敢下我儿的面子,真当自己已经当皇上了吗?”
“母妃慎言,仔细隔墙有耳。”九皇子的脸上早没有了面对外人的纯真。
丽贵妃咬牙:“当然我只是晚了一步,被抢了先,没能当上太子正妃,结果一步错步步错,苦了我儿什么都要被人压一头。”
丽贵妃拍拍他的手:“放心,别的地方不敢说,在这丽安宫还是没有人敢往外传消息的。”
“当皇后有什么意思。”九皇子冷笑一声:“直接当太后不是更好?”
丽贵妃笑道:“好,我儿有志气。”
此刻南书房里皇上问太监总管:“你说太子为了宁世子禁止元释再去东宫?”
王德福躬身:“听说宁世子被九皇子气吐了血,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太子爷担心不已。”
“哦?”皇上来了兴致:“那外面现在怎么说?”
王德福:“外面现在都传,太子冲冠一怒为蓝颜,连最疼爱的弟弟都舍得罚。”
“冲冠一怒为蓝颜?最疼爱的弟弟?”皇上笑了:“传的挺好,继续传吧。”
王德福低头不语,是挺好,继续传吧。
褚元安知道这个消息不比皇上晚,反应都一样,传的挺好,继续传。
宁子昔有点不大满意:“我怎么就昏迷不醒了?你这也太假了,我根本就没昏迷好吗?”
褚元安一摊手:“太医走的时候你不是还在昏迷中?所以你现在就是昏迷不醒。”
“你明知道我是装的。”宁子昔虽然懒,但是他并不喜欢躺在床上。
褚元安当然也知道他这一点,直接把人抱起来,带到院子里去晒太阳,于是没多久,传言就变成了宁世子一直昏迷不醒,太子病急乱投医带着他吸收日过精华,祈求人能清醒过来。
宁子昔知道这个传言的时候都震惊了,这么能编怎么不去写小说啊?作为应该比较保守的古代人脑洞这么大真的好吗?虽然自己的确是在吸收日月精华,但是绝对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是要成精啊。
近来几日永宁侯感觉同僚们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让他感觉非常不自在,甚至还有人跟自己说恭喜,恭喜什么?侯府最近也没有什么喜事啊。
赶上沐休,永宁侯多年的好友礼部尚书林业邀请他一起吃酒,席间林业一直欲言又止。
永宁侯放下筷子:“有事就直说,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我就直说啊。”林大人也认真起来:“最近的传言都听说了吧?”
永宁侯:“什么传言?就……我永宁侯府攀权附贵,为了往上爬,送病弱世子进宫伴读?”
“不是不成。”林业摆摆手,一副你落伍了的样子:“现在传的是,你要送子昔侄儿进后宫。”
永宁侯被他吓得嘴都秃噜了:“啥玩意儿?”
送进宫和送进后宫一字之差意思可完全不一样,尤其是本朝民风开放,后宫里还真有男妃,只不过男女有别,与女妃的住处隔离开了。
虽然父子两个的感情很微妙,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继承人,让他为了富贵把人送进那一方永不见天日还会吃人的地方,是万万不可能的,而且送自己的继承人进后宫,别人都敢当面嘲笑他,面子里子都能丢的干干净净。
永宁侯想起这些日字别人看自己的眼神还有那一句句的恭喜,心里有几分相信了这个传言:“林兄,你得相信我,子昔可是我唯一的嫡子,我怎么可能舍得送他进后宫!”
林业叹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这么做,但是别人不会啊,而且世侄长得也实在是面如冠玉一表人才,也难免容易引起别人其他的心思。”
永宁侯心下不宁,也就没有了吃酒的兴致,匆匆忙忙吃完就告辞了。
思前想后他决定暂时先把人喊回家,皇命不可谓,但是在公布之前总还是有周旋的余地,第二日就赶紧往东宫递了消息。
宁子昔算算自己也好几日没回府了,想着应该是几位姨娘想他了,吹了枕边风,这才让自己那个便宜爹往宫里递了消息,反正他不相信是便宜爹自己想他,回去看看也不错。
回府之后照例先去了后院接受几位姨娘爱的蹂.躏,几日不见,姨娘们分外想念,围着他关心慰问了许久才放人离开。
永宁侯听说宁子昔又是先去了后院居然没生气,莫名有那么一点点习惯了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种既然他没来那么自己可以先去睡个午觉的感觉。
宁子昔磨磨蹭蹭,一直到临近午饭的时候才去了松涛苑,他发誓他挑这个时间段来绝对不是因为好奇主院饭菜的味道。
永宁侯试探着问:“皇上对你怎么样?”
宁子昔回忆了一下,自己也就进宫那日见了皇上一面,连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于是可有可无的回答:“还不错。”
还不错,永宁侯开始琢磨这句话,大部分人都应该会回答很好,毕竟对方是一国之君,没人敢说不好,还不错这种评价其实已经是带了些许不满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家儿子连当爹的都敢撅,那对皇上不满意应该也敢直接说 。
永宁侯又继续试探:“这是在咱们自己的府里,伺候的人也都被打发远了,外面是观棋守着,你放心,有什么话都直说。”
宁子昔原话直接踢回去:“这里只有咱们父子两个,外面观棋守着,可以信得过,父亲有话可以直说。”
永宁侯闭了一下眼睛,那一刻他心里在想,就让他进后宫吧,去吧,别出来了,永宁侯府可以断后,但绝不能把现任侯爷噎死,更不能被继承人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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