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

司徒福禄面无表情地接过沙漏,在倒置之前,他让众人肃静,高声对众弟子道:“我未从在你们身上看到狂气!”

他的目光射向滕棠,对自己这个徒弟万分满意:“你们应该多与滕傲天相处,激发身上的狂气,奋力追赶她的脚步!”

全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开启灵眼,先是看到了美若天仙的李大-师姐,而后目光往侧边偏移,看到一个面红耳赤、长相柔弱的女子。

早在二十几日前,大家就听说了掌门收徒之事。那时,他们以为这是谣言,别人胡诌的。

可后来,他们不管是问新人弟子、核心弟子,还是问几位长老,得到的答案皆一样。

掌门真的收了徒弟!对方不仅实力不佳,才金丹三层,且毫无天资,为五灵根的废柴之体。

今日他们见到了这个滕傲天,颇为不屑,光从外形上看,对方就没有大师姐的风范。

这样胆小柔弱的女子,真是刀修?真能和李偲缨师姐并排而坐,当他们的大师姐?对方虽身骨挺拔,有一分仙风道气,但终究实力不够,资质更是不堪一提。

除了李大-师姐,他们还有出窍期、元婴期的师兄师姐,足足三十来位,随便站出一人,便能将这个滕傲天比下去。

面对不苟言笑的狂澜尊者,狂刀门的弟子们没胆量直言不讳。他们唯有面对几位长老时,才不那么害怕,个个血气方刚地在底下叫喊。

“大长老您劝劝掌门,一个五灵根废柴,怎能当首徒?长得如此柔弱不能自理,如何服众?我不认她是大师姐!掌门的首徒,应该是李偲缨大师姐!”

“就是就是,此人来历不明,实力有待考证,这世上的五灵根皆是废柴,不可能筑基,更不可能结丹!”

“二长老,我替李大-师姐委屈啊!李大-师姐进门派如此之久,都没有师父,她滕傲天凭什么拜掌门为师?”

听着下面的喧闹之声,滕棠垂头看向自身,心中纳闷,我哪里柔弱不能自理了?就算我实力不强,但不至于和李偲缨并排坐的资格都没有吧?这一圈坐了不少弟子,怎么不说他们?

“这些人真是…气死我了!”李偲缨怒火中烧,听不得这些人鄙视自家师父。

她当即站起身,要夸一夸她师父的厉害,把师父的来历说出来,吓死这些人。

滕棠眼见她站起来,就知道她要发表离谱之言,激化矛盾,立马将她拉回凳子上,捂住她的嘴:“你住口!不许说话!”

李偲缨委屈,不敢违逆她师父,目珠一转,瞪向底下的内门弟子。

滕棠不想引发纷争骂战,谁知此番捂嘴的动作,以及李偲缨生气的眼神,让众人误会了个彻底。

那些弟子愈发忿忿不平,在底下怒喊,向各位长老告状。

“五长老,您看,她如此蛮不讲理!李大-师姐想抒泄心中气闷,她竟敢捂住李大-师姐的嘴!”

“六长老,您没看到李大-师姐的眼神么?委屈、生气,她在怪我们不顶用,实则是几位长老不听劝啊!”

……

滕棠听得一阵无语,心道果然被讨厌的人,做什么都会被人恶意解读。

“肃静!”

司徒福禄对众人的反驳声不以为然,似被滕傲天灌了**汤一般,对底下的一众弟子道:“不管是你们,还是李偲缨,都比不上滕傲天!你们没有一个人比她狂!你们身上的狂气不够!”

众弟子哑然,不明白掌门所谓的狂气到底是何物……每次内门大比,他们都能听见这个词,可从未听掌门解释过。

“无论如何,滕傲天不配当首徒!”山上有一名弟子大喊道。

他和其他人一样害怕司徒福禄,喊完立马躲进人多的地方,换个地方坐。

长老们同样如此,谁都不敢和司徒福禄呛声,唯大长老和司徒福禄最熟,飞到他身边,将沙漏抢回来:“你身为掌门,不用操心此事,弟子纷争……我来解决。”

最该解决的便是滕傲天,没有她就没有这些破事儿。再闹下去,这场比试什么时候才能开始?

大长老一抬手,掌心的沙漏飞到天空,放大了十倍,上下倒置。

他喊出“比试开始”时,滕棠脑中的主线剧情任务——[初出茅庐·四]发生变化,显示正在进行。

时候不早了,天已经完全亮了。滕棠想到自己要完成一千场连胜,不抓紧时间的话,很有可能完不成,于是第一个起身。

她屁股刚一离开凳子,李偲缨就伸手拦她:“师父别急,在比试最后时刻挑战我。这样你既能拿第一的玉牌,又不用跟这些人打,浪费时间。”

滕棠推开她的手,云淡风轻地道:“不,师父太无聊了,想下去玩一玩。”

“师父……”李偲缨没拦住她,绞着袖子道:“您老人家为何这么喜欢打斗、凑热闹啊!”

滕棠听到背后的声音,心中倍感无奈。她喜欢吗?她一点儿也不喜欢啊!但不做任务,她就不能变强。

沙漏中的细沙掉落了几粒,大长老问谁愿意先挑战的时候,滕棠抢先出声:“我!”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她飞下石台,稳稳落在巨型擂台上。

“你?”大长老语速慢,还未说出后一句“你先候着,比试结束时才可挑战”,便被滕傲天打断。

“嗯,既然大家不服我,那我就率先站出来挑战。”滕棠转身一圈,环视山阶上的弟子。

山上的弟子突然安静,或低头或扭头,大部分都害怕被滕棠挑中。

他们不满滕傲天当首徒是一回事,打不打得过是另一回事。五灵根的金丹三层,如果是真实实力,可以在内门排在上游,约莫两百的位置。

他们大部分都在两百往后,上去和滕傲天打,既不能灭滕傲天的威风,还会被打到认输,在众人面前丢脸。

大部分人都希望她选排名靠前的弟子,和厉害的师兄师姐切磋,大败涂地。

大长老张开嘴巴,想让她别急、等一等,未料再次被滕傲天抢先发言:“我挑战第一千零六位弟子,不知是师弟还是师妹,身上数位是多少,请多多指教。”

大长老一脸气急,这滕傲天不懂仪礼、不懂尊老爱幼么?老抢话。

山上的弟子们则又开始嘈杂起来:“掌门完全看走眼了吧?滕傲天如此畏强凌弱,哪有什么狂气!”

“想当年,李大-师姐正人君子,不欺负弱小,不挑战数位大的弟子,直接夺第一,何等风光?她才是当之无愧的狂刀门大师姐!”

“太对了!两个大师姐一对比,高低立现。这滕傲天的品行也太低劣了!”

“安静…安静……”

大长老说话本来就慢,加上脾气好,根本控制不住场子。他一开口,四面山上的弟子愈发闹腾,嚷嚷着应该把滕傲天赶出门派,这样的弟子不配当首徒,不配为人师姐!

“哎,我都说了,别收她为徒,不然不服众,你偏不信。”大长老回头,对坐在高台上的人说道。

司徒福禄仍然置若罔闻,从石椅上起身,不顾众弟子的声讨,问滕傲天:“为何挑战最末尾的弟子?”

司徒福禄那张面瘫脸,给他带来许多好处。一是其他人看不出他喜怒,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二是不怒自威,随便往哪儿一站,浑身威严的气质,外加一丝不苟的表情,会让人心生畏惧,不敢嬉笑、噤若寒蝉。

他一开口,所有弟子都安静下来,都怕惹到他。

滕棠开启灵眼,望向最高的石座。和其他人不同,已经完成[初出茅庐·三]的她,一点也不怕司徒福禄。

反正奖励她已经使用,不管司徒福禄是否反悔收她为徒,都不影响她拿[雄霸天下]大奖的决心。

她倒希望司徒福禄反悔,这样自己不再是大师姐,能低调一些,少挨骂。

开着灵眼,她依旧看不出司徒福禄的心思,掌门的脸比那些魔傀还板硬。

好在滕棠知晓他喜欢听什么话。为避免对方插手,让她放弃欺负弱者,直接挑战靠前的弟子,导致千场连胜的计划失败,她决定拿捏对方的喜好。

滕棠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狂傲。她鼻孔朝天,高声道:“他们既然不服,那我就打到他们心服口服!在未时之前,我要从第一千零六,打到第一!”

听见此言,司徒福禄缓缓坐下,朝那些怒目切齿的弟子说:“你们身上的狂气浸微浸消,而滕傲天身上的狂气日滋月益,只有她才配做我的徒弟!才配继承狂刀仙法!”

四面山上的弟子,怒气值被激到顶点,等掌门发完话,他们大声议论。

“滕傲天太嚣张了!”

“没事儿,她不是想从最末的弟子打到第一么?还自己给自己挖坑,要在未时之前拿到第一,呵!我们就让她好好瞧瞧,说大话的后果!”

在众人怒目睁眉之际,远处突然飞来一艘灵舟。九长老带着一月前新招的弟子,于天空中停留,准备围观此次内门大比。

“九长老,你带新弟子来作甚?”大长老烦不胜烦,这次比试,一个两个都不消停。

表面上司徒福禄是掌门,实际上,门派许多事都是他在管,平时根本没什么大事发生。司徒福禄最大的作用,不过是坐镇山门、当个吉祥物。

新弟子入门未满两年,不许参与内门比试,这是规定。

建门至今,唯李偲缨和滕傲天打破了这个规定。前者天赋太过妖孽,可破格给予资格,后者被掌门收为首徒,需要被叫来服众……老九身后的那些新弟子并无特殊之处,带过来添什么乱。

九长老和大长老模样相似,都是白发苍苍的老头,但九长老看起来没有大长老那么和蔼。他站到舟头,一脸恨铁不成钢。

“这群新弟子,自看过滕傲天砍碎道石、被掌门收为首徒之后,倍受打击,在狂初山无心修炼,整日游手好闲、背后议论掌门之举。”

九长老说到此处,叹了一声气,捋动胡须,满面肃容地道:“我今日带他们来观内门比试,是为了看滕傲天败于他人之下,帮他们找回宿志,让他们知晓,腐木不可以为柱,实力不足,不可居其位。”

他身后站了几排弟子,全是一月前入门的,个个意兴盎然,期待看到滕傲天战败的样子。

胡坤站在最中间,此事是他向九长老提出来的,说既能帮大家找回信心,又能委婉提醒掌门,应该收更好的首徒,乱收徒弟只会破坏狂刀门的门面。没想到九长老听完,立马就同意了。

得知他们不是来捣乱的,仅是旁观,大长老直接准了:“你吩咐好他们,切勿吵闹,安静些。”底下四座山已经够闹了……

九长老与大长老距离较远,对话时用了特殊法术。他们的声音传入内门弟子的耳中,使众人更加喧闹起来。

“滕傲天考核时砍碎了道石?哪个等级的道石?”

“不知,此事只有核心弟子知晓。”

“只有道域能破道石,莫非这滕傲天有很强的道域?”

“有道理,能获掌门青睐之人,必然有不凡之处。”

“呵,再强也是五灵根,几百年后她就死了,我就不信她能结婴。道域再厉害也比不过李大-师姐,碎的道石多半是一级道石,久经道法之力削弱,我也能砍碎!”

……

众人想询问核心弟子此事的真实性,但长老们的得意弟子都坐在北面、长老台下方,离他们距离遥远。

他们想打听,必须用传音石,可这会儿核心弟子忙着备战,在长老们的叮嘱下,正闭目打坐,准备争夺前几的名额,代表狂刀门去参加百门大比,根本没空理他们。

询问完九长老来意,大长老俯视下方名叫“滕傲天”的女子,又瞧一眼坐回石椅、目露满意的司徒福禄,长叹声气。

内门比试一般持续三日,每名弟子仅两次挑战机会,每次限定一炷香的时间。若一炷香内,弟子未将对手打下擂台,则视为挑战失败。

大长老本意拒绝滕傲天,让对方在山上等待,但转念一想,此人过于猖狂,连他都看不下去,不灭一下对方的气焰,往后更难看管。

滕傲天实力不弱,直接挑战第两百位的弟子,大概率能赢,只是无法力争上游,算起来不是非常丢脸。既然她大放厥词,扬言要从尾打到头,何不顺她的意,让她力竭,败在下游弟子中,丢个大脸?

这样不知自量的人,狂有何用?司徒福禄肯定会后悔没听他们的话,然后放弃滕傲天,转而问他要刘仁,将刘仁带上正路。

大长老捋须一笑,对四面山上的弟子道:“自沙漏倒置之际,你们的弟子令牌已现新数,令牌正面为在场排名,令牌背面为内门排名。”

滕棠边听,边翻转腰间玉牌,发现自己的牌子上没有任何数字,只有一个错误的名字——滕傲天。

她开启灵眼,瞄向长老台下方。某核心弟子恰好无心打坐,偷摸睁开眼,在查看腰间的令牌。那块赤铜背面写的“伍肆”,翻过来,正面为“叁玖”。

该弟子看完之后,神色复杂,既欣喜于自己在这一千零六人中,排名靠前,又惆怅于可挑战之人变少了。前面仅三十八位,他该挑战谁好呢?苏师姐没来真是遗憾,他唯一能保证的就是,自己可以在一炷香内打败苏师姐。

山上的弟子,有人欣喜有人忧愁。大长老让众人安静,手指抚摸储物戒,将一堆石头做的桌凳掏出来,摆在擂台周围的空梯上。

他沙哑的嗓子一开,整个山谷都能听见。

字句缓慢地钻入大家的耳朵里:“在场后三百位弟子出列,从一千零六到七百零七,落座擂台附近的空席,与傲天师姐好好讨教一番。”

“什么?三百人?!是大长老疯了?还是我耳朵聋了?”

“大长老竟把滕傲天的话当真,让她在擂台上胡来。”

底下的弟子议论纷纷,怀疑大长老在开玩笑。他们以为大长老会将滕傲天赶下去,结果置若罔闻,放任此人继续嚣张,耽误内门比试的时间。

在未时前,连续挑战三百位内门弟子……就算是元婴期、出窍期的师兄师姐,也做不到吧,中途会因为人数过多而耗尽灵力。除非是李偲缨师姐那样的强者,才能做到此事,她滕傲天凭什么?

辰时已至,再耽搁下去,这次的比试容易拖到第四日。

大长老不等后三百位弟子下山坐好,慢腾腾地宣布道:“内门弟子切磋,以灵力实力为准,精神力切勿随意动用,开始吧滕傲天!”

大长老向沙漏伸手,五指收握,隔空取走一团细沙。

沙漏中的沙子瞬间减少了一半,细细密密地落下,大约能持续三个时辰。等沙子落尽,便代表未时已到,滕傲天挑战结束,不可再挑人夺数。

“是,大长老。”滕棠静静地站在擂台中央,等待排名末尾的弟子上台。

这期间,她开始思考自身的优势。规则未说必须把人打得如何,只要一方率先掉下擂台,那么剩下的一方就算胜利。

这擂台如此之大……别人想将对手快速推下去,不太容易,但对灵力充沛的她来说,却极其简单。[32级]元婴二层的游戏实力,再加上自身金丹三层的修为,与元婴期以下的弟子切磋,应该可以快速获胜。

滕棠等了大约两分钟,一直未见人上台,不由出声询问四周:“第一千零六位弟子是谁?师弟还是师妹?快上台!”

她转动身体,灵眼逡巡,查看周围弟子腰间的令牌。那些赤铜色的牌子,有些是竖着的,有些是摇晃的,还有许多背面朝前……她没看到谁排在一千零六。

约莫又过了二十息,擂台正南面现身一位炼气五层的少年。对方抖抖瑟瑟地从人群中走出来,样貌看着才十一二岁。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在上刑场,步伐艰难。

方才那么多人议论这位傲天师姐,说话极其难听,期间他未作出任何言论,怎么就被对方挑上了呢?傲天师姐要是气不过,完全可以从第八百位或者第九百位开始,何必捏他们这些排在末尾的软柿子。

少年上了擂台后,站在最边边,离滕棠最远的地方。

他问对面那位女子:“师姐可以换个人么?我打不过你。”

滕棠见他年纪如此小,个子也小,是有些心生不忍。

可天上有沙漏为证,三个时辰太短,她想拿活动大奖,最稳妥的方法是从最末尾开始挑战,这样挑战到后期,面临最强的前六名弟子,她已经完成千场连胜,可以略过五位,只挑战李偲缨拿第一的玉牌。

她是个谨慎的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她输给排名前六的弟子了呢,或者时间超出,她无法再挑战,两个任务都没完成。

滕棠未拿出任何武器,扭动手腕,毫不客气地朝对方道:“师弟既然不想和我比试……”

[叮!你已发起1v1挑战,3、2、1!]

她猛地双足蓄力,眨眼来到对方面前,拎小鸡一样把人拎下台:“下去歇息便是。”

这场比试的结果,众人早就预料到了,因此没觉得滕傲天有多厉害,都在骂她不讲武德,欺负小孩、欺负新弟子。

大长老在空中宣判:“滕傲天胜,第一千零五位弟子上擂台。”

慢腾腾宣布完,他将滕傲天和少年的令牌招上来。左手一拂,滕棠的玉牌背面立马雕出“壹贰捌壹”的字样,正面则是“壹零零陆”,而少年的令牌背面,数字一下子增大——“壹叁玖贰”,变成了全内门最末尾的弟子,仅正面好看一点,只加了一个数,写着“壹零零柒”。

“滕傲天你欺人太甚!你有本事挑战前两百名的弟子,欺负我们这些师弟师妹算什么!呸!”

一道异常洪亮的骂声出现在不远处。此声音出现后,附和它的声音越来越多。

站在台上的女子若无其事,满不在乎地道:“随便骂,下一位!希望师弟师妹们快些,不要耽误时间!”

沙漏三个时辰后就会落尽细沙,即六个小时,两万一千六百秒,分摊到一千人身上,每个人仅二十一点六秒。

这些人慢腾腾的,大长老还要宣布谁胜谁负,更改弟子令牌上的数字,真正留给她的时间实则更少。

况且,后三百名的弟子好挑战,前三百的弟子就没那么好挑战了。她必须能快则快,尽量用半秒至一秒的时间结束战斗,为后面留下充足的时间。

见滕傲天油盐不进,非要挑战后三百名的弟子,大家懒得再骂她,开始积极讨论战术。

“上去就上去!我们有三百个人,怕什么?!她没时间休息,三百个人,足够耗尽她的灵力。”

“好,就看各位师兄师姐了!我这就上去耗她一点儿灵力。”

第一千零五位的弟子信心倍增,说完话,立刻飞上擂台。

然而他的脚还没站稳,就被滕棠的掌风扫下去。

滕棠没有去看地上的他摔成了什么样,和大长老同时开口,抢在大长老之前发言,自己给自己宣判:“我赢了,下一位!”

她将自己的玉牌抛给天空中的大长老,语速极快地说道:“大长老无须把令牌还给我,您就拿着,优先改他们的数字,等我结束挑战,再改我的,将令牌抛给我。”

大长老说话慢,知道自己说不过她,拿着玉石做的令牌,哼了一声:“狂妄!”

四面山上的弟子见她如此心高气傲,皆看不惯,想挫挫她锐气。

大家商讨好战术,不能让滕傲天有恢复的时间!他们只要加快速度飞上擂台,前仆后继地上,总能把滕傲天给耗下来。

于是,后三百名弟子开始鱼贯飞上擂台,接着下饺子一般,陆续摔到擂台下方,个个摔得灰头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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