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跟踪了

许宁被他哥哥的一个电话吓得立马跑出图书馆去校门口,楚闻正好要离开就陪他一起下楼,临走前看着许宁哥哥恶狠狠瞪自己一眼。

没有朋友告别时的寒暄,甚至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他就转身离开了。

倒也不是他内向腼腆,他只是不愿意和别人交流接触,避免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或烦恼。

都说人类是需要靠感情给予的温暖为支柱活着的,可感情对他来说无关紧要,有人爱他也好没人爱他也罢,他不需要没有用的情绪价值。

如同他的父亲,在政届摸爬滚打大半辈子,眼里内心向来都只在乎利益,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连楚闻在童年时所得的一点温暖也是因为利益。

楚闻来到一家超市买了一袋小袋猫粮,一根猫条去了绿碧公园。

天空逐渐暗下,黄昏欲落的太阳努力照亮这座城,街道霓虹灯闪烁,衬的日光暗淡又无力。

楚闻有半个月没来绿碧公园,因为现在人类生活水平的提高,渐渐的人们的要求也就多了起来,流浪猫狗首当其冲的成为如今人们最不想见到的。

其一是因为它们咬人吼人,其二就是因为它们身上携带病毒,虽说只要不主动碰它们也死不了,但总有人排斥它们。

最终这些小家伙的归属地就被定位在绿碧公园。

不过今天他到时没见到那群乖巧可爱的猫,只见到地上的一摊血迹,血泊中被人踩上一个鞋印,证明这里有人来过。

顺着斑斑鞋印往前,是一只被尼罗绳绑着脖子,身上被扎满细针,此刻正奄奄一息的躺在草丛边。

或许是知道自己命数已尽,已经绝望,又或许是在赌眼前的少年会不会帮自己,它始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楚闻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伸出手。

橘猫四肢肉眼可见的缩瑟一下,张开嘴朝他哈气,因为脖子上被套了尼罗绳的原因,没发出任何声音。

楚闻将它身上的针拔掉,又轻轻将它拖起。

在探训一圈确定没有别的“伤员”后他将猫抱走。

刚走出没几步,他忽然察觉到自己又被跟踪了。

换做是平日里,他还有兴趣陪对方演这个跟踪游戏,可眼下他有事要办,心情烦躁,大步流星加速想甩掉身后的人。

可他很快发现,身后的人今天似乎势必要达到某种目的一样对他穷追不舍。

在经过一处人多热闹的地方,他趁着身后人遮挡住自己给跟踪他的人造成视野盲区,他一个拐弯躲进一边幽暗的巷子里。

手中的猫传来很小又悲痛的呜咽声,楚闻整个人隐匿在昏暗之中,眼镜下那双漂亮的眼睛在黑暗中燃起烦躁的隐火。

果然不出他所预感的那样,十几秒后一个身穿黑色冲锋衣的人跑了过来,嘴里嘟囔道,“妈的,去哪了?”

随后四处望望又朝前跑去。

楚闻这才从黑暗中走出来,一手拖着猫,阴鸷的眼眸看着脚前的一张学生证。

他捡起来塞进口袋,随后马不停蹄的朝宠物医院走去。

医生看到受伤如此严重的小猫心口一疼,皱着眉给它检查完身体。

兽医的手指着屏幕上给猫拍的片子说,“你看,它的后腿被折断了,还有这个尼罗绳已经陷进肉里了,我们得给它剃毛取出来。”

手心一阵疼痛传来才让他回神,“直接做手术,钱不是问题。”他说。

“放心,就算你没钱我们也会救的。”

“嗯。”楚闻犹豫会儿才说,“谢谢。”

这会儿思绪终于冷静下来他才从口袋里拿出那个使他手心钝痛的“罪魁祸首”,是刚刚那个人掉的学生证。

学生证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即使他刚才无意识紧握学生证也没有曲折受损。

楚闻看着橘猫在兽医手中痛苦的样子,过了会儿看向手中的学生证。

学生证证件照处是一张长相隽秀,带有攻击性的一张脸。

楚闻觉得有点眼熟,看到名字时食指和拇指微不可觉的收紧。

他呢喃自语道,“宴凌湫。”暖黄灯色下他嘴角微微勾起,厚重的眼镜片下是一双冰冷的眼,“还真是烦人啊。”

学生报道时规矩颇多,必须要求穿校服,携带学生证进校。

楚闻作为纪律委员会员,在这天早上就要负责检查学生们的仪容仪表。

觉大多是人都是乖巧本分的穿校服进校,但总有几个刺头喜欢搞特殊,于是每个人都乖乖的站在一边,只能愤愤瞪着委员会成员。

纪律委员会忽视他们想要打架的眼神,继续抓人。

不过楚闻作为一个外表内向腼腆的典型好学生自然不会抓人,准确来说也不用他抓人。

楚闻站在门口,目光却四处游荡。

无人知晓,那副眼镜吓得是怎样一种猛兽的双眼。

迟到但到的许宁这会儿才跑过来到他旁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疑惑的问,“楚闻,你在看什么呢?”

楚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平时迟到的人会从哪里进来?”

联盟一级高中早上七点准时闭门,通行道会关闭,而恰好这个学校每册缺勤情况不允许超过三天。

因为学校里全员都是A级以上的Alpha和Omega,发/情期简直少的可怜。

许宁虽然疑惑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回答,“学校最东面那堵墙,外墙有个比较矮的树,迟到的人会从那里翻墙进来。”

许宁又朝前望了望,实在不理解楚闻在看什么,以前站岗也不见楚闻这么认真,“诶,对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楚闻没有看他直接离开,“找一个爱丢东西的烦人精。”

为他说的话,许宁震惊两秒。

这哥什么时候……啊?

楚闻靠着梧桐树抱臂,一只手玩弄着那张学生证,眼睛看着前方。像一只安静等待猎物的猛兽。

“不是吧?你真要翻?”楚闻隐约听见一点声音,因为隔着墙,声音很小。

“我有什么办法?我学生证不知道掉哪去了。”

可能是因为激动,楚闻的嘴角抑制不住发上扬,可眼神却是冰冷的。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抓上墙壁,随后少年一跃而上。

宴凌湫看着恰好站在他要落脚点附近的少年觉得有点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是谁,便道,“嘿,好兄弟让一下。”

楚闻闻声看过去,他的声音清冽又张扬,正好配他这张隽秀的脸。

楚闻指指自己,“我?”

宴凌湫笑着露出白净的牙齿,“对,让一下谢谢你。”

楚闻假装思考过后让出地方。

宴凌湫见状一跃而下,就在他落地时忽然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

随着一声,“卧槽?”他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墙后传来人声,“你跳下去了?我走正门了哈!”

宴凌湫被摔懵了,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一双白鞋踩入视线,他抬起头却看不全对方的脸。

楚闻蹲下身,手中是那张学生证,沉吟片刻他说,“宴凌湫,S级Alpha。”旋即假装一个毫不知情的傻子似的说,“同学,这是你吗?”

宴凌湫猛的瞪大眼睛,伸手就要去抢却扑了个空。

只能装腔作势吓唬对方,“还我!”

“啊——”视线重新落回宴凌湫脸上,“这是你啊,一个跟踪别人三天的疯子?”

“什么?”宴凌湫没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胡话?”

宴凌湫刚要起身,楚闻眼神冷了下来,一只手将他按在地上,“跟了我三天,好玩吗?”

宴凌湫作为一个S级Alpha,也不是孬种,当即挣扎着朝他挥拳,楚闻眼疾手快扔掉学生证抑制住他的动作。

左手掐在他脖子上恶狠狠道,“跟着我三天好玩吗?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

宴凌湫因为缺氧眼眶透红,楚闻的膝盖顶着他的腹部,下半身根本使不上劲,只能徒劳的挣扎。

很快他的生理泪水就被挤了出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放……放开。”

楚闻手上卸了力,宴凌湫趁机反击推翻他,双手抓着楚闻的两只手腕,“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你们在干什么?!”

丛杰本来在前院等宴凌湫,在发现人还没到后以为他没过去便过来看看。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宴凌湫跨/坐在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的腹上,两只手抓着别人,眼眶通红。

好一副逼良为娼的艳景。

宴凌湫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此时自己的行为有多无耻。

楚闻趁他发懵把他推下去,以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这是我给你的警告,如果再被我发现你跟个变态一样跟着我,我保证,我会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不管你的父母是谁。”

随后起身掸掸身上的尘土离开。

丛杰看着眼前的男人离他八百米远,头低的看不到面容,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小宴。”他感叹一句,“你真他妈不是人啊。”

宴凌湫:???

这兄弟死装死装?

宴凌湫表示由一个受害者转变为施暴者我很无辜。

联盟一级高中高三每年会重新分班,按照全校排名进行刷人,宴凌湫咬牙稳定发挥卡着第四十名进了一班。

他到班里时随便找个位置放下书包班长就通知下楼举行开学仪式,随后丛杰就到门口喊他,两人一起下了楼。

楚闻虽然在同学之间不起眼小透明,但在老师眼里可是格外拔尖儿的学生。

于是校花兼尖子生的楚闻就作为高三学长代表上台演讲,在以十五分钟准备好演讲稿后就跟着班级去了操场。

宴凌湫今天难得的把校服拉链拉到最高,可即使这样仍然能隐约看到脖子上的红痕。

他一边暗骂刚刚那个疯子一边往班级队里走,旁边还有个跟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丛杰,“诶我说,你到底把人家怎么了?人家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的,你怎么下得去手?”

宴凌湫现在脖子都隐隐作痛,没好气的说,“我都告诉你了,是他打的我,你不是都看我脖子上的手印了?”

“也没到道理啊。”丛杰不理解。

“疯子还需要道理吗?”宴凌湫也不理解,“说不定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他嫉妒呢?”

“……”丛杰无语,“你最好有事。”

“赶紧滚回你班去。”宴凌湫说,随后站到一班末尾。

呜哩哇啦讲了一大堆,主持人拿着话筒上台说话,话筒忽然传来刺耳的电磁声。

宴凌湫原本在神游的思绪被拽了回来,捂住耳朵。

当他放下耳朵时主持人说,“下面有请高三年纪第一楚南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

昨天下过雨,今天的草坪都是柔软潮湿的,清新的空气闯入鼻腔,宴凌湫看着台上。

楚闻平视台下毫不怯场,或许是他的错觉,有那么一刻,他们的目光恰好纠缠在一起。

也是这一瞬间发错觉让他忽然想起昨晚。

“我就说有点眼熟。”宴凌湫喃喃自语,“这个该死发猫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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