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短短两年，在萧让这位商业鬼才的推广之下，玉牒已经普及。大师兄负责主持仙门纳新，最精彩的入门试炼环节，更是引爆了玉牒的销售热潮，每天都卖断货好几次。

沈晏秋递给莫惊春一枚最新款的玉牒，难得腼腆：“请多指教。”

这款玉牒的外形精巧迷人，大小适中。无论是材质，还是功能，都远超齐物阁正在售卖的那些。

萧让很想摸一把，又不敢：“这个我知道，公子特意准备的，庆贺你甲组第一的礼物。”

“谢谢师兄。”

莫惊春把最新款的玉牒摸索了一遍，不仅能传送大活人、小物件，还有天气预测、日晷计时、范围可随意控制的照明、能够自动瞬发的守护结界等功能。沈晏秋为了督促她练剑，竟然录制了一对一的专属语音叫醒。

莫惊春仿佛看到了拉磨的毛驴见了都要流泪的未来：可怕，她以后还能睡懒觉吗？

“师兄，拜托改成五日一休。别天天叫我早起，我受不了。”

“好。”

他们详谈了一上午，最终决定从比较容易实现的“门派聊天群”开始。

沈晏秋只用了半个时辰，就设计出群聊功能。

清徽派大师兄严義清正在使用玉牒，依次给每个执事弟子安排任务，玉牒的屏幕上突然弹出一行文字——千里传音升级，新功能加载中……

加载完成以后，千里传音多了一个群聊选项。

【沈晏秋邀请莫惊春、南锦屏、严義清、季青临、江韫加入门派聊天群“清徽”。】

【严義清：这是什么？晏秋不是也去游玩吗？怎么又在齐物阁炼器？】

【莫惊春：新出的多人聊天模式，你们在群里说话或者写字，群里所有人都能收到。】

【江韫：咳咳，那掌门师尊岂不是已经知道我们都在归凰城玩儿了？】

【南锦屏语音咆哮：玩玩玩，就知道玩！今天挥剑满三万下了吗？仙门纳新一结束，为师要抽查你们的修炼进度，不合格就接我一剑！】

莫惊春：“……”

这便是以“温文尔雅”天下闻名的清徽派掌门？貌似有一点点凶。

别人她不清楚，沈晏秋鸡鸣时分就拉着她和江韫练剑，满三万下了。

【严義清：师尊，季师弟还在凤凰坪。】

【南锦屏的声音透出少许疑惑：他在凤凰坪干什么？】

【季青临：师尊罚我去外门扫地，已经扫了九个月。】

【南锦屏：回来吧，和義清一起主持春日宴。合欢宗已经被永昼天吞并，你若就喜欢那位花宗主，把她带回来也行。只是有一点——她若是敢祸害小弟子，我连你一同逐出师门。】

【季青临：多谢师尊，弟子下山一趟。】

莫惊春想起那个一扫帚呼飞谢家兄弟的青衣修士，原来他是南锦屏的第三个徒弟季青临。

季青临长得斯文清秀，是曾经的仙门新秀榜榜首。合欢宗好几个美人都对他虎视眈眈，可惜他整天一副性冷淡的无情模样，从来没个笑容，不给那些美人一丝一毫接近他的机会。

合欢宗的宗主听说季青临爱酒，特意寻了一坛百年佳酿给他送去，他看都不看一眼。

后来，季青临输给沈晏秋，在仙门新秀榜上的排名掉到第二。紧接着，他去桃魇秘境夺宝，不慎被毒虫咬伤，又被永昼天的代掌门暗算，断了一双手臂，一个人倚着桃树接骨，凄凄惨惨。

宗主乘虚而入，将他带回家照顾，解毒擦身。

季青临酒瘾犯了，但他的手臂还抬不起来。依然是那坛百年佳酿，宗主直接一口一口地喂他喝下去。他当时眼神就变了，凝视着宗主说：“青临从未饮过那么好的酒。”

其实，坛子里边的百年佳酿早就被花辞镜和莫惊春偷喝了一大半，又兑进去一些凉水，甚至都有点酸味。

花辞镜十分震惊，还问过莫惊春——有情人喝发馊的凉水都能陶醉成这样？

宗主骗走了季青临的元阳，据说他是个一次要做四个时辰，连做三天的猛人。宗主被折腾得太累，忘了采补他的修为，至今还对他念念不忘。

高岭之花被采摘以后，再也没了当年的冷漠凉薄。每天早起替宗主收集花露，做饭洒扫全包。出门前还要坐在床沿亲一亲宗主，告诉她花露在架子上，早餐在锅里，灵兽也喂过了。其他事等他回来继续，让宗主不要操劳。

花辞镜一度怀疑她会拥有一位继父。

然而，因为季青临想娶宗主，所以宗主跑了。

看这情况，季青临居然还没有放下那段感情。

莫惊春收到一连串提示：

【来自群聊“清徽”的江韫申请添加您为好友。】

【来自群聊“清徽”的严義清申请添加您为好友。】

……

【谢云桓通过同城一线牵，申请添加您为好友。】

只要是认识的，莫惊春全部通过。

【江韫邀请沈晏秋、莫惊春、严義清、季青临加入自定义聊天群“师尊不在快乐摸鱼”。】

【江韫：吓死我了，沈师兄，这个群千万不要拉任何长辈进来。】

【沈晏秋：嗯。】

【提示：群主江韫任命沈晏秋为副群主。】

江韫开始和莫惊春私聊。

江韫：抱歉。你别搭理何清露，她脑子被门夹过。何清露的小姨给人做外室，把她带进了江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她就自称是我姐。她再敢招惹你，你就照脸打，千万不要给我面子。

按照常理，退一步海阔天空。莫惊春应该懂事一些，说：算了，也没什么仇什么怨，犯不着这样对待一个姑娘。

她偏不，她回复江韫：何清露的脸皮，打她我都嫌手疼。再有下次，你帮我打。

江韫：遵命。

江韫继续话痨：你不知道她有多奇葩？原本我觉得有个姐姐也不错，好吃的好玩的都让她先挑。结果她给我表哥谢云桓下合欢散，要当谢家的少夫人，简直气炸我了。我今天还想着，事情过去那么久，见一面把话说开。她倒好，仗势欺人到你头上。

江韫：我早说过，江家上下，谁敢对你不敬，一律撵出去。我家老爷子也双手赞同。可恨她不是大房的人，不然我让她立刻卷铺盖滚蛋。

莫惊春诧异：你表哥，谢云桓？

江韫：嗯，我娘亲谢知鱼是谢云桓的姑母。我和谢云桓是从小玩到大的表兄弟。对了，表哥不像传闻中那样荒唐，是他的继母故意败坏他的名声，想让亲儿子谢云亭继承少主之位。谢家的龌龊，你别卷进去。

莫惊春：多谢阿韫提醒。我瞧他们兄弟挺和睦的，竟然有这样的事？

江韫：俗话说“将军额上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谢云桓是谢氏的脸面，一向大气，他与哪个弟弟不和睦？就连我这位表弟，他都惯着。谢云亭那脾气，一半是被他宠坏的。

【严義清：归凰城北面的看台上，有沧浪州鸿蒙书院的迎新典礼，三十六名美少女同台献艺，比豆腐还嫩。速来，我和阿韫替你们占个好位置。”

【莫惊春：马上就到。】

沈晏秋薄唇微抿，“莫莫，想看？”

莫惊春：“当然想看。”

一路上，沈晏秋都沉默着，面无表情，仿佛兴致不太高的模样。到了地方，莫惊春一脸懵，只见三十六位炼气期的少女穿着非常显腰身的练功服，手持长剑，正在演练剑阵。春季的练功服非常薄，而且塑形，被少女的汗水浸透，几乎贴在身上，曲线青涩，和春风两相宜。

现场气氛热烈，许多修士正往这边赶。小胖子冼坤舆也在，看得津津有味。

莫惊春失望：“这个剑阵很一般啊。”

严義清：“我们是来看剑阵的吗？”

冼坤舆挤眉弄眼：“他俩可能真是来看剑阵的，剑修，可以理解。我是来看人面桃花、柳腰和大长腿的。”

谢云亭阴阳怪气：“你真诚实。”

莫惊春收到自定义聊天群“师尊不在快乐摸鱼”的新消息提示。

【江韫：三十六名美少女？就这？还不如拿玉牒看莫神医试炼——“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1】

【严義清：小师弟下山一趟，眼光越发挑剔了。这一排修长**，我瞧着都不错。】

接下来一连七八条消息，都是没有女士在场，男人私底下的讨论。审美感人。

莫惊春深吸一口气，作为一个敬业的卧底，要尽量合群。

她扮演男子已经颇有经验，类似的话题信手拈来。

【莫惊春：左侧第二列第三个，胸前波涛汹涌，我赌她低头看不见自己的脚。】

【江韫：你竟然好这一口？】

每次在人群中，沈晏秋都会感到加倍的寂寥。

莫惊春坐在高脚凳上，偏着头和江韫聊天。他此刻看起来很散漫，两条长腿随意地垂着，脚尖轻轻点地，完全不像面对沈晏秋的时候那般乖巧拘谨的样子。江韫坐得很近，一会儿用玉牒发文字消息，一会儿直接附在莫惊春的耳边说悄悄话。也不知私下里说了什么，两个人都乐呵呵地笑着，莫惊春还在江韫的肩头轻轻捶了一拳。

沈晏秋坐在莫惊春的另一侧，好像是多余的。

【提示：副群主沈晏秋开启了两个时辰的全员禁言模式。】

江韫：？？？

莫惊春：？？？

大部分男人都喜欢的话题，肯定不是她演得不到位。或许师兄已经脱离了大多数男人的低级趣味？

她偏头看向沈晏秋，只见师兄眉目冷凝，仿佛再多的繁华热闹，都不入眼。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栏杆上，用手臂隔开那些蒙头乱闯的行人。

难怪在这人挤人的地方坐了半晌，江韫被挤了好几下，竟然没有一个路人冲撞到莫惊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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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出自：王国维《蝶恋花·窈窕燕姬年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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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