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不是……白哥。”

“你真不打算和我们一起进来啊?”

走廊里,庄文铖站在集体活动室的门口,先是十分谨慎的探出头来,前后左右环视了一圈。

而后才又看着门外的江月白,一脸紧张的说。

“嗯,毕,毕竟这样没一会儿他们就会主动过来,比起自己到处盲目去找,在效率上会更高一些。”

江月白说着,微微低头,不留痕迹的避开了庄文铖的眼神。

尽管经过这十几个小时的朝夕相处,庄文铖与他之间,已经不像最开始初遇时那么陌生。

可这么多年来仿佛已经刻进DNA里的社恐本能,却还是使得江月白,只要稍微一感觉到其他人的目光,就立刻下意识的想躲。

习惯性的不适应。

“啊……嗯……”

庄文铖倒是没怎么太注意到这一点。

整个人只是单纯的,完全沉浸在了一种对于他白哥的震惊当中。

毕竟……江月白这做法虽说确确实实是提高了效率。

“可这提高的到底是通关的效率,还是送死的效率,就不知道了。”

庄文铖站在门口,看着眼前江月白的身影,摸了摸鼻子,低头小声嘀咕着。

只要稍微一想起来,之前在楼上看到的那一堆照片,就忍不住浑身一抖。

只觉得那名主治医生,虽然还没在他们眼前,直接出现过。

但光凭他能把自己的宣传照,跟贴报纸一样糊满整个墙这种神仙操作,就能看的出来。

这个人肯定不咋正常。

大概率会是个比那个护士还可怕的疯子。

不过就如今来看,他白哥看起来好像也不能说是完全正常。

“哈哈哈哈哈,欸,看那边!我看那傻逼那副架势,好像真的不准备进来。”

“管他呢!不进来更好,省得之后还得我们亲自动手。”

“我现在啊,就盼着他能多带走几个。”

“欸,那个,你不是一直白哥白哥的叫着?怎么,这就怂啦?之前一直帮他出头那哥们意气呢?”

“这么大好的机会,跟着他一起走啊?”

身后的集体活动室里,小平头和眼镜男冲着庄文铖挑衅般的扬了扬下巴,讥讽声大的整个走廊几乎都能听见。

庄文铖就在那门口站着,甚至都不用回头。

就能直接在脑海里一比一精准还原,那两个傻逼现如今那宛如智障般的恶臭嘴脸。

*

“滴答——滴答——”

走廊里,来自集体活动室里的狗叫,直到持续道现在依然没停。

庄文铖看了眼眼前的江月白,又转头看了眼屋子里的表。

距离集体活动正式开始,只剩下最后两分钟。

而眼前略显空旷的走廊里,昏暗的灯光却正赶在这个时候,来来回回耳朵闪个不停。

不远处的洗手间里,也总是时不时就传来一阵格外瘆人的滴水声。

啊啊啊啊啊啊!不管了!

庄文铖在内心之中无声尖叫着,使劲挠了两下头。

干就完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白哥刚刚救了他一命,他说什么也不能把他一个人晾在这儿。

抛下朋友在外面独自卖命,自己却缩在里面,坐收渔翁之利这种事。

就算是下辈子,他庄文铖也绝对做不出来!

更何况65%的人口红线,听起来倒是感觉还好,但其实算下来到最后也不过就只有三个人,能够囫囵个儿的活着通关。

而就以现在这场面来看,仅剩的三个名额里,还得有那两个崽种基本内定的两个。

这样一看,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倒还不如跟着他白哥一块儿,拼尽全力试一把!

“艹,老子今天还真就不进去了,老子就要在外面,誓死守卫我的贞操!”

“傻逼玩意!来啊!看谁能笑到最后啊!就知道缩在里边的废物东西!”

庄文铖说着高举着两根中指站在门外,对着门内的小平头跟眼镜男,尽情的做着各色鬼脸。

滑稽又可爱的样子,逗得就连一旁的孙秀秀都有些忍俊不禁。

“那既然你们都在外面,我就也不进去了。”

江月白站在原地,看着身后随着自己一块儿,站到了走廊里的庄文铖和孙秀秀。

一瞬间下意识的就想说,自己其实一个人就可以。

可后来……又觉得不管去留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于是也就只是默默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那你呢?”庄文铖说着,转头看向魏淑芬。

魏淑芬明知故问:“谁?”

庄文铖白了人一眼:“我们这几个人里,谁还没表态,我说的就是谁。”

“我不是一直都站在外面吗?你难道什么时候看见我进去过?”

“那怕是有点吓人哦~”

魏淑芬说着低下头来,在庄文铖脖子后面吹了一下。

“噫呃——”

只那一瞬间……笔仙,碟仙,昆池岩。

庄文铖只觉得他这辈子看过的所有恐怖片,都在这几秒中犹如走马灯般的,在他眼前挨个转了个遍。

全身上下的汗毛,更是打从感受到背后的那股阴风后。

就直接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从头竖到脚。

……够了,我说够了!

你说话之前能不能稍稍看看氛围啊!

这里本来就已经够阴森了,再多吓死一个队友,到底又能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庄文铖站在原地,一脸痛苦的抱着头。

刚想转过去和人抱怨几句。

就听见正前方一片漆黑的走廊深处,自打身后集体活动室的门才刚关上的下一秒。

就立刻传来了一阵另一扇门开启时,格外瘆人的“吱呀——”声。

头顶上,昏暗的老式电灯还在闪个不停。

而转角外,不过也才刚刚过去了几秒,就已经可以略微听见一些,正在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这个方向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呜……”

庄文铖站在原地,感受着周围这过于催人尿下的恐怖氛围,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尽可能的控制着身体,不让自己太过哆嗦。

说不害怕是假的。

毕竟在这种环境下,只要稍不留神,就会立马没命。

而甚至就在十几个小时前。

庄文铖都还是一个,常年久坐于办公室,一年去一次健身房,甚至就连平时团建,都不敢去密室逃脱的人。

唯一的梦想,大概也就只是能够按部就班,平平稳稳的过完这后半生。

可谁又能想到,就是他这么一个平时连彩票都不买的人。

第一次沾赌,赌的就是命。

不过……不论赌的是什么,也都只能尽可能的拼一拼试一试了!

庄文铖如此想着,一边给自己做着心里疏导,一边看着身旁直到现在依然沉着冷静,丝毫不慌的江月白。

转头就开始在身后的走廊里寻找能用的趁手工具。

打算与人殊死一搏,做最后的挣扎。

实在不行,他就冒险钻进那个卫生间,薅个拖布出来。

长毛沾屎,指谁谁死!

老子跟他拼了!

*

庄文铖站在原地如此想着,转头看向江月白。

刚想张口问他,等自己待会儿冲进去的时候,要不要一块儿帮他也弄一把。

就看见江月白站在原地,默默的拉开了自己胸前的腰包拉链。

于是便也跟着略显好奇的凑了过去。

想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此时此刻能让他们用得上的东西。

毕竟打从刚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好奇过江月白这跟着一块儿带进来的腰包里,装得到底是什么了。

之前在饭桌上,他也曾闲聊般的问过江月白一次。

不过那时候江月白说,里面装得是他平时上班用的东西。

庄文铖就以为里面装得,顶多也就是像是笔啊工牌啊充电宝啊那之类的东西。

所以也就没对其抱有特别大的希望。

只是出于一个严谨的态度,凑过去看两眼。

要是有能用得上的那就最好,玩意要真是一个都用不上的话,他还得赶紧跑过去拿拖布呢。

庄文铖如此想着伸长了脖子,一脸好奇的凑过去看。

本以为上班嘛,谁能带那么多奇怪的东西。

包里能稍微放点防狼喷雾之类的,就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了。

却不想他这边才刚把脑袋凑过去,江月白那边就直接从包里掏出了一把长约20厘米左右的,寒光闪闪,血迹斑斑的杀鱼刀。

外加一捆五米多长,黑白相间的棉线绳。

呃……

庄文铖站在原地,看着对方手里的那一把满是血迹的杀鱼刀,沉默的眨了两下眼睛。

整个人在原地足足愣了两三秒,才又略显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转头看向身旁的江月白,缓缓的对人说。

“白,白哥……”

“那,那个……我能冒昧的问一下吗?咱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庄文铖小心翼翼的问着。

可一旁的江月白,却从头到尾都几乎完全没感觉到,对方在他掏出这些东西前后,那微弱的语气变化。

于是只一脸稀松平常的回了他一句:“在大润发杀鱼。”

“啊?”

庄文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月白,又过了好几秒才终于缓过来,说了一句。

“啊……杀鱼啊……”

杀鱼的话,工作的时候会随身带把刀,应该也很正常吧。

但……

“那……那个绳子呢?”

庄文铖斜着眼睛,看着江月白手里的那两样仿佛证物般的作案工具,有些怯怯的说。

“你说这个吗?”

江月白说着,拿起手中的那捆棉线,转头看了人一眼。

“这个的确很多时候都不怎么太能用得到。”

“不过偶尔闲下来的时候,我也会帮着旁边摊位的大姐一块儿绑一绑螃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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