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前一天真的累的要命,第二天岑喻起的很晚。
他简单的洗漱了下,打算出去吃点东西就直接问路。
他走出卫国楼,准备就在烧烤店旁的小餐馆凑合一顿。
但他刚走出卫国楼就听到了旁边突兀恶心的声音。
“快看快看,开房去了。”
“咦~看着也不大啊,怎么想着干这种事,有点恶心了。”
“诶诶诶,在看我们呢。”
“哦哟~好怕怕哦。”
……
岑喻往旁边瞧了一眼,几个黄毛小子,看着也才十三四岁。
那几个小孩的眼神带着嘲讽,看的岑喻有些生气。
他想,还真被那个男生说对了。
他并不打算了了这事。他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不然也不会离家出走了。
他走了过去,气势汹汹。
那几个黄毛小子见他过来有那么一小会儿的害怕,有些躲闪。后来应该是想着自己人多,占人数上的优势,又硬气了起来。
“哎呦,过来了”
“怕啥,咱们人多。”其中一个黄毛直接抬起头和岑喻对视,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敌意。
“对啊,怕啥,大不了就干。”
……
岑喻真是服了,这群小孩真是幼稚,也真是没、素、质。
他走到几个人面前,语气还算温和的问他们:“你们刚刚说什么。”
居高临下的气质和十分肯定的问句让几人感到了压迫,但还是挺着胆与岑喻对峙。
“我们说什么了?”刚刚跟岑喻对视的那个男生有些阴阳怪气的问。
“当然是说你不检点啊。”有个个头矮些的翻了个白眼回了一句。
其他人立马向他看去。
蠢货。
有个人甚至拍了他一下。
岑喻有些气笑了:“你们的素质就这么低吗?才多大啊,就说这些东西,还有这个,”岑喻指了指他们的头发,“小小年纪不学好,净学些坏的。”
有个高个好像特别反感别人说他的头发,当即反驳道:“诶,你什么意思啊?你懂什么啊?神经病。”
岑喻震惊。轻笑了一声,努力压下心里隐隐冒起的怒火。温和地说:“你知道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吗?你们刚刚说的那些就属于诽谤,造谣,我可以告你们的。”
那几个小鬼不以为意:“那咋了?我们又没成年。”
另一个小鬼说:“就是。而且你又没证据。”
听到这,岑喻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手机。
“抱歉啊,刚刚不小心点到了录音,你们说的话不说全部,大部分诋毁我的我还是录到了的。怎么样,要听听吗?”
那几个小鬼离得不远,从卫国楼里出来走个几步就能到他们那。
岑喻在听见他们说那些话的时候,先是反应了几秒,然后就立马点开了录音。
有几个小鬼听了,确实有些害怕。毕竟在他们那个年纪,即使是当了精神小伙,但难免还是有些不懂的,害怕的。
但另外几个胆大的就不信了。要岑喻放出来。
岑喻不放。他记得前面就是公安局。
他有了个主意。
“要不我们去那儿,”他指了指公安局门口,“去那儿给你们听。如果我骗你们的,我就放你们走,如果是真的,那不好意思,我可能得让你们陪我进去喝一杯。我最讨厌别人诋毁我了。”
岑喻想着一定要让他们长点记性。
这下是小鬼们不乐意了。执意要岑喻就在原地放。甚至有的要动手抢。
岑喻本能的用手挡了一下,不曾想,力用大了,把小鬼推到了。
“糟糕!”
于是场面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岑喻从公安局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一点了。
饿死了。他想。
他先吃了点东西,又买了些水果什么的,准备出发去外婆家。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他不知道路啊。
怎么办?
岑喻用他聪明的小脑袋瓜想了想。
唉,只能再去麻烦帅气男生了。
岑喻又走进了那家小店。
店里还是和之前一样,一家人坐在一起,不过,多了两个小孩。
看见岑喻进来,男生站起来走向他。
男生边走边问:“你好,买些什么?”
买些什么?是得买点了。
岑喻看向零食区。那些零食看的他有些…额…不好说。
那些零食是他小时候吃的很古早的零食。
算了,买点吧。
他弯下腰,挑了一些,递给男生。
男生应该有些近视,等岑喻隔近了才说:“诶,好巧啊。”
是啊,巧。
岑喻点了点头,付了钱。
他问:“那个,我想问问,东山村怎么走啊?”
那个男生听了思考了一下,然后叫来了他的爷爷。
“爷爷,东山村啷个走?”
那位爷爷走了过来,很和蔼。
“东山啊,那你今天来的不巧哦,今天不赶场,车少,有点难坐哦。你要往那高头走,有个中学,你在桥那等,东山的车都是在那里接人。”
岑喻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老爷爷又问:“你是东山哪屋的啊?”
这问题问得岑喻有些懵,他仔细想了想,答了他外公的名字:“谢科林。”
老爷爷点了点头。
岑喻这才离开,往爷爷说的地方走。
走了将近十五分钟,确实有个中学,岑喻就站在中学前面的桥边等。
等了半个小时,他觉得那爷爷说的是真对,真的没啥车!
但他没打算改变主意,他决定的事就一定做到,过了那个时限他就没那个兴致了。
万幸,又等了一个小时,终于有车了。
那司机问他:“东山的?”
岑喻“啊”了一声,然后就稀里糊涂的上了车。
从新田到东山就算是开车也开了很久,久到岑喻昨晚睡得很充足,但还是无聊地在车上睡着了。
期间给谢凡发了个“出发了”了的信息。
等他醒来的时候车也快到了。他看了看时间,睡了差不多半小时。
岑喻下了车。
一下车他就懵逼了,全是田,全是!
只有很少的房子坐落其间。
岑雨扶了扶额头。
找吧,认命了。
但是,又有一个问题出现了,外婆家具体的位置呢?
小时候都是父母开车来的,岑喻从没记过路,即使他记忆力很好。
无奈,他只能拿出手机询问他亲爱的表哥。
谢凡应该是有事,没有立即回他。
岑喻等了会儿就开始烦躁了,一看时间下午四点了。
再过几个小时,太阳都下山了,他可不想睡在路边。
他起身,朝着最近的那座房子走去。
岑喻问了半天,结果发现自己走错了。外婆家在另一边,坐车得中途下车然后走路。
崩溃了!!!
还找吗?当然不找。岑喻现在只想长对翅膀,飞回那个什么新田,至少比现在这里好!
他又去问回镇上怎么走。
还好还好,挺简单的。
虽然田间路很多,但都有一条主干道,就是最宽的那条,顺着那条最宽的路一直走就行了。
不过那些阿姨说,走路,至少得走俩小时。
岑喻可不想在陌生人家留宿,特别是乡村,而且是特别偏远的乡村,比如这儿。
虽然他坚信人性本善,但有时候还是有些怕的。
他看了看时间,六点多。
还好还好,他身高腿长,身强体壮的,应该走的会快一点。
于是,他向着来主干道的远方走去。一眼望去,主干道的尽头,是种满庄稼的,绿色的田野,还有连绵的群山和有些泛红的天边。
实际上,岑喻真的高估了自身的能力,忽略了自己路痴的本领。
他在路上往左转,往右转,转了还是转。
原本夏天的昼长很长,太阳下山都会晚一点。
岑喻硬是在路上兜兜转转,从夕阳西下转到了星河高悬。
岑喻都快走崩溃了,给谢凡发消息也不回。
绝望,绝望,还是绝望。
岑喻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谢凡。
十点,快十一点了。
他走了快五个小时了。人怎么能走这么慢?人怎么能这么路痴?岑喻反问自己。
吉人自有天相,傻人自有傻福。
岑喻终于走回了新田。有点成就感。
不过,街上大多数人家都关门休息了。
这地方是真穷,那太阳能路灯一路上就没几个好的。
岑喻只能打着手机手电筒走。
时不时还得避开路边突然发现的狗屎。
见了鬼了。来了这鬼地方。
吐槽归吐槽,觉也还是得睡。
岑喻走到了卫国楼,可惜,人家已经关门了。
对面的烧烤店没关!
太香了,闻着睡不着。
岑喻继续走着。
前面一户人家开着的灯很突兀。光扩散到了马路中间。
岑喻仿佛看到了救赎。
是哪个男生家。
太棒了。岑喻想。
就算被卖也值了。谁叫自己是颜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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