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

想到这儿,她连忙运转水灵根,在食指上聚灵力化为水,于石桌表面写下两个字,问李偲缨:“屠丹,是这两个字么?”

李偲缨盯着水痕看,连连点头:“对对,是这两个字!师父怎么知晓的?莫非你们认识?”

她嘴里吧啦吧啦说个不停:“我们成为友人之后,他总向我问起你,弄得我伤心不已。我一直跟他说,我师父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师父死在……”

“呸!我没死,活得好好的呢。”

滕棠甩出指尖剩余的水,封住她晦气的嘴巴,随后疑惑地问:“他打听我做什么?你经常跟他聊我的事么?”

“我也不知道,我从不与人谈师父您,您死后,我一直很伤心。”

见师父翘起手指,又要封自己的嘴,李偲缨连忙转移话题,猜测道:“估计是因为屠丹吃过师父的丹药,好奇这些仙丹吧。”

“你就不怕他惦记上你的丹药,对你出手?”

滕棠在珊瑚秘境时,买了不少丹药给李偲缨,其中不乏高级疗伤药、血肉增强液、高级回灵丹,随便拿出去一瓶,都能让无数修者眼红。

她曾经嘱咐过李偲缨,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些丹药有多好,否则容易招来祸患。

李偲缨把头摇成拨浪鼓:“师父放心,屠丹绝对是个好人,时常安慰我说‘你师父没死,只是失踪罢了,以后会回来的’。且他知晓我有多少仙丹,从未动过歪心思。”

“这样就好……”

滕棠把目光重新放回月牙玉佩上,点开其上方的标识:[半壁凌雪玉佩,低等仙器。(只有一半的情况下,无法使用凌雪仙剑,与灵肉、灵植放在一起,可以增加储存年份。)]

这竟然是个仙器!滕棠仿佛抓到线索,连忙问:“你这玉佩是从哪里得来的?”

“阴鸣山仙墓,三年前开启了一段时间,没多久就关闭了,所有修者皆所获不多。这块玉佩我觉得没什么用,但屠丹说好,说很适合我的至寒神体,戴在身上对修行有益。”

玉佩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件仙器。

李偲缨得到它之后,发现玉佩散发的寒气太强,容易误伤他人,于是一直将其放在储物戒中,不常带在身上。

阴鸣山仙墓?刚刚她问李偲缨百门大比为何推迟,对方好像说的是“阴鸣山仙墓又有开启的迹象”,而新活动[雪域闯关]的地点,似乎也在阴鸣山……

正当滕棠在确认活动地点的时候,脑袋里忽然响起[叮]的声音。

她关闭公告,打开[剧情任务],发现主线任务变了,有了新的文字。

[据闻,集齐十二仙器,能成为世上至强修者,一夜飞升。你发现了第三件仙器,十二仙器之一——凌雪玉佩,决定踏上寻宝之路,去寻找第四件仙器,点击前往‘阴鸣山仙墓’。▽]

这个任务的末尾,依旧没有倒计时,完成后仅奖励经验值。

修行院不常有人来,今日突然御剑飞来一位灰衣杂役,叩响正门后,朝里面道:“滕师姐、李师姐,二长老叫你们去狂央山。”

李偲缨知晓她是祁长兰身边的杂役,应了声“好”,之后才发现自己的传音石有动静。

她捡起石头贴在额头上,听完里面的传音,蹙眉道:“这次去仙墓,大长老一点都不重视,竟只派二长老和几名核心弟子去。”

滕棠理解大长老的做法,起身道:“毕竟你方才说,上次仙墓开启,所有人都没什么收获,大长老不抱希望是正常的。且内门比试还未结束,分不出更多的人手。”

下午的金乌偏橙色,滕棠扫了一眼地上的影子,估摸此刻在申时左右。

她踏上自己花里胡哨的灵刀,转身对李偲缨说:“我们快走吧,既然二长老派人过来提醒,便说明她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李偲缨踏空跟上,在她后方道:“阴鸣山仙墓里肯定有许多宝贝,屠丹和我说过,那个仙墓不一般……”

二人很快飞到狂刀门中间,落在狂央山上。

正如滕棠所料,二长老祁长兰已经在此处等候,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

祁长兰身边站着几名弟子,大多是跟随她多年的徒弟,只有一位是大长老的徒弟。

因为上午切磋的事,滕棠见了她,面上不免尴尬。

祁长兰没有正眼瞧滕傲天,走过来抓着李偲缨的手,亲切地道:“大长老让我带弟子去阴鸣山,幸好此行有你在。既然你和滕傲天交好,大长老与掌门几次恳托我,那我便不计前嫌,饶她一次。”

滕棠在旁边听得十分别扭,本欲说点什么,但考虑到大家去寻宝,应该和谐友爱,自己这会儿发言容易激发矛盾,闹得不愉快,于是作罢。

“二长老!”

怎奈李偲缨身为徒弟,听不得这些。她自是站在她师父这边,不能让二长老辱没了师父。

“今日上午,我亲眼所见,库笃师弟与韩建善师弟受伤,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我师父那般厉害,岂会把他们放在眼里、针对他们,暗里使阴招?”

“你师父?”祁长兰先是不解,松开她的手,乜了眼旁边的滕傲天,忽而脸色一僵。

“滕傲天……滕棠……”她念着两个名字,恍然大悟。

祁长兰一直心有疑惑,为何滕傲天看起来这么眼熟。今日才忆起,滕傲天是珊瑚秘境中的那位女子,那个把李偲缨骗去当徒弟的五灵根女修!

她怎么会忘记了呢?这世上,五灵根修者比单灵根修者还稀少,其中有几个筑基成功的?她这一生就见过一个……

“你是那个滕棠!没想到是你,你不仅筑基了,还结丹了?”

祁长兰终于舍得移动她的目珠,将视线放在滕傲天身上:“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分明被那人鱼族长扔进灵魂宝石,应该死了。”

“我师父只是消失了,她没有死,二长老你总算信我了吧?我师父绝不是骗子!”

李偲缨一直对祁长兰没什么好感,但碍于曾经被救的恩情在,她不得不帮祁长兰做许多事,对其尊崇敬重。

她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不好,立马缓和下来,一脸认真地说:“二长老,当时,那个处在灵魂宝石上方的男子,并非人鱼族长,其实是我师父的友人。他送我师父进入宝石内,肯定另有其意,不是为了害我师父。”

这会儿,祁长兰明白了,滕傲天真的不是滕傲天,而是十年前那个滕棠。

“哼,此事我与刘仁、刘慈同你讲述多次,你怎如此固执,偏信滕棠一人之言?”

祁长兰转头,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滕棠,感慨一句:“你真是命大,在里面不仅没死,还得到机缘突破至金丹期。”

滕棠站在旁边,听得脑筋拧了两圈,大致明白她们二人对当时的事情经过有不同的猜想、不同的观点。

她不知该回什么话,十年前的状况很复杂,现在解释起来,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且祁长兰不一定会信。

谁敢信她不仅在人鱼墓海中活下来,还在天道手中活了下来?

不,有一人可能会信,她那傻白甜的徒弟——李偲缨。到现在,李偲缨还把她当神仙看,觉得自己拜了个大能师父。

眼瞅着气氛不对,大长老派来的徒弟简英纵谨记师父的叮嘱,走过来插话道:“二长老,两位师姐,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祁长兰每次看到简英纵,都会想起自己许下的承诺。

既然她答应大长老,会好好带领弟子寻宝,完整地去、完整地归来,不去计较上午的仇怨,那此时就不该提与滕棠相关的事。

“嗯,我们走吧。”她越过滕棠,在空中放置灵舟,率先飞了上去。

二长老的五名徒弟紧随其后,其中一名负责掌舵,剩余四名席地盘坐。他们偶尔好奇地望向滕棠,很想与大师姐交流,但碍于师父在,不好开口。

滕棠踏上灵舟,发现祁长兰待在舟头,并不往这儿看,只时不时叫李偲缨过去说话,她略微松了口气。

未来要和祁长兰共处好一段时日,两人要是吵闹不休,每天都是度日如年,可能还没到阴鸣山仙墓,她就身心俱疲。

李偲缨没和祁长兰聊两句,就回来了,一屁股坐在她身边,小声嘀咕:“二长老为何不喜欢师父?我师父这么厉害,她竟然觉得师父是骗子。”

滕棠安抚她:“无事,每十个人里,总有一两个喜欢你,一两个讨厌你,剩下几个对你既不喜欢也不讨厌。与其在意这些,不如同我一起打坐。”

李偲缨想通了些,抬头看看天色,夕阳斜下,暮色已至。

她瞬间倒在滕棠身旁,有些撒娇意味地说:“师父我不想修炼,我天赋很好,睡觉也能涨修为。”

“……”滕棠的心被狠狠扎了一刀,不再理会她,自个儿闭目修行起来。

阴鸣山在天央大陆的西北尽头,而狂刀门在大陆的西端,算起来,狂刀门在百门之中算是离得近的门派。

奈何狂刀门不够有钱,向九炼宗买的灵舟品阶很低,飞行速度异常缓慢,所以在其他门派还没出发的时候,他们已经提早飞行了一夜。

日上竿头,李偲缨打了个哈欠,懒散地躺在滕棠身边,拿着一本传说在读。

周围人都在打坐修行,唯她舒适轻松,不用苦修也能突破层级。

到了午时,金乌直晒,阳光刺眼,她整个人热得不行,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是汗,手里的书都握湿了。

“最讨厌长夏了。”李偲缨抱怨道。

她皮肤狂出汗,身上冒的冷气却让大家觉得凉快,皆忍不住靠近她。

狂刀门的灵舟确实有些简陋,连个遮挡的船舫都没有,滕棠晒了会儿也觉得热,恨不得与李偲缨抱在一起,享受这个人形制冷器带来的凉爽。

“师父你离我这么近,不怕被我的汗水打湿衣裳么?”李偲缨关切地问。

滕棠摇摇头,任白烟寒气吹拂自己的身体,比那些在金乌底下直晒的弟子惬意不少。

李偲缨热得坐立不安,过了一会儿,她取出储物戒中的传音石,小声对师父说:“这次仙墓之行,肯定能遇到屠丹,他一直在等仙墓重新开启。”

滕棠听见这话,中止修行,睁开双眼望向她。

李偲缨把传音石贴于额头上,不知在和屠丹说什么,许久都没放下来。

等她摘下传音石,滕棠连忙问:“你跟他说了什么?”

李偲缨撅起嘴,抱怨道:“屠丹性子冷得很,爱答不理的,也只有我愿意和他交谈。他这人怎么这样,每次都是我主动找他,他都不找我,到底有没有将我当作生死好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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