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郁余表现得十分淡然，依旧忙着研究游戏、给感官模拟器升级，但网上关于“莫拉大陆”这款游戏的新闻和讨论几乎每天都在呈现爆炸性增长。

因为时间赶得很急，和郁余一起合作制作感官模拟器的梅敬学长已经把自己的工厂效率开到最大，库存还是在第一波玩家进入游戏开始极速减少。

实际上这个情况郁余在莫拉大陆上线之前就有所预料，所以一开始游戏介绍界面上才写着“配件”，而不是感官模拟器的详细的名称，免得初赛开始玩家们就因为好奇感官模拟器蜂拥而来。

但就算郁余也没想到感官模拟器居然会火成这样，工厂库存根本没撑过第一周，游戏上线三天就售空了！

郁余和往常一样，工作之后点开星讯，迅速扫过有关莫拉的新闻，最新一条是关于感官模拟器产量的，几乎发出来就顶上了热门——

【工厂行不行啊？我特么都蹲了四五天了，天天蹲不到号，气死人了！】

【气！气！气！我也快气死了！莫拉官方就是个机器人，屁用都没有，只会说“我们正在加速生产”，产个屁啊产，每天就那么点产量，严重怀疑小破工厂就一条生产线！】

【这游戏实火，我爸妈都在和我争游戏舱，搞得我只能看星讯解馋，也就现在没有黄牛，不然我感觉自己真会加钱买配件。】

【大哥们别这么暴躁，我第一时间买了游戏但没买配件，等我知道配件这东西的时候……哈哈……哈哈哈……】

【惨】

【惨惨】

接下来全是“惨”和“我也一样”，虽然没什么别的信息，但也充分说明玩家们对感官模拟器的渴求。

郁余又看了几条新闻，打开终端联系梅敬。

视讯几乎在下一瞬间就被接起，对面露出梅敬的脸。

梅敬拿小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学弟我正想联系你呢，我们工厂生产跟不上，我们是不是得买个工厂来加速生产？”

因为保密原则，肯定自家工厂才值得信任。

“学长你有看好的工厂吗？”郁余问。

梅敬迅速在终端上点了几下：“我把资料发给你了，你看看哪一个比较合适，我们再商量一下。”

“学长比较中意哪个？”

资料十分详尽，因为郁余迅速看了一遍，又看了看智脑在网络上搜索的关于这些工厂的信息，发现资料基本真实，可见梅敬花了不少功夫。

“我比较倾向于第三个，其中生产线都……”梅敬迅速说明自己选择第三个工厂的原因。

凑巧郁余心里也比较倾向第三个，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再啰嗦。

郁余点头：“我也比较倾向第三个，既然如此就把它买下来吧，学长，得麻烦你了。”

全息游戏设计大赛中玩家购买游戏的钱都是实时到账，公司的账户里现在有不少钱。

梅敬非常高兴，冲郁余摆摆手：“那我去和那边谈！”

“……哎您好，合作……”

郁余的视讯都没来得及关闭，就听到梅敬的终端响起，这次似乎是别的合作者。

“梅先生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智脑小声感叹，觉得人类真的非常神奇。

之前周老师和梅敬联系的时候梅敬刚破产没多久，虽然衣着整齐干净，脸色却十分苍白，整个人挂着重重的黑眼圈，看起来萎靡不振。

这才多久过去，梅敬就瞧着大不一样。

他刚刚说话声音听着就精神百倍，视讯时候他露出来了上半身，正巧穿的还是第一次见面的那身衣服。

不同于上次，今天梅敬那挺起来的小肚子都有种“意气风发”的味道。

郁余没回答，只是关闭通讯，头向后仰着活动了一下疲惫的脖颈。

听着骨头发出的“咔咔”声，郁余也不禁感叹自己找梅敬当合作伙伴是一件多么正确的事情。

智脑在郁余站起来后帮他储存好数据，勤勤恳恳地检查了好几遍BUG，突然问：“梅先生以后就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了吗？”

“对。”郁余给自己倒了杯茶，热气蒸腾起来，眼镜迅速起了一片雾气。

他摘下眼镜，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因为放松，就这样斜靠在柜子边，冷淡地望向窗外，似乎什么都没想。

午后的阳光温柔又和煦，透过微风扬起的窗帘，就像柔软的蒲公英，轻轻飘落在他的眼角，让他那微微垂下的纤长睫毛前端也坠上了明亮的暖光。

智脑没有心跳，也没有眼睛。

但周围一切能够控制的设备都是他的眼睛，智脑知道自己不可能有人类一样的心跳，却在这一瞬间下意识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鼓动的情绪在体内泛起细密的小泡泡，一种柔软的感情好像从他贫瘠的内心、冰冷的程序里骤然产生了。

就像……有人拿着柔软的天鹅绒轻轻的擦拭着他的核心，让他只在本体流动着的能量流逐渐滚烫。

郁先生真好看啊。

智脑诚实又直白的赞美，没有打扰眼前的一切，甚至偷偷将这一幕记录了下来。

他觉得，眼前的画面甚至胜过他看过的所有电影，光影在这时候都只是眼前人的陪衬而已。

就好像……光都在悄悄的追逐他，静静地靠近他。

“不过有关你的一切都是一级保密。”

并不知道智脑沉默着想了些什么，因为目前一切进展顺利，郁余也有了玩笑的心思，轻松说：“除了我，这世界上不会有别人知道你的存在。”

他语气淡淡，没什么多的意思，智脑却觉得本体中能量流又雀跃一般的跳动了。

“只要郁先生知道就好，在这个世界，我只会和你有关系。”智脑没有犹豫，直白又诚实地说出了这一瞬间的想法。

他甚至还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和郁先生认识后，我并没有与其他人类认识的必要。”

“……”

倒是叫郁余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啧。”

不知道怎么回答就不回答。

郁余最后只轻轻啧了一声，他眉毛微微挑起，将茶杯放在一边顺手戴上眼镜，又坐回椅子上，就这样换了话题。

“来吧，继续工作。”

油嘴滑舌，肯定是智脑工作太少，叫他有空闲去看那些“现代人类学习资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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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