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嘶。”

脑中一阵剧痛,沈时薇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破旧的青砖瓦房像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产物,墙皮斑驳脱落,不远处的木质大门紧紧关着,连唯一的一扇小窗也被几根横着的木条尽数封死,房间里除了稻草外只剩下张三条腿木头桌子,上面有一只豁了口的瓷碗。

“啥子情况?”

沈时薇脑袋里冒出一连串问号,眼前的场景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清楚的记得那那个男人因为输了钱回家拿她发泄,她下意识伸出手抵挡了一下男人手上的棍子,男人恼羞成怒,抓起她的头磕使劲磕在桌角上,额头上鲜血直流,男人吓得夺门而出,她的身体被重重扔在地上,脖子上的锁链让她无法挣脱出去求救,最终失去意识缓缓倒在地上。

头颅隐隐作痛,沈时薇伸出手正想揉揉发胀的额头,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此刻被人反捆在身后。

她将目光投向门口的方向,刚想张开嘴呼救,脑海中突然灌入一大段陌生记忆,头痛欲裂,她被迫闭上眼睛去消化那段突如其来的记忆。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她终于将脑海中的记忆消化完毕,却发现目前摆在她面前的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她活过来了,坏消息是她穿越成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普通农家女身上并且马上要被当做祭品献祭给雨神。

想她身为二十一世纪应用气象学专业的大学生,大学毕业后一战上岸国家气象局,那对父母却在她即将去上任的前一夜把她灌醉,等她清醒后却发现自己浑身被束缚住出现在一个瘸腿的男人家里,在个小山村里,她遭受了三年的折磨,如今竟然穿越到一个吃人的朝代。

沈时薇眼睛一转,身体的求生本能让她明白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跑,跑的越远越好,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

余光瞥见桌子上那只破碗,沈时薇靠着墙艰难的站起身子走到桌子边,弯下腰用嘴巴扫落上面的破碗。

“咔嚓。”

瓷碗掉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沈时薇蹲下身子捡起一块碎片后飞快的跑回原来的位置假装昏迷。

“什么声音?”

外面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紧跟着房门上的锁链被打开,两名男人身穿短衫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许是老鼠吧!”

身材精瘦的男人看到摔碎的瓷碗于是开口道。

“连老鼠也来捣乱,迟早弄一包耗子药把这群小东西弄死。”

肥胖男人目露凶光,脸上的疤痕格外狰狞恐怖。

“沈二家的真是狠心,好歹养了十五年,就为了二十两银子把女儿送来做祭品。”

瘦男人将地上的瓷片捡起来丢出去进来看到昏迷的沈时薇,不免叹了口气感慨道。

“切,一个丫头片子罢了,有什么狠心不狠心的。”

胖男人不以为意道,目光落在沈时薇的脸上,心神一转,多出些不一样的心思。

“不过说实话,这丫头长的还不错,要不咱们先替雨神好好验验货。”

他嘴里发出“嘿嘿”的笑声,朝瘦男人挤眉弄眼道。

“别闹,祭品出事你我担待不起,而且这次行祭陛下还会亲自过来。”瘦男人皱皱眉头低声呵斥道。

“给你好处都不懂享受,你这木头桩子这辈子也只配守门了,出去,出去,这里有我看着就行。”

胖男人不耐烦道,一边说着一边强行将瘦男人推了出去,随后房门被“砰”的一声从里面关上。

他搓了搓手,往手上淬了两口唾沫,一脸着急的解开沈时薇身上的腰带,紧接着那双满是污泥的手向里面不断深入。

沈时薇强忍着油腻与恶心静静躺在茅草上,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敢停歇,心中越发着急。

“啪。”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微的脆响,沈时薇手上的绳子应声而断。

“什么东西响?”

男人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四下打量,眼见一切风平浪静才把目光重新放到沈时薇身上。

他低下头正欲开始不可说的动作,迎面只见一双冰冷无情的双眸。

“呀,醒了,既然醒了那你自己来吧!也省的我上手。”

男人眼睛一眯呵呵道。

“找死。”

沈时薇眼神一寒,手中的瓷片用尽全力朝男人脖子刺去。

“你。”

男人捂着脖子,手上的鲜血从指缝间流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发出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她一脚将男人踹开,赶紧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脸上还带着刚才的恶心。

“罪过,罪过,佛祖一定会保佑你早登极乐。”

男人直挺挺倒在地上很快没了气息,沈时薇一边默念《阿弥陀经》一边面无表情的从男人身上摸出钥匙。

说起来也真要感谢原主这具身体,看起来瘦弱的像跟竹竿,内里力气大的惊人,她当时奔着不弄死敌人便会被敌人弄死的想法用尽全力一戳,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戳到这人的脖子上。

沈时薇此刻也顾不上死掉的胖男人,能够平安逃出去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她现在地上抓起一把灰抹到自己脸上,随后悄悄将门拉开一条缝隙,小心翼翼的弹出脑袋四下打量一番,见外面没有人才放下心来,大摇大摆的从里面出来。

面前是石砖砌起来的院落,正前方有两口大水缸,正东方是一扇小门。

沈时薇强忍着滚烫的地面轻手轻脚来到小门后面,隔着门缝依稀可见外面有一名看守,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上半身光着膀子,下半身是一件灰色短裤,头上用一块三角巾裹住头发,典型的古人装扮。

“邦!邦!邦!”

沈时薇从里面敲了三声,而后飞快的躲在门后屏气凝息。

“大壮,就这点能耐,这才不到一盏茶时间就结束了。”

男人一边开门一边嘲讽道。

小门刚一打开,却见眼前空荡荡一片,男人疑惑的挠了挠头,忽的瞥院子里房门半掩着,于是露出猥琐的笑容朝房间里逼近。

见男人推开房门进去,沈时薇一个闪身从门后出来,眼前是一片繁华的街道,沈时薇用袖子遮住面容,悄然混进人群里面。

根据原主的记忆,沈时薇得到一些东西。

这里是清水县,原主并不是县上的人,而是生活在清水县附近叫沈家村的地方,原主的生母是赵氏,因为生原主时大出血去世,沈爹五年前又娶了隔壁村的王氏,两人四年前生下个儿子。

那王氏也不是个好相处的,自从嫁过去后经常把生活到不如意撒在原主身上,原主不仅要时常遭受继母的打骂,不到十岁的年纪每天还要洗衣做饭割草喂家里的牲畜,后来家里有了耀祖后更是要照顾家里的独苗。

清水县从入春到如今八月份,老天爷仿佛是要把这块土地遗忘了似的,六个月滴雨未下,庄稼旱死无数。

大楚朝的国师向皇帝进言,说是雨神托梦给他,言天宫寂寞,希望身边能有几个知心人说说体己话。

狗皇帝也是个昏君,大手一挥定下人祭祈雨,清水县官府立即贴出告示,告示上说谁家愿意献出女儿能得二十两赏银,这可怜的小姑娘就这样被狠心的爹娘送了过来。

“哎呦,哪家的贱蹄子,你走路不长眼啊!”

沈时薇正向前走着,面前突然多了一声女人的怒骂。

“对不住,对不住,大娘我不是故意的。”

意识到自己撞了人,她蹲下身子,一边道歉一边着急忙慌的去扶地上的妇人。

“死丫头,是你。”

妇人尖叫一声,一只手反手抓住沈时薇的胳膊,另一只手已经拧上她的耳朵。

“还敢逃跑,老娘您天不教训教训你,以后你还不翻了天了。”

妇人撸起袖子,嗓门响亮,嘴上唾沫星子横飞。

“真是冤家路窄。”

沈时薇抬头,终于看清来人,此人正是小姑娘的继母,她在心里暗骂一句,一把将妇人推开朝远处撒丫子狂奔。

“还敢跑,别让老娘抓住你。”

妇人从地上站起身,扭动着肥硕的身躯一步一震颤的朝沈时薇追去。

“死丫头,总算让老子逮到你了。”

沈时薇刚转过一个弯松一口气,迎面碰上出来寻人的看守,她面色一变,转身要往回跑,刚走没两步迎面追来的继母。

前有狼后有虎,沈时薇脑门不自觉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身旁的路人人来人往,还有人用好奇的目光打打量着这个小姑娘。

“穿灰色衣服的那个丫头是献祭给雨神的祭品,谁要是能抓住她老爷重重有赏。”看守大声喊道。

立即有经过的路人抓住沈时薇的胳膊。

她甩开路人的右手,抓起摊子上的胭脂水粉朝围过来的百姓一扔,人群顿时被迷的失去方向在原地乱窜。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王氏已来到沈时薇跟前,身后的看守也只有几步的距离。

沈时薇眉心紧皱,忽然瞧见旁边有一辆手推车,车上面还装有几袋东西。

她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两只手一左一右抓住车把,双手齐齐用力将小车推起来。

王氏躲闪不及,迎面被撞的四脚朝天。

沈时薇撇下小推车从王氏背上一踩而过,一转身进入另一条街道。

王氏被踩的“哎呦”一声,双手双脚齐齐朝上一伸,缓了好一会儿才捂着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脸上粘了一地的灰,头发散乱,跑的过程中头上的劣质簪子也掉了几根。

转入另一条街道,沈时薇短暂的摆脱了身后的追兵,不过情况仍旧不容乐观。

街道上人声鼎沸,沈时薇混在中间并不起眼。

边上靠着一辆马车,是用上好的紫檀木制成,上面雕刻着许多精美的图案,马车前面还悬挂着铃铛和流苏,在风中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响,一看便知道绝不是普通人能消费的起的。

沈时薇扫视一眼轿子周围,远处商铺的屋檐下有一名车夫正坐在台阶上打盹,她灵机一动,弯腰躲进马车里面。

里面及其空间宽敞,下面铺着厚厚的织锦坐垫,里面还有两张桌子,届是做工精致,其中一张在角落里,上面放有一盆冰块,因而外面虽然热的人汗流浃背,里面却是凉爽袭人,另一张桌子在靠近座位的位置,上面铺有一块桌布,桌布很长,一直垂到下面,桌布上有一册书籍。

沈时薇拿起书籍翻看两页,顿时忍不住咂嘴咂舌:“娘亲,请爱我一次。”

果然,小说不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过时,她一直以为古人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没想到连古代的达官贵人也喜欢读这些东西。

“老爷。 ”

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沈时薇隔着窗帘向外看去,只见一名身穿大红色袍子,眉心有一颗红痣的男人正朝这里走来。

她连忙将书放下,飞快的钻进桌布下面。

刚钻进去,外面的帘子被挑开,男人提起衣袍进来坐定,居高临下看了眼桌子上的书籍,眼神一寒,冰冷的声音在轿子里响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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