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病，病得不轻

文/纯金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2024.10.01

我醒来那天是清明节，睁开眼，没有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只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护士长王丽萍，直接被我吓倒在地，表情活像撞见鬼，跌跌撞撞爬起身，踉跄着直奔门外。

“沈医生，三号床的疯姑娘又醒了...”

我那天头很痛，记忆像碎片一样，时好时坏。只记得自己盯着沈医生按在听诊器上的手，恍惚了很久。

他的手指白皙而修长，连毛孔都看不到，像一个天生的艺术家。

我并不认识他，却不由脱口而出： “沈医生，您的手拿手术刀太可惜了。”

他听后也只是睨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开。

走时，还留下一句古怪的话：“好好休息，莫要再发疯了。”

我连他的表情都没看清楚，莫名其妙得像我断断续续的记忆一样。

疼痛，刻在记忆里的疼痛，与那漫天的火光和轰隆的爆炸声交织在一起，时刻刺痛着我的神经。

我最后的记忆是一个男人的背影，一个在车祸现场丢下我，慌不择路逃跑的背影。

我拼命想记起他的长相，迷雾中，只余下那双和沈医生一样好看的手，一双在我绝望时，用力扒开我的手。

第二天，我开始变得惶恐，而这种惶恐，在看到日历翻至2023年时，飙升至顶点。因为距离我最近一次记忆，时间已经过去十年。

夜里辗转反侧，梦境离奇又真实。

我连续几晚都梦见同一张男人的脸，且心中生出一番绮旎的情感。

男人有着清晰的下颌线和俊逸清秀的面庞，是那种在现实里遇见，我肯定不会忘记的长相。

他双眼紧闭，全身**，浸泡在水里。

我不自觉抚上他不见任何血色的脸。皮肤细腻的纹理和柔软的触感，让我一时间分辨不清现实和梦境。

然后他突然睁眼，眉眼里尽是迷离。

我，大概是患了臆想症。

佛说陷入死门的人，会在阿鼻地狱的荒芜之地打转，从此忘却前事，只纠结于此。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当下决定找沈医生再聊下此事。

沈医生，又名沈逸，是我当前的主治医生。

他在2017年加入宏通康泰私立医院，也就是我现在所在的医院，从事神经外科相关工作。

据说他刚来的时候才三十岁，年纪轻轻就空降科室主任。

科里一众老学究们对他很是不满，私下里都在传，他是关系户，靠着家里的背景才有的今天。

听说，那时候连麻醉师都不愿配合他工作，但他愣是一句话也没解释，最后，通过一场堪称教学级别的开颅手术，生生扭转了大家的偏见。

现在院里的一众小姑娘提到这个，都是津津乐道，将他奉为男神。

*

去找沈逸的路上，我听到一个八卦，关于我的。

正值医院午休时间，一群小护士们攒聚在走廊一角，为首的是我们楼护士长王丽萍。

“你们听说了吗？405那个疯子，她昨天又醒了！”

她绘声绘色向众人转述当日的情景，脸上早已没有初见我时的惊恐之色。

“这次居然不哭也不闹，她有这么正常的吗？”剪着学生头的年轻小姑娘，怯生生问出在场所有人的困惑。

于是，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王丽萍，现场一时鸦雀无声。

如果此时我走上前，对他们说声“嗨”。

我恶趣味的想：这群人的表情肯定很滑稽。

“李笑笑！”一道清冷的女声，从众人身后呵斥道。

我侧目：真是个漂亮的女人。

笔挺的白大褂在她身后划过一道好看的弧度。栗色的长发也随之轻柔地擦过她脸颊，掩饰住她满目的惆怅。

我记得，她先前驻足在连廊拐角处远眺，神情有些心不在焉。

现下阳光温柔地爬上她修长的脖颈，让她氤氲在柔光里，耀眼又不刺眼。说话时，她下颌微微上扬，明明该是明艳动人的长相，却偏偏雾眉轻蹙，薄唇微抿，带着些落寞。

“温医生，我是在为您打抱不平啊！”李笑笑的声音里夹杂着愤怒。

“别说了。”她立刻按住笑笑的肩膀。

“为什么不能说？您这原本是一双可以救死扶伤的手，可现在…”她满脸忧伤地抓过温医生的手，翻开她手掌，用指腹小心翼翼摩挲。

女人白皙的掌心里，盘卧着一道狰狞可怖的疤痕，从虎口一直蜿蜒到手腕。

“笑笑，你是一名护士，就像我是一名医生一样。”温医生默默抽回自己的手，“大家休息好了，都散了吧！”

说罢，也不等众人反应，抬腿便离开。

笑笑跟在她身后，小跑着追上前，一扫方才的阴霾。

“所以，您和沈医生，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呢？”

“只有你们早点结婚，才能断了那个疯子的念头！”

“您是生气了吗？大不了我以后不叫她疯子了。”

银铃般清脆的声音，渐行渐远。

我顿时脑补了一出两女争一男的戏码。

我爱上武林正派的沈大侠，从而背弃魔教死缠烂打，不料意中人却只爱那朵圣洁白莲花。

于是，我因爱成恨，打算一剑了结女主的性命，怎料人家徒手抓刀，反腿就是一个旋风踢，把我直接踢懵逼，失忆了。

“一日身在魔教，一世都是魔教人。你和我都不例外。”

我摇了摇胡思乱想的脑袋。

好吧，我承认沈医生的脸秀色可餐，可是对于我，一个记忆还停留在二十岁的花季少女，怎么想也不能为了这个老男人杀人放火呀。

我有限的智商根本无法想通这件事，于是我把它定义为阴谋，并坦然接受医院里护士们“膜拜”的眼神。

哪怕他们不时嫉妒地揶揄几句：所以说长得漂亮就是好，在哪里都被优待。

我也总能微笑面对。

勇气和胆量这种东西，非凡人所能拥有，嫉妒也是难免的事。

之后的一天，我隔壁二号床的病友，突然主动过来搭讪，眼神里透露出“崇拜”的神情。

果然是有品位的人。

我心中窃喜，面上依旧保持镇定，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自我醒来后，她就一直在观察我。眼眸黑白分明，如黑夜里的猫头鹰，愣愣盯得人心里发毛。

此时，她正站在我病床前，脸色惨白，面容凝重，用手捂嘴，慢慢凑近我耳边。

那是一双骨瘦如柴的手，苍白不见血色。薄薄的皮肤下，几处青筋尽显，即使包裹在宽大的病号服里，也无法掩藏她羸弱的身形。

我不知道她在这里呆了多久，只是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她是一个危险的存在，被父母送来后便一次也没来看过她。

某种意义上讲，她也是个可怜人。

“我研究你很久了，我们是一路人。” 她语气里满是确信。

不到5w字的存稿，因为忘记自动发稿时间，被迫开文。

内心从无语到接受，这是一本献给我自己的小说，真正意义的第一本小说，预计写20万字。

我写到第三章才做了人物小传，第四章才做了粗略大纲，每一步都在学习。

他们是故事里的人，我感受到，却无法用文字描绘出。

这是一本，作为读者，我只能打60分的文字，却是我作为作者尽了100分的心。

下一本会开第三人称，美食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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